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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那本记录着滔天秘密的账本,被她随手丢进了菜篮里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6

我叫魏昭,是个假太监。我这辈子接过最倒霉的差事,就是去伺候废后裴筝。

所有人都说她疯了,被陛下厌弃,被宠妃欺凌,活得不如一条狗。起初我也这么觉得,

看着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在冷宫的破院子里捣鼓那几颗白菜,我觉得她可怜。

直到宠妃派人来砸了她的菜地。她没哭没闹,只是蹲下去,扶起一棵被踩烂的白菜,

轻声说:“哎,这棵品相不好了,刚好,剁碎了喂猪吧。”第二天,宠妃最倚仗的舅舅,

国舅爷,就因为***被拖去喂了刑部的“猪”。我开始觉得,这冷宫里最疯的,可能不是她。

而是那个还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我们的陛下。1.我被发配到了冷宫我叫魏昭,

净事房总管是我远房表舅。所以,我揣着二两银子进宫的时候,

他老人家亲自给我“验的身”。他捏了捏我的喉结,又往下边扫了一眼,

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个好苗子,机灵点,能活。”就这么着,

我成了个假太监。这事儿天知地知,我知,他知。本来我在御膳房择菜,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直到那天,总管太监李德福尖着嗓子喊我的名字。“魏昭,陛下有旨,命你即刻起,

前往静心苑伺候。”我手里的葱“啪”一下掉在地上。静心苑,说得好听。那地方就是冷宫。

里面关着一个月前被废的皇后,裴筝。我腿肚子当场就软了。冷宫是什么地方?

那是宫里所有晦气和怨气的聚集地。进去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我一个没根基的小太监,

还是个假的,这不就是让我去送死吗?李德福看我脸色发白,

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说:“小魏子,这是陛下的恩典,也是淑妃娘娘的提点。

废后身边缺个手脚麻利的,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心里一咯噔。淑妃,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人,也是把裴筝从后位上挤下去的正主儿。这哪是让我去伺ō候,

这是让我去当眼睛,当钉子,去折磨那位已经够惨的废后。我磕了个头,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奴才……遵旨。”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我跟着一个老太监,

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越走越偏,空气里的花香渐渐变成了腐朽的霉味。最后,

在一扇斑驳的朱漆小门前,老太监停下脚步。他拿出一把大得吓人的钥匙,***锁孔,

用力一扭。“吱呀——”一股冷风从里面灌出来,我打了个哆嗦。

老太监面无表情地说:“进去吧,一日三餐会有人送到门口,其他时候,别出来乱逛。

”说完,他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我站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

彻底傻了。这院子不大,杂草长得比人都高,只有中间被人踩出一条小路。

路的尽头是一间破败的主殿,窗户纸都烂了,风一吹,呼呼作响。我咽了口唾沫,

硬着头皮往里走。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谁?”一个声音传来,很轻,

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吓得我一哆嗦。我看见了废后裴筝。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脸上没化妆,素净得像个普通民女。她正蹲在地上,

手里拿着个小铲子,专注地看着一小块被翻开的土地。地上还放着几个小布包,

里面似乎是种子。这和我听说的那个“骄纵善妒,被打入冷宫后日日啼哭,

几近疯癫”的废后,完全不一样。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像一潭不起波澜的古井。

“新来的?”她问。我赶紧跪下:“奴才魏昭,奉……奉命前来伺候娘娘。

”我不敢提是皇帝和淑妃的意思。她“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用小铲子挖土。

“这里没什么好伺候的,就一个我,还有一院子草。”她顿了顿,又说:“你会种地吗?

”我愣住了。种地?我一个太监,虽然是假的,但我也不懂这个啊。

我老老实实地摇头:“奴才……不会。”她叹了口气,听起来有点失望。“真没用。”说完,

她就不再理我,专心致志地捣鼓她的那一小块地。我跪在地上,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尴尬得脚趾头都快把鞋底抠穿了。这位废后,好像跟我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2.砸你菜地,是为了你好我在静心苑待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对废后裴筝的认知,

被彻底打败了。她不像任何一个我见过的后宫女人。不哭,不闹,不怨天尤人。

她每天天亮就起,拿着她那个宝贝小铲子,在院子里开垦荒地。对,你没听错,开垦荒地。

她把那些比人还高的杂草一根根拔掉,然后划分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

把从布包里倒出来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去。干活累了,就坐在门槛上,看着天空发呆。

饭点到了,她就去门口取那个冰冷的食盒。饭菜是馊的。我看着都想吐,她却吃得面不改色,

还把米粒吃得干干净净。她说:“倒了可惜,埋进地里,还能当肥料。

”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不叫疯,这叫认命。不,

甚至连认命都算不上。她好像……挺享受这种生活的。我这个监视者,彻底成了一个闲人。

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着她拔草,翻地,浇水。偶尔她会问我一些问题。“魏昭,

你说白菜和萝卜种在一起,会不会打架?”“魏昭,你说这土是不是不够肥?

要不……咱俩晚上去御花园偷点土?”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姑奶奶,您可别害我!

她就撇撇嘴,一脸“你真没用”的表情。我开始觉得,这日子虽然清苦,

但比在御膳房提心吊胆要好。直到第四天,麻烦来了。那天下午,

静心苑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簇拥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宫女走了进来。

为首的宫女我认识,是淑妃娘A娘身边最得宠的侍女,叫翠喜。翠喜捏着鼻子,

一脸嫌恶地扫视着这个破败的院子。当她看到裴筝开垦出来的那几块小菜地时,眼睛亮了。

“哟,姐姐这日子过得还挺有雅兴,都在冷宫里当上农妇了?”她的声音尖锐刻薄,

充满了炫耀和得意。裴筝当时正在给一棵刚冒出头的小苗浇水。她头都没抬,

淡淡地说:“有事?”翠喜冷笑一声:“淑妃娘娘说了,姐姐毕竟曾是中宫之主,就算废了,

也不能自甘堕落,干这种***的活儿。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陛下的脸面?”“所以呢?

”裴筝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所以,我们是来帮姐姐的!”翠喜一挥手,

她身后的几个太监立刻冲了上去。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对着那几块刚有点绿意的小菜地,

就是一顿猛砸。泥土翻飞,刚长出来的小苗被踩得稀烂。我吓得躲在柱子后面,

大气都不敢出。我以为裴筝会发怒,会尖叫,会扑上去跟他们拼命。但她没有。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神依旧平静,只是那潭古井的井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变得更深,更冷。等那群太监砸完,翠喜才满意地笑了。

她走到裴筝面前,用帕子扇了扇风,阴阳怪气地说:“姐姐,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皇家的体面。”说完,她扭着腰,带着人扬长而去。大门再次被关上。院子里一片狼藉。

我看着那些被毁掉的菜苗,心里一阵难过。这可是她这几天全部的心血。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安慰她两句。“娘娘……”我看到她蹲了下去。她没有哭。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扶起一棵被踩断了根的白菜苗。她看着那棵奄奄一息的小苗,

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开口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哎,这棵品相不好了。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宫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刚好,剁碎了喂猪吧。”那一刻,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3.这白菜,喂猪正好第二天,

宫里出大事了。淑妃娘娘最受倚仗的亲舅舅,户部侍郎,郑国舅,被查出***巨额税款,

证据确凿。人直接从府里被拖出来,下了天牢。据说,是被人匿名举报的,

举报信里附了一本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款项的来路和去向,都标得明明白白。

陛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凡是牵扯其中的,一律严惩不贷。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特别是跟淑妃和郑家走得近的官员,个个跟惊弓之鸟一样。这消息是我去取午饭的时候,

听送饭的老太监说的。他一边把食盒递给我,一边压低声音,满脸兴奋地八卦。“小魏子,

你是不知道啊,那郑国舅被拖走的时候,哭得跟杀猪一样!真是报应!”我拎着食盒往回走,

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想起了昨天下午,裴筝蹲在被毁掉的菜地前,说的那句话。

“剁碎了喂猪吧。”这……这是巧合吗?我不敢细想,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回到静心苑,

裴筝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木棍,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懒散。我把食盒放在她身边,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忍住。“娘娘,您听说了吗?郑国舅……出事了。”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继续划着她的地。“哦。”就一个字,再没了下文。仿佛这件事,跟路边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不值一提。我心里更毛了。她这反应,太平静了。要么,是她真的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

不在乎。要么……就是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我更倾向于后者。我看着她,

这个曾经母仪天下的女人,现在穿着粗布衣服,坐在破败的冷宫门前,

用一根树枝规划着她的菜地。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看不透她。“魏昭。”她突然开口。

“奴才在。”我赶紧应声。“今天的饭,还馊吗?”“……还是馊的。”“嗯。”她点点头,

“把菜叶子挑出来,埋到那边那块地里去。那块地贫,得加点料。

”我:“……”都这个时候了,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那几块地。我认命地打开食盒,

开始给她挑拣那些蔫了吧唧的菜叶子。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淑妃那边大概是因为她舅舅的事,自顾不暇,没再派人来找麻烦。

裴筝又把她的菜地重新整理了一遍。她还指挥我,用院子里废弃的砖块,

给菜地砌了一圈矮矮的围墙。“这样,就不怕被人随便踩了。”她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我看着那圈歪歪扭扭的砖墙,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块破砖,能挡住什么呢?

能挡住外面的恶意和倾轧吗?可她好像真的觉得,这砖墙就是最坚固的堡垒。又过了几天,

新的种子下去了,浇了水,菜地又有了生机。裴筝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蹲在地头,

看那些小苗苗又长高了多少。我有时候会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那天晚上。我起夜,迷迷糊糊地往外走。路过主殿,

我看到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烛光。我好奇地凑到窗户边,透过破洞往里看。

我看到裴筝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一张泛黄的草纸上写着什么。她写得很专注,

眉头微蹙,和平日里那个懒洋洋的她判若两人。我看不清她写的是什么,

只觉得她的侧影在烛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和……锐利。就好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宝剑,

平时看着不起眼,可一旦出鞘,便寒光四射。我不敢多看,悄悄地退了回去。躺在床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到底在写什么?这个念头,像猫爪子一样,在我心里挠个不停。

4.皇帝的“恩赐”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郑国舅的事情,在朝堂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串的官员被牵扯进去,淑妃在宫里的气焰也收敛了不少。

静心苑倒是难得的清静。裴筝的菜地,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绿油油的青菜,

顶花带刺的黄瓜,还有几棵一看就营养不良的番茄。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菜地里,

不是拔草就是捉虫。有时候她会把捉到的虫子排成一排,蹲在地上跟它们训话。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要讲文明,懂礼貌,不能随便吃别人家的东西。

”“今天罚你们站军姿一个时辰,再有下次,直接弹飞。”我蹲在不远处看着,

觉得她要是真疯了,大概也是个可爱的疯子。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每天给她打打下手,

递个铲子,拎个水桶,然后看着她跟青菜虫子说话。我觉得,要是一辈子就这么过去,

好像也不错。平静的日子,在半个月后的一天,被打破了。那天,李德福又来了。

他带着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大箱子,脸上堆着假笑。“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裴筝刚浇完水,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瞥了一眼那个箱子,问:“什么事?”李德福笑得更谄媚了:“娘娘,

陛下听闻您在静心苑生活清苦,心里头过意不去,特意命奴才给您送些东西来,

是陛下的一片心意。”说着,他一挥手,小太监们打开了箱子。我凑过去一看,

倒吸一口冷气。满满一箱子,全是华丽的衣裳,金银首饰,还有一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摆件。

珠光宝气,差点闪瞎我的眼。我愣住了。皇帝这是……良心发现了?想跟废后和好?

我看向裴筝,发现她脸上一点喜悦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那箱子东西,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嘲弄。李德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陛下说了,

娘娘虽然身在静心苑,但毕竟曾是***,体面还是不能丢的。这些东西,您先用着,缺什么,

只管跟奴才说。”裴筝没说话。她走到菜地边,弯腰摘了一根最饱满的黄瓜。她拿出帕子,

慢条斯理地把黄瓜擦干净。然后,她“咔嚓”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

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她嚼了几下,才看向李德福,慢悠悠地开口。“东西我收下了。

”李德福一喜,刚想说些“娘娘圣明”的屁话。裴筝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噎死在原地。

她说:“正好,我这菜地里缺个稻草人,这些衣服花里胡哨的,拿来吓唬麻雀,应该不错。

”李德福的脸,瞬间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废后,

敢这么不给皇帝面子。“至于这些,”裴筝的目光扫过那些金银首饰,“叮叮当当的,

挂在木杆上,风一吹,还能听个响,也能驱鸟。”“你……”李德福气得手指头都发抖了。

“多谢陛下恩典。”裴筝又咬了一口黄瓜,一脸的真诚,“替我转告他,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非常实用。”李德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娘娘……您好自为之!”说完,他带着人,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站在旁边,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心里对裴筝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新高度。这哪是废后啊,

这简直是活祖宗。连皇帝都敢这么硬刚。等他们走后,我才小心翼翼地问:“娘娘,

您这么做……就不怕陛下怪罪吗?”裴筝把剩下的半截黄瓜吃完,随手把黄瓜蒂扔进地里。

“他送这些东西来,就不是安的好心。”她看着我,眼神清明。“他不是想让我感恩戴德,

也不是想跟我重修旧好。”“他是想提醒我,我曾经拥有过什么,现在又失去了什么。

他是想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衬托我现在的狼狈,让我痛苦,让我发疯。”她轻笑一声,

语气里满是鄙夷。“可惜,他不懂。他以为的珍宝,在我这里,还不如一根能吃的黄瓜。

”她拍了拍手,转身又去伺候她的宝贝菜地了。“魏昭,过来帮忙,把那个凤冠给我递过来,

我看拿它当个小花盆,种点葱,应该不错。”我:“……是,娘娘。”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个天下,最清醒的人,或许不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而是这个在冷宫里,琢磨着拿凤冠种葱的女人。5.淑妃的“好意”皇帝送来的那箱东西,

真的被裴筝物尽其用了。最华丽的那件凤袍,被她拆了,做了个稻草人,插在地中央。别说,

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那些金钗玉簪,被她串起来,做成了风铃,挂在屋檐下。风一吹,

叮当作响,给她这死气沉沉的院子添了几分生气。至于那个镶满了宝石的凤冠,

真的被她拿来当花盆了。她在里面填满了土,种上了几根小葱。

我每天看着那几根从凤冠里长出来的翠绿小葱,都觉得这个世界特别魔幻。皇帝那边,

自从上次李德福被怼回去后,就再没动静了。估计是被气得不轻。淑妃那边,倒是没消停。

她舅舅倒台后,她在宫里安分了一段时间。但女人的嫉妒心,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消失的。

她大概是听说了皇帝给裴筝送东西的事,坐不住了。这天,翠喜又来了。这次她没带人硬闯,

而是客客气气地在门口求见。我把她领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给姐姐请安了。”她对着正在给葱浇水的裴筝福了福身。

裴筝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又来砸东西?”翠喜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

“姐姐说的哪里话。上次是奴婢们不懂事,误会了娘娘的雅兴。这次来,

是奉了我们主子的命,特意来给姐姐赔罪的。”她把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还有一盅看起来就熬了很久的鸡汤。香气扑鼻。“我们娘娘说,姐姐在静心苑受苦了。

特意让御膳房炖了这盅乌鸡汤,给姐姐补补身子。”她把汤端出来,递到裴筝面前。“姐姐,

趁热喝吧,这可是我们娘娘的一片心意。”我站在一边,心里直打鼓。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这汤里,八成有鬼。裴筝连看都没看那碗汤。她的注意力,全在翠喜的衣服上。

翠喜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粉色宫装,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华贵无比。

裴筝盯着那件衣服看了半天。然后,她开口了。“你这件衣服,料子不错。”翠喜一愣,

还以为裴zhe是在羡慕她,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姐姐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云锦,

整个皇宫,除了我们主子,也就我能穿了。”“嗯。”裴筝点点头,

一脸认真地说:“颜色也鲜亮。”她忽然放下水瓢,朝翠喜走了过去。

翠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裴筝没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在她衣服上摸了一把。“可惜了。”裴筝摇摇头,一脸惋惜。

翠喜被她搞蒙了:“可惜什么?”裴筝指了指院子中央那个穿着凤袍的稻草人。

“你看我那个稻草人,衣服穿久了,都褪色了。要是换上你这件,肯定更好看,

吓唬麻雀的效果,一定加倍。”“噗——”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

翠喜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了。那简直是调色盘,五颜六色的。她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裴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汤我就不喝了。

”裴筝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回她的凤冠花盆旁边,开始给小葱松土。“心意我领了。

东西你带回去吧。”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告诉淑妃,下次让她亲自来。

她的衣服,比你的更好看。”这下,翠喜彻底破防了。她把那碗汤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裴筝!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皇后吗?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碎片四溅。有几滴溅到了旁边一棵白菜的叶子上。我看到,

那几片被汤汁溅到的菜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枯萎。我心里一寒。这汤里,

果然有剧毒!裴筝也看到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她没有看翠喜,

而是看着那片枯萎的菜叶。过了很久,她才轻声开口。“可惜了。”又是这三个字。但这次,

她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