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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一个月相亲十三次,十二个猝死,最后一个我却连长相都记不清。警察说我是头号嫌疑人,

却找不到任何证据。直到我在床底发现那本沾血的相亲记录册——多出来的一行字,

正是我遗忘的第十三个人的名字。而笔迹,和我一模一样。月底了。窗外又在下雨,

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像某种催促。我数了数,这个月,我见了十三个姑娘。

我妈塞给我的那张相亲名单,总算是快要划完了。可名单上,有十二个名字,被打上了红叉。

冰冷的,刺目的红叉。李警官下午又来了,还是那身板正的制服,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坐在我对面,眼神像刀子,试图剥开我的皮囊,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张先生,

请你再回忆一下,每一次见面的细节。”细节?我能记得什么?第一个,姓陈,

图书馆管理员,很文静。我们在一家咖啡馆坐了一小时。她喝拿铁,指尖纤细。三天后,

消息传来,心梗,人没了。第二个,姓刘,小学老师,爱笑。我们一起看了场电影,

内容忘了。散场后各自回家。第二天晚上,心梗。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三个。不对,

第十二个之后,是谁?我的头开始发胀,像有无数根针在轻轻扎刺。第十三个,我记不清了。

她的脸,她的名字,我们在哪里见的,统统模糊一片,像被水浸过的墨迹。“记不清?

”李警官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信,也听不出不信,“十二位与你见过面的女性,

在见面后短时间内全部因突发性心肌梗塞去世。张先生,你觉得这正常吗?”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可我除了说记不清,还能说什么?“我没有杀人。”这句话,

我这个月已经说了太多遍,多到它听起来苍白又可笑。李警官没有反驳,他只是看着我,

那双眼睛看过太多罪恶,此刻正冷静地评估着我。“我们调查了所有受害者的社会关系,

她们彼此之间毫无关联。唯一的交集,是你。”他顿了顿,像是要让我好好消化这个事实。

“尸检结果很明确,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就是单纯的心肌梗塞。巧合?

十二次巧合?”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是啊,十二次巧合?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们会继续调查。”李警官站起身,留下这句话,和他那双写满怀疑的眼睛,

一起烙印在我的脑海里。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窗外无尽的雨声。我瘫在沙发上,

浑身发冷。这一个月,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见面,死亡,再见面,再死亡。

我开始害怕手机***,害怕任何陌生的号码。每一次敲门声,都让我心惊肉跳。她们都死了。

死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除了我。

我是她们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或许除了那个我记不清的第十三个。警察找不到证据,

可怀疑的钉子已经钉下。我是那个走在街上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怪物。我必须想起来。

第十三个,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只有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个寒颤。我冲进卧室,几乎是扑到床边,猛地趴下,伸手向床底摸索。

灰尘沾了我一手。我妈给的那本相亲记录册,厚厚的,用那种硬壳笔记本记的,

上面有所有姑娘的名字、联系方式、见面时间和地点。我之前嫌晦气,

把它塞到了床底最深处。手指触到了粗糙的封皮。我把它拖了出来。封面上落满了灰。

我用手掌胡乱擦了几下,露出原本的暗红色。像干涸的血。深吸一口气,我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个,陈静,图书馆管理员,日期,咖啡馆名字……旁边,是我用红笔划上的叉。

触目惊心。第二页,刘雯,小学老师,日期,电影院……红叉。第三页……红叉。

第四页……红叉。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那些名字,那些短暂的会面,

像快速回放的黑白默片,无声,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每一个红叉,都代表一个逝去的生命。

她们都曾鲜活地坐在我对面,带着对未来的些许期待,或者仅仅是应付家人的无奈。然后,

她们都死了。我的手在抖。纸页被捏得发皱。终于,翻到了第十二个红叉。后面,是空白页。

不对。应该还有一页。第十三个呢?我急切地往后翻。空的。再往后,还是空的。

直到最后一页。怎么会?我妈明明说名单上有十三个!我亲眼见过那些名字!

第十三个去哪了?难道我真的疯了?连这个都记错了?我烦躁地合上册子,

准备把它扔回床底。就在合上的瞬间,封底内侧,一张对折的、颜色略深的纸张,

引起了我的注意。心脏猛地一跳。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开。纸张边缘有些毛糙,

像是被匆忙撕下又塞进去的。上面有字。最上面,是一个名字:苏晓。名字下面,

是一行地址:槐安路,十七号,午夜咖啡馆。地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备注,

写得有些潦草:“靠窗第三个卡座,她喜欢那里的灯光。”没有电话号码。只有这些。苏晓。

这就是第十三个?那个我遗忘的人?可这地址……槐安路十七号?这条老街我有点印象,

靠近城郊,以前似乎挺热闹,但现在好像……没什么店铺了?而且,午夜咖啡馆?

这名字透着股怪异的味道。还有这笔迹。我死死盯着那行字。名字,地址,备注。

是我的笔迹。毫无疑问。横撇竖捺的书写习惯,那个有点独特的“晓”字的连笔方式,

还有“灯光”两个字末尾微微上扬的勾,都和我一模一样。可我不记得我写过这些。

一点印象都没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攫住了我四肢百骸。我写过?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本册子一直在我床底下。谁还能用我的笔迹,在上面写下这些?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交织在一起。我必须去。去那个午夜咖啡馆。

去见这个苏晓。我必须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必须知道,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今晚。

就今晚。雨还在下。我穿上外套,拿上伞,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走出了家门。

槐安路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路灯昏黄,好几盏已经坏了,在黑暗中投下长短不一的阴影。

雨水顺着破损的屋檐滴滴答答,敲打着坑洼的地面。两旁的店铺大多关了门,

卷帘门上贴着斑驳的招租广告。整条街弥漫着一种被时代遗忘的腐朽气息。我数着门牌号。

十五号……十六号……十七号。我停下脚步。面前是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墙皮大面积剥落,

露出里面深色的砖块。一扇对开的木门,颜色暗沉,上面挂着一块歪斜的木牌,

用白色的油漆写着四个字:午夜咖啡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就是这里。

店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昏黄,勉强透过沾满灰尘的玻璃窗。窗玻璃后面挂着深色的帘子,

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冗长而嘶哑的声响,

像垂死者的***。一股混合着陈旧咖啡渣、灰尘和某种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店里很暗,

只有柜台后面亮着一盏小小的、暖黄色的台灯,以及……以及靠窗第三个卡座上方,

垂下一盏灯。那盏灯有着老式的绿色灯罩,投下一圈昏黄而集中的光晕,

刚好笼罩着那个卡座。光晕里,尘埃缓慢地漂浮舞动。卡座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背对着我,身形瘦削,长发披散在肩上。

她似乎正静静地看着窗外——虽然窗外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冷的麻木。我来了。她在了。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移动脚步,走向那个被灯光选中的卡座。地板在我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走到卡座旁,在她对面坐下。她缓缓转过头。灯光下,

我看清了她的脸。很清秀,皮肤白皙,甚至有些过于苍白。眼睛很大,瞳仁很黑,

里面映着跳动的灯影,看不出什么情绪。她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看着她,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张脸……陌生。完全的陌生。我搜索着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张脸的碎片。“你来了。”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点飘忽感。

“你……是苏晓?”我的声音干涩。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

但那弧度转瞬即逝,无法确定是不是笑。“是我。你记得这里吗?”我环顾四周。

除了我们这一桌,整个咖啡馆空无一人。连店员或者老板的影子都没看到。只有无尽的昏暗,

和这片被灯光孤立的区域。“不记得。”我老实回答,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我……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关于……关于我们见过面的事。”苏晓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过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我的失忆在她的预料之中。“没关系。”她轻声说,

“很多人都会忘记。”很多人?什么意思?“你……”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感觉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划过喉咙,“你这个月……还好吗?”问完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