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校的金牌班主任，却被新来的副校长和他的情人联手诬陷。
他们说我收受学生家长十万元贿赂，还拿出了一段剪辑过的录音。校长不问青红皂白，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布开除我。“我校绝不容忍这种师德败坏的老师！
”我看着台下学生们怀疑和鄙夷的眼神，看着副校长和他情人得意的笑，一言不发地走上台。
然后，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连接上了会场的音响。1我是市一中的金牌班主任，程晚。
新来的副校长王建国，第一次在教职工大会上见我，眼神就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黏腻。
他身边的女老师李莉，是我的半个徒弟，此刻却紧紧挨着他，
看我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嫉妒和挑衅。我带的班，年年第一。我拿的奖，
办公室的柜子都快放不下。李莉不止一次在办公室酸溜溜地说：“程老师真是命好，
总能分到最好的生源。”没人接她的话。谁都知道，再好的苗子，也需要园丁用心浇灌。
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园丁。这天，学校忽然通知要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我以为是表彰大会，
毕竟我刚带着学生在全国奥赛上拿了金奖，为学校争了光。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向我道喜。
“程老师，这次的市级优秀教师，肯定是您了！”“恭喜程老师，又要上台领奖了！
”我笑着回应，心里却并无波澜。这些荣誉，我早就习惯了。李莉走过来，笑得比谁都灿烂。
“程老师，提前恭喜你啊。”她今天化了很浓的妆，鲜红的嘴唇刺得我眼睛疼。
“到时候您拿了奖金，可得请我们吃饭啊。”我淡淡地嗯了一声。总觉得她今天的热情，
透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诡异。大会开始前十分钟，校长秘书匆匆跑来。“程老师，
张校长请您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我点点头，起身前往。路过李莉的座位时，
我看见她和王建国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气氛瞬间让我窒息。校长张德明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
王建国和李莉一左一右地坐在沙发上，像两尊审判官。而他们对面，
坐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是我班上学生周思博的父亲，周鹏。他不敢看我，
头几乎埋进了胸口。不祥的预感，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程晚，你来了。”张校长的声音，
冷得像冰。“你先听听这个。”他按下桌上播放器的开关。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后，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的声音。“……这件事，真的太感谢您了……”紧接着，
是周鹏的声音。“程老师您客气了，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思博。”录音很短，
剪辑的痕迹非常明显。我皱起眉。“校长，这是什么意思？”王建国冷笑一声，开了口。
“什么意思？程晚，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把一沓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上，
是周鹏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我伸手去接的画面。拍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我在收钱。
可实际上，那天周鹏是来给我送学生落下的资料，信封里装的也是资料，我只是伸手去接。
“人证物证俱在！”王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程晚，
你收受学生家长十万元贿赂，还敢狡辩！”2十万元。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看着周鹏。“周先生，请你告诉校长，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周鹏浑身一颤，依然不敢抬头。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是……是钱。”我气笑了。
“是什么钱？”“是……是感谢费。”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我为了他那个有多动症、被所有老师放弃的儿子，耗费了多少心血。
我每天放学后给他单独辅导，周末带他去参加心理疏导。短短半年，
周思博的成绩从倒数冲进了班级前十，性格也开朗了许多。我做的这一切，
换来的就是一句“感谢费”？“校长，这不是真的。”我看向张德明，
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信任。但他躲开了。“程晚啊程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德明一脸的痛心疾首。“学校三令五申，严禁教师收受财物，你把校规当成什么了？
”李莉在一旁假惺惺地开口。“是啊程老师，我们都没想到您是这样的人。
”“您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直，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她的话像一把软刀子，
刀刀插在我心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我没做过。”我的声音不大，
但很坚定。“这段录音是剪辑的，照片是借位拍的。周鹏，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周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王建国猛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程晚，
你还想威胁家长吗？”“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这种师德败坏的人，根本不配当老师！
”我冷冷地看着他。“王副校，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好像巴不得我赶紧认罪一样。
”王建国的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知悔改！”他转向校长。
“校长，不能再姑息了！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张德明紧锁着眉头，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知道，我的职业生涯，就在他接下来的一句话里。良久，
他长叹一口气。“程晚，为了学校的声誉，只能委屈你了。”委屈我了？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全校师生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会在大会上，宣布开除你的决定。
”他的声音，像一把铁锤，将我最后一丝希望砸得粉碎。“这不公平！”我终于控制不住，
声音拔高。“你不能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毁掉一个老师！”张德明避开我的视线，
挥了挥手。“我意已决。”“王副校，你‘请’程老师去礼堂后台等着。
”他特意加重了那个“请”字。王建国脸上露出胜利的狞笑。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
“程老师，走吧。”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被他粗暴地拖出办公室。
李莉跟在后面，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再也不加掩饰。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程晚，你的时代，结束了。”3我被两个保安“看守”在礼堂的后台。外面，
是鼎沸的人声。学生们的笑声、老师们的交谈声，通过门缝传进来，像一根根针，
扎在我心上。这里曾经是我最熟悉的舞台。每一次站上去，迎接我的都是鲜花和掌声。
而今天，我将在这里，被公开处刑。王建国走进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程老师，
校长让我来拿你的手机，免得你等下情绪激动，乱发消息，影响不好。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神里却满是快意。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直接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旁边的保安。“看好她。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后台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寂静。我能听到台上张校长的声音，通过音响，沉闷地传来。
他在讲学校的光辉历史，在讲师德师风的重要性。每一句，
都像是在为我接下来的“罪行”做铺垫。我的手，在身侧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传来一阵阵刺痛。终于，我听到了我的名字。“但是，就在我们这支优秀的教师队伍里，
却出现了一个害群之马！”张校长的声音，充满了痛心和愤怒。“金牌班主任，程晚老师，
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学生家长十万元的巨额贿赂！”轰——全场哗然。
我甚至能想象出台下那些孩子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那些我曾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学生。
他们会怎么想我？紧接着，那段剪辑过的录音，通过巨大的音响，响彻整个礼堂。我的声音，
周鹏的声音，被刻意放大，充满了肮脏的交易感。录音结束，全场死寂。“铁证如山！
”张校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于这种严重败坏师德的行为，
我校绝不容忍！”“我宣布，从即刻起，开除程晚老师！”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或许是王建国，或许是李莉。他们成功了。
他们成功地煽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后台的门被打开。王建国走进来，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程老师，听到没有？你可以滚了。”我抬起头，目光穿过他，
看向外面那个巨大的舞台。学生们怀疑、鄙夷、失望的眼神，像无数把利剑，将我凌迟。
我看到了我的班长，那个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帮她修改竞赛论文的女孩。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到了我班上的体育委员，那个我曾在他受伤时背他去医务室的男孩。他的眼神里，
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心，疼得无法呼吸。我慢慢地站起身。王建国以为我要闹事，
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没有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他想拦我，却被我眼中的冰冷慑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我一步一步，
走出了这个阴暗的后台。走进了那个明亮却刺眼的聚光灯下。
我走上了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领奖台。所有人都愣住了。张校长惊愕地看着我。“程晚！
你上来干什么！下去！”我没有看他，而是走到了演讲台前。
我看着台下成百上千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那些曾经充满敬佩和爱戴的眼神，
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审视。我忽然就笑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从口袋里，
缓缓地掏出了一样东西。一支黑色的录音笔。4.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录音笔举起。
“校长，既然大家这么喜欢听录音。”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那不如，就听个完整的吧。”王建国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李莉更是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张校长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保安！保安！把她给我拉下去！”几个保安立刻冲上台。
但我比他们更快。我按下了播放键。一道清晰无比的男声，瞬间响彻全场。是周鹏的声音。
“程老师，您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思博这孩子，多亏了您……”紧接着，
是我同样清晰的声音。“周先生，这绝对不行。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收。
”“教书育人是我的本职工作，看到思博的进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您要是真想感谢我，就多花点时间陪陪孩子。”录音里，我反复推拒了三次。态度坚决，
语气诚恳。台下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这和我刚才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张校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想去抢我的录音笔，但已经晚了。录音还在继续。
是我离开后，周鹏在走廊里打电话的声音。“王副校，她……她没收啊。
”王建国那阴冷又得意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没收就没收，你不是开着录音吗？
我只要她的声音素材就行。”“剩下的，我来剪。”“你放心，答应你的事，肯定办到。
等这事儿一过，立马让周思博转到一班去，我跟一班班主任打好招呼了。”“轰！
”全场彻底炸了！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周鹏的妻子，就坐在家长席里，
听到这里，猛地站起来，一巴掌就甩在了周鹏脸上！“周鹏！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为了儿子，
就去害对我们家有大恩的程老师？！”周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是人！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是王建国，是他逼我的！”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像利剑一样，
射向了台上的王建国。王建国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他想跑，但腿已经软了。
李莉更是瘫倒在椅子上，眼神涣散。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别急，还有呢。
”我按了一下录音笔的切换键。“下面这段，是我无意中录下的，
王副校长和李莉老师的‘私房话’。”“大家也一起欣赏一下吧。
”一段更加不堪入耳的对话，流淌出来。是李莉娇滴滴的声音。“建国，
这次把程晚那个***搞下去，她的年终奖金，我们怎么分？”“急什么？”王建国说，
“她的那笔奖金，少说也有五万，到时候一人一半。”“还有她那个市优秀教师的名额，
校长已经答应给我了。到时候，我就是金牌班主任了！哈哈哈！”“宝贝你真棒！
等我当上校长，你就是校长夫人！到时候，整个一中都是我们的天下！
”……对话内容污秽、恶毒、充满了对权力和金钱的贪婪。全场死寂。针落可闻的死寂。
随即，爆发出山洪海啸般的愤怒！“***！”“败类！”“滚出教育界！
”家长们彻底被激怒了，他们站起来，指着王建国和李莉破口大骂。学生们更是义愤填膺，
许多女生都气哭了。“还我程老师！”“严惩凶手！”几个教育局的领导，
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其中一个当场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纪委吗？
市一中存在重大***事件，请你们立刻派人过来！”一切，都结束了。我关掉录音笔，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大戏。心里，没有复仇的***。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5.王建国和李莉想趁乱逃跑。但愤怒的学生和家长，像一堵人墙，
将他们死死堵在了礼堂里。“打他！”“这对狗男女！”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拳头和矿泉水瓶雨点般地砸向他们。曾经风光无限的副校长和美女教师，
此刻像两条丧家之犬，抱着头，狼狈地哀嚎。保安们想拦，但根本拦不住。场面，彻底失控。
而始作俑者，校长张德明，已经完全傻了。他站在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摇摇欲坠。
他终于明白，自己被王建国当成了一把多么愚蠢的枪。他亲手毁掉了学校的声誉，
亲手逼走了一位最优秀的老师。他完了。他猛地转向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程……程老师……”他的声音在发抖。“是……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
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恐惧。“我向你道歉！
我代表学校，向你道歉！”说着，他当着全校师生、教育局领导和媒体记者的面，
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几乎要贴到地面。“程老师，求求你，留下来吧！
”“学校不能没有你！这个班的学生，更不能没有你啊！”他试图抓住我的手，
姿态卑微到了极点。我冷漠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不必了。”我的声音，
没有一丝温度。“一个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校长。
”“一所可以随意栽赃、构陷老师的学校。”我环视了一圈这个我曾为之奋斗了八年的地方。
“这里，不配我教。”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台。身后，是张德明绝望的嘶吼。
“程老师！别走！我求你了！”他甚至不顾一切地追上来，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但我没有回头。一步都没有。“程老师！”“程老师，不要走！”我的学生们哭着冲了过来，
围住我，不让我离开。班长拉着我的衣角，泪流满面。“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怀疑你！
”“老师，你别走好不好？我们不能没有你！”看着孩子们一张张哭泣的脸，
我的心软了一下。但我知道，我不能留下来。破镜，无法重圆。信任一旦崩塌，
就再也回不去了。我轻轻地摸了摸班长的头。“好好学习。
”“你们是我带过最棒的一届学生。”我拨开人群，决绝地向前走。
将所有的哭喊、挽留和忏悔，都抛在了身后。礼堂外，阳光正好。我眯起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真好。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保安刚刚还给我的。我打开一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程老师，我是周思博。对不起，我替我爸爸向您道歉。
您永远是最好的老师。”我的眼眶，瞬间湿了。6我离开后，市一中的天，彻底塌了。
王建国和李莉被愤怒的家长和学生扭送到了派出所。当天，教育局就成立了专案组，
进驻学校。***、挪用公款、权色交易、学术造假……王建国和李莉的罪行，
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被一一翻了出来。他们不仅被双***除，
还因涉嫌多项罪名被正式立案调查，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校长张德明，
因严重失职和管理不善，被当场撤职，记大过处分，灰溜溜地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
听说他后来逢人就说，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开除了我。市一中这块金字招牌，
一夜之间，声名狼藉。第二年的招生，生源一落千丈。而我，
成了整个城市教育圈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