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后，屏幕陷入死寂，不知何时窗外竟多出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半小时后，陆沉舟的回复终于跳出来，“怎么啦？
这么着急嘛？”
这话玩味又不失挑衅的语气让苏晚感到很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妈的病当然着急。
但是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博同情的，我只是单纯的想给您提供方案，不是说会有奖金嘛…”苏晚模仿着情景剧里的励志穷女孩的说话语气。
陆沉舟发来一个安慰的猫咪表情包，语气忽然变得温和："抱歉，是我唐突了。
你的方案我仔细看过，确实很有价值。
奖金的事好说，我们慢慢聊。
"配图是他办公桌上摊开的方案书，钢笔在关键处画满批注。
果然自立自强的穷苦漂亮女孩就是能引起有钱人的注意，因为她们可以满足有钱男人几乎全部的虚荣心。
“对不起啊，陆先生我不能跟您聊了，我现在要去便利店干***工作了，晚安祝您好梦。”
配上一个爱心的表情包。
没有等陆沉舟回复，苏晚就合上了电脑，拿住男人的第三步，无疑就是根本不用在乎男人回复什么，只要把自己要说该说的话说完就好了。
金属外壳碰撞的声响惊飞窗外梧桐树上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楼下便利店的招牌霓虹，在暮色里织成层朦胧的网。
她后仰着倒向床铺，蓬松的羽绒被裹住纤瘦身躯，床头烟灰缸里歪七扭八插着半截烟头。
新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猩红火光明暗交替间，映得她眼底泛着冷光。
手机突然在枕边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简短文字：“进度比预期快。”
苏晚嗤笑着弹落烟灰，火星溅在床单上烧出细小焦痕：“目标己经要上钩了，不要忘记你们承诺我的事。”
她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尾音消散在空调外机的嗡鸣里。
窗外，那辆黑色商务车不知何时熄了灯，隐没在树影深处，唯有副驾的望远镜镜片偶尔闪过幽蓝反光，如同蛰伏的毒蛇，静静凝视着这方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
接下来的一周，陆沉舟的消息成了苏晚手机里最准时的闹钟。
她们聊的很顺利，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在某一个周日，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沉舟发来的消息。
这次不是日常问候，而是一张精美的邀请函图片，烫金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烁：“下周五晚，有场AI医疗慈善晚会，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不等苏晚回复，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消息，陆沉舟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度：“晚会上会有顶尖的医疗专家，说不定能对你母亲的病情有帮助。
而且......”他故意拖长尾音，“我可不希望在那种场合，身边缺了最特别的女伴。”
她知道计划的进度必须要加快了：“我......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怕自己会搞砸。”
发完消息，她又补了个委屈的表情包。
很快，陆沉舟的消息弹了出来：“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明天我会让人送礼服和首饰过去，你只要负责做最耀眼的女伴就好。”
字里行间的霸道与温柔交织，让苏晚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她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下——这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步，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又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苏晚知道己经没办法拒绝了，“那好吧，真是我的荣幸呢。”
接下来的三天，苏晚化身成困窘又坚韧的女儿。
她精心挑选医院缴费单照片，用修图软件模糊日期，再配上凌晨三点含泪拍的病房窗外的月亮。
聊天框里，她时而发去妈妈虚弱的背影，时而转发昂贵的进口药清单。
在某个深夜，她用哭腔给陆沉舟发了一条语音：“医生说再筹不到手术费...可能就...我能不能先借您点钱…我一定会很快还上的”令她没想到的是陆沉舟几乎秒回“多少钱？”
“五十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都救我母亲，我后半生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转账到账的提示音像尖锐的蜂鸣刺破死寂。
苏晚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瞳孔剧烈收缩——到账金额不仅是五十万，还额外多了二十万的零头。
苏晚第一次骗到这么大的金额，那一刻心头还是微微一颤的。
“谢谢，那我去缴费让我妈做手术去了。”
她刚刚居然有一刻还在幻想，如果自己可以骗到当上陆沉舟女朋友该多好，可惜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