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娃年代文

1 重生之抉择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重症监护室惨白的天花板，而是老家堂屋那盏蒙着一层灰的泛黄白炽灯。

灯泡的钨丝在电流里微微颤动，投下的光影在斑驳的土墙上晃悠，

像极了前世那场让人心碎的闹剧。婆婆正坐在对面的旧木椅上，

椅腿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手里攥着莫宇那件洗得发白起球的蓝色小外套，

唾沫星子随着话语不断飞溅：“清儿，阿晚，你们就听妈的话，把小宇过继过来吧！

莫盛两口子都没了，这孩子要是没人管，以后不得在大街上讨饭？

你们忍心看着亲侄子落到这份田地？”我僵硬地转头，看见身旁的丈夫莫清紧握着我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眼底是和我一样的震惊与后怕——我们真的重生了，

精准地回到了莫盛夫妇车祸去世后，婆婆第一次带着亲戚上门，逼我们过继侄子莫宇的那天。

前世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那时我们刚在市中心站稳脚跟，

120平的房子是我和莫清熬了整整五年才买下来的。那些年，莫清在建筑公司当项目经理，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家，皮鞋里能倒出汗水；我在广告公司做文案，

为了赶方案，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凌晨，泡面和咖啡成了日常。我们省吃俭用，

衣服只买换季折扣款，买菜专挑傍晚菜市场收摊时的便宜菜，终于在女儿莫念上小学那年，

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家。那套房子，每一块瓷砖都是我们亲手挑选的，

每一面墙都刷着莫念喜欢的浅粉色，阳台被我改成了小花房，种着绿萝和月季。

莫念刚上一年级，扎着两个羊角辫，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给花浇水，

然后蹦蹦跳跳地跟我们分享学校里的趣事。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没有大富大贵，

却像刚煮好的小米粥，温热又踏实，满是烟火气。可莫盛夫妇的一场车祸，

彻底打碎了这份平静。那天是周五，我刚接莫念放学回家，就接到了老家亲戚的电话，

说莫盛和他媳妇开车去邻市进货，在路上跟一辆大货车撞了，两人当场就没了呼吸。

我拿着手机，手止不住地发抖，莫念拉着我的衣角问：“妈妈，怎么了？”我蹲下来抱住她，

眼泪止不住地流，连话都说不完整。莫清赶回来时，眼睛也是红的。我们连夜开车回老家，

一路上，车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谁都没说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心里乱糟糟的，既为莫盛夫妇的离世难过，也隐隐觉得，我们的生活可能要变了。果然，

处理完莫盛夫妇的后事，婆婆就开始提过继的事。第一天上门时，她眼眶红肿，

手里攥着莫宇的小外套，一进门就“扑通”一声给我们跪下了。那时候我们还住在出租屋，

狭窄的客厅里挤满了来劝和的亲戚，婆婆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哭声震天：“我知道让你们过继孩子委屈了你们，可莫盛是我唯一的小儿子啊，

他就这一个根，你们要是不帮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跟着莫盛一起去了！

”我和莫清赶紧把她扶起来，莫清的声音带着疲惫：“妈，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婆婆甩开我们的手，指着莫宇，“这孩子才三岁，没了爹妈，

你们不养他，谁养他？你们是他大伯大伯母，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没人管？

”我看着躲在婆婆身后的莫宇，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

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像只受惊的小猫。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可过继不是小事，

这意味着我们要承担起父母的责任，对他的人生负责。我和莫清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妈，过继的事太大了，我们得再想想。”莫清皱着眉说，

“不过您放心，小宇的生活费我们会出，逢年过节也会接他来家里住，绝不会让他受委屈。

”可婆婆根本不依，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说我们“不孝”“冷血”“看着亲侄子受苦不管”。亲戚们也在一旁帮腔，

七嘴八舌地劝我们：“都是一家人，帮衬一把是应该的”“清儿你是大哥，

本来就该照顾弟弟的孩子”“阿晚你是当嫂子的，别这么小气，多个人也多不了多少开销”。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想解释，却被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莫清紧紧握着我的手，

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理他们，我们做自己该做的。”可婆婆的纠缠并没有就此结束。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每天都来我们家堵门，有时天还没亮就守在小区门口，看到我去上班，

就拉着我的胳膊哭诉；有时还带着几个远房亲戚来“劝说”，把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小区里的邻居也开始指指点点，有一次我接莫念放学，

听到两个大妈在背后议论：“就是那家，亲侄子没人管都不愿意养，真是冷血。

”莫念抬头问我：“妈妈，她们在说什么呀？”我强忍着眼泪，笑着说：“没什么，

她们在说别的事。”就连我妈都打电话来劝我：“阿晚，要不就接过来吧，毕竟是亲戚，

别把关系闹太僵。以后你们还要回老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看。

”2 莫宇的真相我和莫清架不住这轮番的道德绑架，更心疼莫宇小小年纪没了父母，

最终还是松了口——不过没同意过继，只是把莫宇接来家里住。现在想来，

那真是我们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把自己的人生都拖进了深渊。

莫宇刚到家里时，表现得乖巧又懂事。他会主动说“谢谢大伯母”，会帮莫念拿拖鞋，

还会在我做饭时，站在厨房门口说“大伯母辛苦了”。我和莫清都心疼他，对他格外照顾。

我特意去书店买了好几本育儿书，学着做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莫清每天下班再晚，

都会陪他玩一会儿积木，给他讲睡前故事；就连女儿莫念，

都主动把自己最爱的芭比娃娃分给莫宇，还说“以后我保护你，我们一起玩”。

莫念以前睡觉都要抱着我，自从莫宇来了，她主动说要跟莫宇分房睡，

把自己的小房间让给莫宇，自己睡客房。我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暖，

觉得我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没过多久，莫宇的本性就暴露了。先是莫念的作业本被撕坏，

莫念哭着来找我，说作业本放在书桌上，回来就变成了碎片。我问莫宇，他低着头，

小声说：“不是我，是风吹的。”我看着窗外纹丝不动的窗帘，心里有了疑虑，

可还是没忍心责备他，只是重新给莫念买了作业本。接着，

我刚买的那套护肤品被摔在了地上，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乳液和精华流得满地都是。

那套护肤品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想犒劳一下自己，结果就这么毁了。

我强忍着怒火问莫宇，他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跑去找莫清告状，说我“欺负他”。

莫清刚下班回来，累得浑身酸痛，听到莫宇的哭声，以为我真的凶了他，

就劝我说：“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看着莫清疲惫的脸，

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从那以后，莫宇越来越过分。

他会故意把开水倒在沙发上，会把莫念的玩具藏起来，还会在外面跟别的小朋友打架，

每次都要我们去道歉赔钱。我想教育他，可每次刚开口，婆婆就会准时出现，

把莫宇护在身后：“他才多大点孩子，懂什么？你一个当嫂子的，就不能让着他点？

清儿小时候比他还调皮，我都没说过什么。”有一次，莫宇把莫念推下楼梯，

导致莫念小腿骨折。那天我去接莫念放学，刚走到小区楼下，就看到莫念坐在地上哭，

小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抱起她去医院，医生说需要打石膏，

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我抱着腿上打满石膏的莫念，眼泪止不住地流。莫念小声说：“妈妈，

是弟弟推我的，他说我的小熊玩具不好看，我不给她，他就把我推下来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回到家就想把莫宇送回婆婆家。可莫清叹着气说：“再等等吧，他还小，

说不定长大了就懂事了。现在送回去，妈又要闹，亲戚们又要说闲话，我们先忍忍。

”我看着莫清疲惫的眼神，又看了看怀里可怜的莫念，最终还是妥协了。我以为，

只要我们真心对莫宇好，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苦心。可我没想到，

有些人的本性是天生的，无论你付出多少，都捂不热他的心。就这么“等等”，

我们等了十五年。3 莫清的决断这十五年里，

我们花在莫宇身上的钱比花在莫念身上的还多。莫宇上初中时，非要买最新款的手机，

我们没同意，他就绝食抗议，最后还是莫清心软，给他买了；上高中时，

他说同学都报了昂贵的辅导班，我们又咬牙给他报了，可他根本不去上课，

天天在外面鬼混；高考前，他说要去外地旅游放松，我们又给了他钱，结果他去了网吧，

连高考都差点迟到。莫念比莫宇大五岁，从小就懂事。她知道家里经济压力大，

从不跟我们要零花钱，衣服都是穿校服，高考时考上了重点大学，还主动申请了助学贷款，

说要减轻我们的负担。看着莫念，我心里既骄傲又愧疚，觉得亏欠了她太多。我们本以为，

就算莫宇不感恩，至少不会恩将仇报。可没想到，在莫宇的升学宴上，

他竟然联合莫盛夫妇——没错，那对我们以为早就死于车祸的夫妻，

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媒体哭诉我们“虐待”他。那天的升学宴，我们在酒店订了十桌，

邀请了亲戚朋友和莫宇的同学。莫宇穿着我们给他买的新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可没想到，开席还没半个小时，莫盛夫妇就带着几个记者冲了进来。

莫盛的妻子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头发烫成了大波浪，一进门就哭着扑向莫宇：“小宇，

我的儿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受苦了！”莫宇配合地哭了起来，扑在她怀里，

声音哽咽：“妈妈，我好想你！大伯大伯母他们从来没把我当家人，让我住阳台，

每天只给我吃剩饭，还逼我干家务！我考试考不好，他们就打我骂我！

”莫盛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拿着一张莫宇小时候的照片，

对着记者说：“我们当年是出了车祸，但没去世，只是失忆了，最近才恢复记忆。

我们找了小宇好久，没想到他竟然在他大伯家受了这么多苦！他们就是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

才故意虐待小宇！”周围的记者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亲戚们也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