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想做结扎手术。”
我看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男孩,有些意外。
来做这手术的多是已婚且儿女双全的中年男性,像他这么年轻的实在少见。
我按流程向他说明手术的不可逆性,建议他慎重考虑。
他却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妻子是丁克,还对橡胶过敏,常规的避孕方式都用不了。”
“她之前意外怀孕,妊娠反应很重,人瘦了一大圈,后来做手术时......疼得一直哭。”
他抬眼看向我,语气恳切:“我不想她再受那种罪,医生,请尽快帮我安排手术吧。”
我下意识想到了沈清音,她也对橡胶过敏,并且坚持丁克。
我曾提出结扎,她却说有洁癖,无法接受男女之间直接的结合。
所以结婚三年,一直是我跪在她腿间伺候。
我压下心中的思绪,为他安排了手术时间。
就在这时,诊室门被猛地推开。
没等我反应,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入,径直投入他的怀中。
“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原来他口中的妻子,竟和我结婚三年的妻子。
——是同一人。
......沈清音扑进季煜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要不是助理说在医院看到你,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把手术给做了?”
“我说过,生育能力对男人很重要,你不要为了我,让自己变得不完整。”
季煜明心疼地搂紧她。
“老婆,我怕又出现意外。
上次看你那么痛苦,我好心疼。”
沈清音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温柔。
“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疼我也愿意。”
“我不想丁克了,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季煜明感动得眼眶发红。
两人相拥的画面刺痛了我的眼睛。
沈清音满心满眼都是他,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第三者。
明明昨晚,沈清音还让我跪在她的腿间伺候。
一边享受,一边向我灌输丁克的必要,细数男女直接交合的种种危害。
三年来,我始终尊重她的选择,以为这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
可现在,她却愿意为另一个男人生孩子。
“我们回家吧。”
沈清音挽着他的手臂。
季煜明却站着不动:“老婆,我还是想做手术。”
“我想让你毫无顾忌的快乐,不想让你为我受苦。”
“不行!”
沈清音态度坚决,“再为我着想,你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两人一来一回的拉扯中,桌上的病历本被碰掉。
沈清音闻声转头看见我,脸色瞬间煞白。
但又很快恢复镇定,拉着季煜明快步离开。
我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脸上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我从未想过沈清音会背叛我。
可现实,就这样***裸的摆在面前。
强撑着完成下午的看诊,我拖着麻木的身躯回到家。
推开卧室门,暧昧的灯光下,沈清音斜倚在床上,身边散落着各式情趣玩具。
这三年来,因为她的洁癖,我们从未真正结合过。
只能用这些玩具,维持着表面上的夫妻情趣。
今晚,她居然还在期待继续这样的游戏。
我关掉暧昧的灯光,只留一盏台灯。
她不满地催促,“还不过来?
非要扫兴吗?”
“沈清音。”
我哑声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沈清音翻了个身,语气不耐:“他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维持现状不好吗?”
见我沉默不语,她继续自顾自地说。
“他年轻热情,能给我创作的灵感。
你知道的,画家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感。”
“但我同样爱你,我需要你给的安稳。”
沈清音拿起玩具,破天荒地想要取悦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接电话时,她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别担心,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她随意披上外套就离开了。
我知道,电话那头是季煜明。
呆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心口像被针扎般刺痛。
泪水无声滑落,在脸上干涸。
许久,我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