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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惊魂之礼

爱吃理冲汤的罗振斌 著

悬疑惊悚连载

“爱吃理冲汤的罗振斌”的倾心著理冲汤林秋生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第一街的警告林秋生是在霜降那天接到老家堂叔电话电话里的电流声裹着堂叔嘶哑的嗓像浸了水的棉扯得人心里发沉:“秋你爷……没后天出你要是能就回一趟”挂了电出租屋的白光灯突然闪了两林秋生盯着手机屏幕上“青溪村”三个指尖泛他已经五年没回老家不是不想是不准确是不敢再走村里那条穿村而过的老街——青溪老五年前那个夏夜的记像埋在骨头缝里的...

主角:理冲汤,林秋生   更新:2025-10-30 09:4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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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街的警告林秋生是在霜降那天接到老家堂叔电话的。

电话里的电流声裹着堂叔嘶哑的嗓音,像浸了水的棉线,扯得人心里发沉:“秋生,

你爷……没了。后天出殡,你要是能回,就回一趟吧。”挂了电话,

出租屋的白光灯突然闪了两下,林秋生盯着手机屏幕上“青溪村”三个字,指尖泛凉。

他已经五年没回老家了,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准确说,

是不敢再走村里那条穿村而过的老街——青溪老街。五年前那个夏夜的记忆,

像埋在骨头缝里的刺,稍微碰一下,就能疼得人打哆嗦。那年林秋生刚高考完,考得不好,

整天躲在屋里不愿见人。堂叔家的儿子林小勇比他小两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天天来拽他出去晃:“秋生哥,别闷着了,咱去后山摸知了猴,晚上烤着吃,香得很!

”那天傍晚,两人揣着塑料袋往后山走,路过青溪老街时,太阳刚沉到山尖,

把老街的青石板路染成了橘红色。老街是村里最老的路,两边的房子都是土坯墙,

屋顶盖着黑瓦,有些瓦片碎了,露出里面的茅草。路上没什么人,

只有王奶奶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见了他们,突然放下针线,朝他们喊:“俩娃子,

天快黑了,别往后山去了,赶紧回家!”林小勇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王奶奶,没事,

我们摸一会儿就回!”王奶奶急了,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听奶奶的话,

别去!晚上走在路上,要是有人拍你肩膀,千万不能转身,记住没?

”林秋生当时只觉得奇怪,想问为什么,林小勇已经拉着他跑了:“王奶奶就是老糊涂了,

净说些吓人的话!”两人到了后山,摸了半袋知了猴,天已经全黑了。后山的风比白天凉,

吹在身上飕飕的,林小勇打了个哆嗦:“秋生哥,要不咱回吧,有点冷。”林秋生点点头,

两人顺着原路往回走。路过青溪老街时,街上已经没人了,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灯泡是老式的黄炽灯,光线昏昏沉沉的,把影子拉得老长。老街中间有一段路,

两边的房子拆了一半,堆着断砖碎瓦,晚上走在那儿,总觉得阴森森的。林秋生走在前面,

林小勇跟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在空荡的街上回响。就在这时,

林秋生突然觉得右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触感很轻,像是一片叶子落在肩上,

又像是有人用手指尖碰了一下。林秋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回头——他忘了王奶奶的话。

“秋生哥,别回头!”林小勇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哭腔,

林秋生的脖子像是被冻住了,转了一半就停住了。他能感觉到,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还没拿开,指尖有点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谁……谁啊?”林秋生的声音发颤,

他想往前走,可腿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身后没有声音,只有那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林小勇在后面哭:“秋生哥,你别说话,也别回头,咱们往前走,

一直走……”林秋生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迈了一步。就在他迈步的瞬间,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消失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他不敢停,也不敢回头,

拉着林小勇一路往前跑,直到跑出老街,看到村里的灯火,才敢停下来喘气。

林小勇的脸煞白,嘴唇哆嗦着:“秋生哥,刚才……刚才我看到了,你肩膀后面,有个黑影,

没有头……”那天晚上,林秋生发起了高烧,说胡话,梦里全是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

堂叔带他去看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受了惊吓。

后来还是王奶奶来了,给了他一碗黄乎乎的水,让他喝下去,又在他肩膀上贴了一张黄符,

说:“娃子,你命大,没回头,要是回头了,魂就被勾走了。”林秋生问王奶奶,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王奶奶只是摇摇头,说:“老街老了,有些东西,说不清,

以后晚上别走那条路,也记住,要是有人拍你肩膀,千万别回头。”从那以后,

林秋生再也没敢晚上走青溪老街。高考结束后,他填了外地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市,

很少回老家。这次爷爷去世,他不得不回去,而回青溪村,青溪老街是必经之路。

出发前一天,林秋生去超市买了些纸钱和香烛,又特意买了一个手电筒,强光的那种。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五年前的场景,那只凉丝丝的手,

林小勇说的无头黑影,还有王奶奶的警告。“没事的,都过去五年了,可能就是当时太紧张,

看错了。”林秋生安慰自己,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第二天早上,

林秋生坐上去老家的大巴车。大巴车在高速上开了三个小时,又在乡间小路上晃了一个小时,

才到了镇上。从镇上到青溪村,还有五公里路,没有公交车,只能打车。

林秋生拦了一辆三轮车,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听说他要去青溪村,

皱了皱眉:“小伙子,你去青溪村?现在去?”“嗯,我爷爷去世了,回去奔丧。

”林秋生说。大叔叹了口气:“唉,节哀。不过你可得注意,青溪村那条老街,晚上别走,

特别是最近,听说不太平。”林秋生心里一紧:“最近怎么了?”“前阵子,

村里有个小伙子,晚上从镇上回来,走老街的时候,被人拍了肩膀,他回头了,

结果第二天就疯了,整天抱着头喊‘别抓我’,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呢。”大叔压低声音说,

“村里人都说,是老街里的东西出来了。”林秋生的脸一下子白了,

手里的纸钱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五年前的经历,又想起大叔说的事,

心里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三轮车在青溪村路口停下,林秋生付了钱,

拎着东西往村里走。村口已经挂起了白幡,堂叔和几个亲戚在门口等着,见了他,

迎上来:“秋生,你可来了。”林秋生点点头,跟着堂叔往里走。院子里搭着灵棚,

爷爷的遗像摆在中间,黑白照片上,爷爷的笑容很慈祥。林秋生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晚上,亲戚们都走了,堂叔坐在院子里抽烟,林秋生走过去,

在他身边坐下:“叔,前阵子村里是不是有个小伙子,走老街的时候被拍了肩膀,然后疯了?

”堂叔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我在镇上打车的时候,师傅说的。

”林秋生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叔叹了口气,把烟蒂扔在地上,

用脚踩灭:“那小伙子叫李二柱,是村西头李婶家的儿子,前阵子在镇上打工,

有天晚上加班,回来晚了,走的老街。他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就觉得他不对劲,脸色煞白,

眼神直勾勾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第二天早上,李婶去叫他吃饭,发现他坐在地上,

抱着头喊‘别抓我’,还胡言乱语,说看到了无头的人,要抓他的魂。李婶赶紧带他去医院,

医生说他是急性精神障碍,也就是疯了。”“那他是不是回头了?”林秋生问。

堂叔点点头:“他后来清醒一点的时候,说当时有人拍他肩膀,他没忍住,回头了,

然后就看到一个没有头的黑影,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要套他的脖子。

他吓得转身就跑,跑回家就不行了。”林秋生的心跳得飞快,

五年前的场景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看着堂叔:“叔,老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为什么拍肩膀不能回头?”堂叔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得从几十年前说起。那时候,

老街还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有个姓赵的木匠,就在老街开了个木匠铺。有一天,

赵木匠在铺子里干活,突然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要做一口棺材,指明要用上好的楠木,

还给了很多钱。赵木匠觉得奇怪,问他给谁做的,他也不说,只说三天后来取。

”“赵木匠加班加点,三天后把棺材做好了。那天晚上,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来了,

还带了两个人,把棺材抬走了。赵木匠觉得不对劲,就偷偷跟在后面,

想看看他们把棺材抬到哪儿去。结果,他们把棺材抬到了老街后面的乱葬岗,挖了个坑,

把棺材埋了。赵木匠躲在树后面看,等他们走了,他跑过去,把棺材挖出来,打开一看,

里面竟然是空的!”“从那以后,老街就开始不太平了。先是有人晚上走老街的时候,

听到有人哭,后来又有人说看到黑影。再后来,就有了‘拍肩膀不能回头’的说法。

村里的老人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不是人,是勾魂的鬼差,他做棺材,是为了收人的魂。

要是晚上走老街,被他拍了肩膀,回头了,魂就会被他勾走,要么疯,要么死。

”林秋生听得浑身发冷,原来王奶奶说的话,不是老糊涂了,是真的。“那现在怎么办?

李二柱已经疯了,会不会还有人出事?”林秋生问。堂叔摇摇头:“村里已经通知了,

让大家晚上别走老街,特别是天黑以后,尽量待在家里。明天你爷爷出殡,要从老街过,

不过是白天,应该没事。”林秋生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却一点也没减少。他知道,

这次回来,他迟早要面对老街里的东西,尤其是明天出殡,要从老街过,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晚上,林秋生躺在爷爷原来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晚上,

自己肩膀上的触感,还有林小勇说的无头黑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膀,

好像还能感觉到那丝凉意。“别想了,明天还要出殡,赶紧睡。”林秋生闭上眼睛,

可脑子里的思绪,却像乱麻一样,怎么也理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秋生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青溪老街,还是那个晚上,

还是那盏昏黄的路灯。他走在前面,林小勇跟在后面,突然,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次,

他没有忍住,猛地回头——他看到一个没有头的黑影,站在他身后,

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绳子,绳子的一端,正对着他的脖子。黑影的身体是黑色的,

像是用墨染过一样,没有手,只有一根绳子,在空中飘着。“啊!”林秋生尖叫着坐起来,

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鸡叫声从院子里传来。林秋生喘着粗气,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没有绳子。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可梦里的场景,

却真实得让他害怕。今天,爷爷要出殡,要走青溪老街。林秋生不知道,等待他的,

会是什么。第二章 出殡的意外天刚亮,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亲戚们陆续赶来,

帮忙布置出殡的队伍。堂叔指挥着人抬棺材,几个年轻人把花圈摆成一排,白幡在风里飘着,

看起来格外凄凉。林秋生穿上孝服,跪在灵棚里,接受亲戚们的慰问。他的眼睛红红的,

一夜没睡好,脸色很憔悴。林小勇也来了,他比五年前高了不少,也壮实了,见了林秋生,

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秋生哥,节哀。”林秋生抬头看了看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晚上,

林小勇喊着让他别回头,心里一阵感激:“小勇,谢谢你,当年要是没有你,

我可能……”“秋生哥,都过去了,别说了。”林小勇打断他,眼神里有些复杂,

“今天出殡,要走老街,你……你小心点。”林秋生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早上八点,出殡队伍准备出发。棺材被抬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送葬的人,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白幡,哭喊声此起彼伏。林秋生走在棺材旁边,扶着棺材,

一步步往前挪。队伍慢慢走到青溪老街的入口。老街还是老样子,青石板路坑坑洼洼,

两边的土坯房有些已经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的茅草。早上的阳光不太强,透过树枝,

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队伍走进老街,脚步声、哭喊声在空荡的街上回响,

显得格外刺耳。林秋生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手里紧紧攥着之前买的手电筒,

手心全是汗。他想起大叔说的李二柱,想起堂叔说的鬼差,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

就在队伍走到老街中间那段拆了一半的房子附近时,突然刮起一阵风。风很大,

吹得白幡呼呼作响,地上的落叶和灰尘被卷起来,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大家小心点,

别被风吹倒了!”堂叔在前面喊。林秋生眯着眼睛,扶着棺材,慢慢往前走。就在这时,

他突然觉得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触感很轻,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凉丝丝的,

像是一片叶子落在肩上。林秋生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起王奶奶的警告,想起李二柱的下场,心里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别回头,

千万别回头!”林秋生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想往前走,可腿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身后没有声音,只有那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林秋生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指尖,

越来越凉,像是冰一样,透过孝服,传到他的皮肤里。“秋生哥,你怎么了?

”林小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看到林秋生站在原地不动,脸色煞白,赶紧走过来。

林秋生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膀,

又摇了摇头,示意林小勇别说话。林小勇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的脸色也变了,

赶紧扶住林秋生:“秋生哥,别怕,咱们往前走,一直走,别回头!”林小勇扶着林秋生,

慢慢往前挪。就在他们迈步的瞬间,搭在林秋生肩膀上的手突然消失了,

那股凉意也随之不见。林秋生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

林小勇赶紧扶住他:“秋生哥,你没事吧?”“没事,没事。”林秋生喘着粗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刚才又被拍肩膀了。”林小勇的脸色很凝重:“秋生哥,

你说,是不是那个东西,又出来了?”林秋生点点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次出殡,

竟然又遇到了这种事,难道那个东西,是冲着他来的?队伍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老街。

到了后山的墓地,大家把棺材埋好,又磕了几个头,才慢慢往回走。回去的时候,

大家都绕开了青溪老街,走了另一条路。林秋生跟在队伍后面,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经历。

他总觉得,那个拍他肩膀的东西,不会就这么算了,它还会来找他。回到村里,

亲戚们都散了,堂叔留林秋生在家里吃饭。饭桌上,堂叔看出林秋生有心事,问他:“秋生,

是不是今天出殡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林秋生犹豫了一下,

把刚才在老街被拍肩膀的事告诉了堂叔。堂叔听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白天也会出现?”“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出殡,人多,它才敢出来吧。”林秋生说。

堂叔沉默了一会儿,说:“秋生,你还是赶紧回城里吧,这里不安全。

那个东西既然盯上你了,说不定还会来找你。”林秋生心里一动,他也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爷爷刚去世,他要是现在走,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叔,我再待两天吧,

把爷爷的后事处理完,再走。”林秋生说。堂叔叹了口气:“也好,不过这两天,

你千万别晚上出门,天刚亮,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亲戚们陆续赶来,帮忙布置出殡的队伍。

堂叔指挥着人抬棺材,几个年轻人把花圈摆成一排,白幡在风里飘着,边角被晨露打湿,

垂坠出几分沉重。林秋生穿上孝服,麻布蹭得脖颈发痒,他跪在灵棚里,接受亲戚们的慰问,

膝盖抵着冰凉的地面,寒意顺着骨头缝往上爬。林小勇是踩着晨雾来的,

他比五年前高了大半个头,肩膀也宽了,只是眼神里少了当年的莽撞,多了些沉郁。

他手里拎着一捆香烛,走到林秋生身边,

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刻意避开了肩膀:“秋生哥,节哀。昨晚没睡好吧?

你眼下都是青的。”林秋生抬头看他,眼眶发红:“没怎么睡,总想起以前的事。

”他没说梦见无头黑影的事,怕扫了出殡的气氛,只攥紧了手里的孝带,“今天走老街,

你……”“我知道。”林小勇打断他,声音压得低,“我跟在你旁边,有动静咱们马上说。

”早上八点,唢呐声划破了村头的寂静,出殡队伍缓缓出发。

棺材被四个壮实的汉子抬在最前面,漆皮斑驳的木料上缠着白绫,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林秋生走在棺材左侧,右手扶着棺木边缘,指尖能摸到木料上的纹路,

粗粝得像爷爷手上的老茧。送葬的人跟在后面,哭喊声混着唢呐的呜咽,

在清晨的空气里荡开,撞在老街两侧的土坯墙上,又弹回来,显得格外刺耳。

队伍走到青溪老街入口时,太阳刚爬过东边的山头,光线斜斜地洒下来,

把青石板路照得一半亮一半暗。老街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左边那间塌了半面墙的杂货铺还在,

碎砖堆上长了半人高的野草,右边王奶奶家的木门紧闭着,

门楣上挂着的旧灯笼褪成了灰白色,风一吹就吱呀作响。林秋生的心跳开始加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电筒,金属外壳冰凉,能稍微压下一点慌。“秋生,扶稳了,

前面有个坑。”堂叔在前面喊了一声,他走在队伍最前头,手里拿着引魂幡,脚步沉稳。

林秋生应了一声,抬脚跨过青石板路上的裂缝。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卷了过来,

不是清晨常见的微风,是带着凉意的阵风,一下子把他孝服的下摆吹得飘起来,

还裹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打在他的脸上。“哎,怎么突然起风了?”有人在后面嘀咕。

林秋生眯着眼,想把树叶拂开,可还没等他抬手,右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那触感太熟悉了——轻得像一片薄雪落在肩上,却带着刺骨的凉,透过麻布孝服,

直直地渗进皮肤里,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林秋生的身体瞬间僵住,脚像钉在了青石板上,

连呼吸都忘了。五年前那个晚上的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

耳边好像又响起了林小勇带着哭腔的喊声,眼前也晃过那个模糊的黑影。别回头,

千万别回头。王奶奶的话像警钟一样在脑子里炸响,林秋生死死地盯着前面堂叔的背影,

指甲几乎要嵌进棺木的缝隙里。他能感觉到,那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动,

也没有加重力气,就那么轻轻压着,像在等他回头。“秋生哥?你怎么不走了?

”林小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走在林秋生右侧,见他停在原地不动,赶紧靠过来,

手悄悄碰了碰林秋生的胳膊。林秋生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用眼神示意林小勇,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膀,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林小勇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带着沉郁的眼神一下子慌了,他赶紧伸出手,

扶住林秋生的左胳膊,声音发颤却很稳:“秋生哥,别怕,咱们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别停,

也别回头。”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用力,推着林秋生往前迈。林秋生的腿像灌了铅,

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搭在右肩膀上的那股凉意还在,

跟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队伍还在往前走,哭喊声和唢呐声没停,

没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异样,只有堂叔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跟上了,又转了回去。

就这么走了大概十几步,快到老街中间那段拆了一半的房子时,

搭在肩膀上的凉意突然消失了,像被风一下子吹走了一样,连带着那轻得像薄雪的触感,

也没了踪影。林秋生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林小勇赶紧把他扶稳:“秋生哥,没事了,没了!”林秋生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孝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石板路,空荡荡的,只有队伍走过留下的脚印,

还有被风吹得打转的树叶,什么都没有。可那刺骨的凉,却像还留在肩膀上,怎么都散不去。

“刚才……你感觉到了吗?”林秋生的声音发哑,他不敢大声说,怕被别人听见。

林小勇点点头,脸色白得像纸:“我没摸到东西,但我看你肩膀旁边,好像有团黑影,

比别的地方暗一点,跟着你走了几步,然后就没了。”他咽了口唾沫,“秋生哥,

这东西白天都敢出来,是不是……真盯上你了?”林秋生没说话,

心里的慌像潮水一样涨上来。五年前是晚上,这次是白天,还是在出殡的队伍里,人这么多,

它都敢动手,难道真的不肯放过他?队伍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老街,

踏上了去后山墓地的小路。山路崎岖,林秋生扶着棺材,脚步还是有些虚,

刚才的惊吓让他浑身没力气。到了墓地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照在身上,

能感觉到一点暖意,可他心里还是凉的。下葬的过程很顺利,亲戚们帮着把棺材放进坑里,

又一锹一锹地填土,直到坟头堆起一个小土包,插上引魂幡。林秋生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额头抵着冰凉的泥土,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小时候爷爷背着他走老街,

买糖给他吃;想起高考失利后,爷爷坐在门槛上,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

咱再拼一把”;想起五年前他走的时候,爷爷站在村口,

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现在爷爷不在了,他却连在老街走一趟都这么难。“爷爷,

我对不起你,连送你最后一程都这么狼狈。”林秋生哽咽着,手指抠着地上的草,

“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我,别让那东西再找我了……”从墓地回去的时候,

堂叔特意让队伍绕开了老街,走了村西头的新路。路上没人说话,

刚才的风好像把大家的情绪都吹得沉了些。林小勇一直跟在林秋生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

怕他再出什么事。回到村里,亲戚们陆续散去,堂叔留了林秋生和几个近亲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菜,没人动筷子,气氛很沉闷。堂叔看了林秋生好几眼,

终于忍不住开口:“秋生,早上在老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不对,

小勇也慌慌张张的。”林秋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被拍肩膀的事说了,包括那股凉意,

还有林小勇看到的黑影。他没敢说五年前的细节,怕堂叔担心,只说“以前也遇到过一次”。

堂叔听了,手里的筷子“当”地掉在桌子上,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白天也敢出来?以前只听说晚上出事,没听过白天也有动静啊!”他皱着眉,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想什么,“秋生,你不能再待了,今天下午就回城里,

越快越好。”“可是叔,爷爷的后事还没处理完,头七还没到……”林秋生有点犹豫,

他知道堂叔是为他好,可爷爷刚下葬,他就走,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后事有我呢,

你放心。”堂叔打断他,语气很坚决,“头七我会帮你烧纸,你在城里好好的就行。

那东西既然盯上你了,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李二柱的事你忘了?他就是没及时走,

才疯的!”林小勇也在旁边劝:“秋生哥,堂叔说得对,你赶紧走。村里现在也不太平,

昨天我还听我妈说,村东头的张大爷晚上起夜,看到老街那边有黑影晃,吓得他赶紧关了门。

”林秋生看着堂叔严肃的脸,又想起早上肩膀上那刺骨的凉,心里的犹豫慢慢散了。他知道,

留在这里确实危险,不光是自己,说不定还会连累亲戚。他点了点头:“行,叔,

我下午就走。”吃完饭,林秋生回爷爷的房间收拾东西。房间里还留着爷爷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皂角的清香。他打开衣柜,想把爷爷留下的几件旧衣服叠好,

却在衣柜最底层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把那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铁盒子,

上面生了点锈,锁着一把小铜锁。“这是什么?”林秋生愣了一下,

他以前从没见过这个盒子。他想找钥匙,可翻遍了衣柜都没找到,最后只能用指甲抠着锁缝,

使劲掰了掰。铜锁不算结实,他掰了几下,“咔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铺着一层红布,

上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眉眼和爷爷有几分像,却更年轻,旁边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林秋生拿起照片,背面写着“1978年,与阿秀、小儿建军合影”——建军是爷爷的名字,

那这个男人应该是爷爷的兄弟?可他从没听爷爷提过有兄弟。他又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爷爷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却很有力:“1980年,老街杂货铺,赵木匠出事了,

警察来查,没查出什么,

村里人都说他是被‘拍肩’的东西带走的……”林秋生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赵木匠?

堂叔昨天说的那个做棺材的赵木匠?他赶紧往下翻,

笔记本里记的全是爷爷关于青溪老街的事,从1980年到2015年,断断续续的,

有村里人的传闻,也有他自己的见闻。翻到2015年那一页时,林秋生的手停住了。

那一页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写得很着急:“今天看到秋生在后山,他好像遇到了什么,

回来就发烧。王老太说他被‘拍肩’了,没回头,命大。我得把这盒子藏好,

里面有赵木匠留下的东西,说不定能有用……秋生以后要是再遇到事,

让他拿着这个找王老太……”赵木匠留下的东西?找王老太?林秋生赶紧把笔记本往后翻,

后面几页都是空白,只有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折叠的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符纸,

边缘已经磨损了。他捏着那张符纸,心里又惊又喜。原来爷爷早就知道老街的事,

还藏了赵木匠留下的东西,说不定这符纸真能管用。他想起王奶奶,

五年前是王奶奶给了他一碗水,贴了符,才让他退了烧。这次要是能找到王奶奶,

说不定能问出更多事,也能找到对付“拍肩”东西的办法。“叔,王奶奶呢?

我想找她问问事。”林秋生拿着铁盒子,跑出房间,找到正在院子里收拾花圈的堂叔。

堂叔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王老太啊,去年冬天摔了一跤,腿不好,

一直在屋里躺着,很少出门。你找她干什么?”“爷爷留下个盒子,里面说让我找王奶奶,

有赵木匠的东西,说不定能对付老街里的东西。”林秋生把笔记本和符纸拿出来,

递给堂叔看。堂叔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

脸色变了又变:“没想到大哥还藏了这些东西……行,我带你去王老太家,不过你得快点,

下午还要赶车。”林秋生点点头,心里的希望慢慢升了起来。他不知道王奶奶能不能帮到他,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他攥紧了那张符纸,指尖能感觉到黄纸的粗糙,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第三章 王奶奶的秘密王奶奶家在老街中段,

离那间塌了半面墙的杂货铺不远。堂叔带着林秋生走过去时,

特意绕开了早上队伍经过的路线,选了老街旁边的小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

两边的土坯墙渗着潮气,长满了青苔。“王老太家就住前面,她儿子在外地,

平时就她一个人,村里有人隔三差五来送点吃的。”堂叔走在前面,脚步放得轻,

“她耳朵不好,说话得大声点,不过脑子还清楚。”林秋生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个铁盒子,

心跳又开始加快。他不知道见到王奶奶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赵木匠留下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只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厉害。走到一扇木门跟前,堂叔停下脚步,

抬手敲了敲:“王老太,在家吗?我是林建军他弟,带秋生来看看你。”门里静了一会儿,

然后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奶奶站在门后,

她比五年前老了不少,头发全白了,梳成一个小小的发髻,脸上的皱纹很深,眼睛却很亮,

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旧棉袄,手里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腿有点跛。“是小林啊,进来吧。

”王奶奶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很有力,她看了一眼林秋生,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秋生?都长这么大了。”“王奶奶,我是秋生,来看您了。”林秋生赶紧上前,

想扶她,却被王奶奶摆摆手拒绝了。“不用扶,我还走得动。”王奶奶转身往屋里走,

“进来坐,屋里有点乱,别嫌弃。”屋里很小,就一间正房,摆着一张旧桌子,两把椅子,

还有一张土炕,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褥子。墙角堆着几个布袋子,里面装着粮食,

窗户上糊着旧报纸,阳光透过报纸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屋里有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旧木头的味道,很安静。王奶奶坐在炕沿上,

堂叔把林秋生手里的铁盒子拿过来,放在桌子上:“王老太,这是大哥留下的盒子,

里面有笔记本和符纸,说让秋生找您,您看看。”王奶奶的目光落在铁盒子上,

眼神一下子变了,从刚才的平和变得凝重,她伸出手,颤巍巍地拿起盒子,

手指在锈迹斑斑的盒面上摸了摸,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打开盒子,

拿出笔记本,慢慢翻着,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建军啊建军,

你还是把这东西留下来了……”林秋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敢说话,

只能看着王奶奶的动作。他注意到,王奶奶翻笔记本的时候,

手指在提到“赵木匠”的那几页上停了很久,眼神里有悲伤,还有点害怕。“秋生,

你是不是又遇到‘拍肩’的东西了?”王奶奶突然抬头,看着林秋生,声音很直接。

林秋生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奶奶会这么问,他赶紧点头:“是,今天早上出殡,

走老街的时候,右肩膀被拍了,还感觉到凉,小勇说看到黑影了。五年前也遇到过一次,

也是在老街,晚上。”王奶奶叹了口气,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又拿起那张符纸,

对着光看了看:“你命大,两次都没回头,要是回头了,现在就跟李二柱一样了。

”她顿了顿,又说,“这符纸是赵木匠画的,当年他出事前,给了我几张,

说要是以后有人遇到‘拍肩’的东西,把符纸带在身上,能保平安。

建军当年就是从我这儿拿了一张,没想到他留到现在。”“赵木匠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秋生赶紧问,他一直想知道堂叔没说完的细节,“堂叔说他做了口空棺材,

后来就出事了,是真的吗?”王奶奶的脸色沉了下来,王奶奶的手指在符纸上轻轻摩挲着,

泛黄的纸页边缘被她捏得有些发皱。她抬头看了眼窗外,

老街方向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乌云,把光线压得暗了些,才缓缓开口:“赵木匠的事,

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年轻,刚嫁过来没几年,你爷爷也才二十多岁,

跟赵木匠是拜把子的兄弟。”她的声音放得缓,带着点回忆的涩:“赵木匠手艺好,

在老街开的木匠铺,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他做家具。他人也实诚,给人做东西从不偷工减料,

家里日子过得还算红火。可就在1980年那个冬天,出了事。”林秋生往前凑了凑,

手里的铁盒子攥得更紧了。堂叔也没听过这些细节,坐在旁边,眉头皱着,听得认真。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街上人多,赵木匠正收拾铺子,准备关门回家过年,

来了个穿黑棉袄的男人。”王奶奶的声音压得低了些,像是怕被什么听见,

“那男人个子很高,戴着个棉帽,帽檐压得低,看不清脸,只露出个下巴,白得吓人。

他进门就说要做口棺材,指明要用上好的楠木,还给了一沓钱,比当时的市价高了三倍。

”“赵木匠觉得奇怪,问他给谁做的,他也不说,只说三天后来取,还特意嘱咐,

棺材要做得严实,不能有缝。赵木匠当时也没多想,觉得是哪家有钱人家要提前准备寿材,

就应下了。”“接下来三天,赵木匠没回家,在铺子里加班加点做棺材。楠木硬,不好加工,

他熬了两个通宵,才把棺材做好,打磨得光溜溜的,缝也用木胶封得严严实实。第三天晚上,

那穿黑棉袄的男人来了,还带了两个人,都是穿黑衣服,低着头,不说话,

直接把棺材抬走了。”说到这儿,王奶奶停了停,端起旁边的搪瓷杯喝了口水,手有点抖,

水洒出来几滴,落在棉袄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赵木匠心里犯嘀咕,总觉得不对劲。

那男人给的钱太多,而且抬棺材的两个人,走路轻飘飘的,不像正常人。他关了铺子,

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把棺材抬到哪儿去。”“结果,他们没往村里走,

也没往坟地方向去,而是抬着棺材,进了老街后面的乱葬岗。那地方以前是埋夭折孩子的,

荒了几十年,草长得比人高,平时没人敢去。赵木匠躲在树后面,

看着他们在乱葬岗中间挖了个坑,把棺材埋了,连碑都没立,然后就走了,

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像飘着似的。”林秋生的后背有点发凉,

他想象着那个场景——腊月的晚上,寒风呼啸,三个黑衣人抬着棺材,

埋在荒草丛生的乱葬岗,想想都觉得渗人。“等他们走了,赵木匠壮着胆子,跑过去,

用随身带的凿子把坑挖开,打开棺材一看——里面是空的!”王奶奶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

带着点后怕,“一点东西都没有,楠木棺材里干干净净的,连块布都没有。

赵木匠当时就吓傻了,瘫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从那以后,赵木匠就不对劲了。

”王奶奶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他整天魂不守舍的,做活的时候老出错,

还总说晚上听到有人敲他铺子的门,问他‘棺材缝补好了吗’。没过一个月,有天早上,

村里人发现他的木匠铺门开着,人没了,铺子里的地上,画着跟你手里一样的符纸,

画了满地都是。”“找了吗?找到赵木匠了吗?”林秋生赶紧问。王奶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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