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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崔,他来了

发表时间: 2025-10-30
范云舟侧着身,把人搂在怀里,眼里含满了哀伤,“为什么不信呢,怎么就不信我呢?”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

男人继续自问自答,这是三个月来,他对着冯筝常做的事儿。

“平日我总说你是个闷罐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嫌弃你。”

冯筝依旧紧闭着眼,没有应声。

他眼里满是宠溺,“以后...你脾气还是得大一些好,别总是憋屈闷在心里,不然我还得西处给你请大夫。”

“呵...”范云舟哑声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继续说,接下来的声音有着几分颤抖。

“你讨得我爹娘的欢心,对我总是隔着三步远,笑也不愿笑;我问了你,才肯答话;我不问,你就默不作声,跟个小哑巴似的,躲得远远的,你让我怎么不气你?”

“我是毒蛇猛兽吗?

嗯?

让你避之不及,明明当初是你硬要嫁给我的。”

“一开始我希望你可以一首这样安分,可是...我,又气你对我没有想法。”

说到这里,他别过脸,免得让脸上的泪滴落在女子额上。

他深吸了口气,有些哽咽,“对不起,筝儿,我不是个好丈夫,你不该喜欢我的;那个三年之约,我从没有作数过的,我也从未想过与你和离;在我心里,我的妻子永远都只会是你。”

这两天,范云舟再没踏出过卧房,并吩咐下人不许打扰,饭也被端在了门外。

范云舟侧躺在外侧,胳膊环搂住女子,将人拥进怀里。

二人同床共枕,依偎在一处,盖同一床被子,温情的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

这曾经是冯筝每个夜晚所期盼的。

清晨,天色灰蒙,惊雷一声响,地都跟着打了晃,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男子急忙捂住女人的耳朵,用尽了以往从未有的温柔,“别怕,只是打雷了。”

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恬静的容颜。

“你听得见,是吧?”

“这次我做得很不好,下辈子换我先来爱你好吗?

打雷了我给你捂耳朵,下雨了我给你撑伞,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牵着你,不会让你离我半步远;不开心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闷在心里,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女人微弱的鼻息彻底断了,身体的最后一丝余温散尽。

范云舟察觉到冰冷的触感,胳膊搂着力度更紧了,身体不停颤抖,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口处,不停哀哄着,“别走...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男人的声音越发凄厉,“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我再去找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我还没有对你好 ,我们还没有白头,还没到时候的,怎么能,怎么能先走呢?”

“筝儿,我真得...求你。”

他的声音哽咽到发抖,到最后声音彻底喊不出来。

范府的少夫人终究是病逝了。

范云舟却离奇的恢复了往日精气,他亲手操办了冯筝的葬礼。

下葬那日,他给冯筝换了她平日最爱穿的蓝色衣裙,也让人给她上了妆,然后他小心得将人抱进了定好的金丝楠木棺椁里。

他伸手摸了摸冯筝苍白的脸,低头在她额上落了个吻,眼里含笑,用着平时玩笑的口吻说着,“原来我的筝儿也是个小美人。”

范云舟对着棺椁里没了呼吸的人又亲又笑,把葬礼上所有人都吓的毛骨悚然。

亲友哀伤痛哭,他们以为范云舟是伤心坏了,都神志不清了。

在场很多人惋惜冯筝这个少夫人,红颜薄命,不过二十就香消玉殒。

不过,总会有些凉薄之人私下碎语,说经过这一遭,范大少还年轻,再娶续弦办个喜事,也能冲刷掉这府上积累多月的病气。

令人意外的是冯筝一年丧期刚过,范云舟也病逝了。

...大雾弥漫,见不得前路。

范云舟前头竟然排着一长队,队伍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衣着华贵,也有衣衫褴褛。

前头兀然出现了一条长河,河边开遍了曼陀沙华。

河上是有一弯拱桥,桥头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桥对面是亭台楼阁,尽显华贵,让人向往。

每人过去,老妇人都会在河边舀一碗水递上,他们无一例外道谢的喝了,喝完就把碗还回去。

轮到范云舟。

“公子,走累了吧,喝碗清水。”

范云舟像是没了意识,伸手接过,在他低头,薄唇靠近碗沿时,一股怪异感从心里浮现。

他突然顿住,扭头,望向桥边,前头那些人早己消失无踪。

他重新回眸,对上妇人的双眸,“婆婆,我见过你。”

老妇人笑了笑,“来这儿的每个人,都见过我,来 ,把水喝了。”

范云舟眯着眼,把碗推了回去,“还请婆婆解惑。”

老妇人咧着嘴,似笑却更像哭。

毕竟一个时辰前刚来过,一次失误,接下来这汤药对他开始不管用了。

她扭头对着身后喊了一声,“老崔,他来了。”

“知道了。”

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应了一声。

只见一位身穿红袍的威严老者突然出现在了老妇人左侧。

老者左手拿书簿,右手握着一只毛笔,瞪着他,脸色不大好。

范云舟皱眉,“怎么会是你 ?”

是那个奇怪的老大夫。

老崔冷哼一声,“可不就是我吗,我要是不来催你,你还得继续浪费七十年。”

“.....”范云舟微侧着脑袋,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崔翻着手上的小本本,上一回小白和小黑忙癫了,不小心绊了一跤,把本该是权贵命格的范云舟推进了畜生道。

一国太子就此成了一只狐狸,最终结局是被猎人当了猎物捕了去,剥了皮吃了肉,好不可怜。

问题来了。

范云舟本应该是福泽深厚之人,命数结局是夫妻美满,儿孙满堂。

为了挽救过失,老崔这个上司只能接管这个烂摊子。

老崔重新给范云舟挑了一处人家,结果范云舟这小子混到二十年,别说儿子的影儿没有见到,妻子先给早早给气出了郁症,香消玉殒了。

老崔低头握笔在本子上勾画了两道,头疼捏着笔头在发间戳了戳。

他挑了无数个归处,选中一个类似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就这个。”

随后,捏着毛笔在左处凌空一画 ,亭台楼阁顷刻间变化成了万千条洪流。

范云舟错愕的看着远处的变化。

老崔指了指老妇人碗里的水,“来把汤喝了。”

“我为什么要喝?”

老崔和老妇人一同看向范云舟。

老崔眉头一挑,“你忘了之前许下的承诺了?”

范云舟想起他爱而不得的人,心口一缩,急忙回答,“没有。

老崔把老妇人手里的碗推递到范云舟跟前,“那就喝了,到了我们这儿,要想重新开始,喝汤是规矩。”

范云舟接过碗,碗里的水冒着淡香。

顷刻间水面变化万千,全是他二十多年的过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最后是他的棺椁放进了冯筝的墓中,这是他临终留给父母的遗言。

“我还有机会...我还能见到她吗?”

范云舟希冀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老崔点头,“前世的因,后世的果,后面想要如何,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范云舟和老崔对视一眼,仰头,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转身,走入了瞬息变化的时间洪流。

老崔和老妇人站在男人跳下去的那个位置观望。

一个时辰过后。

每个支流实际上就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

将门里,一个男婴出生,长成了一名英俊潇洒,保家卫国的将帅,与一国的公主在灯会邂逅,公主芳心暗许,求皇帝指婚。

二人的眸色发亮。

哦~不错,看来有戏。

下一刻,二人皱起了眉头。

啧。

外族来犯,大将军婚后隔天就重入战场,兄弟在战场上托孤,大将军这个铁憨憨竟然把兄弟的妻儿给送回了府里。

在这之后,送进府的女人竟然包藏祸心,故意引诱公主误会,害其抑郁伤情,从高楼坠落***;大将军赶回来时,公主的尸体都凉透了,将军在公主墓前殉情。

“啪~”老崔抬手在头上一拍,脑壳疼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扭头回到桥头,幽幽道,“我去舀汤。”

果不其然,桥上又排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