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姐一睁眼，天道都得抖三抖

我叫赵铁柱，是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因为得罪了管事，

我被发配到了传说中的冷宫——落霞峰，伺候一位据说已经被废掉的内门师姐，凌素。

他们都说，凌素师姐懒惰成性，不思进取，是宗门的耻辱。新来的天之骄女，

一位自称知晓未来的“穿书者”，更是把她当成了垫脚石，联合她那春风得意的道侣，

处处针对我师姐。他们克扣我们的用度，散播她的谣言，甚至想在宗门大比上让她身败名裂。

整个宗门都在看笑话，所有人都等着看落霞峰一脉彻底垮掉。我躲在师姐身后瑟瑟发抖，

她却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好吵”，然后随手一挥。下一秒。找茬的长老，剑断了。

嚣张的真传，人飞了。密谋的“穿书者”，她引以为傲的“系统”在我师姐面前当场乱码，

自爆了。直到最后，传说中已经飞升三百年的创派祖师爷，从画卷里爬出来，

恭恭敬敬地跪在我师姐面前，痛哭流涕地喊了一声：“师祖，您总算睡醒了啊！

”我才终于明白。我不是被发配了。我是来给神仙，铲屎的。1我叫赵铁柱。

这名字是我爹给起的，希望我跟铁一样硬，跟柱子一样稳。结果我进了青云宗，

成了外门弟子里最软的那个蛋，谁都能来捏一下。这不，

就因为送饭的时候没给外门管事刘胖子多加一块肉，我就被他一脚踹来了落霞峰。“赵铁柱，

从今天起，你就负责伺候凌素师姐的饮食起居。”刘胖子皮笑肉不笑，

那张肥脸上的横肉挤得眼睛都快没了。“这可是美差，内门的真传师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我看着他，没说话。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整个青云宗谁不知道，

落霞峰的凌素，就是个活死人。听说她曾经也是个天才，后来不知怎的，修为尽废，

性情大变，成天就知道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跟条咸鱼没区别。伺候她？说白了，

就是跟她一起在这座冷宫里等死。我拎着食盒，踩着满是落叶的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落霞峰，名字好听，地方却荒凉得吓人。别的山峰都是仙气缭绕，灵鹤飞舞。这儿倒好，

野草长得比我都高，唯一的活物就是几只不怕人的肥兔子，看见我了还拿屁股对着我。

山顶有个小院，竹子做的篱笆倒了一半，院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然后就看见了她。

我的师姐，凌素。她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

白得有点晃眼。一身简单的白衣，洗得发旧。人很瘦，风一吹，感觉能把她吹跑。

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没什么生气。我走过去，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小声说：“师姐，

吃饭了。”她没反应。我又喊了一声。她还是没反应。我凑近了点，想看看她是不是睡死了。

刚一靠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我鼻子里。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说不上来，但很好闻。

我看着她的脸，心跳得有点快。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唇没什么血色。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探探她的鼻息。手指刚伸到一半。她眼睛猛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黑漆漆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一点光都没有。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我要死了。擅闯内门师姐的清修之地，还想动手动脚，按门规，

当场打死都算轻的。她看了我足足有十秒。然后，她眨了眨眼，那股吓人的气势瞬间就没了。

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坐起来。眼神还有点迷糊，像刚睡醒的猫。

她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食盒，又看了一眼我。声音有点哑，懒洋洋的。“新的？”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我。我赶紧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是，师姐，我叫赵铁柱，

今天刚……刚调过来的。”“哦。”她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自己走过去，打开食盒。

里面是外门食堂的标配。一碗糙米饭，一碟水煮青菜，两片薄得透光的腊肉。

连刘胖子的狗吃的都比这个好。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师姐，对不住，

今天……今天就这些了。”她没看我，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嚼完了，又夹起一片。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好像她吃的不是难以下咽的饭菜，

而是什么山珍海味。我站在旁边，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她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饭，她就放下了筷z她指了指剩下的饭菜。“赏你了。”说完，

她又躺回摇椅上，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好像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看着桌上她剩下的饭菜，又看看她。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自甘堕落的天才？

我怎么觉得，她不是堕落了。她是……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吃什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甚至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这种感觉，比那些嚣张跋扈的内门弟子，更让我觉得害怕。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很奇怪的坑里。2我在落霞峰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

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去外门食堂领一份最差的饭菜，爬上山，给我那位咸鱼师姐送过去。

然后收拾她剩下的，自己吃掉。再然后，打扫一下那个永远也扫不干净的院子。

凌素师姐一天到头，除了吃饭，基本都躺在摇椅上。不修炼，不看书，不说话。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个活人。要不是她每天都会把饭菜吃掉一半，

我真以为这院子里只有我一个。这种平静，在一个月后被打破了。那天，我刚下山，

就被几个人拦住了。为首的是个女弟子，叫姚碧月，长得挺漂亮，就是眼神有点不对劲。

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子莫名的优越感，好像她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道侣，内门真传弟子陈凡。陈凡这个人我知道，出了名的天之骄子，

也是出了名的势利眼。“你就是赵铁柱？”姚碧月开口了，声音甜得发腻。我点点头。

“听说，你现在在伺候凌素那个废物？”她的话很难听，旁边的几个弟子都笑了起来。

我捏紧了拳头。凌素师姐虽然懒，但对我还算过得去，至少她把吃剩的饭菜给我了，

没让我饿死。别人这么说她，我心里不舒服。“师姐她……不是废物。”我小声反驳。“呵。

”姚碧月笑了，笑得像只狐狸。“不是废物是什么？一个霸占着真传弟子的名头，

却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垃圾，留着她都是浪费宗门的灵米。

”她旁边的陈凡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碧月，跟这种下人废什么话。直接说事。

”姚碧月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我。“这里面是清尘丹，从今天起，

你每天在凌素的饭菜里加一颗。”我愣住了。清尘丹，我知道这是什么。

这玩意儿能清除修士体内的灵力杂质，但对于没有修为的凡人来说，就是一剂泻药。天天吃，

能把人拉虚脱。“为什么？”我问。“不该问的别问。”陈凡冷冷地开口，

一股威压朝我压过来。我腿一软，差点跪下。这就是内门真传的实力吗？太可怕了。

姚碧月又换上那副甜腻的笑容。“赵师弟，我们也是为凌素师姐好。她体内浊气太多，

才导致无法修炼。这清尘丹能帮她排空浊气，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入仙途呢？”我看着她，

一个字都不信。她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算计”两个字。“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

”姚碧月又拿出一个布袋，扔在我脚下。“这里是十块下品灵石，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而且，陈凡师兄已经跟刘管事打过招呼了，只要你办好这件事，就让你回外门，怎么样？

”十块灵石！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当外门弟子一年，总共才领到三块灵石。

而且还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条件，太诱人了。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瓷瓶和钱袋。

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前途和灵石。一边是那个每天躺在椅子上，

连话都懒得跟我多说一句的咸鱼师姐。按理说，我跟她非亲非故，

犯不着为了她得罪陈凡和姚碧月。可是……我想起她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

想起她把饭菜推给我时，说的那个“赏你了”。我总觉得，这个凌素师姐，没那么简单。

她给我的感觉，不像个废物。更像一头……睡着了的野兽。现在有人想去拔老虎的胡须。

我如果递了那把剪刀，老虎醒了，第一个咬死的，会不会就是我？“怎么，你不愿意？

”陈凡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愿意，愿意！

多谢陈师兄！多谢姚师姐！”我点头哈腰，脸上挤出最谄媚的笑。心里却在盘算。这趟水，

太浑了。我得想个办法，既不得罪陈凡他们，又不能真的害了凌素师姐。不然，我这根铁柱，

怕是真的要被拧成麻花了。3我拿着那瓶清尘丹，手心直冒汗。这玩意儿，是给，还是不给？

给了，姚碧月和陈凡那边好交代。可万一凌素师姐吃出个好歹，或者，她根本不是废物，

那我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不给，我现在就得被陈凡打断腿。我一路纠结着回到落霞峰。

远远地，就看见凌素师姐还躺在那。姿势都没换过。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师姐，

吃饭了。”我把食盒放下，声音有点发颤。她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坐起来，准备吃饭。

我紧张地看着她，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怎么办？真的要下药吗？

就在她拿起筷子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我抢在她前头，把饭碗端了起来。

“师姐，等等！”她抬起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没什么情绪。“这饭，不干净。

”我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当着她的面，把一整颗清尘丹都倒进了饭碗里。

然后，我端着碗，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前。那缸水是我用来洗碗擦地的，好几天没换了，

上面还飘着几片烂菜叶。我把碗里的饭菜，“哗”一下，全倒进了水缸。

又舀起一瓢浑浊的洗锅水，倒回碗里。端着这碗散发着馊味的“饭”，重新放到她面前。

“师姐，这才是他们想让你吃的。”我把瓷瓶也放在桌上。“姚碧月和陈凡师兄给的，

说是能帮你‘排除浊气’。”我一口气说完，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准备迎接她的怒火，

或者……别的什么。我赌了一把。赌她不是个傻子。也赌她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如果我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这种小人物，死在哪都一样。

如果赌赢了……院子里一片死寂。我等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生。我忍不住，

偷偷抬眼瞄了她一下。她正看着那碗洗锅水，眼神有点奇怪。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

倒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她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碗边的水，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然后，她抬头看我。“你倒了多少？”“啊？”我没反应过来。“丹药，你倒了多少？

”“一……一颗。”“哦。”她点点头。“下次多倒点，一颗不够。”我：“？？？

”我怀疑我听错了。“师姐，你说什么？”“我说，”她看着我，一字一顿，“下次，

他们给你多少，你就全倒进去。一瓶，两瓶，都行。”我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是什么操作？正常人不是应该勃然大怒，然后去找姚碧月他们算账吗？她怎么还嫌少？

“可是师姐，这……”“饭呢？”她打断我。“啊？”“你没给自己留一份？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的饭菜全被我倒了。也就是说，我们俩今天都得饿肚子。我脸一红。

“没……忘了。”她叹了口气。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叹气。不是那种伤心或者无奈的叹气。

就是单纯觉得……好麻烦啊。她从摇椅上站起来，朝院子外走去。“跟着。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只能懵懵地跟在她后面。她走得很慢，晃晃悠悠的，像没睡醒。

我们绕到后山。后山是宗门禁地，听说有妖兽出没，外门弟子严禁入内。我有点害怕。

“师姐，这里……不能进。”她没理我，自顾自往前走。穿过一片密林，

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黑漆漆的，还往外冒着寒气。我腿都软了。

这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凌素师姐走到洞口，停下脚步。她清了清嗓子，

然后冲着洞里喊了一句。那句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说：“小黑，开饭了。

今天吃顿好的。”话音刚落。整个后山都开始震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山洞里传出来。

紧接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从洞里探了出来。那脑袋上长着独角，眼睛像两盏红灯笼，

嘴一张，露出的牙齿比我的胳膊还粗。是……是传说中的独角赤焰兽！宗门典籍里记载的，

堪比元婴期修士的大妖！我“嗷”一嗓子，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那头凶恶的大妖，像条哈巴狗一样，

把脑袋凑到凌素师姐手边。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手。

4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天已经黑了。不远处，

一堆篝火烧得正旺。凌素师姐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拨弄着火。

火上架着一大块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扑鼻。我脑子还有点懵。

刚才……我是不是做梦了？我看见了独角赤焰兽？还看见它舔了凌素师姐的手？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然后我就看见了。火堆旁边，扔着一张巨大的、带着独角的兽皮。

还有几根比我大腿还粗的骨头。我：“……”我没做梦。

那头堪比元婴期修士的大妖……被我师姐……拿来当晚饭了？“醒了？”凌素师姐头也没回，

淡淡地问。“过来吃。”我挪过去，腿还是软的。她撕下一大块烤得焦黄的兽肉，递给我。

我接过来，那肉还烫手。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浓郁的灵气。

比我吃过的所有灵米、丹药加起来的灵气都足。我感觉我堵塞了好几年的经脉，瞬间就通了。

“师……师姐……”我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是……”“小黑。”她言简意赅。

“它肉质不太好，有点老，凑合吃吧。”我看着手里的肉，又看了看她。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掉进坑里了。我是掉进龙潭虎穴了。不，龙潭虎穴都不足以形容。这位师姐，

根本就不是人！她是披着人皮的洪荒巨兽！我埋头啃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心里翻江倒海。

一个能把元婴期大妖当储备粮的人，会被姚碧月那种小角色算计？开什么玩笑。

她不是被废了。她是在玩。她在用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体验生活，或者说，

在打发她那无聊到长毛的人生。而姚碧月和陈凡，就像两只在她脚边上蹿下跳的蚂蚱。

她不是没看见。她是懒得抬脚去踩。今天，要不是我把她的饭倒了，她连出门打猎都懒得动。

我吃完一块肉，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练气三层卡了我两年，今天就这么吃了顿饭，

居然有要晋升的迹象。我看着凌素师姐。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肉，

吃相很斯文。好像吃的不是妖王，是路边摊买的烤红薯。“师姐。”我鼓起勇气，

“那……姚碧月她们……”“嗯？”“我们就这么……算了？”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不然呢？”她反问我。“我去找她们，跟她们吵一架？还是打一架？

”“打架好累的。”她又打了个哈欠。“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吗？

”“有……意思？”我不解。“是啊。”她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四溅。

“就好像看戏一样。”“看一群自作聪明的傻子，一步一步，把自己作死。”“你不觉得，

这比修炼有意思多了？”我看着她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她不是不在乎。她是在以一种神明俯瞰蝼蚁的姿态，在欣赏这场闹剧。

姚碧月和陈凡，在她眼里，连对手都算不上。只是两个……提供乐子的丑角。

而这场戏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赵铁柱。”她突然叫我。“在！

”我赶紧应声。“明天开始，食堂的饭不用领了。”“啊？那我们吃什么？”“后山多的是。

”她指了指那张兽皮。“这张皮，拿去给宗门炼器堂，让他们给你打一套内甲。

”“这根骨头，拿去给炼丹房，让他们换些聚气丹给你。”“就说是……我说的。

”我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独角赤焰兽的皮和骨，那可是天材地宝！就这么……给我了？

“师姐，这……这太贵重了！”“不贵重。”她淡淡地说。“反正留着也占地方。

”“快点修炼，你太弱了。”“以后看戏的时候，离远点，免得血溅到你身上。”5第二天，

我揣着一根比我胳膊还长的兽骨，忐忑地去了炼丹房。炼丹房的管事是个山羊胡长老，姓孙，

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对外门弟子向来不假辞色。我把兽骨往他桌上一放。“孙长老，

我……我想换点聚气丹。”孙长老本来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我。听到我的话，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换丹？拿什么换？几块破……”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那根骨头。那骨头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赤焰气息和妖王威压。

孙长老的脸色，从不耐烦，变成了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是恐惧。

“这……这是……”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山羊胡一颤一颤的。“独角赤焰兽……的腿骨？！

”“哪……哪来的？！”我按照凌素师姐教我的话，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峰主，凌师姐，

昨天打的。”“她说肉太老，不好吃。骨头留着占地方，让我来问问，能换几颗糖豆不。

”糖豆……师姐的原话就是糖豆。我当时听到都傻了。孙长老“噗通”一声，

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像是见了鬼。“凌……凌师姐？

”“她……她不是已经……”“哦，可能是昨天睡醒了，心情不错，

就去后山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继续面瘫脸，背着师姐教我的台词。“孙长老，

这东西到底能换几颗糖豆？师姐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要是换不了，

我就拿回去给小黑当磨牙棒了。”小黑，是我们峰上那头赤焰兽的名字。“别别别！

”孙长老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把抱住那根兽骨，像是抱着亲爹。“能换！太能换了！

”他看我的眼神，瞬间从鄙夷变成了谄媚。“赵……赵师侄！不不不，赵师兄！您里边请！

快里边请！”我被他毕恭毕敬地请进了炼丹房的密室。他亲自给我泡了最好的灵茶。然后，

他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炼丹房的宝库。“师兄，您看，这些聚气丹，您随便拿！不！

这些品质太差了，配不上凌师祖！”凌……师祖？我没听错吧？

这辈分怎么一下子坐着火箭往上窜了？孙长老手忙脚乱地从宝库最深处捧出一个玉盒。

打开盒子，一股精纯的药香扑面而来。里面装着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上面还有丹纹。

“这是……极品聚气丹！我们炼丹房压箱底的宝贝，一百年才炼出这么一炉！

”他把玉盒塞到我手里。“赵师兄，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在凌师祖面前，

替老朽美言几句！”说着，他冲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不，不是鞠躬。他撩起袍子，

对着我，对着我手里的丹药，对着落霞峰的方向……“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

我捧着三颗能让内门弟子抢破头的极品聚气丹，晕乎乎地走出了炼丹房。

我感觉这个世界太魔幻了。昨天，我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外门杂役。今天，

炼丹长老就给我磕头了。这一切，就因为我抱上了凌素师姐这条……这条不知名的大腿。

我回到落霞峰，把丹药交给凌素。她看都没看，直接扔给我。“你的。”“啊？师姐，

这太贵重了！”“不就是几颗糖豆吗？”她一脸理所当然。“你快点吃，吃完了赶紧突破，

别给我丢人。”我拿着丹药，手都在抖。这可是极品聚气丹啊！就这么当糖豆吃了？

我看着师姐又躺回了摇椅，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开始睡觉。我突然觉得，姚碧月和陈凡，

他们真是……太可怜了。他们处心积虑想对付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

这已经不是蚂蚁挑衅大象了。这是细菌想跟太阳干一架。我甚至开始有点同情他们了。

不知道他们发现真相的那一天，表情会有多精彩。我，赵铁柱，有点期待。

6自从我拿了妖王骨头换了丹药，我在宗门的地位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以前躲着我走的师兄弟，现在见了我就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赵师兄好！

”“赵师兄辛苦了！”食堂的刘胖子，更是每次都把最好的灵兽肉留给我，

还亲自送到山脚下，就差给我磕一个了。我知道，他们不是敬我。他们是怕我身后的凌素。

一个能随手猎杀妖王当晚饭的狠人，谁敢得罪？整个青云宗，现在暗地里都在传。

说落霞峰的凌素师姐，不是修为被废。是修炼出了岔子，返璞归真了。平时看着像凡人，

一动手，就是天崩地裂。这话传到姚碧月和陈凡耳朵里，他们当然不信。“返璞归真？笑话！

”那天，他们又在下山路上拦住了我。陈凡一脸不屑。“我看她就是走了狗屎运，

捡到了一具妖王尸体罢了！真有本事，她怎么还缩在落霞峰那个鬼地方？

”姚碧月也跟着点头，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嫉妒和怨毒。“赵铁柱，

你别被那个废物给骗了！她就是个样子货！我劝你早点回头是岸，跟着我们，才是正道！

”她似乎觉得，我手里的资源，本该是她的。我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在想，师姐说的没错，

看傻子演戏，确实挺有意思的。“过几天的宗门小比，我已经给凌素报名了。”陈凡突然说。

我心里一惊。宗门小比，是内门弟子之间的切磋。以凌素师姐现在表现出的“凡人”状态，

上去不是找死吗？不对。我想起那头被烤了的妖王。该担心的，好像不是师姐。“陈师兄，

这……不合规矩吧？凌师姐她……”“有什么不合规矩的？”陈凡冷笑。

“她占着真传弟子的名额，就该为宗门出力！到时候，我会亲自上场，‘指点’一下她。

”他把“指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我明白了。他是要在全宗门面前，

拆穿凌素“高手”的假象，把她踩在脚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我回到落霞峰，

把这件事告诉了凌素。她正躺在院子里，指挥着几只蝴蝶给她扇风。听完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