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三斤重的龙凤金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砸碎了婚宴的主桌，
红色汤汁溅上新郎纪亭惨白的脸，他指着我，嘴唇哆嗦，我以为这是复仇的开始，却没想到，
当我拿起那纸婚书，上面新郎的名字，写的根本不是他。1司仪的声音在头顶上响，
喜气洋洋，像一口粘稠的糖浆，把我从里到外裹得密不透风。“现在，请新郎新娘，
共饮交杯酒，从此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台下掌声雷动。我端起酒杯，
手臂却稳得像一块铁，杯里的红酒晃也不晃。对面的纪亭举起杯，冲我温柔地笑，
他的牙齿很白，眼睛里有光，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像童话里的王子。满座宾客都在看我们，
眼神里是艳羡，是祝福，林家攀上了纪家这棵大树，我是那个飞上枝头的麻雀。他们不知道，
三个月前，我姐姐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从三十层高的楼上跳了下去。
她手里攥着一张孕检单，血肉模糊。纪亭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她自己想不开，
非要纠缠我。”我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笑了。我对他说：“纪亭，
这杯酒，我们换个喝法。”他愣了一下，“素素，你想怎么喝？”我没回答他。我转过身，
面对着主桌上纪家的长辈，纪亭的母亲，纪家现在的掌权人，纪夫人，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神态雍容，正端着茶杯，满意地看着我们。我高高举起酒杯，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全场每一个人听清。“今天，我林素，敬各位一杯，也请各位做个见证。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我手腕一沉，将杯里的红酒尽数泼在纪夫人的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红色的酒液顺着她保养得宜的脸颊滑落，滴在她昂贵的旗袍上，像血。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反手抓起桌上那对沉甸甸的龙凤金镯，这是纪家给的聘礼，纯金打造，一只至少三斤重。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对金镯狠狠地砸向面前那张铺着红丝绒桌布，摆满山珍海味的主桌。
“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红色的汤汁、白色的浓汤、金黄的烤乳猪，
炸开一片狼藉。纪亭的脸瞬间白了，“林素！你疯了！”我没看他，我死死盯着纪夫人，
一字一句地说：“纪亭玩弄我姐姐，逼她跳楼，一尸两命，你纪家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今天这婚，我林素不结了！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血债，要用血来偿！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纪夫人的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保安！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几个保安立刻冲了上来。我冷笑着看着她，
从手包里拿出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纪亭亲口承认逼死我姐姐的录音笔。“我这里有证据，
谁敢动我一下，明天纪家的丑闻就会传遍全城！”纪夫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看着我，
眼神阴狠得像要活吞了我。就在这时，一个一直站在纪夫人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
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身材很高，但有些消瘦，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对他有点印象，好像是纪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叫陆言，平时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没什么人搭理他。纪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厉声对他喝道：“陆言！你还愣着干什么！
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我抢过来！”陆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然后，他摇了摇头。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敢违抗我？”陆言没说话，
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那是一本红色的结婚证。我愣住了。
纪夫人也愣住了。只听见陆言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对我说：“林小姐，婚礼还没结束，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像是被雷劈中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一把抢过那本结婚证，
猛地翻开。照片上的人是我，和我身边这个叫陆言的男人。而在新郎那一栏，
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陆言。不是纪亭。2我盯着那两个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怎么会是陆言？我明明是来和纪亭结婚的，所有的流程，所有的对接，都是和纪亭。
我猛地抬头看向纪亭，他脸上的惊愕不比我少，甚至还带着一丝茫然和恐惧，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纪夫人。纪夫人的脸色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
她甚至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报复的***。“林素，你不是很能耐吗？
不是要毁了我纪家的名声吗？”她一步步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像踩在我的心脏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干什么？
从你答应这门婚事开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想嫁给纪亭，然后毁了他，毁了我们纪家？
我偏不让你如愿，你不是想进我纪家的门吗？好啊，我让你进，只不过，
不是做我纪家的少奶奶，而是做我纪家最没用的一个废物的老婆。”她说着，
用下巴指了指我身边的陆言。“陆言，我姐姐那个短命鬼留下的儿子，
一个无父无母的拖油瓶，我把他养在纪家，就是为了今天。”她的眼神里满是恶毒和嘲讽。
“你闹啊，你继续闹啊，你闹得越大，全城的人就都知道，你林素，
嫁给了我们纪家的一条狗。你毁不了纪亭，你只能毁了你自己！”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
“你！你***！”“是你自己蠢，”纪夫人冷笑，“签文件的时候，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你一心只想着报仇，连新郎的名字都看错。这能怪谁？”我瞬间想了起来。
前几天签婚前协议和一堆文件的时候，纪家的律师拿来厚厚一沓，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财产分割和那些对我有利的条款上，
我以为那是为了以后报复纪亭做的铺垫，根本没仔细看每一份文件的抬头。我竟然，
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陆言签了字，领了证。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冲过来，
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亲手把自己送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更加屈辱的牢笼。
台下的宾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怎么回事？新郎不是纪亭吗？”“那个男的是谁啊？
好像是纪家那个上门的外甥吧？”“天哪，林家这下亏大了，本来以为是嫁入豪门，
结果嫁了个废物。”这些声音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我的家人，我的父母，
正站在台下，脸色惨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们为了这场联姻，
赌上了整个公司的前途，现在，一切都完了。纪夫人欣赏着我的崩溃，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林素，现在，你是我纪家的儿媳妇了，作为长辈，
我得好好教教你规矩。”她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就在这时，
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纪夫人的手腕。是陆言。他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
此刻却挡在了我的面前。他的手很有力，纪夫人竟然挣脱不开。“陆言！你干什么？
你敢拦我？”纪夫人气急败坏。陆言看着她，眼神依旧平静，
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她现在是我妻子，纪家的人，不能动。
”3纪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大概从未想过，这个在她眼里一直像空气一样，
任她拿捏的陆言，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她。“你妻子？”她气笑了，“陆言，
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吃我纪家的，喝我纪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让你娶她，
你就得娶！我让她跪下，她就得跪下！你给我让开！”陆言没有让。
他的手依然紧紧攥着纪夫人的手腕，像一把铁钳。“我是吃纪家的饭，”他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但不是白吃的，这些年，
我替纪家在海外处理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生意，挡了多少灾，你心里有数。
”纪夫人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胡说什么！”“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回去查查账。
”陆言的眼神冷了下来，“或者，你想我现在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一件一件说给你听？
”纪夫人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着陆言，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忌惮和恐惧。
陆言松开手，纪夫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不再看她，而是转向我，伸出手，“走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用几句话，
就镇住了不可一世的纪夫人。他不是纪家养的一条狗吗？我没有动。陆言也不催促，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最终，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掌很宽大，有些凉，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握住我的那一刻，很用力。他拉着我，转身就走。没有人敢拦。纪亭想上来，
被纪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们就这样，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出了这个本该是我婚礼，
却变成了一场闹剧的宴会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我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我猛地甩开陆言的手。“你到底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黑色的眼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深邃。“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陆言。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情绪有些激动，“你和纪夫人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个废物吗？”“废物？”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这是他们告诉你的？”“难道不是吗？”“是不是，你以后会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扔给我，“纪家的主宅，我们回不去了，这是我在外面的房子，
地址在钥匙上，你先过去。”“那你呢？”“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说完，
转身就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
在夜色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和孤寂。我忽然意识到，我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一无所知。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冰冷，坚硬。这就是我接下来的人生吗？和一个完全陌生的，
目的不明的男人捆绑在一起？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我没有去钥匙上写的那个地址。
我回了林家。家里灯火通明，我爸妈，我哥，都在客厅里等我。我一进门，
我爸一个茶杯就摔在了我脚边。“你还有脸回来！”我妈哭着拉住他，“你别这样，
素素她心里也苦啊！”“她苦？她把我们全家都害苦了！”我爸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道纪家刚刚打来电话说什么吗？他们要撤掉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合作！我们林家，
要完了！”我哥林浩也走过来，一脸失望地看着我。“素素，你太冲动了，
就算纪亭对不起姐姐，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你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还连累了整个家。”我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不仅没能让纪亭身败名裂，反而把自己推进了另一个火坑，还把家人拖下了水。
“现在怎么办？你嫁给了那个叫陆言的，一个寄人篱下的废物！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儿搁！
”我妈捶着胸口，泣不成声。我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的家人。他们关心的，
从来不是姐姐的死，也不是我的委屈，他们只关心公司的利益，家族的脸面。
我突然觉得很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平静地说，“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
你怎么解决？”我爸怒吼道。“我会和陆言离婚，然后，公司的事情，我会去找纪家谈。
”“你还想去找纪家？他们现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我没有再和他们争辩。我转身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我拿出手机，找到了陆言的电话，是之前婚礼筹备时，
纪家的管家给我的联系人列表里的，我从来没打过。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很安静，
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喂。”“陆言，”我开门见山，“我们谈谈离婚的事。
”4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见陆言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离婚？林小姐，我们结婚还不到三个小时。”“这不是真正的婚姻，你很清楚，
”我压抑着怒火，“这是一场报复，一个圈套，我不会和你这种人做夫妻。”“我这种人？
”他轻笑了一声，“是哪种人？”“纪家的走狗，纪夫人的傀儡！”“是吗？”他顿了顿，
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如果我是傀儡，刚才在宴会上，是谁拉了你一把？”我噎住了。确实，
如果不是他，纪夫人的巴掌已经落在我脸上了。“那又怎么样？”我强撑着说，
“一码归一码，你帮纪夫人算计我，这也是事实。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开个条件吧，
要多少钱才肯离婚？”“钱？”他似乎觉得很可笑，“你觉得我缺钱？”“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你！”我气结，“陆言，你别得寸进尺！
你信不信我……”“你信不信，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陆太太』这个头衔，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林素，你是个聪明人，你现在的处境，
比我更糟糕，林家因为你，马上就要破产，你所有的银行卡，资产，都已经被纪夫人冻结了，
你现在除了我，一无所有。”我的心一沉。他说的没错，我刚才试过了，
所有的卡都刷不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很简单，
”他说，“从今天起，做好你的陆太太，住到我那里去，安分一点，别再惹事，或许，
我心情好了，可以帮你解决林家的麻烦。”“你？”我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一个寄生在纪家的废物，能解决什么麻烦？”“我是不是废物，我们拭目以待，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个陆言，狂妄，
自大，神秘，完全不像传闻中的样子。但我别无选择。第二天一早，
我爸妈就冲进了我的房间。“素素，纪家那边又来电话了，说给我们三天时间，
要么你乖乖回去当陆言的老婆，要么就等着公司破产，我们全家流落街头！
”我看着他们焦急又懦弱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没有和他们告别，直接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按照钥匙上的地址，
我打车来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满是小广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简直不敢相信，陆言就住在这种地方。我找到门牌号，
***钥匙，打开了门。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家具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陆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正在看一份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来了？”他的语气，
就像在和一个认识了很久的人说话。我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环视了一圈这个狭小的空间。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嗯，”他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文件。“我睡哪里？
”他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那扇紧闭的门，“卧室，我睡沙发。”我没再说什么，
拖着箱子走进了卧室。卧室更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床上的被褥是灰色的，
叠得整整齐齐。我把箱子里的几件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衣柜里空荡荡的，
只有几件男士的衬衫和外套，也都是深色系的。这个男人，好像活在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里。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合上了文件，正在厨房里倒水。他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接过来，
却没有喝。“陆言，我答应搬过来，不代表我接受了这段婚姻，”我看着他，
“我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落脚，等我解决了家里的事情，我们必须离婚。
”他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以，
”他点了点头，“但是在我这里住，要守我的规矩。”“什么规矩？”“第一，不许多问，
我的事，你最好不好奇。”“第二，不要乱碰我的东西，尤其是我书房里的。”“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眼神像带着钩子，让我浑身不自在，
“晚上睡觉，锁好门。”5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我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烫。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冷着脸说。他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转身走回客厅，
又拿起了那份文件。他就这样把我晾在了一边。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发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陆言就以一种诡异的同居模式生活在一起。他很忙，总是早出晚归，
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我们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他就像一个影子，一个合租的室友，
而不是我的丈夫。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观察我。有时候我在客厅看电视，
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等我回头，他又恢复了那副看文件的冷漠样子。
他虽然让我别碰他书房的东西，但他书房的门从来不锁。我偷偷进去过一次。里面很简单，
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很杂，金融、历史、哲学，甚至还有几本关于密码学的。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是关着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试着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但关于他的信息少得可怜，除了和纪家的那点亲戚关系，
再也查不到任何东西。他就像一个谜。而林家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纪家说到做到，
所有合作全部终止，还联合了几家公司一起打压我们，公司的股价暴跌，
银行催债的电话都快把我爸的手机打爆了。我哥找过我一次，在楼下等我。
他看见我从这栋破旧的居民楼里走出来，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同情。“素素，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叹了口气，“爸妈都急病了，
你就不能去跟纪夫人服个软吗？就算是为了这个家。”“服软？”我冷笑，“怎么服软？
让我去给她下跪，承认我姐姐是自作自受？还是让我去求纪亭那个畜生，让他放过我们？
”“不然能怎么办！”我哥也激动起来，“公司快完了！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全家睡大马路吗？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靠那个陆言吗？他自己都是个废物！
”我和我哥不欢而散。我心里很乱，我知道我哥说的有道理，但我做不到。
我不能用姐姐的尊严，去换取家人的苟且偷生。那天晚上，陆言回来得很晚。
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但眼神却很清明。我坐在沙发上等他。他看了我一眼，
径直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有事？”他问。“林家快撑不住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声音有些沙哑，“你之前说，你能解决。是真的吗？”他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
靠在冰箱上，看着我。“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我在等。”“等什么？
”“等一个时机，也等你，求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看一只落入陷阱，
不得不向猎人求饶的猎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休想！”我站起来，瞪着他，
“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是吗？”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我下意识地后退。他一直把我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他伸出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将我整个人圈在他的臂弯里。我们离得很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的目光灼灼，像要把我看穿。
“林素，你姐姐的死，真的只是因为纪亭始乱终弃那么简单吗？”他突然开口，
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纪亭是个什么货色，
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姐姐名校毕业，聪明漂亮，她会为了一个***就去跳楼？”他的话，
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无数次。
姐姐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从小就要强，有自己的骄傲。她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
就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我找不到别的理由。“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也有冷酷。“有些事，比你想象的更黑。
”他低下头，嘴唇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知道真相吗？”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求我，我就告诉你。”6我的心跳得很快。
理智告诉我，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他太危险，太神秘，他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
姐姐的死，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如果真的另有隐情，我不能放过。
我看着陆言的眼睛，那里面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最终，我闭上眼睛，咬着牙，
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求你。”当我再次睁开眼，陆言已经退开了。
他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沉重。“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了那间我一直不敢深入的书房。这一次，
他打开了那台我从未见他使用过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没有设置密码，直接进入了桌面，
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文件夹。他点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个视频文件。他点开了第一个。
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地点是一家高级会所的包间。画面里，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纪亭。他正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说笑。其中一个男人，
我认识，是城里另一家地产公司的小开，姓王。只听见那个王少笑着对纪亭说：“纪少，
听说你最近搞定了林家那个大美人？就是那个叫林……林薇的？”林薇，是我姐姐的名字。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纪亭得意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什么搞定？玩玩而已，那种女人，
给点甜头就上钩了，还真以为自己能嫁进我们纪家。”王少哈哈大笑，“那倒是。不过，
纪少，你这次玩得有点大吧？听说那块地……”纪亭摆了摆手，“放心，都搞定了。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从她那里，拿到了林氏集团下个季度的全部竞标底价，
城南那块地，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高！实在是高！”王少竖起了大拇指，“纪少，
你这招『美男计』，用得是炉火纯青啊。”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我一直以为，纪亭只是玩弄了姐姐的感情，我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牵扯到商业机密。
城南那块地，是林氏集团下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如果竞标失败，
林家就真的完了。姐姐……她是被利用了。她不仅仅是失恋，她是亲手把自己的家族，
推向了深渊。这才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这是哪里来的？”我声音发抖地问。
“纪亭身边，有我的人，”陆言淡淡地说。我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他在纪亭身边安插了人？他到底是谁？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y had he planted someone next to Ji Ting，
o investigating the Ji family‘s bus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