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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水蛊

发表时间: 2025-10-31
照片在我手里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颤。

周围本家亲戚们的目光,从最初的惊恐,渐渐掺进了别的什么东西——猜疑,忌惮,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好像我才是导致祠堂倒塌、惊扰祖灵的祸根。

三叔公重重咳了一声,拐杖顿着地:“都散了!

散了!

有什么好看的!

大明,找几个人,先把这坑……暂时围起来,别让猫狗靠近。”

他发话了,围观的人群才窃窃私语着,一步三回头地散去。

没人敢多看我一眼,也没人问我这照片怎么回事。

堂哥胡大明应了一声,慌里慌张地去找木板麻绳,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

我捏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独自站在废墟边缘,清晨的冷风一吹,浑身冰凉。

照片上的“我”,那双透过圆框眼镜望出来的眼睛,平静得可怕,嘴角那丝笑意,不像欢喜,倒像是……嘲讽。

还有他身后那座血红色的古楼,仅仅是看照片,都让人觉得压抑不安,那红色浓得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

太爷爷的棺材,我的名字和八字,这张诡异的照片……这一切像一团乱麻塞在我脑子里。

我猛地想起那本被我扔在省城出租屋床底下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小时候淘气,也曾翻过几眼,里面尽是些云山雾罩的风水术语和稀奇古怪的符号图解,我当时只当是古人瞎编的志怪小说。

现在,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城里,把那本破书翻出来!

也顾不上收拾残局,我跟三叔公胡乱打了个招呼,说单位有急事,得马上回去。

三叔公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小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咱们胡家……唉,你好自为之。”

我点点头,几乎是逃离了那片废墟和村里人异样的目光。

回到省城逼仄的出租屋,我立刻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旧皮箱。

打开箱子,那本用油布包着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就躺在最底下。

书页脆得厉害,我小心翼翼地翻开。

以前没用心看,现在带着满腹疑团重新阅读,那些艰涩的文字和图案似乎有了不同的意义。

我跳过大部分复杂的风水理论,首接寻找可能与棺材、槐木、符咒以及那种血色古楼相关的内容。

“槐木,阴木之属,易通幽冥,葬之,主大凶,多生诡变……朱砂描金,非祀鬼神,即为镇魇……”关于那种血红色的建筑,书中并无首接记载,但在“望气篇”末尾有几行小字注解,提及一种极其罕见的“血煞地脉”,若在此地营建楼宇,砖石皆会渐呈暗红,似浸血渍,乃大凶大恶之绝地,活人勿近。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太爷爷用槐木棺,还描画朱砂符咒,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安葬,倒像是……某种镇压或者封印?

而那座血色古楼,竟然真实存在,还是什么“血煞地脉”?

我反复摩挲着照片,目光再次落在那些站在“我”旁边的人身上。

这些人穿着打扮各异,有长衫马褂,也有略显西式的制服,表情大多严肃,甚至透着麻木。

他们的站位似乎也有些讲究,隐隐以中间一个穿着深色缎面长袍、面容清瘦的老者为中心。

这老者……我眯起眼睛,凑到台灯下仔细看。

他的右手似乎自然地垂在身侧,但食指和中指似乎比常人要长出一小截,而且姿态有些怪异。

“发丘指?”

一个词猛地蹦进我的脑海。

这是《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提到过的一种罕见特征,据说拥有这种手指的人,天生适合练习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之术,对古墓中的机关消息有异乎寻常的感知。

难道这老者,也是行里人?

那么这张照片,可能根本不是普通的合影,而是一次摸金行动的记录?

民国时期,太爷爷,一群身份不明的同行,还有我这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我”,共同站在一座位于“血煞地脉”上的诡异古楼前……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太爷爷的棺材为何会出现在祠堂下?

棺材里的太爷爷尸身又去了哪里?

一个个问题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光靠瞎猜和这本残书,我永远找不到答案。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照片,和照片上的血色古楼。

我必须找到这座楼!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一样。

白天在博物馆心不在焉,晚上就泡在图书馆和地方志办公室,翻阅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民国时期本地及周边地区的建筑资料、老地图、甚至是一些野史笔记。

我希望能找到关于一座特征如此明显的血色楼宇的记载。

然而,一无所获。

那座楼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任何官方记录。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转机意外地出现了。

那天,我在博物馆仓库里帮忙整理一批新收来的民间捐赠杂物,大多是些破旧的家具、农具。

在一个快散架的老樟木箱子底层,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没有书名的小册子。

纸页己经严重受潮发霉,字迹模糊。

我本来想随手放到一边,但无意间瞥见其中一页上画着的一个简易地形图。

那地图描绘的是一处山坳,山坳中央,用红笔标出了一个建筑的轮廓——那形状,尖顶翘檐,赫然与照片中的血色古楼有七八分相似!

我心脏狂跳,赶紧仔细辨认旁边的注解小字。

大部分字迹己经晕开,只能勉强认出几个词:“……南麓……**沟……凶……勿入……胡…………”**沟?

前面那个字完全看不清了。

胡?

是指我们胡家吗?

这本无名册子是谁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博物馆的捐赠品里?

它和照片上的古楼有什么关联?

我强压住激动,趁着仓库没人,用手机把这一页仔细拍了下来。

下班后,我立刻带着照片去找我们博物馆一位资深的民俗顾问,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见识广博,对本地掌故尤其熟悉。

我把手机照片递给陈老爷子,隐去了祠堂和棺材的部分,只说是从一份家传旧物里发现的,想打听这座楼的消息。

陈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我:“小胡,你这图,从哪儿来的?”

“家……家里翻出来的。”

我含糊道。

陈老爷子沉默片刻,指了指那个模糊的地名:“如果我没猜错,这地方,应该是‘**沟’,前面缺的那个字,很可能是‘黑’字。”

“黑**沟?”

“嗯,”陈老爷子面色凝重,“听说过‘黑水盅’的传说吗?”

我摇摇头。

“那是老早以前的说法了,”陈老爷子压低声音,“据说在黑**沟那一带,古代有个小国,信奉一种邪神,用活人炼盅。

后来那小国莫名消失了,但邪气还在,那地方的山石泥土都带着股不祥的黑红色,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民国那时候,好像有几个不怕死的风水先生和……和你祖上那行当的人,组队进去过,说是找什么‘仙楼’,结果……结果怎么样?”

我急忙问。

陈老爷子摇摇头:“没了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就没人敢提那地方了。

你这图,标注的就是黑**沟的中心区域。

小胡,听我一句劝,不管你这图是哪来的,别好奇,别打听,那地方,去不得!”

黑**沟……仙楼……失踪的探险队……陈老爷子的话,像一块块拼图,和我手中的照片、书中的记载隐隐对应上了。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但与此同时,一种难以抑制的、想要探寻真相的冲动,也在我心底疯狂滋生。

太爷爷他们当年在黑**沟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座“仙楼”是不是照片里的血色古楼?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照片上?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穿着长衫、面带诡异微笑的“自己”,知道这件事,我恐怕是躲不掉了。

黑**沟,再凶险,我也得去闯一闯。

只是,单枪匹马进去,无疑是送死。

我需要帮手,需要懂行的人。

我想起了照片上那个疑似有“发丘指”的老者,以及他身边的那群人。

他们是谁?

还有后人吗?

或许,我应该先从调查这张照片上其他人的身份开始。

这本意外出现的无名册子,会不会是其中某个人留下的?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但前方的迷雾,却愈发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