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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式宣言

我问问我大概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零式宣言》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我问问我大概”的创作能可以将陆昭王超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零式宣言》内容介绍:右臂陨左手执前国手陆昭被迫以最陌生的姿重返他曾征服的赛当所有人嘲笑这“零的起点”,他挥出的每一都是颠覆一切规则的王之宣言

主角:陆昭,王超   更新:2025-11-01 14: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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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灰尘,还有老旧的枫木地板被午后阳光炙烤后散发出的、混合着无数少年汗水与橡胶鞋印的独特气味,构成了市南二中体育馆的全部空气。

光线从高窗斜射而入,在浑浊的空气中切割出清晰的轨迹,如同一柄柄悬停的光剑,照亮其中浮沉翻滚的亿万颗粒。

陆昭佝偻着背,握着那柄比他身高还长的木质拖把,在场地边缘缓慢移动。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训练的迟缓,精准地避开了场馆中央那几张墨绿色的乒乓球台。

那里是他的禁区,是记忆的坟场。

他的右臂自然地垂在身侧,即便在初秋的微凉里也穿着长袖。

纯棉布料掩盖了手腕以上的部分,但偶尔动作间,衣袖还是会勾勒出小臂上一道不自然的、扭曲凸起的轮廓。

那不是普通的伤疤,而是精密运动神经被永久切断后,肌肉与肌腱枯萎塌陷形成的沟壑——一块被他亲手封印的疆域。

“喂,打扫的,这边地板上洒了佳得乐,过来擦一下!”

一个张扬的声音打破沉寂。

校队主力王超站在靠窗的球台旁,脚下是一片黏腻的橙色水渍。

他刚完成一板正手爆冲,汗水从他年轻的下颌滴落。

陆昭没有应声,甚至没有抬头。

他只是沉默地拖着水桶走过去,用拖把反复吸附那片糖水留下的污渍。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那双磨破了边的回力鞋上,鞋面上沾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干涸的泥点。

这里,离他曾征战的、铺着红色专业地胶的国家队训练馆,隔着一道名为现实的鸿沟。

那里的空气弥漫着松香和汗水蒸腾的锐利气息,这里的空气只有尘土和倦怠。

“啧。”

王超对他的沉默不以为意,转身继续练球,对同伴说,“下午教师赛,老赵要是再找不到人顶李老师,咱们学校可就真弃权了,丢人。”

“男单就李老师一个能打的,他脚崴了,可不就没人了嘛。”

他们的对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

陆昭充耳不闻,只想尽快回到堆放器材的角落。

然而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被那些飞舞的白色小球牵动。

当王超再次发力,一板将球狠狠砸在对方台面时,陆昭的右肩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那是深植骨髓的发力记忆在嘶吼,随即被袖管下的死寂无情镇压。

他的视线扫过学生们随意放置的球拍,内心下意识地进行着冰冷的评判:“维斯卡利亚底板,正手贴的狂飙3——典型的粘性套胶,旋转怪兽,可惜发力动作松散,根本摩擦不出胶皮该有的粘稠旋转。”

“那个用蝴蝶普碳的,出球速度是快,像脱缰野马,但控制不住,徒有声势,上台率低得可怜。”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带着一丝属于过往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傲慢。

他很快垂下眼,将这些不合时宜的“专业”驱散。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右手残废的临时工。

他记得自己那支定制的ST柄五层纯木底板,每次训练后都用专业清洁剂和海绵擦细心打理胶皮,贴上保护膜,恭敬放入拍套。

球拍,是剑客的剑。

而现在,他手里只有这把沉甸甸的、木杆浸饱脏水的拖把。

突然,体育组干事小王慌慌张张跑进来,带着哭腔对统计名单的体育组长赵振海喊道:“赵组长!

李老师脚踝肿得老高,下午比赛肯定打不了!

我们学校男单彻底没人了!”

赵振海猛地抓了抓花白的头发,目光扫过场边教职工——文弱的书生,发福的中年。

脸色越来越难看。

弃权?

在市里组织的比赛上弃权?

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焦急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提着水桶准备离开的沉默身影上——那个新来的、用左手写字的残疾临时工,陆昭。

死马当活马医吧!

赵振海几步跨过去,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陆昭胸口,语气强硬地指向场中央:“你!

陆昭!

上去顶个数!”

陆昭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取代。

顶个数?

打球?

用这只……连正常生活都略显笨拙的左手?

“组长,我……”他想拒绝,喉咙干涩。

想说自己不行,想亮出那只残废的右臂。

“别磨蹭!

走个过场,别输光头就行!

给学校撑个门面!”

赵振海根本不给他机会,近乎粗暴地将他推向场地中央,顺手从器材筐捞起一只胶皮边缘卷曲、颜色黯淡的旧球拍,塞进他左手里。

球拍入手,冰冷,粗糙,陌生得可怕。

木质拍柄上深深浅浅的纹理,硌着他因劳作结茧的掌心。

与他记忆中那柄量身定制的“剑”,隔着十年的时光和一道命运的鸿沟。

他几乎是被人半推半搡地,弄到了那片他刻意回避许久的墨绿色球台前。

白色的球网,像一道冰冷的界限,将他与过去彻底隔开。

对面,第一轮的对手,一个穿着崭新运动服、脑门锃亮的中年男老师,看着他这副被强行推上场、手里拿着破拍、右边袖管空荡垂落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同情和优越感的笑容。

他活动着手腕,做了个夸张的热身动作,引得场边几个老师发出低低哄笑。

“哥们儿,放松点,友谊第一。”

对手语气轻松,带着居高临下的宽慰。

观众席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和老师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兀的“替补”。

看到他拿拍时僵硬别扭的姿态,看到他空荡的右侧袖管,窃窃私语和压抑不住的低笑声像蚊蚋嗡嗡响起。

“这不是打扫体育馆的那个吗?”

“他右手好像废了,用左手打?”

“学校是真没人了啊……看他拿拍的姿势,笑死人了,估计球都发不过去吧?”

陆昭站在那里,感觉全身血液往头顶涌,耳朵里充斥着笑声议论,脸颊火辣辣地烧。

他垂着眼,不敢看任何人,左手死死攥着破旧球拍,指关节泛白。

他能感觉到拍柄上陌生硌手的纹路,以及那只左手传来的、笨拙虚弱的反馈。

这只手,平日里只用来吃饭、写字、拖地,何曾握过球拍?

何曾承载过胜负?

裁判似乎也不忍,但还是示意比赛开始。

由对手先发球。

那锃亮脑门的老师收敛笑容,带着表演欲,将一个又高又飘、毫无威胁的“和平球”,慢悠悠发向陆昭的反手位。

这球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喂球”和“放水”,带着清晰的、写满轻视的意味。

白色的乒乓球划着轻浮的弧线,像一个温和却刺耳的邀请,落向陆昭左手边的台面。

它慢得,足以让陆昭看清球体上每一个微小的凹陷。

就在那一瞬间。

仿佛有什么东西,越过了大脑理智的阻拦,越过了十年的遗忘与刻意封存,首接从骨髓深处、从那些被伤病强行切断又在此刻被巨大屈辱和难以言喻的本能强行接驳的神经末梢,轰然爆发!

陆昭那原本僵硬笨拙、微微佝偻的身体,猛地向左侧了一个微小而精准的角度!

重心在刹那间完成转换,脚步如同焊死在地面上般稳定。

那只一首死握着球拍、显得无比别扭的左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向上、向前轻柔迎去!

手腕,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幅度,轻轻一抖,带着一种历经千锤百炼、刻入灵魂的稳定与老辣,带动着那只破旧的、被所有人轻视的球拍,在球体下落的某个精确到毫秒的瞬间,切了上去。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啪!”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胶皮摩擦球体的声响。

那枚白色乒乓球,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诡异的生命,带着一道完美得如同用圆规画出的、带着强烈下旋的弧线,轻飘飘地越过了球网。

它的旋转强烈到让空气似乎都发出了细微的呜咽,飞行轨迹低平而迅疾,落在对方球台的近网位置,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往下拽了一把,急速下坠,几乎没有弹起!

对手脸上那准备收工、带着戏谑的笑容,如同遭遇极寒,瞬间冻结。

肌肉僵硬,嘴角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神却被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下意识地、仓促地伸拍去够,动作完全变形。

球拍触球的刹那,那股强烈的、远超他所有业余经验的下旋力量,首接让球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嗵”地一声,沉闷地砸在他自己的台面上,然后无力地滚落在地。

全场那嗡嗡的议论声和零星的笑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仿佛有人猛地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球台上那一道尚未完全消散的、近乎妖异的白色弧线残影,又看向球台这边,那个依旧微微弓着背、低着头,用左手握着破旧球拍,看不清表情的临时工。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他们以为连球都发不过去的残疾人,用一只手,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轻柔得像是在表演魔术的动作,削出了一个......一个只在电视里职业选手比赛中才看到过的,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下旋球?

体育组长赵振海张着嘴,手里捏着的对阵表悄然滑落。

他那双看惯了业余比赛、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不是看到了运气,他是看到了在绝境中,那惊鸿一瞥的、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专业素养——那是对旋转本质的理解,是身体在最不堪的情况下,依然无法完全磨灭的印记。

对手僵在原地,伸出的球拍忘了收回,脸上冻结的笑容碎裂,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一丝尚未褪尽的惊骇。

陆昭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场馆顶灯的光线,刺入他许久未曾如此锐利睁开的双眼。

在那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沉睡了十年的东西,正伴随着手臂肌肉记忆的苏醒,伴随着那道完美弧线带来的震撼,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撕裂了厚重的尘埃与绝望,挣扎着,抬起头来。

那颗死寂的心,被这自己亲手划出的、违背意志的弧线,烫出了一个深深的、灼痛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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