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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锈铁生芽•灵息初感

发表时间: 2025-11-06
天没亮透,红雾却淡了些,变成朦胧的金粉色,像把朝阳揉碎了撒在空气里。

顾白衣靠在断墙上,听着远处断断续续的兽吼,指尖的淡青胎记还在微烫,怀里的青铜罗盘盘面泛着微光,指针始终指着东北方——那里,昨夜浮现的飞檐斗拱己经连成一片,隐约能看见缭绕的“云气”,不是水汽,是肉眼能看见的、丝丝缕缕的淡白气流,飘在屋顶上空,像活着的纱。

“顾老师,水……”老张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举着个变形的矿泉水瓶,瓶里剩小半瓶水,瓶身的塑料己经发脆,捏一下就掉渣。

昨晚他们从博物馆逃出来,跟着几个幸存者躲进这片废弃的居民楼,现在活着的,只剩五个人。

顾白衣接过水瓶,刚碰到瓶口,突然顿住——瓶身上的标签早就褪色了,可瓶壁内侧,居然贴着一层极细的绿芽,不是青苔,是带着根须的嫩芽,正顺着瓶壁慢慢往上爬。

他心里一紧,把水倒给老张时,特意避开那些嫩芽:“别碰瓶壁,这东西不对劲。”

话音刚落,楼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顾白衣立刻按住怀里的罗盘,摸出美工刀——刀身还是亮的,但刀柄的塑料己经开始开裂,露出里面的金属,奇怪的是,金属表面没有生锈,反而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是……是昨天那只飞怪吗?”

一个穿校服的女生缩在角落,声音发颤。

她叫林晓,昨晚和父母走散,现在眼睛肿得像核桃,怀里抱着个平板电脑,屏幕早就黑了,外壳却长出了细密的菌丝,像裹了层白绒。

顾白衣没说话,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撩开破烂的窗帘一角往外看——不是那只飞怪,是一辆翻倒的消防车,车身的铁皮己经锈成了褐色,轮胎早就瘪了,更诡异的是,消防车的水管里居然长出了藤蔓,翠绿色的藤蔓缠着车身往上爬,顶端开着细小的紫色花朵,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而消防车旁,站着三个男人,手里拿着生锈的钢管,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

那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白大褂己经泛黄发脆,他怀里护着个医药箱,箱盖开着,里面的针管、药片全都变了样——针管的玻璃管里长了青苔,药片变成了褐色的粉末,只有一支没开封的葡萄糖注射液,瓶身还保持着透明,却在缓慢地“变旧”,标签上的字迹正一个个消失。

“把箱子交出来!”

其中一个男人踹了医生一脚,“现在这世道,药比命金贵,你留着也是浪费!”

顾白衣皱眉,刚想出去,怀里的罗盘突然震动了一下,指针微微偏了偏,指向那个医药箱。

他低头看罗盘,盘面的古纹亮了些,指尖的胎记也跟着发烫,一股微弱的暖意从指尖顺着手臂往上爬,像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钻。

“顾老师,别去!

他们有武器!”

老张拉住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话没说完,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个抢医药箱的男人刚打开箱盖,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他手里的钢管“哐当”掉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胀,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着。

另外两个男人吓得后退,顾白衣看得清楚——从医药箱里飘出了一缕淡白的气流,正是昨晚在东北方屋顶看见的“云气”,那气流缠上男人的手臂,男人的皮肤就开始溃烂,溃烂的地方,居然长出了细小的藤蔓,和消防车水管里的一模一样。

“灵息……”顾白衣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是祖父笔记里写的,“天地灵息,可生万物,亦可蚀万物,弱者触之,如遭蚁噬。”

原来那些淡白气流就是灵息。

消防车的藤蔓、矿泉水瓶里的嫩芽、男人身上的溃烂,都是灵息催生的。

而他怀里的罗盘,似乎能感知灵息的强弱——刚才罗盘震动,是因为医药箱里藏着一缕灵息?

地上的医生趁机爬起来,抱着医药箱想跑,却被另一个男人拦住。

顾白衣没再犹豫,握紧美工刀冲了出去,左手的胎记烫得更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息——空气里飘着无数缕极细的淡白气流,像蒲公英的绒毛,落在锈铁上,铁就生了芽;落在草木上,草木就疯长;落在人身上,弱者就会被侵蚀。

“让他走。”

顾白衣站在医生身前,美工刀指着那两个男人,他能感觉到,有一缕灵息正顺着他的指尖往身体里钻,带来淡淡的暖意,却没有丝毫不适。

是因为指尖的胎记?

还是怀里的罗盘?

那两个男人看见顾白衣身上没有被灵息侵蚀的痕迹,又想起刚才同伴的惨状,犹豫了一下,居然转身跑了。

顾白衣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医生,医生感激地看着他,打开医药箱,从最底层摸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从医院实验室带出来的,里面有块奇怪的石头,能吸那些‘白气’,你刚才不怕‘白气’,或许这东西对你有用。”

顾白衣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头,表面光滑,摸起来温温的。

他刚碰到石头,怀里的罗盘突然发出一阵微光,指针剧烈转动了一下,指向石头,而指尖的胎记也亮了起来,和石头之间仿佛有股吸引力。

“这是……灵石?”

顾白衣心里一动,祖父笔记里画过类似的石头,“蕴灵之石,修士修炼之基。”

就在这时,东北方传来一阵密集的钟声,比昨晚更响,更悠远。

顾白衣抬头望去,红雾彻底散了,那片飞檐斗拱的建筑群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是一座巨大的古城,城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城楼上插着几面残破的旗帜,旗帜上画着一个和他指尖胎记一模一样的图案——柳叶纹。

“那是……”医生指着古城,声音发颤,“昨晚我看见有人在城楼上练剑,那些人的剑,会发光!”

顾白衣握紧手里的黑色石头,怀里的罗盘指针稳定下来,指向古城的方向。

他知道,他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灵息越来越浓,周围的草木、锈铁都在疯狂变异,留在这里,迟早会像那个男人一样,被灵息侵蚀。

而那座古城,有穿着古装、能驾驭灵息的人,或许那里,才是真正的生路。

“收拾东西,我们去古城。”

顾白衣对身后的老张、林晓和医生说,左手的胎记亮着淡青色的光,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息越来越浓,甚至能轻微地“控制”一缕灵息,让它顺着指尖飘向地面——地面上,一块锈铁的缝隙里,立刻长出了一丝嫩绿的芽。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随着地球的退行,慢慢发生改变。

而这场改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