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属于她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没有她的照片，没有她的物品，没有她的任何痕迹，仿佛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她站在门口，最后一次望向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再见。"她的声音飘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关上门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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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出租车已经等在路边。
司机帮她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儿？"司机问。
"景苑小区。"她报出苏晓雯的住址。
车子缓缓驶离，林清涵透过车窗，看着那栋熟悉的建筑渐渐远去。
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为她点亮了新的道路。
车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夜色温柔。
林清涵靠在座椅上，忽然觉得，新的生活，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手机在掌心轻轻震动，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是陆云凡。
"欠我一个大人情别忘了。"短短十个字，却让林清涵忍不住笑了。
她回复："不会忘的。"
消息刚发出，手机又震动起来。
"搬好家了？"
"差不多了，现在去新家！"她快速打字回复。
"这么快就找好房子了？"
"没有，先住闺蜜家，找好了再搬！"
陆云凡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亚麻的抱枕。
这是林清涵昨夜睡过的地方。
突然，他起身，瞥见餐桌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张便签纸。
除了他写的“早餐”两个字，下面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谢谢您，陆云凡。
字迹稚嫩得像小学生的手笔。
"谢"字的"寸"部写得太大，挤得旁边的"言"字旁可怜巴巴地缩着。
"字还是那么丑！"他看着歪歪扭扭的字不由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明天请我喝咖啡？"他拿起手机，拇指悬在发送键上停顿三秒，又补了个猫猫歪头的表情包。
此时林清涵正蜷在苏晓雯家的懒人沙发里，吃着泡面。
看到消息提示"陆云凡"字时，筷子上的荷包蛋啪嗒掉回汤里。
"明天大年三十，你不回家吗？"
发送完才惊觉语气太熟稔，急忙补上一句："放心，咖啡是不会赖掉你的。"
"不回。"陆云凡的回复简单得近乎冷硬。
"好吧，明天几点有空？"林清涵夹着一口面嗦进嘴里。
"明天下午3点。"陆云凡手指飞快。
大年三十的街道空荡得像个电影布景。
林清涵裹着一条旧围巾在咖啡店门口来回踱步。
他们约在陆云凡家附近的星巴克，离苏晓雯的住处也不远，大概3个地铁站的距离。
包括走路，也就20分钟的时间。
今天她来得有点早，提前半个小时到的。
毕竟请客吃东西，主人不能迟到，她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
今天有点冷，虽然没下雨，但是刮起了大风，她只能靠走来让自己尽量暖和起来。
她看了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转身的瞬间，呼吸微微一滞。
陆云凡穿着一件黑色休闲裤和蓝色外套走过来。
没穿西装的他褪去了往日的凌厉，整个人像是被阳光镀了层毛边，连轮廓都变得温软起来。
不过看起来有点单薄。
“你不冷吗？”林清涵注意到他发红的耳尖。
“有点。”陆云凡答道。
“先进去。”他拉开咖啡厅的门，让她先进去。
大年三十的咖啡店空荡冷清，零零散散坐着三两个人。
大多是一个人，要么拿着电脑在敲击，要么抱着手机在刷视频。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林清涵把围巾摘下来搭在椅背上。
陆云凡也脱下外套放在一旁，露出米色的羊毛衫。
"想喝什么？"林清涵把菜单推过去。
"冰美式，不加糖。"陆云凡头也没抬。
林清涵招手叫来服务员："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一杯卡布奇诺，全糖，再来一份焦糖咖啡星冰乐和提拉米苏蛋糕，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你不喝甜的啊？"林清涵先开口。
"嗯。"陆云凡简短地回答。
"我喝不了苦咖啡，每次都要加很多糖才行。"林清涵说道。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了，手机多少钱？你问了你朋友没有？"
"问了，他还没回复我。"
林清涵：“……”
林清涵掏出手机：“我上次在商场看到的价格是3999元，我转你3999元吧？”
"不用。"陆云凡抬手制止，"他给我的拿货价。"顿了顿又补充道："等报价来了再说。"
"好吧。"林清涵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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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着餐点过来时，林清涵眼睛一亮："你要蛋糕还是冰淇淋？"
"都不要。"
"尝一个嘛！这家的提拉米苏和冰淇淋都特别好吃。"
她把蛋糕往陆云凡那边推了推，"冬天还是吃蛋糕吧，冰淇淋太凉了。"
"不用，都给你吃。"陆云凡的视线从蛋糕上移开，语气平淡。
"尝尝嘛！"林清涵突然舀起一勺，直接递到他唇边。
"就一口，真的超好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她身边好些朋友都是这样，看见新食物总是皱着眉头拒绝。
可一旦尝到第一口，又觉得美味无比，停不下来地要吃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吃完。
苏晓雯是这样的，姚晨阳也是这样的。
可是不去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呢？
这里的提拉米苏是真的好吃，她决定安利给陆云凡。
看着眼前举着勺子的林清涵，陆云凡明显怔住了。
银匙在两人之间悬停，蛋糕明晃晃的放在眼前。
他迟疑片刻，终于微微倾身，含住了那勺蛋糕。
轻轻一咬，香，滑，松，软，甜却不腻。
"怎么样，好吃吧？"林清涵看着陆云凡嘴巴动了动，期待地问。
"......不错。"陆云凡点点头，低声应道。
"那你自己吃。"她把勺子放回蛋糕盘，转而捧起星冰乐满足地舔了一口。
"大冬天吃冰的不怕闹肚子？"
"才不会！冬天吃冰淇淋才最过瘾呢！"林清涵像只偷到坚果的小松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