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晨，一个跑腿小哥。每天的工作就是穿梭在这座城市的钢铁丛林里，
给写字楼里的精英们送咖啡，给公寓里的宅女们送晚餐。其中一个客户，是个心理医生，
叫秦书。她很漂亮，也很聪明，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能看透所有人。
但她看不透我。她接了一个麻烦的病人，一个被金主控制得快要窒息的女网红。于是，
跟踪、威胁、恐吓，各种麻烦接踵而至。秦书医生开始感到恐惧。而我，
总能“恰好”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次是送餐时“顺便”赶走了骚扰者，
一次是取件时“无意”间发现她车胎被扎了。她觉得我是个热心又幸运的好市民。她不知道，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为她清理了所有垃圾。她更不知道，
她诊所里那个永远也修不好的监控，数据其实每晚都会同步到我的硬盘里。
她以为她在治愈病人，殊不知，她和她的病人，都只是我的猎物。欢迎来到我的猎场，
秦书医生。一、第一份订单，两个世界我的电动车停在“秦书心理咨询”的楼下。
白色的招牌，字体很安静。跟她人一样。手里拎着一份轻食沙拉，还有一杯冰美式。
这是她今天的午餐。订单备注写着：不要洋葱，谢谢。我当然知道她不吃洋葱。
我还知道她对花生轻微过敏，喜欢在咖啡里加半包糖，而且只在周二和周四中午点沙拉。
电梯上行，金属盒子倒映出我的脸。穿着黄色的跑腿制服，脸上有点汗，看着挺老实的。
没人会把我和危险联系在一起。大家只看到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这就够了。
“叮”的一声，十二楼到了。走廊很安静，铺着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的诊所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请进。”声音也和她的招牌一样，干净，
有点冷。我推开门。她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白大褂穿得一丝不苟。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您的外卖。”我把餐盒放在她桌角。“谢谢，”她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放那就好。
”她的桌上很整洁，文件分门别类，笔筒里的笔都朝着一个方向。唯一有点乱的，
是显示器旁边的一盆多肉。叶子有点蔫。她不会照顾植物。“那个……”我没走，
指了指多肉。她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手术刀，冷静，带着审视。
“有事？”“这个，水浇多了。”我说，“根会烂掉。”她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看着那盆多肉。“是吗？我以为是缺水。”“不是，”我摇头，“叶子发软发黄，
就是水多了。拿到外面晒晒，别再浇水了，能活。”她看着我，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可能是好奇。一个跑腿小哥，怎么会懂这些。“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递给我，“辛苦了。”我没接。“不用，应该的。”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听到她在后面说了一句。“下次，还是放半包糖。”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她以为她观察到了我的“失误”。她不知道，今天的全糖，
是我故意的。我想看看，她的观察力有多敏锐。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游戏，
这才刚刚开始。回到楼下，我跨上电动车。手机震了一下，是新的订单。不是平台派的，
是一个加密软件弹出的消息。“目标进入诊所。情绪不稳定。”下面附了一张照片。
一个年轻女孩，妆容精致，但眼神里全是惊恐。她刚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上下来，
走进我刚才出来的那栋楼。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拧动车把，电瓶车无声地滑入车流。秦书，
你的新病人来了。一个会给你带来***烦的病人。不过别怕。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二、哭声里的密码秦书的诊所里，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在哭。我没在现场。但我在听。
一个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小东西，正忠实地把房间里的一切声音传到我的蓝牙耳机里。
信号清晰，就像我在现场一样。“他就是个魔鬼！他控制我的一切！”莉莉的声音带着哭腔，
尖锐又脆弱。“我见什么人，穿什么衣服，发什么动态，都要经过他同意！”“我受不了了，
秦医生，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能想象到她崩溃的样子，大概是把名牌包扔在地上，
昂贵的化妆品掉了一地。秦书的声音很平稳。“莉莉，冷静一点。你说‘他’，
是指高天翔先生，对吗？”高天翔，城中有名的富商，莉莉的“金主”。
也是我的下一个目标。“除了他还有谁！”莉莉的声音拔高，“他给了我钱，
就以为买了我整个人生！”“我稍微不听话，他就打我，骂我，
还把我的宠物狗从楼上扔下去！”耳机里传来一声抽噎。然后是纸巾被抽动的声音。
秦书在给她递纸。“别怕，有话慢慢说。”秦书的声音很柔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跑，就毁了我。他在我家里，车里，都装了摄像头！
我感觉自己二十四小时都在被他监视！”我听到这里，笑了笑。装摄像头，
这是业余选手才干的事。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这件事，你报警了吗？
”秦书问。“怎么报？我拿什么报警？那些钱，那些奢侈品，都是他给我的。在所有人眼里，
我就是个被包养的捞女，谁会信我？”莉莉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今天来找你，
都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以为我去参加一个品牌活动了。我只有两个小时，秦医生，你帮帮我！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能猜到秦书在想什么。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高天翔那种人，
不好惹。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上身。以她的性格，她会犹豫。她是个理智的人，
会权衡利弊。但她骨子里，又是个善良的医生。她没办法对一个求助者视而不见。果然，
几分钟后，秦书开口了。“莉莉，你先冷静。作为你的医生，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首先，
我们要做的，是收集证据。”“证据？”“是的。他威胁你的录音，殴打你留下的伤痕照片，
所有能证明他控制你、伤害你的东西。”秦..“可是他很小心，
从来不给我机会……”“那就创造机会。”秦书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会教你怎么做。
”我关掉了监听。足够了。我知道秦书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选择了一条最危险，
但也最符合她本性的路。她想用法律和规则，去对抗一头野兽。天真，但可爱。
我喜欢她的这份天真。所以我才要保护它。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平台的订单。
取件地址：秦书心理咨询。收件地址：城西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我看着屏幕上的地址，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秦书，你开始行动了。你想用你熟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么，
就让我用我的方式，来帮你清扫路障吧。我启动电瓶车，朝着她的诊所开去。这一次，
我不是去送餐。我是去取一件，会把高天翔送进地狱的“投名状”。
三、楼道里的影子我到诊所的时候，莉莉已经走了。秦书正在打包一份文件。看到我，
她好像有点惊讶。“怎么又是你？”“平台派单，没办法。”我耸耸肩，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她没再说什么，把密封好的文件袋递给我。“加急件，麻烦快一点。”“放心。
”我接过文件袋，入手很厚。我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她给莉莉整理的法律咨询方向，
还有一些取证的指导。她想得很周全。我转身要走。“等一下。”她叫住我。我回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报警器，钥匙扣那种。“这个你拿着，防身用。
”她把东西塞到我手里，“最近不太平，你们做跑腿的也辛苦。”我看着手里的报警器，
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个小熊图案。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收下了。“谢谢秦医生。
”“不客气。”她说完，就坐回了办公桌后面，不再看我。
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疏离的心理医生。好像刚才那个会关心人的秦书，只是我的错觉。
我拿着文件袋下楼。刚走出大楼，就感觉有人在看我。我没回头，
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我的电瓶车。用后视镜的余光，我看到了。街对面，一辆黑色的辉腾里，
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我认识。高天翔的保镖，阿虎。看来，他们已经盯上秦书了。
我把文件袋放进配送箱，锁好。骑上车，故意绕了个远路。那辆辉腾不远不近地跟在我后面。
我七拐八拐，钻进了一个老旧的城中村。这里的巷子又窄又乱，汽车根本开不进来。
我把车停在一个死胡同里，自己从另一头的小路穿了出去。那辆辉腾被我甩掉了。
我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那家律师事务所打了个电话。用的是从网上买来的变声软件。“喂，
你好，我这里有一份加急件要给王律师。但我车坏了，能不能麻烦你们自己派人来取一下？
地址在……”搞定。我不能亲自把这份文件送过去。高天翔的人，肯定也查到了收件地址。
他们会在律所门口堵我。我不能让他们把我和秦书，以及这份文件联系得太紧密。
我只是个无辜的跑腿小哥。一个偶尔会和秦医生说上几句话的，热心的，
懂点多肉养护知识的，普通的劳动人民。做完这一切，我绕回了秦书的诊所楼下。
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点了根烟。烟雾缭..我看着大楼的出口。我知道，他们没堵到我，
就会回来找秦书。我得在这里守着。果然，没过半小时，那辆辉腾就开了回来。
阿虎和另一个男人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大楼。我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
从电瓶车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不起眼的小包。拉开拉链，里面是一副手套，
还有一个能让整栋楼电闸短路的脉冲干扰器。我戴上手套，慢悠悠地走进大楼的消防通道。
他们坐电梯上去。我走楼梯。十二楼。好戏要开场了。
四、一份被退回的“礼物”消防通道里很暗，只有一点点应急灯的绿光。我一步一步往上走，
脚步很轻。走到十一楼半的缓台，我停了下来。从这里，可以听到十二楼走廊里的声音。
我听到了阿虎粗暴的敲门声。“秦医生！开门！我们老板想找你聊聊！”门没开。
秦书很警惕。“谁啊？我这里已经结束营业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有点闷。
“少废话！开门！不然我们自己动手了！”接着是“砰”的一声，像是有人在踹门。
我拿出手机，按了一个键。整条走廊的灯，瞬间熄灭。应急灯也没亮。
我刚才在楼下的电井房里动了点手脚。整栋楼，只有十二楼这一层，陷入了纯粹的黑暗。
人的恐惧，在黑暗里会被无限放大。耳机里传来秦书一声短促的惊呼。还有阿虎的咒骂声。
“妈的！怎么停电了！”“虎哥，怎么办？”另一个人问。“摸过去！把门撞开！
”我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走了出去。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戴上了夜视仪。在我的世界里，
一切都泛着诡异的绿光。那两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正摸索着往秦书的诊所门口撞。
秦书在门里，用什么东西顶住了门。我听到了桌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我像个幽灵，
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们。“谁！”阿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他什么也看不见。我没说话。
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他脖颈的动脉窦上。他哼都没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人吓坏了。“虎哥？虎哥你怎么了？”他在黑暗里挥舞着手臂，像是在驱赶蚊子。
“谁在那里！出来！”我走到他身后，用手里的脉冲干扰器，在他后腰的肾区轻轻点了一下。
高压电流瞬间让他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也倒了下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安静，利落。
我把两个人拖进消防通道。然后走到秦书门口，轻轻敲了三下。“秦医生，是我，送外卖的。
”门里的声音充满了警惕。“你怎么在这里？”“我……我上来送东西，刚出电梯就停电了。
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我编了一个很烂的理由，“你没事吧？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呢？”“走了吧？我没看到人。就听到有人在踹门，
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又是一阵沉默。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秦书的脸出现在门缝后，脸色煞白。“真的走了？”“嗯。”我点点头。
她这才把门完全打开。我看到她诊所里，桌子椅子都顶在门后，一片狼藉。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沉重的奖杯，摆出防御的姿态。“刚才谢谢你。”她喘着气说。“没事，
应该的。”就在这时，走廊的灯，啪的一下，亮了。我“恰到好处”地切断了干扰。
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我也装作被晃到的样子，抬手挡了一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好像刚才的黑暗和危机，只是一场幻觉。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疑惑，
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审视。“你……叫什么名字？”“徐晨。”我说。“好，徐晨，
今天谢谢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她说完，就准备关门。“秦医生。”我叫住她。“嗯？
”我指了指她门口的地面。那里，掉了一个车钥匙。黑色辉腾的。
是我刚才从阿虎身上摸出来，故意扔在那里的。秦书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她的瞳孔，
猛地收缩了一下。她认得这个车钥匙。是高天翔的。我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很满意。
这份“礼物”，她收下了。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她会明白，靠她自己，
是对抗不了高天翔的。她会需要帮助。而我，会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选择。
五、猫、鱼，和钩子秦书报警了。警察来了，带走了车钥匙，做了笔录。但没什么用。
阿虎他们一口咬定是喝醉了走错楼层，踹错门了。至于为什么会晕倒在消防通道，
他们说是停电太黑，自己不小心摔的。天衣无缝。高天翔甚至派了个律师过来，
反告秦书诽谤。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但这事在秦书心里留下了钩子。她开始变得不安。
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徐晨，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电话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我答应了。地点是她定的，一家很安静的私房菜馆。她穿了便装，
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随意地挽着。没有了白大褂和金丝眼镜，她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但眼神里的戒备，一点没少。“那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她给我倒了杯茶。“举手之劳。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没有。”我摇头，
“我一个小跑腿的，他们犯不着。”她点点头，似乎放心了些。“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她看着我，像是在做一次非正式的心理评估。“怕啊，”我笑了，“怕没钱吃饭，
怕电瓶车没电。”她也笑了。是那种很浅的，礼貌性的笑。“莉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忽然问。来了。这才是她今天找我的目的。“不太清楚。就听说是被男朋友缠上了。
”我装傻。“不是男朋友。”她纠正道，“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施暴者。
”她把高天翔对莉莉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客户的隐私信息。她只说，
是她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警察那边，走不通。对方有钱有势，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我在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在等她这句话。“秦医生，
你是个好人。”我说，“但这个世界，不是好人就能赢的。”她看着我，没说话。
“对付疯狗，不能跟它讲道理。你得比它更狠。”我的话说得很直白。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没什么。”我摇摇头，低头夹菜，“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懂什么。
吃饭，吃饭。”我把话题岔开了。我知道，钩子已经下去了。现在要做的，是等待。
等鱼自己咬钩。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话里有话。她也知道，
我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她现在走投无路。莉莉那边，高天翔的监控越来越严。
她自己这边，也时时刻刻感觉被人盯着。她需要一个能打破僵局的人。一个不按常理出牌，
能用“疯狗”的方式去对付“疯狗”的人。而我，恰好就是这个人。吃完饭，
我坚持要用电瓶车送她回家。她一开始是拒绝的。“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这么晚了，不安全。”我拍了拍我的后座，“上来吧，秦医生。我的车，比出租车安全。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很坚定。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上来。她坐在我身后，
身体有些僵硬，和我的后背保持着一点距离。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好闻。
车开得很慢，很稳。晚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丝扫过我的脖子。痒痒的。一路无话。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她下了车。“谢谢你，徐晨。”“不客气。”她转身要走。“秦医生。
”我又叫住她。她回头。“如果你那个‘朋友’，真的需要帮助，”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可以来找我。有些事，我比警察管用。”说完，我没等她回答，
直接拧动车把，消失在夜色里。我知道，她会来找我的。很快。
六、来自深渊的邀请函秦书果然来找我了。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她没有打电话，
而是直接来了我住的地方。一个租金八百块的城中村单间。
我故意把地址“无意”间透露给她的。上次送她回家，我说我手机没电了，
借她的手机给我自己打了个电话。这样她就有了我的号码，我的号码，
又关联着租房合同上的地址。以她的能力，想查到，很容易。她站在我门口的时候，
表情很复杂。大概是没想到，一个敢跟高天翔那种人叫板的家伙，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没了。但我收拾得很干净。“秦医生？
你怎么来了？”我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她没说话，先是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
“可以进去说吗？”“哦哦，好，请进。”我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泡面桶收掉。她走进来，
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我给她倒了杯白开水。“不好意思，就这个。”“没事。
”她捧着水杯，沉默了很久。“我需要你的帮助。”她终于开口，声音很低，
“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病人，莉莉。”我点点头，“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高天翔已经疯了。他把莉莉软禁了起来，断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