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兽人押着往山洞走,我腿肚子还在打颤,后背的冷汗把破布都浸湿了。
这山洞比我想象中还黑,越往里走越阴凉,一股子霉味儿混着兽类的腥气,差点把我呛得吐出来。
押我的兽人跟两座小山似的,一言不发,手里的石矛尖儿时不时戳我一下,提醒我别耍花样。
“哐当”一声,他们把我推进一个相对宽敞的石穴,丢下一句“老实待着”,就用一块大石头堵上了洞口,瞬间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坐在冰凉的地上,心里又慌又庆幸——慌的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庆幸的是暂时捡回一条命,还争取到了时间。
脑子里全是那瓶绿油油的基因药剂。
当年我主导的“普罗米修斯计划”,核心就是研发能突破生物极限的基因药剂。
那瓶编号734的失败品,稳定性差到极点,一旦接触活体组织,就会无序激活基因链,轻则肢体畸变,重则首接爆体而亡。
可那些兽人竟然把这玩意儿当“神力”?
还天天祭拜喝下去?
难怪他们有的长犄角有的露兽毛,根本不是什么兽神恩赐,是药剂副作用啊!
我摸了摸口袋,突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我穿越前戴在手腕上的多功能手环!
这玩意儿防水防炸,没想到跟着我一起穿过来了。
我按亮手环,微弱的蓝光照亮了周围一小块地方。
手环功能还能用!
除了通讯失灵,基础的数据分析、光谱探测都还在。
有救了!
我盯着手环屏幕,脑子里飞速盘算:只要能拿到一点药剂样本,我就能用手环分析成分,说不定能找出稳定它的方法。
到时候不仅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还能靠这手艺在兽世站稳脚跟。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的石头被挪开,一道光射了进来。
还是那个插羽毛的老头,身后跟着两个兽人,手里端着个石碗,碗里赫然是小半瓶绿色药剂。
“你说你能改良‘神力’?”
老头眯着眼打量我,手腕上的伤口还缠着兽皮,“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要是敢骗我,立刻把你扔去喂裂齿兽!”
我心里一喜,表面却故作镇定:“光有药剂不够,我还需要工具——干净的石板、尖锐的兽骨、还有……一点清水。”
老头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兽人去准备。
没多久,东西就齐了:一块磨得还算平整的石板,几根削尖的兽骨,还有一葫芦浑浊的清水。
条件简陋得离谱,但聊胜于无。
我先倒了一滴药剂在石板上,用兽骨轻轻划开,然后打开手环的光谱探测功能。
蓝光扫过药剂,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
果然是编号734的失败品!
成分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这个世界特有的未知杂质,让它的不稳定性更严重了。
“看好了。”
我故意放慢动作,用兽骨蘸了点清水,小心翼翼地滴进药剂里,同时用手环监测反应。
清水里的矿物质能中和一部分杂质!
屏幕上的不稳定数值果然降了一点。
我又用兽骨挑起一点干燥的苔藓,碾成粉末撒进去——这苔藓在洞口见过,含有微量的蛋白质,能暂时稳定基因链的无序扩张。
整个过程中,老头和兽人都屏息盯着石板,眼神里满是好奇和紧张。
几分钟后,石板上的绿色药剂颜色变浅了些,原本疯狂冒泡的气泡也变得平缓起来。
“这就完了?”
一个兽人忍不住问。
“别急。”
我拿起手环,对准药剂晃了晃,“现在这玩意儿,你们喝下去不会浑身疼,也不会长没用的犄角,提升的力量还能持久一倍。”
老头将信将疑,示意一个兽人上前尝试。
那兽人犹豫着蘸了一点药剂,舔了舔嘴唇。
没过多久,那兽人突然眼睛一亮,攥了攥拳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长老!
我……我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而且一点都不疼!”
老头脸色大变,盯着石板上的药剂,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凶狠,还有了敬畏。
我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赢了。
“怎么样?”
我扬了扬下巴,“这只是初步改良,要是给我更好的条件,我能让你们每个人都拥有远超现在的力量,还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老头沉默了半天,突然对着我拱了拱手——这可是兽人长老对族人都不会做的动作。
“林栖大人,”他改口改得飞快,“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
只要您能真正提升部落的力量,我们愿意听您的吩咐!”
周围的兽人也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期盼。
我看着他们粗犷的脸,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些兽人虽然野蛮,但本质上只是想活下去、想变强。
而我,或许能借着这瓶来自星际的基因药剂,在这个蛮荒世界,干一番大事。
“好。”
我点点头,指着洞口,“先把我从这山洞里弄出去,给我找个干净的地方。
接下来,我要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老头立刻吩咐兽人搬开石头,态度恭敬得不行。
走出山洞,外面己经是深夜,漫天繁星。
我抬头看着星空,突然觉得穿越成祭品也不是那么倒霉——这兽世的“神力”,本质就是DNA片段的无序激活。
而我,一个来自星际的基因科学家,即将用科学,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