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泼他咖啡后，他直播卖肾还我钱

1 雪线之上·回忆与现在2023 年秋，飞机上“女士，飞机即将降落，

请调直座椅靠背。”空乘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拽出来，额头一层薄汗。

我又梦见那条盘山公路——雪、玻璃碴、血，还有一股很淡的薄荷味。八年了，只要闭上眼，

我就能闻到那股味，像被钉在鼻腔里。“麻烦给我一杯冰美式，不加糖。”我侧头对空乘说。

苦味灌进来，才能把薄荷压下去。邻座的小孩好奇地盯着我手背那道疤，月牙形，紫白色。

“姐姐，你也被打火机烫过吗？”我笑笑：“差不多，被命运烫的。”命运的名字，

叫师南乔。2015 年冬夜，我骑着小电驴去给老妈送钱包。那辆重卡冲过来时，

我只来得及看见两只白惨惨的“月亮”——远光灯。再睁眼，世界倾斜，雪灌进衣领，

血顺着睫毛滴，像给雪地戳了个小洞。有人把我拖出来，校服裹在我腿上，

声音发颤却刻意压低：“撑住，我去叫人！”雪太大，我没能看清他的脸，

只记住左眼角一颗浅色小痣，和薄荷味。救护车的蓝灯在雪夜里旋转，

我挣扎着回头——那少年站在十米外，喘得像刚跑完三千米，却一步不敢靠近。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见。他转身就走，雪雾吞掉了背影。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结果开学报到，我在重点班最后一排看见那颗小痣——师南乔。

我冲他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讨好。他皱眉，语气冷得像化不开的冰：“同学，

你认错人了。”一句“认错”，把我后面七年推得跌跌撞撞。飞机突然颠簸，

咖啡溅在托盘上，像那年手背上的火星。我盯着褐色的圆点，想起阿澈昨晚的语音：“林姚，

校庆你来吗？师南乔……可能不去了。”我回了一个字：“去。”有些人，不见一面，

永远拔不干净心里的刺。落地 A 市，夜风带桂花香。我拖着箱子走出通道，

一眼就看见阿澈。他举着写“林总”的牌子，笑得一脸欠揍。“林大富婆，终于舍得回国？

”我把行李箱甩给他：“少废话，先喝酒。”凌晨一点的烧烤摊，炭火红得发紫。

阿澈灌下一杯啤酒，忽然正经：“当年……你真不知道救你的人是南乔？

”我翻转手里的肉串，油滴在炭上，“滋啦”一声。“知道又能怎样？他一句‘认错人’，

把我钉在原地。”阿澈叹气，从手机里翻出一段旧监控——2015 年冬夜，

校门口摄像头。画质模糊，却能看清师南乔把我从变形电驴里拖出来，

又脱下校服死死绑在我流血的小腿。他转身去拦车，脚下一滑，跪在雪里，又爬起来继续跑。

三分钟后，救护车到，他却退到树影里，再没上前。我盯着循环播放的画面，

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他为什么……不承认？”阿澈苦笑：“少年自尊呗。

那晚他偷开舅舅的车去黑网吧，怕担责任。”我嗤笑，眼眶却发热：“所以，让我当傻子。

”“也不全是。”阿澈犹豫片刻，又点开一张照片——高二春季竞赛表彰墙，

我捧着三等奖证书，笑得见牙不见眼。照片右下角，师南乔侧头看我，目光软得一塌糊涂。

“林姚，有些人嘴上否认，眼神早就出卖自己。”我把手机推回去，仰头喝尽杯中酒，

火辣的酒精一路烫到心底。“阿澈，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他？”“不，

是想让你放过自己。”桂花被夜风吹得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场细小的雨。我伸手去接，

花瓣落在掌心，无辜得像个问号。第二天，我起了大早，开车去母校。校庆在十月，

校园还没布置，操场空荡荡，只有旗杆影子被拉得很长。我走到当年出事的路口，

那里早已装了红绿灯。站了不到五分钟，背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薄荷味随风而至。

我没回头，先开口：“师南乔，这次打算说认错了没？”他沉默，呼吸落在耳后，

比当年雪夜还冷。半晌，他哑声道：“林姚，对不起，我欠你一句真话。”我转身，

与他对视——八年过去，他眼角的小痣还在，只是眼底多了几条红血丝。“行，先还这句，

再还别的。”我扬起手，冰美式剩下的半杯液体泼在他胸口。褐色液体顺着白衬衫往下滴，

像那年我手背结痂的血。他一动不动，任由咖啡浸透布料，

只低声说：“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一点，再来一杯。”我盯着他狼狈的样子，

心脏突然抽疼——原来拔刺不是“噗”一下，而是连着血肉，一丝丝往外拽。

我深吸一口气：“师线之上，我仰望了七年。师南乔，从现在开始，我要俯视你。

”他垂下眼，睫毛沾了咖啡珠，像落了一层脏雪。“好，我让你俯视。”我转身要走，

他忽然喊我名字，声音压得很低：“林姚——”我回头，阳光正好穿过银杏，落在他睫毛上，

映得那颗小痣近乎透明。“那年雪夜，如果我回头了，现在是不是不一样？”我笑了笑，

没回答。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命运早已写好注脚——雪线之上，缺氧、寒冷，

却也是最干净的地方。而我和他的故事，从干净开始，向泥泞跌落，如今要一点点洗净。

我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对自己发誓：2 火星烫疤·现在2023 年 10 月，

校庆前夜下一步，轮到我把真相，连本带利收回来。

二火星烫疤·现在2023 年 10 月，校庆前夜我踩着银杏落瓣回到酒店，

房门“嘀”一声刚合上，手机就疯了——阿澈：你泼他了？！帅啊姐。助理：林总，

校方的捐赠仪式提前到明早 8 点。陌生号码：林姚，我是南乔，能谈谈吗？

我盯着最后一条，指腹悬在屏幕上方，像悬在八年前的拨号键。最终，我没回，

把手机扔床上，人滑进浴缸。水温 42℃，我却浑身打颤——不是冷，

是发现：原来“报复”的第一刀，捅的不是他，是我自己。那杯咖啡泼出去的同时，

我心脏跟着溅一地，烫得生疼。……2016 年 4 月，晚自习停电。

整个教学楼像被扔进深海，浪潮是同学们的口哨。我坐在后排，攥着蜡烛，火苗只有黄豆大，

却够我看清前排那颗小痣。师南乔回头，把练习册丢我桌上，声音短促：林姚，写名字。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年级要收竞赛草稿，他手受伤，怕字迹扣分。哦……好。

我低头，封面上还有他体温，烫得我无名指的茧都发红。写完递给他，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虎口，像被电了一下。谢谢。他极轻地补一句，

顺手把蜡烛往我这边推。烛芯爆开，火星溅到手背，我“嘶”地缩肩。他皱眉，

捏住我手腕：冲一下水。我笑得像个傻子：没事，小伤。其实不疼，

可心跳声大得仿佛全校都能听见。那一刻，我笃定——他认出了我，只是不肯承认。

我把伤口当证据，给这段暗恋盖了章。后来疤落了，留下月牙形紫印，我每看一次，

就给自己打气：林姚，加油，总有一天你要光明正大站在他旁边。却不知道，同一时刻，

他在日记里写：不能让她知道，那晚开车的是我。靠近就是害她。少年人的“保护”，

裹着自卑，锋利得像刀，一刀刀，把我推远。……浴缸水凉了，我猛地沉到下巴，

憋气到极限才抬头。镜子里的人，眼线糊成乌云，像被雨淋坏的旧画。我伸手擦去，

喃喃：明早还要致辞，不能肿眼。刚拿起面膜，门铃响。——深夜 11 点，谁？

猫眼里，师南乔顶着湿发，换了件干净白衬衫，胸口那团咖啡渍却仍在，像幅失败的泼墨。

我拉开门，没说话。他先开口，声音低哑：林姚，只耽误你五分钟。我侧身让开，

却没请他坐，抱着臂靠在玄关。灯是冷白，打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圈细碎阴影。

他目光落在我手背那道疤，喉结滚了滚：疼过吗？我嗤笑：早好了，

师老师别岔开话题。他深吸口气，像在背稿：当年雪夜，救你的人是我，

我怕担责没承认，对不起。第二，给你寄资料、帮你申请空教室，都是我做，

却让你误会我在炫耀，对不起。第三，你爸公司出事，有我递材料，我没想到牵连到你，

对不起。三句话，他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我面无表情，

心脏却跟着他的尾音一次次抽紧。沉默三秒，我指向门口：说完了？请。他站着不动，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指节泛白。林姚，要怎样你才解恨？我抬眼，

与他对视：我要时光机，回到 2015 年冬夜，让你别逃。你给得起吗？

他眸色暗到看不见底，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放进口袋又换了个位置，

最终放在鞋柜上。给不起，但我把命赔给你，也行。说完，他转身就走，背脊笔直，

像当年雪线以上的山，只是蒙了一层咖啡的脏色。我盯着那团渍，直到电梯门合拢，

才滑坐在地上。纸条被我展开，上面是他清瘦的字：明早 7 点，礼堂后台，

我把剩下的真相还你。——南乔我攥着纸，指节发白。面膜从指尖掉到地毯上，精华晕开，

像一滩来不及收拾的眼泪。……凌晨 3 点，我依旧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脑，

新建文件夹——雪线之上复仇计划里面只有一张图：2016 年手背烫疤的特写，

像素模糊，却红得刺目。我在旁边打下一行字：Step1：让他也疼一次，位置不限。

保存，合上电脑，窗外天色微亮。我冲镜子里的人扯了下嘴角：师南乔，游戏正式开始。

卖身·现在2023 年 10 月 校庆日 早 6:50我踩着 7 厘米的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