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晏辰的婚姻是交易——他给我妈治病钱，我当一年契约妻。他说“别妄想我心”，
可我十六岁就喜欢他。结婚半年怀孕，却见他书房里和白月光的亲密照。我留离婚协议消失，
三年后在幼儿园接儿子，宾利停下，顾晏辰红着眼抓我手：“苏晚，你敢带我孩子跑？
翻遍城市也要找你们。”1“你叫他什么？”顾晏辰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冻得我骨头缝都疼。我下意识将儿子苏念护在身后。“他叫苏念，跟我姓。”“苏晚，
你可真有本事。”他冷笑一声，那张我爱了整个青春的俊美脸庞，此刻写满了阴鸷。
“偷了我的种，还敢让他跟你姓？”幼儿园门口人来人往，不少家长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争执，只想带着儿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顾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关系。”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像一把铁钳。苏念从我身后探出小脑袋，奶声奶气却异常坚定地开口。“坏蛋，放开我妈妈！
”他甚至张开小嘴，一口咬在顾晏辰的手背上。顾晏辰吃痛，眉头皱得更深，却没松手。
他低头，看着那个和他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眼神复杂。“还挺有野性，
不愧是我的儿子。”下一秒，他另一只手直接将苏念抱了起来。“啊！你干什么！
把孩子还给我！”我疯了一样去抢。苏念在他怀里挣扎，小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放我下来！你这个坏人！”顾晏辰不为所动，将孩子稳稳地禁锢在怀里，拉开车门，
直接塞了进去。然后，他回过头，拽着我的手腕，将我也拖向那辆黑色的宾利。“顾晏辰，
你这是绑架！”我尖叫着，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他把我摔进后座，欺身而上，
将我压在身下。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绑架？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苏晚，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也是我的。
”“带走我的东西，算什么绑架？”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我熟悉又恐惧的味道。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司机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苏念被这阵仗吓到了，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哭出来。
“妈妈……”他小声地喊我。我心如刀割，却只能安抚地看着他。“别怕，念念，妈妈在。
”顾晏辰终于从我身上起来，坐到另一边，将苏念捞到自己腿上。“从今天起，你叫顾念。
”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苏念扭过头，不理他。我冷冷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我知道，我平静了三年的生活，彻底结束了。我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的牢笼里。一个比三年前，
更加坚固，更加令人窒息的牢笼。2车子驶入我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区。这里是顾晏辰的家，
也是我曾经住了半年的地方。每一棵树，每一盏灯，都像是无声的嘲讽。管家张妈站在门口，
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刻板。“先生，您回来了。
”当她看到顾晏辰怀里的苏念时，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这……这是……”“我的儿子，顾念。”顾晏辰淡淡地宣布，抱着孩子径直走了进去。
张妈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苏小姐，真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三年前，
我就是被她用这种眼神，一点点凌迟着自尊。我没理她，跟在顾晏辰身后进了客厅。
房子里的陈设几乎没变，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陌生的香水味。不是顾晏辰身上的味道。
是女人的。我的心猛地一沉。“张妈，把小少爷的房间收拾出来，就在我隔壁。
”顾晏辰吩咐道。“还有，以后家里，她说了算。”他指了指我。
张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顾晏辰，你觉得我还会稀罕这些吗？”“你稀罕什么？”他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稀罕带着我的儿子，去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他的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没有！”“有没有，我很快就会知道。”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去查，
苏晚这三年都跟谁接触过，特别是男人。”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查我！
”“凭我是他父亲。”他指了指一脸警惕看着我们的苏念。“苏晚，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从你带着他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就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我绝望地闭上眼。是啊，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从来就没有赢过。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苏念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无助，从顾晏辰腿上滑下来，跑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的腿。“妈妈，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我摸着他的头，心疼得快要碎了。“念念乖，
妈妈会带你走的。”我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顾晏辰听到。他冷哼一声。“走？苏晚，
你试试看。”“这次，我会在你腿上装个定位器，让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晏辰，我回来了，
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人站在门口，
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看着客厅里的我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是她。林薇薇。
顾晏辰书房里，那张亲密照片上的女主角。他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她回来了。
3林薇薇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落在了我腿边的苏念身上。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她换上一副温柔得体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晏辰，这位是？
”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顾晏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立刻回答。我替他说了。
“我是他前妻。”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前妻？”她看向顾晏辰，
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和询问，“晏辰，你……你结过婚？”顾晏辰皱了皱眉。“薇薇，
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解释。”“那这个孩子……”林薇薇的视线再次黏在苏念身上，
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花来。“是我的儿子。”顾晏辰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林薇薇的身体晃了一下，手里的食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儿子？”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晏辰，你……你和她……有孩子了？”“对不起，薇薇，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顾晏辰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愧疚。他走过去，想要扶她。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黄连水里。看，这就是区别。对我，他是命令，
是禁锢，是毫不留情的掠夺。对林薇薇，他却是愧疚，是安抚，是小心翼翼的呵护。
苏念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小手抓得我更紧了。“妈妈，那个阿姨是谁？
她为什么哭了？”我还没回答，林薇薇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走到苏念面前，慢慢蹲下身。“你好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苏念却往我身后缩了缩，一脸警惕。“我叫苏念。”“苏念？
”林薇薇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真好听的名字。不过，你应该跟爸爸姓哦。
”她说着，看向顾晏辰，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体谅。“晏辰，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我不怪你。”“只是……只是我刚回来，就看到这些，心里有点难受。”“没关系，
我能理解。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苏小姐，你好，
我叫林薇薇。很高兴认识你和……你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你的孩子”四个字。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没有去握。“林小姐，你的演技真好。”林薇薇的脸色一白。
顾晏辰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苏晚，注意你的言辞！”“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顾晏辰，你把你的白月光接回来了，
又把我这个碍眼的前妻和私生子抓回来，是想演一出什么戏码？”“是想让我们母子，
衬托你们的爱情有多伟大，多坚贞不渝吗？”“你闭嘴！”顾晏辰低吼道。“我不！
”我彻底豁出去了，“三年前，我看到你书房里她的照片，我认了，我带着你的种，
滚得远远的。”“三年后，你凭什么又要把我们抓回来，看你们上演情深似海？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和不甘。林薇薇的脸色煞白，
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她柔弱地靠向顾晏辰。“晏辰，
我……我头好晕……”顾晏辰立刻紧张地扶住她。“薇薇，你怎么了？
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他打横将林薇薇抱起，焦急地往楼上走去。“张妈，
快叫家庭医生！”经过我身边时，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还有我怀里的孩子，
都只是空气。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苏念，
还有一地狼藉的汤水。那味道，甜得发腻。腻得我只想吐。原来，我所以为的家，
早就有了新的女主人。我，不过是一个闯入者。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可笑的闯入者。
4.“妈妈，我们走吧。”苏念的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低下头，
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心疼得无以复加。我蹲下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好，我们走。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多一秒，都是煎熬。我拉着苏念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张妈拦在了门口，一脸的鄙夷。“苏小姐，先生没发话，你哪儿也不能去。”“让开！
”“先生说了，让我看好你和……小少爷。”她刻意加重了“小少爷”三个字，
仿佛是一种施舍。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拉着苏念绕过她。刚走到院子里，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像两座山，面无表情地挡在铁门前。
我明白了。顾晏辰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要的，就是一个插翅难飞的牢笼。
我带着苏念回到客厅，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苏念靠在我怀里，小声地问：“妈妈，
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我摸着他的头发，说不出话。不知过了多久，楼上传来脚步声。
顾晏辰一个人走了下来。他的脸色依旧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怎么样了？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问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个女人？“老毛病，
气急了就会犯。”他淡淡地说。“医生已经看过了，睡一觉就好。”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晚，以后有薇薇在的场合，管好你的嘴。”“她身体不好，
经不起***。”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笑了。“她经不起***，我就经得起吗？
”“顾晏辰，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你的痛，是你自找的。”他冷酷地打断我，
“三年前，是你自己要走的。”“如果不是你，我和薇薇早就……”他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我，他和林薇薇早就结婚了。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真是可笑。明明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呢？”我看着他，
“你现在是想让我给你的心上人腾位置吗？”“可以啊。”“你把儿子的抚养权给我，
再给我一笔钱，我保证，立刻从你们眼前消失，永不出现。”“你做梦！
”顾晏辰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苏晚，我警告你，别再打孩子的主意。”“他是我的儿子，
顾家的长孙，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至于你，”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也别想走。”“我要你留下来，好好看看，我和薇薇是怎么幸福的。
”“我要你每天都活在悔恨里，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刀，将我凌迟。原来，他把我抓回来，不是因为还爱我，甚至不是为了孩子。
他只是想折磨我，报复我。报复我当年“不识好歹”地离开。
报复我打扰了他和白月光的幸福生活。晚上，我被安排在了二楼最西边的一间客房里。
苏念因为白天受了惊吓，早早就睡了。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午夜时分，
房门被轻轻推开。顾晏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我。
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苏晚，你后悔吗？”我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不该回来。”“更不该，生下这个孩子。”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冰凉刺骨。
“你知道吗？薇薇她……不能生育了。”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三年前，她为了救我，
出了车祸，伤了身体。”“所以，苏晚，”他的声音低沉而残忍，“你的儿子，
以后就是我和她的儿子。”“而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你没有资格当他的母亲。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终于明白了他所有的反常。他不是要报复我。
他是要抢走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送给那个女人当儿子！因为她生不了，所以就要抢我的！
凭什么！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愤怒，从我心底喷涌而出。我看着眼前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
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如此丑陋。我猛地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顾晏辰被打得偏过头去，似乎也愣住了。我笑了，
笑得癫狂，笑得眼泪直流。“顾晏辰，你真让我恶心。”“爱？”“我真是瞎了眼，
才会爱你这么多年。”“从今天起，苏晚死了。”“活着的这个我，不爱你，只恨你。
”“你想要儿子？可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或者，我亲手毁了他，我们一起下地狱。”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爱，所有的留恋，所有的卑微，都在他那句“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中，
灰飞烟灭。原来，我十六岁那年的一见钟情，到头来，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顾晏辰，
你赢了。你成功地，杀死了那个爱你的苏晚。5.顾晏辰被我那一巴掌打懵了。他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里的震惊多过愤怒。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
还是被他一向认为温顺卑微的我。“你疯了？”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疯了。
”我抹掉眼泪，冷冷地看着他，“被你逼疯的。”“顾晏辰，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
”“不就是想让我当个免费的代孕工具，然后把儿子拱手相让，
成全你和林薇薇的旷世绝恋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冷静和决绝，
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眼里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一种我看不懂的探究。
“苏晚，你以为你有得选？”“我当然有。”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我们法庭见，争夺抚养权。你顾家有钱有势，我斗不过你。
但我也能让你和林薇薇那点破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第二，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把我逼急了，我就带着你儿子，从这楼上跳下去。
一了百了，黄泉路上，我们母子做个伴。”顾晏辰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抓着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
“反正我这条命，早就一文不值了。能拉着你顾家的长孙陪葬，也算赚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酒气和怒气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们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许久，他缓缓松开了手。“好，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晚，你长本事了。”他转身，摔门而出。巨大的关门声，
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我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直到此刻，后怕才如潮水般涌来。
我浑身都在发抖，冷汗浸湿了睡衣。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为了苏念，我必须站起来，
变成一个真正的战士。从前那个只会躲在壳里，奢望他回心转意的苏晚，已经死了。
第二天早上，我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化了个淡妆，抱着苏念下楼。
顾晏辰和林薇薇正坐在餐桌上。气氛温馨得像一幅画。一幅刺眼的画。看到我，
林薇薇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苏小姐，你……你没事吧？
昨晚晏辰他喝多了，如果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她这番话，
说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又彰显了她的善良大度。我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
“林小姐多虑了。”“顾先生只是跟我讨论了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们相谈甚欢。
”我将“相谈甚欢”四个字咬得极重。顾晏辰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给苏念夹了个小笼包。“念念，多吃点，
吃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跟我一起战斗。“苏晚，”顾晏辰突然开口，“今天起，
你搬回主卧。”我还没说话，林薇薇的脸色先变了。“晏辰？”“你只是暂住，客房不方便。
”顾晏辰看着我，语气不容置喙。我心里冷笑。这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让我睡在他和林薇薇曾经可能温存过的地方？还是想让我这个“前妻”，
去碍他“现任”的眼？“不必了。”我淡淡地拒绝，“客房挺好，清静。”“我说，搬回去。
”他加重了语气。“我说，不。”我寸步不让。气氛瞬间又降到了冰点。
林薇薇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晏辰，别这样，苏小姐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吧，别勉强她。
”她转向我，柔声说：“苏小姐，你别误会，晏辰没有别的意思。主卧空间大，
也方便照顾孩子。”“哦？”我挑了挑眉，“林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替顾先生解释呢？
”“是女主人，还是……第三者？”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6“苏晚，你够了！
”顾晏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餐盘被震得叮当作响。苏念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我立刻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怕，念念，妈妈在。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暴怒的顾晏辰。“怎么？我说错了吗？”“顾先生，别忘了，
我们的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婚内出轨方，净身出户。”“虽然我们已经离了，
但你现在和林小姐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传出去，对顾氏集团的声誉，恐怕不太好吧？
”我故意提起离婚协议，就是为了提醒他，我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了。
顾晏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敢拿这个来威胁他。
林薇薇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晏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回来，不该打扰你们的生活。”“我……我还是走吧。”她说着，就捂着脸，
转身要跑。这以退为进的戏码，演得真是炉火纯青。果然，顾晏辰立刻追了上去，
从身后抱住她。“薇薇，不关你的事，你别走！”“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他柔声安抚着，那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放下苏念，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等我再出来时，
客厅里只剩下顾晏辰一个人。他站在窗边，背对着我，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她走了？
”我擦了擦嘴，声音沙哑。“嗯。”“怎么？不去追？”我嘲讽道，“你的心肝宝贝要跑了，
你舍得？”他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我。“苏晚，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
”“谈念念的抚养权。”这六个字，成功地让我停下了脚步。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离他远远的。“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不把念念从你身边带走。”他开口，抛出了一个诱饵。我心中一动，
但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他肯定有条件。“条件是，你留下来。”“留在顾家，
继续当你的……顾太太。”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先生，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可以复婚。”他轻描淡写地说。“凭什么？”“凭我不想让我的儿子，
成为私生子。”“凭我不想每天为了见他，还要看你的脸色。”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但我知道，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那林薇薇呢？”我直视着他，“你让她怎么办？
”提到林薇薇，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会安排好她。”“安排？怎么安排？
是让她继续当你的地下情人，还是让她眼睁睁看着我和你复婚，然后伤心欲绝地离开？
”我的话充满了讽刺。“苏晚，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要回答我，同意，
还是不同意。”他的态度依旧强硬，仿佛是在给我一个天大的恩赐。我笑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他皱起眉，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顾晏辰，你是不是觉得，
给个‘顾太太’的名分，我就该感恩戴德地扑上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三年前，你为了林薇薇，
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三年后，你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儿子，
又想用一纸婚约束缚我。”“你所有的决定，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从来，
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复婚？可以。”“让林薇薇，
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做得到吗？”我以为，我的话会激怒他。没想到，
他却沉默了。他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苏晚，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对薇薇，
是责任。”“什么责任？”我追问。他却没有再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着接了起来。“喂，请问是苏晚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急切的男声。“我是市中心医院的，你母亲她……她病危了，
你快过来一趟！”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7.我疯了一样冲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