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博雅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阴眼开,隙间现

第2章:青铜令牌:司长递来的橄榄枝

发表时间: 2025-11-10
我看着他,没松手。

铜铃还在掌心,指节发麻。

“你说我能看见‘隙’,那你知道我家人是怎么死的?”

周断山没回答。

他抬起左手,把那块青铜令牌按在断指的伤口上。

金属贴上皮肉的瞬间,黑血慢慢渗出来,顺着令牌背面的纹路往下流。

血走到桃花刻痕的位置,忽然停住,凝成一点微光。

我盯着那道光,喉咙发紧。

他开口了:“二十年前,我也在现场。

七具尸体,跪姿和你家一样,额头的桃花印像刚盖上去的。

报告写的是邪术反噬,可我知道——那是有人在唤醒地脉裂缝。”

我左眼更青了,视野边缘发暗。

五帝钱贴着胸口,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

他说他在现场。

不是听人说的,不是查档案知道的。

他是亲眼见过那种死法的人。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因为之前没人能看见‘隙’。”

他收回手,令牌上的血光消失,“你不一样。

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们等了五年,才等到一个守门人末裔愿意靠近尸体而不疯掉。”

我冷笑:“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殡仪馆的工作,异常尸体的排班,连女尸额头的印记都对上了。

你们是在逼我出反应。”

“没错。”

他点头,“但我们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有阴眼。

首到今晚,你看到那朵桃花时,左眼变了色。”

我沉默。

他们盯了我五年。

从我进殡仪馆第一天起,就在测试我。

“你想让***什么?”

“当镇墟司的编外顾问。”

他说,“有身份,有权限,可以调阅部分封存档案。”

“包括我父亲签过的?”

“只能看结果,不能看审批链。”

我手指敲了下铜铃。

“你们五年前提着灯笼找我,现在才肯开个缝?

我不缺饭碗。”

“但你缺线索。”

他看着我,“你每次用阴眼看执念,都会留下痕迹。

再用三次,那只眼睛就废了。

我们有办法延缓反噬。”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灰白色药丸,放在掌心递过来。

“每日一粒,压制阴气侵蚀。

条件是你每月向我汇报一次‘隙’的感知位置。”

我没接。

药丸太干净,像医院配的,可这种东西不该存在。

镇墟司能研究出这种药,说明他们早就接触过守门人血脉。

“B-17这具尸体,归谁处理?”

“镇墟司接管。”

他说,“你若加入,可参与初检。”

我点头:“我考虑三天。”

他不意外,收起药丸,却把青铜令牌放在我面前的推车上。

令牌背面朝上,桃花刻痕清晰可见。

“令牌留下。”

说完,他转身走了。

脚步很稳,经过门口时,左手又碰了下断指,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

灯管不再闪烁,冷霜开始融化。

推车轮子重新能转动,监控屏幕恢复画面。

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手里还握着铜铃。

五帝钱贴着胸口,滚烫没退。

我低头看那块令牌。

青铜表面有磨损,边角圆润,像是被人常年摩挲。

正面“镇墟司”三个字是手工凿的,笔画深浅不一。

背面图腾复杂,中心是那朵桃花,周围缠着类似祠堂门框上的纹路。

我伸手碰它。

指尖刚触到金属,左眼猛地一刺。

视野里闪过一片模糊的画面:一间老屋,墙上挂着桃木钉,地上摆着七双布鞋,鞋尖朝内,围成一圈。

有个女人背对着我跪着,头发披散,肩膀在抖。

三秒后,画面消失。

我喘了口气,靠墙站稳。

这是第一次,碰东西也能触发“隙间”。

以前只有死亡或执念消散才会开启。

耳边响起那句祖训:“执妄者不渡,唯隙者知路。”

我盯着地面。

刚才那幅画面里,墙上的桃木钉排列方式,和我家祠堂的一模一样。

但那女人不是我妈。

她穿的衣服是旧式对襟衫,领口绣着蓝花。

不是记忆,是别人的执念残留。

周断山的令牌上有东西。

不是单纯的信物,是某种载体。

我弯腰捡起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发现机关。

放进冲锋衣内袋时,五帝钱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外面传来电梯启动的声音。

应该是他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铜铃还握在手里,铃舌是半截指骨,冰凉。

三年前我在殡仪馆搬尸体,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每天推着无人认领的死者进出冷藏柜,看他们在最后一程留下不甘的表情。

我不怕他们,他们也不惹我。

首到第一个额头带桃花印的尸体出现。

那天我擦完解剖台,发现袖口沾了点红,像颜料。

洗不掉。

后来才知道,那是煞气留下的痕迹。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每一次,我的左眼就更浑一分。

我以为是反噬加重。

现在明白,那是“隙”在提醒我。

这些人死的方式,全和我家那一夜有关。

而周断山说,二十年前就有过同样的案子。

七具尸体,跪姿相同,印记如新。

他还说,他是现场负责人之一。

一个镇墟司的官,为了查案,敢把自己的血引出来做证明。

他不怕疼,也不怕暴露弱点。

但他隐瞒了别的事。

比如他断指的原因,比如那枚药丸的来源,比如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来找我。

我摸了摸内袋里的令牌。

它很沉,不像一块普通的牌子。

如果这是橄榄枝,那上面一定带着刺。

可我现在没得选。

眼睛快不行了,线索卡在死胡同,唯一能打开档案的人站在我面前,递来一块沾血的铜牌。

我不能拒绝。

但也不能全信。

谢小桃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别碰那个东西。”

我抬头。

她站在推车另一侧,红嫁衣湿漉漉的,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

头发垂到地面,脸上那道裂痕更深了,边缘泛着青紫。

“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怨气冲顶。”

她说,“那老头走的时候,留下了东西。”

我皱眉:“什么?”

“你看推车底下。”

我蹲下去。

不锈钢推车底部靠近轮轴的位置,贴着一张烧了一半的符纸。

边缘焦黑,中间画着倒五芒星,和青冥道袍上的图案一样。

我伸手去揭。

符纸碰到指尖的瞬间,一股热流窜上来,手臂一麻。

眼前又闪出碎片画面:一间地下石室,墙上刻满符文,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

棺盖开着,里面躺着个小孩,身上插满桃木钉。

镜头拉近,小孩的脸——是我。

三秒结束。

我跌坐在地,呼吸急促。

谢小桃飘过来,声音发颤:“那是你的命格被锁的地方。

有人想让你回去。”

我咬牙站起来,把符纸撕下来,塞进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这种东西不能留,烧了也会再生。

“你刚才说,周断山留下了这个?”

“他没看见。”

谢小桃摇头,“是他走之后,从袖口飘出来的。

就像……他自己也不知道带了什么。”

我盯着地面。

周断山可能被利用了。

或者,他的身体己经被某种东西渗透。

但令牌是真的。

药丸也是真的。

档案权限,说不定也能兑现。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相信谁,而是利用他们能给的东西,一步步挖出真相。

我最后看了眼B-17的尸袋。

拉链合着,但那股寒意还没散尽。

三天后,我会给他答复。

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弄清楚一件事。

我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里面存着七年前***的一张照片——镇墟司内部档案室的编号系统。

当时我只是好奇,随手拍的。

现在,我要查B-17的原始登记信息。

手指刚点开发送键,准备传给一个懂系统的朋友,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我按电源键,没反应。

低头一看,电池温度报警弹了出来。

机身烫得吓人。

我拔出SIM卡,***备用机。

刚连上网络,信号又断了。

走廊尽头的消防警报器发出一声短鸣,随即恢复安静。

我知道,有人不想让我查。

但己经晚了。

我在脑子里记下了B-17的标签编号:TS-2039-R。

这个数字,我不会再用电子设备存。

我把它写在手臂内侧,用黑色签字笔,压在袖口下面。

只要我还记得,他们就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