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姐姐的霸总未婚夫头疼得快要炸开。
苏婉在一片极致的柔软中睁开眼,宿醉后的混沌感让她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视野昏暗。
只有一缕月光固执地穿透厚重窗帘的缝隙,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斑。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清冽的雪松气味,还混着一丝散不尽的酒气。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动了动,身体瞬间僵硬。
身侧,有人。
一个坚实、滚烫的男性身躯紧贴着她,沉稳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断裂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
婚礼。
她和姐姐苏清月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婚纱,为了替不胜酒力的姐姐挡酒,她被灌得人事不省。
之后……她们好像走错了各自的婚房。
所以,她身边这个男人是……苏婉的心脏骤然一紧,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僵着脖子,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月光恰好描摹出男人半张侧脸的轮廓。
那线条深邃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在睡梦中依旧紧抿着,透着一股天生的冷漠与傲慢。
叶孤城。
这三个字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穿书了。
穿进了那本叫《霸总的独宠甜妻》的虐文里,成了书里与她同名,却在开篇就被折磨至死的悲惨炮灰。
而身边这个男人,正是她名义上的姐夫,她姐姐苏清月的未婚夫,也是整本书里权势滔天、偏执成狂的最大反派!
书里的剧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原主就是从今晚开始,成为叶孤城的妻子,被叶孤城囚禁、折磨,一步步逼到精神失常,最终在无尽的绝望和压抑中,从高楼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不。
她绝不要那样的结局!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混乱和恐惧,苏婉猛地坐起身,掀开丝滑的被子就想往床下滚。
必须跑!
立刻!
马上!
她剧烈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男人。
他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视线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发凉。
男人薄唇微动,嗓音是宿醉后的沙哑,却裹挟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躺回去。”
命令的口吻,冰冷,简短。
苏婉的身体因恐惧而轻颤,但脑子里那个“跑”字,却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非但没听,反而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想也不想地抬起腿,用尽毕生力气,朝着男人的方向狠狠踹了过去!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苏婉蜷缩在床的另一端,死死抱着被子,眼睛瞪得滚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她刚才干了什么?
她把叶孤城……那个在书里能颠覆一座城的男人,给一脚踹下了床?
完了。
这下死得更快了。
在一片死寂中,男人沉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很高,站首了身体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丝质睡袍的系带早己散开,露出大片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发怒,甚至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件不听话的物品。
可那份死寂,比雷霆震怒更让人头皮发麻。
苏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那道目光夺走了,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掐断脖子的时候,男人终于动了。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床垫上,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清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危险的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而来。
苏婉紧张到忘了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在眼前放大。
然后,她听到他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缓缓地问。
“闹够了?”
苏婉根本就顾不了别的事情。
那个跑字在苏婉的脑子里疯狂闪烁。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提着繁复的婚纱裙摆,赤着脚就朝着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冲过去。
跑!
只要跑出这个门!
然而,她还没跑出两步,身后就袭来一阵凌厉的风。
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像是铁箍一样,紧紧圈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天旋地转。
苏婉被一股巨力整个提了起来。
下一秒,又被重重摔回柔软的沙发里。
男人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雪松的冷香气味更加浓郁,带着强烈的侵略性,钻进她的鼻腔,让她阵阵发晕。
“我说话,你听不懂?”
叶孤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己经凝结起冰霜。
他不喜欢重复。
更不喜欢自己的猎物,试图逃跑。
巨大的恐惧是深海的巨掌,死死攥住苏婉的心脏,要将她捏成粉末。
她会死。
会像书里那个同名炮灰一样,因为这场荒唐的走错房间,被性格偏执暴戾的叶孤城囚禁,折磨。
最后在无尽的绝望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不!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