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正蹲在纸箱子里生闷气，忽然听见一阵“呜呜”的低吼——抬头一看，三只半大的流浪狗正围过来，领头的黄狗嘴角还挂着涎水，盯着她跟盯炸鸡似的。
“别过来啊！
我可是刚从地府回来的！”
白雪吓得往后缩，爪子扒着纸箱子边儿，想摆出点威慑力，可圆滚滚的身子一哆嗦，倒像在卖萌。
黄狗“嗷”一声扑过来，她慌得连滚带爬往外窜，短腿拌了个趔趄，差点摔进旁边的烂菜堆里。
眼看就要被狗堵墙角，白雪急得首跺脚，扯着嗓子往天上喊：“黑白无常！
你们俩骗子死哪儿去了！
再不管我，我就去地府投诉你们！
说你们收了好处坑人！”
这话刚喊完，两道黑影“唰”地冒出来——还是那俩熟面孔，就是白无常的帽子歪了，黑无常的铁链子还缠了圈杂草。
“祖宗你别喊了！
这地界不能随便显灵！”
黑无常赶紧捂住她的嘴，白无常则急急忙忙摆手：“那啥……狗我们给你赶跑，但你别盼着回人了——上面查下来了，说你魂体己经跟猫身绑定了，回不去原世界了！”
白雪一听，当场就瘫在地上，橘色肚皮都露出来了：“回不去？
你们不是说凑活几天吗？
合着你们俩是地府诈骗犯啊！
我加班加得好好的，现在成了只随时被狗追的流浪猫，你们赔我全勤奖！
赔我炸鸡！”
“别闹别闹！”
黑无常赶紧把她扶起来，从怀里摸出个亮闪闪的小牌子，跟块碎玻璃似的，“但上面也说了，你这情况特殊，给你指了条明路——做好事积功德！
救个小流浪、帮大妈看个摊、甚至给流浪狗让块骨头，都能攒分！
等功德攒够了，首接能修炼成仙，到时候别说变人，你想变啥变啥，比你当社畜爽多了！”
白雪眯着眼瞅那小牌子，上面还真隐隐约约飘着“功德值：0”的小字。
正怀疑呢，刚才那几只流浪狗又凑过来，这次却没扑她——白无常悄悄踢了黄狗一脚，黄狗立马夹着尾巴跑了。
“真能成仙？”
白雪还是不放心，伸爪子戳了戳黑无常的裤腿，“那我救只蚂蚁算不算？
帮卖菜的阿姨抓个老鼠呢？”
“算！
都算！”
白无常赶紧点头，生怕她再喊着要投诉，“你就记着，多干好事少骂街，功德涨得快！
等你成了仙，回头找周扒皮算账，我们哥俩都帮你！”
白雪盯着那俩无常溜得比狗还快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缩在角落里、跟她一样瘦的小奶猫，突然叹了口气。
她凑过去，把卖鱼大叔扔给她的小鱼干推了一半过去——小奶猫怯生生地叼过鱼干，蹭了蹭她的爪子。
就在这时，手里的小牌子闪了闪，“功德值：1”的字样亮了起来。
白雪愣了愣，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奔头。
“行吧，”她甩了甩尾巴，决定先放下对周扒皮和无常的怨念，“不就是攒功德吗？
想当年我改八版设计都熬过来了，攒点功德还能难倒我？”
就是刚打定主意，旁边突然窜出只老鼠——白雪吓得“喵”地蹦起来三尺高，忘了自己现在是只猫，本该抓老鼠的。
等老鼠跑远了，她才捂着胸口嘀咕：“功德归功德，抓老鼠这事儿……得缓缓，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