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愿·金陵篇题记:穿过硝烟与冤魂的迷雾,一把刀劈开黑暗——不仅为活下去,
更为让亡魂安息,让真相昭彰。序章意识抽离的瞬间,墨语正在擦拭指尖残留的硝烟。
十八岁的少女身形单薄,一身黑色作战服浸着未干的血渍,那是上一次任务留下的印记。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只有深入骨髓的警惕——这是恐怖组织十年选拔教给她的生存法则。“一定要活下去。
”姐姐弥留之际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回响,指尖猛地蜷缩,指甲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墨语垂下眼,看着掌心那道早已愈合的疤痕,那是当年亲手刺穿姐姐心脏时,
被对方最后挣扎着抓伤的痕迹。那是选拔的终极考核,只有杀死唯一的“亲人”,
才能获得活下去的资格。她做到了,从此成了组织里最锋利也最冷漠的刀,只听令行事,
不问缘由,只为践行那句刻入骨髓的嘱托。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碎裂,
像是被投入水中的油画。刺鼻的硝烟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霉味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混杂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湿润气息。墨语瞬间绷紧神经,
手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把标配的军用匕首,此刻却空空如也。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没有多余的指引,
只陈述着最残酷的规则:“《遗愿》副本:金陵照相馆。死亡即为真实消亡。
”没有通关提示,没有任务指引,只有这身突然变换的衣物——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胸前缝着“学徒阿语”的布标,像是某种默认的伪装。墨语眉头微蹙,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存在,但“真实死亡”四个字,让她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巷蜿蜒向前,两侧是斑驳的灰墙黛瓦,
墙角爬满了潮湿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巷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
上面用模糊的楷书写着“金陵照相馆”,木牌下方的门扉虚掩着,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里面漆黑一片,像一张蛰伏的嘴。墨语捡起脚边一块锋利的碎石攥在掌心,
这是目前唯一的武器。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纸张腐烂的气息。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墙角堆着杂乱的木箱,正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相机,镜头蒙着一层灰,
像是沉默地见证着什么。“吱呀——”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
门闩落下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墨语猛地转身,碎石抵在身前,眼神锐利如刀,
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她缓步走向屋内深处,墙上挂着一排排照片,
秦淮河畔的画舫、中山陵的石阶、夫子庙的飞檐、玄武湖的垂柳……每一张照片都色彩鲜亮,
与眼前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角落却都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谁在那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墨语瞬间侧身躲到木箱后,屏住呼吸。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从里屋走出,头发花白,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正警惕地打量着屋内。墨语根据身上的“学徒”标识,缓缓走出来,垂下眼帘,
尽量让姿态显得顺从:“老板,我是来学徒的阿语,之前托人捎过信。
”老者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许久,眼神复杂,有警惕,有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这年头,敢来金陵城讨生活的年轻人不多了。”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柜台,“既然来了,
就安分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墨语点头,
目光落在柜台下方,那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铁盒,隐约能看到里面露出的一角纸张。就在这时,
屋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生硬的华夏语呵斥:“开门!例行检查!
”老者的脸色瞬间惨白,手脚麻利地将柜台上的照片收拢,塞进抽屉里,
压低声音对墨语说:“快,躲到里屋去,别出声!”墨语没有动,她的听力远超常人,
能听到外面至少三个脚步声,沉重、整齐,带着武器碰撞的金属声。“躲起来没用。
”她平静地说,抓起墙角的抹布快速擦拭柜台,同时将掌心的碎石藏进袖口。
门被粗暴地踹开,三个穿着黄绿色军装的霓虹兵闯了进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屋内。为首的霓虹兵目光落在墨语身上,用生硬的华夏语问道:“你,
是什么人?”“我是这里的学徒,负责打扫卫生。”墨语的声音平静无波,
手指紧紧攥着袖口的碎石,全身肌肉紧绷。老者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递上一支烟:“太君,
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这就是个小照相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霓虹兵一把推开老者,步枪的刺刀几乎抵在他的胸口。“搜!”为首者一声令下,
另外两人立刻翻箱倒柜,杂乱的声响在狭小的屋内回荡。
一个霓虹兵从木箱里翻出了墙上取下的风景照,兴奋地递给为首者。对方翻看几下,
眼神变得阴鸷,猛地将照片撕得粉碎:“金陵的风景,大大的不好!”老者看着纷飞的纸屑,
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悲愤。这时,另一个霓虹兵注意到了柜台下的铁盒,伸手就要去拿。
“住手!”老者突然冲过去阻拦。“找死!”霓虹兵怒吼着,枪托狠狠砸在老者头上。
老者闷哼一声,鲜血从额头流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这一瞬间的混乱,
正是墨语等待的时机。她猛地蹿出,袖口的碎石精准砸向左侧霓虹兵的眼睛。
对方惨叫着捂住眼睛,墨语顺势夺过他腰间的刺刀,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喉咙。
为首的霓虹兵反应过来,端起步枪就要射击,墨语侧身躲过子弹,欺身而上,
刺刀从他的肋骨间刺入心脏。第三个霓虹兵吓得转身就跑,墨语脚下一蹬,
刺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三个霓虹兵全部倒地。
墨语拔出刺刀擦去血迹,走到老者身边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她打开柜台下的铁盒,
里面是一张照片:一群华夏百姓站在聚宝门城墙下,身后是手持步枪的霓虹兵,
背面写着“民国二十六年,聚宝门惨案,死者三百一十七人”。墨语将照片贴身收好,
又从霓虹兵身上搜出三张印着霓虹军徽的通行证。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老者,转身走向里屋。
衣柜里的衣物夹层中,她摸到另一张照片,是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背景是夫子庙,
背面写着“吾女婉清,失踪于民国二十六年冬”。屋外突然传来更多脚步声和汽车引擎声,
霓虹兵的援军到了。墨语打开后窗,纵身跳出去,落在狭窄的后巷里,贴着围墙快速移动。
她需要活下去,而这些照片和通行证,似乎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第一章 秦淮河畔的冤魂后巷尽头连接着主干道,墨语探出头,看到一队霓虹兵正在巡查,
大约五人,端着步枪扫视四周。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偶尔有行人也是低头疾行,
脸上满是恐惧。她缩回身子,目光落在旁边的废弃杂货铺。推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
货架倒塌,商品散落。墨语走到后窗,推开一条缝隙,看到一条与秦淮河相连的狭窄水道,
漂浮着垃圾,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却是绝佳的隐蔽路线。她从后窗跳出,
沿着水道向秦淮河移动。水道旁的民房大多空置,只有偶尔几间还亮着微弱的油灯。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传入耳中,墨语绕到一间民房侧面,透过墙缝望去——屋内,
一个年轻女子蜷缩在墙角啜泣,身上满是伤痕,对面站着两个狞笑的霓虹兵。
墨语的眼神瞬间冰冷。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眼前的场景,
让她想起了恐怖组织里那些无力反抗的弱者。“一定要活下去”,姐姐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不同的重量。她轻轻推开坏掉的窗户,两个霓虹兵闻声回头,
还没反应过来,墨语已纵身跃入,刺刀精准刺入左侧者的心脏。另一个霓虹兵端枪欲射,
墨语侧身躲过,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顺势将刺刀架在他脖子上。“照片。
”她的声音没有温度,刀刃抵得更紧。霓虹兵吓得哆哆嗦嗦指向墙角木箱,
里面除了秦淮河风景照,还有一张霓虹兵拎着百姓头颅的照片,背面写着“秦淮河畔清剿,
斩获颇丰”。墨语一刀划破对方喉咙,收好照片。“这里不安全,尽快离开。
”她丢下这句话,从窗户跳出,消失在夜色中。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河面上漂浮着垃圾和尸体,臭味熏天。河岸的画舫大多废弃,只有几艘被霓虹兵征用,
里面传来淫笑和惨叫声。墨语趴在草丛里观察,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河面上飘来一道白色影子,速度快得惊人,身形模糊,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凄厉的哭声,
像是无数人的哀嚎叠加。墨语握紧刺刀,全身紧绷——这东西绝非人类。影子飘到岸边,
在她周围盘旋。墨语挥刀刺去,刺刀却穿过影子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在这时,
影子突然扑到她身上,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大脑一阵眩晕,思维速度明显变慢。
她意识到这东西能影响人的神智,立刻屏住呼吸,强撑着后退,同时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
猛地撒向影子。影子似乎受到了***,后退了几步,哭声变得更加凄厉。墨语趁机转身就跑,
沿着河岸狂奔。她不敢回头,只知道必须远离那东西。跑了大约百米,
身后的寒意才渐渐消散,大脑也恢复了清明。她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喘息,
看着手中的照片——已经收集到三张关键照片和两张景点照片。前方不远处,
一座石拱桥横跨河面,桥上有霓虹兵站岗。墨语观察片刻,发现他们每十分钟换一次岗,
中间有三十秒的视线盲区。她耐心等待,趁着换岗的间隙,弯腰快速穿过石桥,
躲进对面的小巷。小巷深处有一座破败的院落,门虚掩着。墨语推开门,里面杂草丛生,
正屋的窗户透着微光。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谈话声。
“那些照片必须送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霓虹兵在这里做了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可城门都被封了,我们根本出不去,而且指挥官明天就要离开金陵了。
”另一个声音带着绝望。墨语心中一动,指挥官?或许这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她正欲靠近,
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连忙躲到柴房后面。两个霓虹兵走进院子,嘴里说着霓虹语,
似乎在搜查。墨语屏住呼吸,看着他们走进正屋,随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