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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次相见,在下苏玦辞

发表时间: 2025-11-11
上京七月,细雨如丝,织得满城朦胧。

马车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沿街百姓见了车驾制式,纷纷退至檐下避让。

车帘掀开,流霞先一步下车,撑开一把绘着墨竹的油纸伞。

伞沿的水珠顺着竹纹滑落,她侧身护住车门,才扶着苏令仪的手,将人引了下来。

府门前,管家早己躬身等候。

见人落地,忙上前两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二小姐可算回来了,老爷一早就在书房等着您了。”

苏令仪指尖拂过被雨气沾湿的鬓发,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父亲竟会特意等我?

莫不是有要事要与我说?”

管家笑得愈发恭谨:“二小姐蕙质兰心,老爷是想给您引荐一位客人。”

苏令仪这才了然颔首,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她就说,父亲素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若非有事相商或有利可图,怎会如此上心?

她清浅一笑:“车马劳顿,我先回院换身衣裳,再去拜见父亲。”

“二小姐不必急,”管家连忙摆手,“老爷料到您辛苦,此刻正与客人在下棋,说您且从容些便是。”

“哦?”

苏令仪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么说来,与父亲对弈的,便是要引荐给我的人了?”

“正是。”

管家应着,目光不经意扫过流霞递来的银锭,指尖悄悄攥紧,又补充道:“那位客人会在府中住下,老爷说,也算是二小姐的义兄——是老爷近来新收的义子,名唤苏玦辞。”

“义兄?”

苏令仪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峰微蹙,眼底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微微颔首,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知道了。”

细雨落在伞面,发出沙沙的轻响,衬得她的沉默愈发耐人寻味。

*雅韵阁流霞正为苏令仪系上月白锦袍的玉带,指尖触到衣料上暗绣的云纹,轻声道:“丞相素来忌惮圣上嫌苏家势大,如今竟肯收义子,实在稀奇。”

苏令仪展开双臂,任她将衣襟理得服帖,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的身影上,淡淡道:“你当父亲是真心添丁?

不过是为了消圣上的疑心罢了。”

流霞手法微顿,眼中浮起疑惑:“奴婢愚钝,还请小姐细说。”

“圣上虽宠着姐姐,”苏令仪抬手抚过鬓边的珍珠流苏,镜面映出她清冽的眉眼,语气却平静无波,“可帝王心术,最忌臣子功高震主。”

“父亲虽是文官之首,终究无兵权在手,倒还稳妥。

可若哥哥真应了科考,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她指尖在镜沿轻轻一点,“文官之中便有两位苏家掌权者,圣上怎会坐视不理?”

流霞这才恍然,声音里带了点了然的喟叹:“所以大公子才主动远离上京去了药王谷求医?”

“嗯…”苏令仪转过身,月白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尘。

“但若只是躲在京中避世,反倒像藏在暗处的锋芒,更让圣上不安。

去了药王谷便不同了。”

流霞惋惜道:“那真是委屈大公子了,分明满身才华,却……”苏令仪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捏了捏流霞的脸颊,“哥哥明着是求医养病,暗里却成了——药王谷亲传弟子,救了不少人。”

“如今哥哥在江湖中地位颇高,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抱负?”

流霞被她捏得笑起来,顺着话头道:“这么说,丞相收了义子,是故意让圣上瞧见——苏家‘后继有人’,大公子是真的志不在朝堂?

这样一来,圣上才会对苏家更放心?”

苏令仪望着镜中衣袂翩跹的自己,未答,只轻轻“嗯”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她理了理衣襟,对镜中的自己满意颔首:“走吧,去瞧瞧父亲收的这位‘义子’,究竟是何模样。”

廊下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衬得她的身影愈发清瘦。

*书房丞相苏御执棋的手指悬在棋盘上方,沉吟片刻,终是落子定音。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眉骨高挺,眼尾微挑,眸光扫过棋盘时自带几分文官领袖的锐利。

“玦辞不必拘谨。”

他抬眼看向眼前的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我这二女儿性子是冷了些,却最是通透,断不会怠慢了你。”

对面的苏玦辞一袭玄色鎏金锦袍,鸦羽般的长发间缀着金丝与流苏,衬得周身气质如谪仙般矜贵疏离。

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颜色偏浅,像浸在寒潭里的琉璃,望人时总似含着层薄冰,却又因长睫如蝶翼般纤长,添了丝靡丽感。

此刻听苏御谈及苏令仪,他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常听人说苏家二小姐是上京第一贵女,风华绝代,气质高华。

儿子并非紧张,只是怕备下的见面礼,入不了二小姐的眼。”

苏御见他自称“儿子”时语气自然,眼底悄然掠过一丝满意,颔首道:“你既入了我苏家的门,便是二公子。

你的心意,她怎会不明白?”

苏玦辞笑了笑,没接话。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温玉平安扣,指腹碾过上面细腻的纹路。

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落子声轻得像雪落,苏令仪的身影恰在此时映入窗棂。

“拜见父亲。”

她声音清泠,像浸了晨露的玉,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福身时衣袂扫过地面,悄无声息。

苏御抬眸,指尖捻着一枚黑子:“令仪来了,坐。”

苏令仪依言落座,目光淡淡扫过对面的男子,唇角微勾,语气听不出亲疏:“想来这位,便是令仪的二哥哥了?”

西目相对的刹那,苏令仪指尖微顿,心口竟莫名一窒。

那双眸子狭长清艳,眸色里藏着说不清的沉敛,可那目光扫过来时,却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在哪处旧梦里见过,带着些微的刺,又有些许说不清的暖意。

苏玦辞望着她月白的身影,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痛楚,快得像烛火被风扫过的残影,转瞬便被他掩在笑意里。

他微微颔首,玄色锦袍随着动作漾开浅纹:“二小姐,初次相见,在下苏玦辞。”

话音落时,棋盘上的落子声恰好停了,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雨丝打在芭蕉叶上的轻响,衬得这初见的氛围,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