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毁了我你才甘心？”
我的声音在颤抖。
她终于抬起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让我失去工作，身败名裂，这就是为我好？”
我把纸箱重重放在地上，冲进卧室随手往行李箱塞了几件衣服。
“我受够了你的报恩！反正这个家有赵子强就没我，我死也不会嫁他！”
吼完我没看她的脸色，拉起行李箱摔门而出。
我随意定了一家酒店。
进到房间关上门，我再也撑不住，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我用力环抱住自己，指甲深深陷进手臂，却感觉不到疼痛。
拿出手机，颤抖地拨出男友的号码，我迫切地想听见他的声音。
“接电话，求你了。”
我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哽咽低语，听到的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这才想起他在国外出差，此刻正是深夜。
我简单发了条微信说明情况，把手机扔在一旁。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把脸埋进膝盖，就这么凑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打起精神准备重新找工作和租房。
第一家房屋中介的热情在看到我本人后迅速冷却。
“不好意思，刚发现那间房已经租出去了。”
第二家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看看我，；脸色古怪地拒绝了我。
找工作的情况更糟。
简历刚投出就被秒拒，还有两家面试公司在前台核对身份后直接婉拒。
一整天一无所获。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时，前台叫住我：“林小姐，抱歉您不能续住了。”
“为什么？”
她面露难色，把手机转向我，屏幕上正在播放妈妈在公司哭诉的视频。
点赞数已破十万，评论区充斥着“不孝女”、“忘恩负义”的骂声。
发布者昵称“蕙质兰心”——是我妈。
我的心拔凉一片。
前台压低声音：
“我们收到很多投诉，实在不敢再留您了，怕被网友***，请您见谅。”
我拿起行李冲出酒店，感觉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还有两个女生对着我指指点点，举起手机偷***照。
我压低帽檐，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
手机依然没有男友的回复。
我站在天桥栏杆边，看着桥下车流，第一次觉得死亡可能是解脱。
这时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我犹豫片刻，接起电话。
“女儿，妈妈错了，那个视频我已经删了，我就是一时头热气不过，真不是故意的！”
电话那端传来哽咽的声音：
“妈妈只有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犹豫片刻，还是答应回家。
刚打开门，妈妈就红着眼把我拉进屋。
“妈妈不该逼你，不该去你公司闹。以后妈妈再也不提赵家的事了，你能原谅妈妈这一次吗？”
她哭得肩膀颤抖，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我握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反过来安慰她。
她很快止住哭泣，站起来给我端来杯茶。
“妈给你泡了安神茶，是你最爱喝的桂花乌龙。”
杯壁传来的温度让我眼眶发热。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喝过她泡的茶了。
我接过茶杯，在她期待的眼神，低头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时，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妈妈的脸在视线中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