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腊月二十三，小镇迎来了一年中最冷的一天。
苏家祠堂外，白雪堆积了半尺有余，苏元白手里握着一盏红灯笼，站在祠堂门口，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叔父苏元青。
今日是祭祖的日子，按理来说全族人都该到场，可已经过了午时，祠堂内却不见几个人影。
"唉，世道变了。
"苏元白轻声叹息。
他已经七十有余，是苏家辈分最高的长者，按理说应该由年轻人来迎接他，而不是他在此恭候晚辈。
可这几年，族人们都往大城市里跑，留在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渐渐被人遗忘。
"大伯，下雪天路滑，您怎么不进去坐着等？
"苏元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元白转过身，看到苏元青手里也提着一盏红灯笼，身后跟着自己的孙子苏小志。
"老规矩，族长要亲自迎接族人。
"苏元白说道，目光却落在苏元青手中的灯笼上，"你这灯笼是新买的？
"苏元青笑了笑，举起灯笼道："不是，是祖传的。
上个月我回老宅清理东西，在阁楼上找到的。
样式有些古怪，但也算难得的老物件了。
"苏元白眯起眼仔细打量那盏灯笼。
灯笼通体血红，上面绘制着繁复的花纹，隐约可见飞鸟、鱼虫的图案。
灯笼底部悬挂着几枚古铜钱，随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灯笼不对劲。
"苏元白皱眉道，"咱们苏家祖上几代都是知识分子，家中的灯笼大多是雅致的书画款式，从未见过这种风格的。
"苏元青闻言有些不高兴："大伯，这灯笼我是从老宅祠堂后面的储物间找到的，上面还刻着苏家的族徽，错不了。
""是吗？
"苏元白将信将疑地伸手想要接过灯笼细看，却见那灯笼火焰忽然剧烈摇晃起来，照得苏元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格外诡异。
"爷爷，进去吧，外面冷。
"苏小志在一旁催促道。
苏元白犹豫片刻，收回了手，点了点头："也好，先进去吧。
"二祠堂内烛火通明，然而人却寥寥无几。
苏家在镇上虽然算是大族，但能出席今天祭祖仪式的，不过十来人。
苏元白望着祖先牌位前摆放的简陋供品，心中一阵酸楚。
"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苏元白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准备带领族人上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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