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牛马是老师

我把哥哥的死党当牛马使唤了十几年，直到他成了我的大学老师。课堂上，

他是冷面阎王蒙老师，对我疏离客气：“希诺同学，请回答这个问题。”课堂外，

他却珍藏着我初三时的照片，在我遇险时手抖得比我还厉害。我把他堵在书房，

步步紧逼：“蒙清安，你躲我六年，就因为喜欢我？”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却仍坚守最后防线：“诺诺，等你毕业……”好，我等你。等毕业那天，

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1、讲台上的重逢九月的大学校园，暑气未消，蝉鸣依旧。

希诺抱着崭新的《投资学原理》教材，和室友林薇匆匆赶往三教最大的阶梯教室。

“快点薇薇，听说这门课的外聘老师帅得人神共愤，去晚了连台阶都没得坐！

”林薇一边拉着她快走，一边气喘吁吁地播报“军情”。希诺扶了扶肩上滑落的帆布包带，

不以为意：“至于吗？一个校外请来的老师，能有多帅？再说了，我们是来学知识的，

不是来选秀的。”作为金融系公认的学霸，希诺的人生规划清晰得像K线图：维持高绩点，

拿下几个有分量的竞赛奖项，顺利申请到顶尖名校的研究生。男人，

尤其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老男人”，在她这里，优先级无限趋近于零。“哎呀，

你这人真没劲！”林薇嗔怪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欣赏帅哥是上帝赋予我们的权利！

”教室里果然人山人海。她们好不容易在靠后的角落找到两个连座。刚坐下，

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几分，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一个身着深灰色修身西装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肩线平直，

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腰窄腿长。他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讲台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然后抬起头，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各位同学好，我是本学期《投资学原理》的外聘教师，

蒙清安。”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低沉悦耳，带着一种成熟的磁性。然而，

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后排角落里的希诺，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

目光穿透前面层层叠叠的人头，精准地定格在讲台那个身影上。

眉眼依旧是那股熟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洞悉一切的神情，

只是轮廓比记忆里更加清晰硬朗，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份被社会打磨后的沉稳与内敛，

鼻梁高挺，唇线抿着，下颌线流畅而分明。是他，蒙清安。她哥哥希炎的死党，

那个从小被她使唤惯了的“欠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但余波阵阵。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蒙清安，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地进行着自我介绍，

阐述课程要求与考核方式，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那个他早已锁定的角落。

在看到那个低着头，似乎在认真看教材的侧影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早知道她在这个专业，这个班。

当初学院向他发出外聘邀请时，他犹豫再三，最终那点隐秘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私心，

战胜了理智。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更好地规划职业生涯，积累教学经验。但内心深处，

有一个声音在说：蒙清安，你撒谎。他清了清嗓子，

努力维持着师长的威严：“下面我们开始点名，熟悉一下。”一个个名字念过去，

教室里回荡着学生清亮的“到”声。终于，那个在他舌尖盘旋了无数遍的名字，到了嘴边。

“希诺。”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台下，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孩抬起头，

朗声应道：“到。”她的声音清脆，像玉石相击。紧接着，

在全班同学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中，她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补充了一句：“蒙老师，好久不见。”“嗡——”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压抑的八卦议论声。

“哇，他们认识？”“希诺居然认识蒙老师？”“什么情况？

”无数道目光在希诺和蒙清安之间来回逡巡，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蒙清安握着点名册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他面上不动声色，

只是朝希诺的方向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好，请坐。”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根后那片皮肤，

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烫。接下来的课，希诺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讲台上那个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男人，

、会偷偷帮她吃掉她讨厌的青椒、会在她考砸了被哥哥嘲笑时默默递给她一颗糖的“欠哥”，

形象在不断交错、重叠，却又显得那么陌生。尤其是初三之后，

他突如其来的疏远和那份刻意的“分寸感”，像一根细微的刺，一直扎在她心里。如今，

这根刺因为这不期而至的重逢，又开始隐隐作痛。下课铃响，蒙清安宣布下课，

开始整理课件。学生们蜂拥而出，也有几个大胆的女生围上去问问题。

希诺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对室友说了句“你们先走”，便径直朝着讲台走去。

她安静地等在旁边，直到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女生离开。蒙清安察觉到她的靠近，

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抬起头，对上她清澈又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目光。“有事吗，

希诺同学？”他用了最官方的称呼。希诺往前一步，靠近讲台，微微仰头看着他，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欠哥，装不认识我？”那声久违的“欠哥”，

像带着电流，从蒙清安的耳膜一路窜到心脏，激起一阵战栗。他垂下眼睫，

避开她过于直接的目光，手下动作不停，将最后一份资料塞进公文包，低声道：“希诺，

这里是学校，我是老师。”他的回避，印证了希诺的猜测。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点她特有的、学霸式的执拗和了然。“哦，老师啊。”她拖长了语调，

“那好吧，蒙、老、师。我们……下课再说。”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变得有些紧绷的脸色，

抱着书，转身利落地离开了教室，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蒙清安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终于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他抬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他知道，他精心构筑了多年的、用来保护自己也保护她的那道防线，在这个女孩面前，

不堪一击。2、所谓的分寸蒙清安将他的“分寸感”执行得彻底。课堂上，

他的目光平均地分配给每一位学生，绝不会在希诺身上多停留一秒。提问时，他也一视同仁，

甚至因为避嫌，点名希诺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在校园里遇见，他会在她开口之前，

率先点头，礼貌而疏离地喊一声“希同学”，然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开。

这种刻意的、近乎逃避的态度，反而激起了希诺强烈的探究欲。

她不是那种敏感多思、会因为别人的冷淡而自我怀疑的女孩。恰恰相反，她的逻辑思维缜密，

善于分析和解决问题。蒙清安的反常，在她看来，

得深入研究的课题——课题名称就叫《论蒙清安同志初三后行为模式的突变及其动机分析》。

周末，两家父母聚餐。这样的家庭聚会这些年从未间断过。希诺到家时，

蒙清安和她哥哥希炎已经在了。希炎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打游戏，蒙清安则坐在一旁，

和她父母聊着天，姿态放松了些，但看到希诺进来，他的背脊几不可查地挺直了一瞬。

“诺诺回来啦！”蒙妈妈热情地招呼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哎哟，

我们诺诺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在大学里肯定很多人追吧？”希诺笑着应付蒙妈妈的关心，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蒙清安端起了茶杯，状似无意地移开了视线。“妈，您就别瞎打听了。

”希炎头也不抬地插话，“就她这脾气，能把追求者都处成哥们儿。

”希诺抓起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希炎你闭嘴！”饭桌上，气氛融洽。

两家是多年的生意伙伴，一起白手起家，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蒙妈妈看着自家儿子，

又看看希诺，忽然感慨道：“清安一个人在市里工作，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没有。诺诺，

你在学校，有空多帮阿姨看着点他，叫他按时吃饭。”希诺心里一动，

面上却笑得乖巧：“好啊，蒙阿姨，您放心。”话音刚落，她在宽大的餐桌下，

精准地找到了对面那人的腿，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咳咳咳……”蒙清安猝不及防，

被一口汤呛住，咳得满脸通红。“怎么了这是？”蒙爸爸关切地问。“没、没事，呛到了。

”蒙清安接过希妈妈递来的纸巾，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透了。

希炎放下筷子，

狐疑的目光在面色如常的妹妹和呛得狼狈的死党之间来回扫视：“你俩……搞什么鬼？

”“哥，你游戏打多了，眼神都不好使了？”希诺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夹了块排骨，

“欠哥明明是自己喝汤太急。”蒙清安：“……”饭后，希炎被朋友一个电话叫走。

希诺看着正准备告辞的蒙清安，忽然开口：“蒙老师，我有个专业课的问题不太懂，

能请教你一下吗？就一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以学习的名义，蒙清安找不到理由拒绝。

两人进了书房。希诺反手关上门，虽然没锁，但隔绝了客厅的喧闹，空间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蒙清安站在书桌前，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什么问题？”希诺却不着急，她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直接撕破了那层伪装：“蒙清安，这里没别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躲着我的？我初三那年，对不对？”她问得如此直接，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试图掩盖的真相。蒙清安呼吸一窒，

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脚跟却抵住了书桌。他避开她灼人的目光，声音有些干涩：“没有躲你。

只是……你长大了，男女有别，我毕竟不是你亲哥，总要注意影响。”“男女有别？

”希诺重复着这四个字，向前逼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像是柑橘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所以，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讲男女有别？哥哥的死党，还是……”她顿了顿，

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我的老师？”她的追问步步紧逼，

让他无处可逃。蒙清安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额角几乎要沁出细汗。他下意识地抬手，

想去摸西装内袋里的钱包，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我……”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所有的借口在她清亮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无力。“算了。”希诺忽然叹了口气，

语气软了下来，“不为难你了。”她突如其来的退让，让蒙清安愣了一下，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希诺的目光，

却被他刚才下意识动作时，从西装内袋里滑出钱包边缘的一角照片吸引了。

那是一张明显有些年头的照片，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磨损。照片上，

是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侧影，正站在演讲台上，神情专注，意气风发。

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和模糊的正面，

但希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初三参加全市演讲比赛时的样子！她的心跳，

猛地漏了一拍。蒙清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

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那张照片完全塞回钱包，然后像被烫到一样，将钱包飞快地塞回内袋。

“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他仓促地说完，甚至不敢再看希诺一眼，

几乎是落荒而逃。希诺没有阻止他。她站在原地，

听着书房外传来他和父母道别、以及大门关上的声音，久久没有动弹。

那张照片……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她初三时的照片？而且看起来珍藏已久？

一个模糊的、让她心头悸动的猜想，悄然浮上心头。原来，他反常的“分寸感”背后，

藏着的是这个吗？3、他的身份那张意外瞥见的照片，像一把钥匙，

为希诺打开了重新审视蒙清安，以及审视他们之间关系的大门。她不再执着于当面的质问，

而是开始从回忆和细节里寻找线索。她去找哥哥希炎，借口想翻看以前的照片。

在厚厚的旧相册里，她果然找到了演讲比赛那天的合影。照片上，她捧着奖杯，

笑得一脸灿烂，旁边站着特意来看她比赛的哥哥和蒙清安。蒙清安的手里，

确实拿着一个相机。“哦，这张啊，”希炎一边打游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记得那天‘欠哥’还挺激动，拍了好多你的单人照，说我们诺诺真有范儿。

”希诺的手指拂过照片上那个青涩挺拔的身影，心里那片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

她回忆起更多细节。好像就是从那个假期之后，蒙清安大学回来的次数似乎少了些，

即使回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和她玩闹，会刻意保持一点距离，

眼神也多了些她当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所以，那份“分寸感”，是从那时开始的？

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哥哥对妹妹的范畴？这个认知，

让希诺的心跳，在某个夜晚，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与此同时，蒙清安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回到他那间位于证券公司附近的公寓，他从内袋里取出那个棕色的旧钱包，

抽出那张被他摩挲得边缘都有些毛糙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明亮，充满了自信与朝气，

正是青春最好的模样。就是在那个下午，在那个演讲比赛的礼堂，

他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女，突然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曾经跟在他和希炎身后，

需要他们保护和照顾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且，如此耀眼，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一种混杂着欣赏、悸动，以及巨大负罪感的情绪，在那一刻击中了他。她是希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