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坐在琴凳上，抚摸着琴身，露出一丝落寞。
“是啊，我好羡慕姐姐，我十二岁时都不知道钢琴是什么，为了留在福利院有空饭吃，已经开始做工了，不过好在院里的人都很好，才没让我流落街头。”
妈妈嘴角的弧度骤然僵住，握着沈月茹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月茹褪去伤感，露出一抹坚强的笑意。
“是我不好，又让妈妈伤心了，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不说了，姐姐你快听听我弹得好不好。”
她的尾音上扬，带着俏皮。
所有人会心一笑的同时，又同时心疼的看着她。
“我……我不太舒服。”
我下意识想逃。
从我进门后，一直温和的妈妈第一次沉了脸。
“衿衿，月茹初学，你当姐姐的，指导一下是应该的。”
霍辞也看向我，眼神里是无声的命令。
我被钉在那里，挪不出一步。
沈月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然后，她的手指，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致爱丽丝》的旋律响彻房间。
在所有人的表情都染上几分陶醉。
只有我，呼吸变得急促，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停下……求求你停下……
旋律越来越快，我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姐姐，我弹得对吗？”
沈月茹转过头，笑着问我。
就是那笑容，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我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瘫软下去。
温热的，失控的液体，顺着我的腿根蔓延，浸湿了昂贵的地毯。
音乐停了。
世界仿佛静止。
每个人震惊的看着我。
我瘫坐在那一小片湿濡和温热里。
我失禁了。
我看到霍辞骤然阴沉的脸，弟弟毫不掩饰的厌恶，妈妈震惊而失望的眼神。
沈月茹惊呼一声，又立马用手捂住嘴。
“沈衿！”
霍辞的声音压着怒火。
“你真是……无可救药！”
沈清则更是气的跳脚。
“你就这么恨月茹姐？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她，恶心我们所有人吗？”
我蜷缩在地上，下一秒失去了所有意识。
3
大家默契遗忘了那天的事。
再也没有人提起。
只是默默疏远我。
我几乎除了吃饭从不出卧室。
这天沈月茹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沈清敲开我的房门。
“姐姐，妈妈生日快到了，我想咱们一起给她一起做个蛋糕。”
妈妈……生日？
我努力地想，脑子缺一阵刺痛。
我用力握住门把手，嗫嗫道。
“我……我不会。”
沈清一把抵住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沈衿，别给脸不要脸！你以前不是最爱给妈煲汤，哄妈高兴了吗？现在是什么态度？”
沈月茹连忙拉住他，柔声道。
“阿清，别这样。”
她转向我。低声劝着。
“很简单的，姐姐帮我打下手就好，妈妈看到我们仨关系和睦，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沈月茹系上围裙，开始熟练地称量面粉和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