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呕心沥血研发的系统，卖了五千万。庆功宴上，总裁当众宣布，
三百万项目奖金给了他刚进公司的侄子。他侄子拍着我的脸说：“叔叔说了，能者多劳，
钱就该给会花的人。”全公司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平静地递上辞职信，一周后，
总裁跪在我家门口。01庆功宴的顶灯光线刺目，像无数把手术刀，
将宴会厅里每个人的伪装都剖开。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气泡和更廉价的谄媚。
我坐在角落，手里握着一杯冰水，杯壁上的水珠濡湿了我的指尖，带来不该属于这里的冷静。
总裁张建国站在台上，油光满面，他那件定制西装被他日渐发福的身体撑得有些紧绷。
他高举酒杯，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回荡在虚伪的掌声里。“‘天穹系统’的成功，
离不开每一位同事的努力，但更重要的，是公司的战略眼光和我的正确领导！”我垂下眼帘，
看着杯中摇晃的冰块，胃里一阵翻滚。为了这个系统，我熬了七百多个日夜，
办公室的折叠床是我唯一的卧室。三千多万行代码，每一个字符都是从我的指尖流淌出去的，
它们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勋章。现在，这个孩子卖了五千万，而我这个亲生母亲，
却连被提名的资格都没有。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黏腻的蛛网，
缠得我透不过气。“为了表彰在‘天穹项目’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员工，公司决定，
奖励项目奖金，三百万！”张建国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人群中巡视，最后，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玩味的审视。我的心脏不合时宜地跳了一下，难道他还有良知？
然后，他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更加慈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儿子。“这笔奖金，
我们要颁给一位潜力无限的新人——张浩！”全场瞬间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齐刷刷地从我身上，转移到了张建国身边那个染着一头黄毛、嚼着口香糖的年轻人身上。
张浩，总裁的亲侄子，入职不到一个月，连公司的打印机都不会用。
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但我的脸却越来越冷，冷得像一块铁。
张浩在一片尴尬的掌声中，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他身上昂贵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劣质酒精的气息，熏得我只想呕吐。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醉醺醺地伸出手，用沾满酒气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脸。那个动作，轻佻，羞辱，
像在逗弄一只宠物。“陈默姐是吧？”他咧着嘴笑，露出被烟酒熏黄的牙齿。“我叔叔说了，
能者多劳嘛。”“你写代码这么厉害，是能者，就该多劳。”“至于钱嘛，
就该给我们这种会花钱的人，你说对不对？”全公司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这个被榨干了价值的技术主管，
如何在这场公开的处刑中崩溃。我没有动。我甚至没有眨眼。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目光穿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一脸得意的总裁身上。我看他们的眼神，
像在看两具即将腐烂的尸体。胃里的翻涌平息了。一股冰冷的、带着杀意的平静，
从我的脊椎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我轻轻推开张浩的手，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信封是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字。我走到张建国面前，
将信封放在他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旁边。“张总。”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宴会厅。“这套‘天穹系统’，从底层架构到每一个核心模块，
都是我一个人写的。”“后续的维护，压力测试，还有二期开发，你们另请高明吧。
”“我辞职。”张建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张油腻的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愠怒。
他拿起那封信，看都没看，就撕成了两半，扔在地上。“陈默，别给你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透着刻薄和轻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程序员而已！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告诉你，A市想进我们公司的高级程序员，能从这里排到黄浦江！
”他当场从口袋里掏出笔，在一张餐巾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批准”两个字，
狠狠地甩在我脚下。“滚吧！现在就滚！”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也没有看地上那张沾着油渍的餐巾纸。我转身，挺直了背。背后，
传来了张浩和几个马屁精肆无忌惮的哄笑声。那笑声像一把把钝刀，割在我的神经上。
我一步一步地走出酒店大门，没有回头。晚上的冷风吹在我滚烫的脸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香槟和谄媚的味道，只有自由的、冰冷的气息。我拿出手机，
屏幕光照亮我毫无表情的脸。我打开一个加密的备忘录，输入了一行指令，
然后按下了发送键。屏幕上弹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对话框。“凤凰协议”已启动。
倒计时：168小时。我关掉手机，把它扔进口袋。张建国，张浩，你们不会明白。
你们亲手折断了一只凤凰的翅膀，还把它扔进了泥潭。但你们不知道，凤凰，浴火方能重生。
而你们，就是那把点燃大火的柴薪。02辞职后的第一天，我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醒来时，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我恍惚了很久，
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用再去那个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了。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删除了所有与公司相关的联系方式。
项目群、部门群、同事的微信、张建国的电话……一个不留，全部清理干净。
世界瞬间清净了。只留下了一个人。林薇。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一个刚毕业一年，
眼里还有光的小姑娘。她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在庆功宴后给我发来一条“师父，
你还好吗”的微信的人。我给她回了四个字：“好戏在后。”接下来的三天，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彻底的假。我去了海边，租了一根鱼竿，坐在礁石上钓鱼。
海风吹散了我身上积攒了两年的疲惫和晦气。我看着浮标在碧波上起起伏伏，内心毫无波澜。
我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我，就是那个手握遥控器的人。
第三天下午，林薇的消息准时发了过来，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和不安。师父！出事了！
那个张浩在动核心代码！他……他说要‘优化’你的代码！我看着这条消息，
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冷笑。我回：让他动。把他做的所有修改记录，全部备份，
然后发给我。林薇几乎是秒回，一连串的感叹号暴露了她的恐慌。可是师父！
他根本就不懂！他把您写的注释全都删了，说您的代码‘太臃肿’，架构‘太保守’！
这样下去，系统一定会出大问题的！！！我慢悠悠地打字回复。就是要让它出问题。
而且，要出在他手上。林薇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发来一个字：好。
我知道她明白了。这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也在那场屈辱的庆功宴上，
被上了一堂关于资本和人性的实践课。接下来的几天，林薇成了我在公司的“直播摄像头”。
她告诉我，张浩为了在新老板，也就是他叔叔面前表现自己，简直是疯了。他向张建国吹嘘，
一周之内，要让“天穹系统”的性能再提升10%。张建国大加赞赏，
还在晨会上公开表扬张浩“年轻有为，敢于挑战权威”。“权威”两个字，说得尤其重，
明显是在内涵我。我每天晚上都会收到林薇发来的压缩包。
里面是张浩当天对代码的所有“优化”记录。我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像看喜剧片一样，
审视着那些愚蠢至极的操作。他把一个我为了数据异步处理而特意设置的冗余备份端口，
当成了无用代码，直接删掉了。他把一个用于紧急状态下数据隔离的防火墙触发器，
改成了需要手动验证。他甚至……为了所谓的“界面美观”，修改了底层数据库的访问权限。
每一处修改，都是在拆除我精心搭建的承重墙。
“天穹系统”就像一栋被我建得固若金汤的大厦，而张浩这个蠢货，
正在一层一层地把里面的钢筋抽出来，换成泡沫塑料。我看着林薇最新发来的一段代码，
笑了。那是“凤凰协议”的一段伪装代码，
r backward compatibility, do not remove”。
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程序员看到，都会小心翼翼地绕开。而张浩，大笔一挥，删了。他亲手，
把最后的可以挽回的机会，也给堵死了。我给林薇回了最后一条消息。别担心，
保护好自己。周一有好戏看。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张建国，
你不是说我只是个程序员吗？很快，你就会知道，程序员，也能成为你的审判者。03周一，
上午九点整。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清晨。阳光正好，我正在阳台上给我的多肉浇水。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加密的自动推送信息弹了出来。信息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凤凰已死。
”我放下水壶，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审判日，到了。几乎在同一秒，
我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是林薇。我接起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奇异的兴奋。“师父！崩了！全崩了！
”“所有客户的数据端口全部被锁死，后台管理系统也进不去了！一片红色的报错！
”我能想象出技术部此刻的混乱场面。林薇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给我做现场直播。
“公司现在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所有人都疯了！”“张浩……张浩坐在电脑前，脸都白了，
满头大汗，把键盘敲得震天响，但一点用都没有！”“总裁刚刚冲进来了，对着张浩咆哮，
问他到底干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是张浩带着哭腔的尖叫。
“不是我！不是***的！是陈默！一定是陈默那个***留了后门！”听听，
多么熟练的甩锅技巧。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然后呢？”我平静地问。
“然后……然后总裁就把矛头指向您了，”林薇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他在整个部门大喊，让行政部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把您找回来！”我“嗯”了一声，
挂断了电话。我回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杯龙井。茶香袅袅，我的内心平静如水。半小时后，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查了一下，是张建国的私人手机号。我接起，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是粗重的喘息声，他显然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陈默！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系统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轻笑一声，
茶杯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张总，说话要讲证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我不管！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内，
立刻回到公司解决问题！不然，我就报警抓你！”报警？抓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张总，
我提醒您一下，上周五，我已经正式离职了，我和贵公司已经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雇佣关系。
”“另外，诬告陷害，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您这么大一个老板，应该比我更懂法吧？
”我懒得再听他咆哮，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我知道，
他现在还抱着幻想，以为用威胁和命令就能让我屈服。他还没有意识到，游戏规则已经变了。
过去，他是发号施令的资方。现在，我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审判官。而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0***暴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下午三点，
各大财经新闻APP开始疯狂推送快讯。重磅！科技巨头“星海集团”宣布，
其斥资五千万购入的“天穹系统”存在重大安全漏洞，已导致部分业务停摆！
“星海集团”发布最后通牒，若系统无法在24小时内恢复，
将按合同追究其开发公司“启航科技”千万级违约责任！受此影响，
“启航科技”股价午后开盘即闪崩，跌幅超过20%！我看着手机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标题，
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林薇的消息又来了，这次是一段语音，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师父，公司彻底炸了！几个副总和股东都在总裁办公室和张总吵架，
我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在摔东西！”“我刚才去茶水间，
看到张浩被张总从办公室里推了出来，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好像是被他叔叔打了。
”“他活该。”我只回了三个字。千万级别的违约金，
对于“启航科技”这种规模的公司来说，足以伤筋动骨。而股价的暴跌，
更是直接触动了所有股东的利益。张建国现在一定焦头烂额。我猜他很快就会再来找我。
果不其然，晚上八点，我家门铃响了。我走到玄关，打开了可视门铃的屏幕。屏幕里，
出现了两张我极其不想看见的脸。张建国和他那失魂落魄的侄子张浩。
张建国的头发乱糟糟的，白天还笔挺的西装现在皱巴巴的，领带也歪了，
脸上的油光被一层灰败取代。张浩则低着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脸上的巴掌印依旧清晰可见。我没有开门，按下了通话键。“张总，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去，带着电子合成的冰冷，“私闯民宅，也是违法的。
”张建国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他愣了一下，随即把脸凑到摄像头前，
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默！陈默你开门！我们谈谈！
”“我知道系统是你做的，只有你能修好！只要你肯回来，奖金的事，一切都好商量！
我再给你加！”他的语气里，还带着命令的惯性，仿佛他赏我一份工作，是我天大的荣幸。
我笑了。“奖金？张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三百万，
不是已经给了‘会花钱的人’了吗？”我话音刚落，一直低着头的张浩猛地抬起头，
冲到镜头前，面目狰狞地嘶吼。“陈默你个狗东西！你敢害我！害我叔叔！我告诉你，
我让你在A市混不下去！”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到现在，
他还没搞清楚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关闭了对讲系统。
屏幕里的画面还在，他们依旧站在门口。张建国一把拉开张浩，对着摄像头继续喊话，
从恳求到谩骂，再到威胁。我关掉了声音，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起了最新的悬疑剧。
门外的叫骂声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最终，在邻居不堪其扰的报警声中，
他们被赶来的警察劝走了。我从猫眼里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波澜。我知道，
张建国的“诚意”还远远不够。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程序员。他还没有跪下。而我，有的是耐心，
等他跪下的那一天。05张建国显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第二天一早，
林薇就发来消息，说公司有了新动向。师父，
张建国昨天晚上连夜从外地请来了一个所谓的‘行业大牛’团队，花了整整两百万！
那个团队的负责人叫什么‘王专家’，在总裁面前夸下海口，说最多三天，
就能把系统搞定！现在整个技术部的人都在看他们表演，
张浩也跟在那个王专家***后面，像个哈巴狗。两百万？张建国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可惜，
他找错人了。这个“天穹系统”对我来说，就像我自己的掌纹一样熟悉。
我留下的“凤凰协议”，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逻辑炸弹。它是一座迷宫。
一座我亲手设计的、只有我才知道出口的迷宫。任何外来者试图强行破解，
只会在里面越陷越深，直到触发最终的自毁程序。晚上，
我像往常一样浏览着一个国内顶级的程序员技术论坛。果不其然，
我在求助区看到了一个新帖子。紧急求助！企业级数据管理系统遭遇未知锁定，
底层端口加密，求大神指点！帖子里描述的系统问题，
和我留下的“凤凰协议”的表层症状一模一样。而那个发帖人的ID，经过我简单的追踪，
正是那个所谓的“王专家”团队的首席技术官。我看着帖子下面一堆不明所以的猜测和建议，
心中涌起一股恶作剧般的***。我用十几秒钟注册了一个全新的小号，ID就叫“路过的”。
然后，我在那个求助帖下面，“热心”地回复了一段话。
这看起来像是典型的‘非对称加密死锁’，应该是系统在进行数据备份时，
密钥验证环节出错导致的。我之前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可以尝试绕过前端验证，
直接向底层数据库发送一个解构指令，代码如下……我附上了一段看似高深莫测，
实则暗藏杀机的代码。这段代码，不会解开任何东西。它会做的，
是绕过我设置的所有警告机制，直接触发“凤凰协议”的第二阶段——数据二次动态加密。
简单来说，如果说之前的数据只是被锁在保险柜里，他们还有理论上撬开的可能。
那么执行了我的代码后，这个保险柜就会被直接扔进炼钢炉，连同里面的数据，
一起熔成一坨谁也看不懂的铁疙瘩。我最后还“好心”地加了一句。这个方法快准狠，
但有一定风险，操作前最好做好物理备份。不过看你们这么紧急，也顾不上了吧。祝好运。
发完这条回复，我关掉了电脑，心情愉快地去睡觉了。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公园里晨跑，
林薇的微信就来了。没有文字。只有一长串的省略号，和一张照片。照片上，
是“启航科技”技术部的一角，一台黑色的服务器机柜正往外冒着丝丝白烟，
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围在旁边，手足无措，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位“王专家”。我停下脚步，
放大照片，甚至能看到他脸上那种从自信到震惊再到绝望的表情变化。紧接着，
林薇的文字消息才发了过来。师父……你……你简直是神……不，
是魔鬼……那个王专家团队，
真的按照论坛上一个叫‘路过的’大神的指点去操作了……结果，不仅没解开，
反而触发了底层数据的自毁……现在，所有数据都成了一堆乱码，连恢复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我听行政的同事说，张建国当场就和那个王专家吵了起来，
王专家说张建国没告诉他系统被人动过手脚，
张建国骂他收了两百万就是个废物……最后那个团队灰溜溜地走了，两百万一分没退。
现在……公司是真的……彻底绝望了。我看着这条消息，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
智商碾压的***，远比单纯的报复要来得更加酣畅淋漓。我让张建国花了两百万，
请人来给自己挖了一个更大的坑。这一下，他应该彻底断了另请高明的念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