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数学千金归来，全员火葬场！

郑杺在笔记本的角落里第一百次写下“杳知”两个字。铅笔划过纸张，留下浅浅的痕迹，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抹去。这是她仅存的关于过去的碎片——一个不确定是否准确的小名，

一段模糊得如同暮霭的记忆。“又在写你那幻想中的名字了？”郑雨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带着令人不适的甜腻。郑杺猛地合上笔记本，手臂下意识地护住桌面。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继兄的目光，像是粘稠的液体附着在她的后颈上。

郑家收养她已有十二年，郑雨伟的目光也跟随了她十二年，从懵懂的幼童到如今的高中女生，

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妈叫你做晚饭。”郑雨伟慢悠悠地踱进房间，

尽管郑杺从未允许过他进入。他的手指划过郑杺的书桌边缘，最后停在她的笔袋上，

把玩着一支钢笔。“我知道了。”郑杺起身，试图从他和门框之间的缝隙挤出去，

却被郑雨伟侧身挡住。“急什么？”他轻笑，手指突然抬起，撩开郑杺额前的碎发，

“头发乱了。”郑杺猛地后退，撞在书桌上，笔筒应声倒地，文具散落一地。“胆子这么小？

”郑雨伟蹲下来，帮她捡起散落的笔，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小腿，“我又不会吃了你。

”郑杺僵在原地，直到他起身离开，那令人窒息的感觉才稍稍缓解。她快步走向厨房，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厨房里，郑雪梅正在清点超市的账目。

郑家经营着一家中型超市，在郑杺十岁那年，郑氏夫妇因车祸双双离世，

超市便由郑家姑姑郑雪梅接手管理。她抬头瞥了眼郑杺，

又低头继续对账：“冰箱里有土豆和青椒，做个青椒土豆丝，再烧个汤。

水儿今晚要和杳泽约会，不回来吃了。”郑杺默默系上围裙。郑水儿是郑家的亲生女儿，

比她大两岁，如今已是高三的风云人物。不仅成绩优异，容貌更是出众，

最近更是和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杳泽走得很近。郑雪梅提起这事时，

语气里总有掩不住的得意。“对了，下周的期中考试，你别考太好。”郑雪梅突然说，

“水儿说上次班主任注意到你数学分比她高，这不太好。你知道的，水儿需要保持形象，

这对她将来有帮助。”郑杺切土豆的手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十二年来，

她早已习惯了在郑水儿的阴影下生活——穿郑水儿淘汰的衣服，用郑水儿用旧的学习用品，

考试成绩不能超过郑水儿，不能抢郑水儿的风头。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郑杺盯着翻滚的水花，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这样温柔地等待水开，

然后为她泡一杯温热的牛奶。但那记忆太模糊，模糊得如同水汽，一碰就散。

第二天数学课上，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下个月学校要选拔学生参加全市数学竞赛，

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我报名。”郑杺的心跳快了一拍。她热爱数学，

那些数字和公式从不会背叛她，只要方法正确，总能得到确定的答案。不像生活，

永远充满无法解决的难题。下课后，她犹豫着走向办公室，却在门口听见了郑雨伟的声音。

“老师，我妹妹杳知想报名数学竞赛，但她不好意思自己来。”郑杺愣在门口。

郑雨伟怎么会好心帮她报名？“但她成绩不算突出啊。”班主任有些犹豫。“她很努力的，

而且我可以在家辅导她。”郑雨伟的声音甜得发腻，“您知道，我一直很支持妹妹的学习。

”郑杺转身就走。郑雨伟的“支持”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更多的独处时间，

更多的“辅导”机会，更多的肢体接触和令人作呕的注视。放学路上，郑杺故意绕远路，

穿过学校后门的小巷。她需要时间思考如何避开郑雨伟的“帮助”，同时又能参加竞赛。

“你就是郑杺？”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郑杺回头，看见一个高挑的男生倚在墙边。

她认得他——杳泽，郑水儿的新男友，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长得确实好看，

眉眼间有种养尊处优的从容，与这条破旧的小巷格格不入。“我是。”郑杺简短地回答，

脚步不停。杳泽跟上她：“我听说你是水儿的妹妹。”郑杺没说话。

她不知道杳泽找她做什么，但直觉不会是好事情。“水儿最近有点烦恼。”杳泽说，

“她说你总是模仿她，甚至想抢她的朋友。

”郑杺猛地停住脚步：“我从来没有——”“别急着否认。”杳泽微笑，那笑容礼貌而疏离，

“我只是想提醒你，认清自己的位置。水儿很善良，不代表她好欺负。”郑杺盯着他，

突然明白了什么。是郑水儿让他来的——或者说，

是郑水儿故意在杳泽面前塑造了一个善妒、爱模仿姐姐的妹妹形象。“我知道了。

”郑杺低声说，继续往前走。辩解毫无意义，从来都是如此。回到家，

郑水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试穿新鞋，七八个鞋盒散落一地。看见郑杺，

她甜甜一笑：“杺杺回来啦？妈妈去超市了，晚饭你来做哦。”郑杺点点头，走向厨房。

“对了，”郑水儿又叫住她，“杳泽说他今天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我昨天跟他抱怨了几句，说你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没想到他当真了。”郑杺背对着她，

握紧了拳头：“我从来没说过那种话。”“哎呀，那可能是我误会了。

”郑水儿的声音依然甜美，“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杳泽就是太护着我了。

他说你看起来心思很重，让我小心点呢。”那一刻，郑杺突然很想转身质问，

想撕破郑水儿那张完美的面具。但她只是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厨房。切菜时，

郑杺听见郑水儿在客厅打电话：“枫哥哥？你怎么打来了...哦，想请我吃饭？

可是今晚我要和杳泽去看电影...明天？

明天也不行啦...”郑杺知道“枫哥哥”是杳枫，杳泽的弟弟，

也是郑水儿的忠实追求者之一。据说杳家极为富有，两兄弟在学校里都是焦点人物。

郑水儿能让他们围着她转，确实是一种本事。晚饭后，郑杺躲回房间复习功课。

郑雨伟推门进来时，她正在解一道复杂的三角函数题。“需要帮忙吗？”他靠近，

手臂几乎贴上她的肩膀。郑杺往旁边挪了挪：“不用，我会做。”“别客气嘛。

”郑雨伟的手覆上她握笔的手，“这里，应该用这个公式...”郑杺猛地抽回手，

铅笔滚落到地上。郑雨伟的表情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教你，

你倒嫌弃起来了？”“我不需要帮助。”郑杺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是吗？”郑雨伟冷笑，

“那数学竞赛呢？没有我帮忙，你怎么参加？”郑杺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

以“帮助”她参赛为借口，换取更多的接触机会。“我不参加竞赛了。”她说。

郑雨伟愣了一瞬，随即眼神变得危险：“为什么不参加？你不是喜欢数学吗？

”郑杺没有回答。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像是暴风雨前的低压。突然，郑雨伟笑了：“随你吧。

不过，既然你不参加竞赛，那总得补偿我一下。”“补偿你什么？

”“我为你争取名额花了那么多心思，你不该感谢我吗？”他的手抚上她的头发，“放心，

只是一个小小的感谢。”郑杺猛地站起来：“别碰我！”她的声音太大了，引来了郑雪梅。

门被推开，郑雪梅皱着眉看着他们：“吵什么？”郑雨伟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妈，

我只是想教杺杺做题，她突然就发脾气。”郑雪梅看向郑杺，眼神严厉：“你怎么回事？

你哥哥好心帮你，你还这种态度？”郑杺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多年来，

类似的场景重复了太多次，她早已明白结局——郑雪梅永远不会相信她，

永远不会站在她这边。“对不起。”她最终低声说。郑雪梅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

郑雨伟跟在后面，在门口回头，对郑杺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那天深夜，郑杺躺在床上，

睁眼看着天花板。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她想起小时候，

也曾有这样一道光陪她入睡，只是那时似乎有人会轻轻推开门，检查她是否踢被子，

然后温柔地吻她的额头。那是谁？是亲生母亲吗？郑杺努力回想，

却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阵淡淡的香气。枕头下，她摸出那张写满“杳知”的纸片。

这个名字，这个几乎被她写烂的名字，真的是她的小名吗？还是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慰藉？

一滴眼泪顺着太阳穴滑落，没入发际。郑杺迅速擦干眼泪，把纸片塞回枕下。

明天数学课要小测，她需要好好休息。至少在数学的世界里，她还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一个星期后，数学小测的成绩下来了，郑杺的名字赫然排在榜首，满分。而郑水儿，

因为前一晚和杳泽约会到很晚，只勉强及格。当老师在课堂上表扬郑杺时，

郑杺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侧后方郑水儿冰冷的视线，以及周围同学细微的议论声。

“她怎么考这么高？”“运气好吧……”“水儿不是说她妹妹经常‘借用’她的笔记吗？

是不是……”下课铃响，郑杺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郑水儿叫住。“杺杺，

你好厉害呀！”郑水儿的声音甜美依旧，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看似姐妹情深，

指甲却几乎要嵌进郑杺的肉里，“晚上能帮我补习一下吗？杳泽说我数学太差，

会拉低我们约会的情调呢。”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都听见。郑杺僵硬地点头。

拒绝只会引来更麻烦的后果。然而，补习并未成行。当天下午，校园里的风向就变了。

先是学校里开始流传一个说法：郑杺的数学小测是作弊得来的。传言有模有样，

说她提前偷了试卷，或者说她考试时用了手机。源头无人知晓，但传播速度极快。

郑杺去水房打水，原本聚在一起说笑的女生们看到她，立刻噤声，

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散开。她去图书馆，原本有空位的桌子，在她坐下后，

周围的人会陆续拿起书本离开。孤立，像无声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困在孤岛。

这仅仅是开始。几天后，更恶毒的流言出现了。

源头似乎来自杳枫——那个对郑水儿言听计从的备胎舔狗。“喂，你听说了吗？那个郑杺，

私生活很不检点。”“真的假的？看着挺老实的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杳枫亲口说的，

他亲眼看见郑杺在放学后纠缠他哥哥杳泽，想撬自己姐姐的墙角！”“天啊！这么不要脸？

”“还不止呢！郑雨伟不是她继兄吗？听说她在家里也……嘿嘿，反正挺会勾引人的。

”这些话，断断续续，总是能飘进郑杺的耳朵里。她试图辩解，

但面对一张张看似无辜却又充满鄙夷的脸，她的话就像投入大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泛起。

而郑雨伟，则巧妙地扮演着“受害者”和“无奈兄长”的角色。当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时，

他会叹口气，对旁人说：“别说了，她毕竟是我妹妹……只是性格有点问题，

我们家人也很头疼。”当郑杺试图避开他时，他会当着众人的面，

用一种饱含委屈和关心的语气说：“杺杺，你就这么讨厌哥哥吗？我只是想关心你。

”他的表演天衣无缝，甚至博得了一些人的同情，觉得郑杺不识好歹，

而郑雨伟真是个善良的哥哥。暴力不止于语言。

郑杺的储物柜里开始出现污言秽语的字条；她的课本会莫名其妙地失踪，

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页面被撕毁或画满侮辱性的涂鸦；体育课上，没有人愿意和她一组，

当她不得已独自练习时，总会有篮球或排球“不小心”重重地砸在她身上。有一次，

她刚走进厕所隔间，一桶冷水就从天而降，将她浑身浇透。

门外传来几个女生夸张的笑声和跑远的脚步声。郑杺靠在冰冷的隔间门上，牙齿打颤，

分不清是冷还是因为愤怒与绝望。她试图向老师反映，但班主任只是皱皱眉：“郑杺同学，

为什么别人都没有这种事，偏偏是你呢？是不是你自己太敏感了？或者行为上有什么不妥，

引起了同学们的误会？要学会和大家和睦相处。”和睦相处？

郑杺看着老师办公桌上郑水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合影的照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最让她窒息的是杳泽的态度。他或许没有主动参与，但他的默许和偏见，

成了压垮郑杺的又一根稻草。一次在走廊擦肩而过，

郑杺听到杳泽冷淡地对身边的朋友说：“离她远点，水儿因为这个妹妹，最近心情很不好。

她心思不正。”郑杺开始失眠，食欲不振。课堂上，她无法集中精神，成绩一落千丈。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她不再试图辩解，

不再反抗，像一具行尸走肉，沉默地承受着一切。学校成了炼狱，

家则是另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郑雨伟的骚扰变本加厉，趁着郑雪梅不在时，

他的触碰更加大胆，言语也更加露骨。“你看，现在除了我，谁还愿意理你？

”他得意地笑着，仿佛很享受她这副破碎的样子。在一个放学后的黄昏，

郑杺被几个太妹模样的女生堵在学校后巷。她们是郑水儿的崇拜者，或者说，

是想通过讨好郑水儿而接近杳泽或杳枫的人。“喂，绿茶婊，警告你离杳泽远一点！

”“再敢惹水儿姐不开心，有你好看！”推搡之中，郑杺的书包被抢走，

里面的书本、文具散落一地，被她们用脚肆意踩踏。

那个写满“杳知”名字的笔记本也被翻了出来。“这是什么？杳知？呵，还想姓杳？你也配！

”笔记本被撕成碎片，像雪花一样扔在郑杺脸上。郑杺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她只是蹲下身，

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写满她唯一拥有的、可能属于过去的名字的碎片。

手指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渗出血珠，她也浑然不觉。那一刻，

她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又或许，是彻底死去了。她抬起头，

看着那些扬长而去的背影，眼神空洞得可怕。校园暴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

却把她的灵魂撕扯得千疮百孔。她被困在流言蜚语和恶意目光编织的蛛网里，越是挣扎，

缠绕得越紧，几乎要窒息。希望，似乎在一点点湮灭。直到那位总是挺着大肚子，

笑容温和的数学老师因为待产而离开，一位新的代课老师即将到来。

数学老师休产假的消息正式公布后，班级里泛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对大多数学生而言，

这不过是又一个老师的更替，无足轻重。对郑杺而言，

却像是溺水之人看见远处漂来的一根浮木，渺茫，却无法不心存一丝希冀——也许，

会有什么不同？周一下午第一节，数学课。上课铃响过，教室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身材高挑，穿着简约的米色针织衫和深色长裤，

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五官清秀，不算惊艳，

但眉眼间有一种沉静的书卷气，让人见之忘俗。“同学们好，我是林北丽，接下来的几个月，

将由我暂代你们的数学课。”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隽有力。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她没有像其他新老师那样要求大家自我介绍活跃气氛，而是直接翻开课本：“现在，

我们开始上课。请翻到第三章第二节。”课堂迅速进入正题。林北丽的讲课风格简洁明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逻辑清晰，层层递进。她不像之前的老师那样只关注前排的优等生，

目光会平稳地扫过整个教室。当她的视线掠过郑杺时，似乎没有任何停顿，

和看其他同学一样。但不知为何，郑杺觉得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郑杺低下头，握紧了笔。她习惯了被忽视，或者被异样看待，

这种“正常”反而让她不安。然而，转变发生在一周后的一次随堂测验。题目很难，

超出了平常的练习范围，涉及了不少拓展思维的内容。教室里一片愁云惨雾，哀嚎遍野。

郑杺却做得异常顺畅，那些复杂的几何证明和函数变换，在她脑中仿佛自有路径。

她几乎是全班第一个停笔的。林北丽收卷时，目光在郑杺几乎写满的卷子上停顿了一下，

依旧没说什么。第二天课上，林北丽拿着批改好的试卷进来。她没有直接发下去，

而是拿起一份卷子。“这次测验难度较大，但有一位同学的解题思路非常出色，

尤其是最后一道压轴题，她提供了一种连我都没有想到的、更为简洁的证明方法。

”林北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赏，“郑杺同学。”全班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

惊诧的、怀疑的、不屑的，齐刷刷射向坐在角落的郑杺。郑水儿微微蹙眉，

很快又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郑雨伟则眯起了眼，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郑杺心脏猛地一跳，几乎不敢置信。她是在叫她？在表扬她？“请上来，

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思路。”林北丽看着她，眼神平静而鼓励。郑杺僵硬地站起来，

走向讲台。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刺在她的背上。她拿起粉笔，手指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白板上书写。起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逻辑也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