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卖货主播。现在也是。只不过以前卖洗衣液卫生纸。现在卖洗髓丹捆仙绳。
“家人们！最后一瓶洗髓丹！错过等三年！”我对着悬浮在半空的水镜吼，
唾沫星子差点喷镜面上，“看看这成色！闻闻这药香！隔壁丹鼎宗长老亲手炼制，假一赔十！
”水镜上飘过一行行发光的字。用户“筑基好难”：主播，上次买的生发丹，
头发是长了，但长脚底板上了！用户“御剑不喝酒”：琉璃仙子，避雷针还有货吗？
上次渡劫差点把我劈成焦炭！用户“合欢宗小甜甜”：姐姐好美！丹药不重要，
主要是想听姐姐喊“家人们”！我面不改色，从乾坤袋里哐当掏出一根黑黢黢的铁棍子。
“生发丹副作用？小事！今天上新品——精准生发定位仪！想长哪儿点哪儿，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脚底板！”又摸出一顶插满避雷针的草帽。“御剑的道友看过来！
至尊避雷帽！九九八十一根避雷针，全方位无死角！戴上它，雷公电母见了你都绕道走！
只要九九八！上链接！”水镜瞬间被购买符咒刷屏。生意不错。
我美滋滋地数着后台灵石入账的叮当声。穿越到修真界第一百零八天。
别人穿越要么废柴逆袭，要么大佬重生。我倒好，直接干回老本行。没灵根？不怕。修为低？
没事。只要嘴皮子够溜，脸皮够厚，修真界的老铁们照样为我打call。
唯一的麻烦是供货。丹鼎宗那帮老古板，一开始对我这个“歪门邪道”嗤之以鼻。
直到我把他们滞销三百年的“清心明目丸”包装成“熬夜修仙党必备，提神醒脑抗疲劳”，
三天卖空库房。老古板们连夜给我洞府门口挂了个匾——丹鼎宗战略合作伙伴。
炼器宗更直接，宗主亲自扛着大锤来堵门：“琉璃丫头！下个月新品发布会啥时候开？
我们新研发的自动搓澡机关人等着上架呢！”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着。直到那天。
我搞了个大促销。为了清掉一批库存的“静心凝神香”。这玩意儿效果太猛，
点一根能让人心如止水三天，跟块石头似的。“家人们！买三根静心香，送赠品！
”我吼得声嘶力竭。用户“剑痴”：送啥？
用户“符箓批发张”：不会是上次的过期辟谷丹吧？
用户“合欢宗小甜甜”：送姐姐的飞吻吗？我翻着乾坤袋。符箓？没了。丹药？刚卖完。
法器？都是预售。角落里只剩一块灰扑扑、硬邦邦，像块板砖的玩意儿。忘了哪次进货搭的。
看着就不值钱。“重磅赠品！”我抄起那块“板砖”，对着水镜使劲晃，“看见没！
神秘大礼！居家旅行，防身镇宅，必备良品！买三根香就送！仅此一份！手慢无！
”为了气氛，我还加了句：“买到就是赚到！赠品价值远超静心香！错过拍大腿！
”用户“御剑不喝酒”：啥玩意儿？黑乎乎的？用户“筑基好难”：像我家灶台砖。
用户“合欢宗小甜甜”：姐姐送的我都爱！买了！“感谢‘合欢宗小甜甜’！大气！
”我麻溜打包三根静心香，顺手把那块灰“板砖”塞进包裹，“赠品是你的了！
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亲！”包裹被传送阵的银光吞没。我松了口气。
可算把那占地方的破烂送走了。水镜突然卡顿。满屏的弹幕诡异地静止了一秒。紧接着，
像是往滚油里泼了盆冰水，整个炸开！用户“天机阁长老”：！！！
用户“丹鼎宗药老”：那赠品……那气息？！用户“御剑不喝酒”：***！
***槽槽！我刚用神识扫了一下！
那灰扑扑的东西……里面封印的好像是……是……用户“剑痴”：玄宸仙尊的气息？！
用户“合欢宗小甜甜”：？？？姐姐！赠品能退吗？我害怕！
我盯着“玄宸仙尊”四个字，脑子嗡的一声。玄宸仙尊？修真界战力天花板？
传说中闭关三百年，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平一座山的超级大佬？被我……当赠品……送出去了？
送给了合欢宗那个天天在直播间刷“姐姐贴贴”的小甜甜？我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完了。
芭比Q了。修真界直播带货生涯，卒。享年一百零八天。死因：把仙尊当破烂送了人。
洞府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电闪雷鸣，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传来。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在我的防护阵法上。轰隆！第一道防护阵，
碎了。哗啦！第二道加强版金刚阵，裂了。我连滚带爬扑到水镜前，手指哆嗦着点开通讯符。
“小甜甜！小甜甜道友！在吗！急事！关于赠品！”水镜波纹荡漾，
映出一张娇媚又惊慌的脸。背景是粉红色的纱帐，空气里飘着甜腻的香风。“琉璃姐姐！
”小甜甜带着哭腔，“我刚拆开包裹！那‘板砖’……它……它裂开了！里面金光直冒！
好吓人！”我心沉到了谷底。“听我说！稳住！千万别碰它！我马上……”话没说完，
小甜甜那边的水镜猛地一抖。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她身后爆开！粉红纱帐被气浪撕得粉碎。
金光中，一道人影缓缓站起。身姿挺拔如孤峰雪松。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
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衣摆无风自动。最要命的是那张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五官完美得不似真人，只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正冰冷地扫视着周围，
带着刚苏醒的茫然，以及……被冒犯的凛冽杀意。
整个水镜画面都被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威压冲击得扭曲变形。小甜甜“嗷”一嗓子，
直接吓晕过去，软绵绵倒在一边。玄宸仙尊的目光，穿透扭曲的水镜波纹，
精准地落在了我这张煞白的脸上。他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薄唇轻启，声音不大，
却像裹着万载寒冰，顺着水镜直钻进我耳朵里：“汝，
便是那胆敢将本座……标为‘赠品’之人？”我：“……”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误会！
仙尊大人！天大的误会！”我噗通一声跪得无比丝滑，额头差点把地板磕穿，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是个意外！纯属包装失误！”玄宸仙尊没说话。他抬起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对着水镜虚虚一点。我面前的空气瞬间凝固！
一只完全由灵力构成的巨大手掌凭空出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我当头抓下！完了！
要变肉饼了！我绝望地闭上眼。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那只灵力巨掌在离我头顶三寸的地方，僵住了。玄宸仙尊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近乎错愕的神情。他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掌，
又猛地抬眼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天道……契约？”他低语，带着难以置信。我懵了。
啥契约？水镜里，玄宸仙尊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化为一片铁青。
他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对抗，身体微微颤抖，那恐怖的灵力巨掌也闪烁不定。几息之后，
巨掌不甘地溃散。玄宸仙尊深吸一口气，再看向我时，眼神复杂得能开染坊。有杀意，
有憋屈，还有一丝……认命的荒诞？“本座……玄宸。”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因尔之故，苏醒于此。天道为证，契约已成……在‘赠品’归属明确之前，
本座……需随侍于你身侧。”轰！我的脑子被这句话炸得一片空白。赠品归属？随侍身侧？
意思是……这位跺跺脚修真界抖三抖的大佬，现在，是我的……绑定赠品？还得跟着我？
水镜那头传来一声嘤咛。晕倒的小甜甜悠悠转醒，揉着脑袋坐起来。
一抬眼看见旁边站着的活阎王，吓得又是一声尖叫。“啊！仙……仙尊大人！赠品！不！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甜甜语无伦次，吓得直往后退。玄宸仙尊冰冷的目光扫向她。
小甜甜浑身一僵，像被冻住了。“她？”玄宸仙尊看向我，
语气带着极致的嫌弃和隐忍的怒火。我看看吓成鹌鹑的小甜甜，再看看脸黑如锅底的仙尊。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极其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我清了清嗓子，
努力挤出一个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对着水镜，也对着玄宸仙尊：“那个……仙尊大人，
您看哈，按照我们直播间的规矩，赠品一经送出，
概不退换……”玄宸仙尊的眼神瞬间能把我凌迟一万遍。我硬着头皮，语速飞快：“但！是！
顾客就是天道！小甜甜道友明显受到了惊吓！这属于我们售后服务的重大失误！
为了弥补顾客损失，提升购物体验，我决定——”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亲自护送赠品上门！并提供‘七日无理由试用’服务！试用期内，顾客如有任何不满，
本店包退包换！”死寂。水镜内外，一片死寂。小甜甜张着嘴，傻了。
玄宸仙尊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凝出冰碴子。他盯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本座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缩了缩脖子，但话已出口，
覆水难收。“就这么定了！”我猛地一拍大腿，强行拍板，“仙尊大人，为了维护本店信誉，
只好委屈您……移驾合欢宗了？”玄宸仙尊没说话。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表情，仿佛一个看透世态炎凉、生无可恋的……赠品。去合欢宗的路，
是我这辈子走过最漫长的路。脚下踩着飞剑——最低阶的，租来的。
前面飘着水镜——直播没敢关，弹幕已经疯了。用户“天机阁长老”：老夫活了八百岁，
头回见人把仙尊当赠品还提供“试用”的……琉璃仙子，汝乃真神人也！
用户“御剑不喝酒”：前排出售瓜子灵茶！仙尊试用体验直播！这热闹我能看一百年！
用户“丹鼎宗药老”：仙尊脸色……啧啧，琉璃丫头，需不需要老夫寄点速效救心丹？
用户“剑痴”：仙尊的剑意……好强！好冷！隔着水镜我本命剑都在抖！
玄宸仙尊就飘在我斜后方三尺处。他没御剑，也没驾云。就那么凌空踏虚，白衣飘飘，
遗世独立。前提是忽略他那张能冻死北极熊的脸，
以及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莫挨老子”气场。我努力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
假装自己是个背景板。“那个……仙尊大人，”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试图缓和一下能冻裂空气的尴尬，“合欢宗风景不错，尤其是桃花谷，据说……”“闭嘴。
”两个字，冰渣子似的砸过来。我立刻噤声。
水镜弹幕：用户“合欢宗小甜甜”：姐姐别说了！仙尊大人好像更生气了！
我在宗门门口等你们，腿软……飞了大半天，
总算看到合欢宗那标志性的、粉得能闪瞎人眼的巨大山门。山门前，乌泱泱站了一大片人。
为首的正是合欢宗宗主，一位风韵犹存、眼波流转的美妇人。
她身后是各色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合欢宗弟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脸上混合着兴奋、好奇和……对顶级大佬本能的畏惧。小甜甜躲在宗主身后，
只露出一双湿漉漉、怯生生的大眼睛。我们的飞剑主要是我刚一落地。
合欢宗主就带着全体弟子，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又软又媚，
能酥到人骨头缝里：“恭迎玄宸仙尊——大驾光临——”玄宸仙尊眼皮都没抬一下，
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钉在瑟瑟发抖的小甜甜身上。“她？”他再次开口，
依旧是那个充满嫌弃的单音节。合欢宗主何等精明，立刻把小甜甜往前轻轻一推，
赔着万分小心的笑：“仙尊息怒！小徒年幼无知，冲撞了仙尊！这‘赠品’……哦不！
这仙缘，实在太过贵重，小徒福薄，万万不敢承受！还请仙尊收回……”“收回？
”玄宸仙尊终于把目光转向我，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本座乃‘赠品’，
归属权在买家。买家既已收下，岂有收回之理？”他特意加重了“赠品”两个字。
我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不不！”合欢宗主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小徒绝无此意！这……这‘赠品’……哦不！仙尊大人！我们合欢宗上下，
绝不敢有丝毫亵渎！小甜甜！快！跟仙尊说，这‘赠品’……啊呸！这仙缘我们不要了！
”小甜甜被推到风口浪尖，小脸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憋了半天，
带着哭腔喊：“仙尊大人！我……我试用期……退货！”“退货？”玄宸仙尊眉梢微挑，
那无形的压力陡然加重，“理由？”“理……理由……”小甜甜快哭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太……太冷了！冻得慌！用户体验极差！”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瞬间，
两道能杀人的目光射了过来。一道来自玄宸仙尊，一道来自合欢宗主。我赶紧捂住嘴，
疯狂摇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空气。玄宸仙尊沉默了几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爆发时，
他忽然抬步，径直朝着小甜甜走去。合欢宗众人吓得集体后退三步，让出一条宽阔大道。
小甜甜腿一软，又要晕。玄宸仙尊停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小姑娘。“冷？”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但似乎……没那么冻人了？小甜甜抖得像风中的小树叶，闭着眼猛点头。
玄宸仙尊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点微不可查的柔和白光，轻轻点在小甜甜眉心。
“此乃‘暖阳诀’，可御寒。”小甜甜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眉心，
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她眨巴着大眼睛，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冷酷无情的仙尊。玄宸仙尊收回手，负于身后，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合欢宗众人，最终落回我身上，语气平淡无波：“买家已试用，
体验尚可，无质量问题。依契约，此‘赠品’，不退。
“……”我：“……”水镜弹幕：用户“天机阁长老”：仙尊他……是不是在讲冷笑话？
用户“御剑不喝酒”：神他妈“体验尚可”！仙尊亲自售后？这赠品服务逆天了！
用户“丹鼎宗药老”：暖阳诀？那不是给刚出生的小娃娃驱寒用的入门法诀吗？
仙尊……好贴心？用户“符箓批发张”：所以这赠品到底算谁的？合欢宗不敢要，
琉璃仙子送不出，仙尊自己赖着不走？合欢宗主不愧是老江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她堆起最热情谄媚的笑容，对着玄宸仙尊深施一礼：“仙尊在上！此等仙缘，
实乃我合欢宗千年未有之幸事！然，小徒年幼，宗门鄙陋，恐怠慢仙尊。
琉璃仙子乃仙尊苏醒之缘起，契约之见证，更是修真界直播带货之翘楚！依妾身愚见，
不若……”她拖长了调子，目光热切地看向我。我心头警铃大作！
“不若请仙尊暂居琉璃仙子处！由仙子全权负责仙尊的……呃，‘赠品’后续事宜！
我合欢宗愿倾尽资源，全力支持仙子直播事业！只求仙尊闲暇时，能指点小徒一二，
便是天大的恩典！”好一招祸水东引！顺带抱大腿！我差点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我那洞府巴掌大！仙尊住不惯！”玄宸仙尊没理我的***。
他似乎在认真思考合欢宗主的提议。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可。”一个字，
把我钉死在原地。合欢宗主如蒙大赦，笑容灿烂得堪比合欢宗漫山遍野的桃花：“多谢仙尊！
琉璃仙子！日后还请多多关照！”她立刻指挥弟子：“快！
把库房里那套‘云霞锦被’、‘暖玉枕’、还有新到的‘千年沉香料’打包！
给仙尊送到琉璃仙子洞府去！算我们合欢宗的一点心意！”然后，她拉起还在发懵的小甜甜，
对着玄宸仙尊又是一拜：“仙尊慢走！琉璃仙子慢走！有空常来玩啊！”说完，
带着一大群如释重负的弟子，嗖嗖嗖地退回了粉红山门内，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追。山门前，只剩下我和玄宸仙尊。
还有水镜里一片“哈哈哈”和“心疼主播”的弹幕。我欲哭无泪。玄宸仙尊飘到我面前，
垂眸看着我，语气平淡：“带路。”我：“……仙尊大人，您真要去我那狗窝？
”他瞥了我一眼：“契约如此。”行吧。你是大佬你有理。我垂头丧气地祭起飞剑。
玄宸仙尊依旧凌空踏虚，不远不近地跟在我后面。回去的路，更漫长了。我的洞府，
位于修真界著名的“城乡结合部”——散修聚集的青云坊市边缘。优点：租金便宜，
自由度高，邻居们都很“接地气”比如隔壁老王头天天在门口晒咸灵鱼，味道感人。
缺点：灵气稀薄，设施简陋，隔音效果等于没有。
当我打开我那用几块破木板钉成的“洞府大门”时，
明显感觉到身后大佬的气温又骤降了几度。洞府内部一览无余。一张石床。
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木桌。墙角堆满了各种等待打包的丹药瓶、符箓捆和奇形怪状的法器样品。
最显眼的是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水镜，
下面还摆着一个简陋的、用扩音石改装的“直播设备”。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药味、符纸味和淡淡咸鱼味的复杂气息。玄宸仙尊站在门口，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袍，与这脏乱差的环境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就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笑两声，试图挽回一点形象：“陋室铭！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呃，主要是地段好！热闹！直播氛围足！”玄宸仙尊没说话，
抬步走了进去。他每走一步，脚下便自动生出一圈淡淡的冰霜，
仿佛在隔绝与这“凡尘俗地”的直接接触。他走到那张唯一的石床边，看了一眼，
眉头皱得更深。我很有眼力见地立刻把堆在床上的几捆“金刚大力符”抱开，
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灰扑扑的石板。“仙尊您坐！别客气！”玄宸仙尊没坐。他环视一圈，
最终目光落在那堆满了“货物”的墙角。“清理。”言简意赅。“啊？清理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此地。”他扫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碍眼。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碍眼？那都是我的命根子！我的灵石！“仙尊大人！
这……这都是要卖的商品！很重要的！”我试图挣扎。玄宸仙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
平静无波。但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洞府！
桌上的瓶瓶罐罐开始哐当作响。墙角堆着的符箓无风自动。我甚至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清。理。”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毫无起伏。“清！马上清！”我怂得飞快，
连滚带爬扑到墙角，“仙尊您稍等！给我一盏茶……不！半盏茶时间！
”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把那些“碍眼”的货物胡乱塞进乾坤袋，堆到洞府最里面的角落，
又扯了块破布盖上。清理出一小片勉强能下脚的“净土”。玄宸仙尊这才收回威压。
他走到那片“净土”中央，盘膝坐下，闭目养神。整个洞府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水镜还飘在旁边，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弹幕已经笑疯了。
用户“御剑不喝酒”：仙尊の嫌弃！肉眼可见！用户“丹鼎宗药老”：琉璃丫头，
洞府扩建的钱不够跟老夫说！看不下去了！
“合欢宗小甜甜”：姐姐好可怜……仙尊大人好可怕……用户“天机阁长老”：奇观！
仙尊屈居陋室！此乃修真界千年未有之奇景！速来围观！我看着弹幕，
再看看角落里那位自带冰霜特效、生人勿近的大佬“赠品”，悲从中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事实证明，大佬“赠品”的杀伤力，远超预期。第二天直播。我对着水镜，
努力挤出职业笑容：“家人们！今天给大家带来丹鼎宗新品……”话没说完。
角落里闭目打坐的玄宸仙尊，似乎觉得洞府里飘荡的劣质熏香味道太刺鼻，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席卷整个洞府！啪！
桌上刚打开准备展示的玉瓶，冻裂了。里面的“玉露养颜丹”滚了一地，沾满了灰。
我：“……”水镜：用户“丹鼎宗药老”：啊！老夫的丹药！琉璃丫头！控温！
注意控温啊！我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意外！纯属意外！
坤袋里掏出一件炼器宗寄来的样品——一件流光溢彩、据说能自动调节温度的“霓裳羽衣”。
“看看这做工！看看这……”角落里，玄宸仙尊似乎被那过于花哨的光效晃了眼，
极其轻微地“啧”了一声。轰！一股无形的气浪扫过！我手里的“霓裳羽衣”瞬间光芒尽失，
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灰扑扑的破布！我：“……”水镜：用户“炼器宗大锤”：***！
老子的新作！仙尊手下留情！那衣服很贵的！弹幕彻底歪楼：用户“剑痴”：仙尊皱眉！
必有妖孽！用户“符箓批发张”：仙尊咂嘴！天地变色！
用户“天机阁长老”：诸位！发现规律没？仙尊情绪波动，
直接影响琉璃仙子直播事故率！此乃天机！用户“御剑不喝酒”：懂了！打赏！
快给琉璃仙子打赏！稳住仙尊情绪！不然下一个遭殃的指不定是谁家的货！一时间，
打赏的灵石特效刷满了水镜。“丹鼎宗药老”打赏上品灵石x10！留言：丫头！
买点好香！千万别让仙尊再皱眉了！“炼器宗大锤”打赏极品炼器材料x5！
留言：仙子！给仙尊整个舒服的蒲团！求放过我的样品！
“合欢宗小甜甜”打赏千年桃花酿x1！留言：姐姐加油！仙尊大人心情好最重要！
我看着后台暴涨的打赏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