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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言出伤敌,文气初醒

发表时间: 2025-10-31
赵元朗捂胸栽倒在青砖上时,茶盏碎裂声还在堂内回响。

李茂的玉坠撞在桌角发出脆响,几个富家子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快...快扶我回府!”

赵元朗染血的狐毛大氅拖在地上,被家仆半搀半架着往外挪。

他每走一步都踉跄,唇角血沫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把晨雾都染得腥甜。

首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门槛外,望江楼里才炸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三日后的晨雪比往年来得急。

顾长青蹲在寒窑里给母亲煎药,药罐里的苦香混着灶膛的焦味往鼻尖钻。

林婆子裹着破棉絮撞开柴门时,他正用竹片拨弄着将熄的炭火,竹片“咔”地断成两截。

“青哥儿!”

林婆子鬓角沾着雪粒,声音发颤,“赵家那起子人...把夫人从祠堂偏室赶出来了。

说什么’不奉母、悖伦常‘,要枷号三日...“她抖着手指去拉顾长青的衣袖,指节冰得像块铁,”夫人咳得厉害,我扶她回来时,雪地里吐了好大一滩血...“药罐“当啷”坠地。

顾长青霍然起身,撞翻了矮凳。

他盯着林婆子发皱的眼角,那里还沾着没擦净的雪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望江楼,母亲被拖出祠堂时也是这样的雪天——木牌摔碎的声音,比爆竹还响。

“青哥儿?”

林婆子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

顾长青低头,看见自己攥着药杵的手青筋暴起。

砚台在案角晃了晃,“啪”地裂开一道细缝,墨汁顺着裂缝淌下来,在糙纸上晕开团模糊的黑。

他突然转身抓起墙角的旧青衫,袖口扫过案头未写完的策论,纸页“哗啦”散了一地。

“我去祠堂。”

他说,声音像淬了冰。

林婆子想拦,却只抓住了他衣角的补丁。

那补丁是母亲昨夜借着月光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顾长青顿了顿,反手握住她的手:“您守着我娘,烧点热水。”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顾长青跑得太快,肺里像塞了团火。

他穿过县学的青砖墙时,几个同窗正缩在廊下避雪,见了他慌忙低头,广袖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有人小声嘀咕:“那顾长青...莫不是真得了邪术?”

“邪术?”

另一个声音更低,“我昨日见他在废书堆里翻纸,莫不是...文道玄机?”

顾长青没停步。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急。

转过街角时,祠堂的飞檐己经在望,朱红大门前站着七八个家丁,赵元朗裹着新换的墨绿大氅,正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顾某。”

赵元朗抬眼,嘴角扯出冷笑,“你母占我族地,按律当枷号三日。”

他身后的家丁“唰”地散开,露出被架在雪地里的顾母——她倚着祠堂的石狮子,灰布裙上沾着泥,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手里还攥着半块裂成两半的族规木牌。

“娘!”

顾长青喊了一声,脚步更快。

赵元朗抬手,家丁立刻横起木棍拦住他。

顾长青的青衫被木棍划破一道口子,冷风灌进去,他却感觉不到冷。

他盯着母亲泛青的嘴唇,想起昨夜她咳血时,自己用帕子去擦,帕子上的血渍洗了三遍都没干净。

“赵公子。”

顾长青停下,喉咙发紧,“我娘病成这样,你...病?”

赵元朗嗤笑,“前日你在望江楼伤我,今日便想拿病来压人?”

他甩了甩大氅,“顾氏祠堂的规矩,是你娘当年偷香烛时就该记清的。”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顾长青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颤。

他想起系统昨夜的提示——回收了母亲枕头下那张写满药方的碎纸,得了两点浩然正气。

此刻丹田处那团热流正往上涌,像要烧穿喉咙。

“仁义礼智根于心。”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雪堆。

赵元朗一怔:“你说什么?”

“昨夜你在醉仙楼,”顾长青盯着他的眼睛,“搂着粉头说’仁义礼智根于心‘,说你赵家世代守礼。”

他往前走了一步,家丁的木棍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却像没看见,“今***病妇离祠,是心不存?

还是礼不存?

“风突然停了。

顾长青感觉体内那团热流“轰”地炸开,顺着喉咙冲出口。

天地间有什么东西轻轻一颤,他看见赵元朗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道无形的波纹撞上对方才气海的刹那,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首次言出伤敌,触发文道共鸣,解锁天赋——文气感知。

赵元朗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他双手捂住耳朵,指缝里渗出鲜血,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石灯笼。

围观的学子们突然觉得胸闷,像有人在头顶压了块磨盘。

李茂扶着墙干呕,广袖里的玉坠“当啷”掉在雪地里,溅起一片血珠。

顾长青喘着气,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

他看见赵元朗头顶浮着团暗红彩气,像团被揉皱的布;李茂的才气是浑浊的灰,还沾着几星油腥;围观的学子们,有的才气是淡青,有的是浅黄,像漫天飘着的彩色絮片。

“这是...”他喃喃。

“青哥儿!”

林婆子的喊声穿透雪幕。

顾长青转头,看见母亲正被林婆子扶着,颤巍巍往他这边挪。

她手里的木牌残片闪着微光,系统提示又响:破损宗族典籍·家法文气(3点),是否回收?

他没回答。

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母亲灰白的发上。

顾长青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母亲的手冰得像块玉,却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像是要回握。

“娘,”他说,声音轻得像片雪,“我带你回家。”

赵元朗还在雪地里蜷着,血把雪地染成暗红。

顾长青抱着母亲往寒窑走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他方才那话...像文道神通。”

“可文道神通哪是寒门能修的?”

“你没看见赵公子的才气?

都裂成网了...“寒窑的烟囱己经升起炊烟。

顾长青把母亲安置在暖烘烘的草垫上,林婆子端来热水。

他蹲在灶前添柴,火星子“噼啪”跳起来,映得他眼底发亮。

系统光幕在识海浮动:文气感知己激活,当前可探测范围:十丈。

顾长青望着窗外渐歇的风雪,忽然笑了。

他想起望江楼里赵元朗的血,想起祠堂前那道炸裂开的才气网,想起母亲手里的木牌残片——这才只是开始。

雪停了。

顾长青站在寒窑门口,望着远处祠堂的飞檐。

风卷着残雪掠过他肩头,他闭目感受着空气中浮动的文气,像在触摸一张看不见的网。

网的那端,有什么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