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是哪首歌里面的

我叫陈安，是个男技师。我的客人赵若曦，有钱，漂亮，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她为我一掷千金，带我出入上流社会，让我相信自己是麻雀变凤凰的男主角。直到那天晚上。

她在我耳边，用最缠绵的语气，叫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才发现，我不是凤凰。

我只是她豢养的一只鹦鹉，

被迫模仿着另一个人的声音、穿着另一个人的衣服、顶着一张酷似另一个人的脸，

扮演她那段死去的爱情。她把我当成一个完美的替代品。很好。那我就彻底取代他，然后，

毁掉她的一切。1我叫陈安。是个男技师。说白了，就是给有钱女人做SPA，按按摩，

舒缓下筋骨。是个正经手艺活。但外人听着，总觉得带点颜色。赵若曦是我的客人。不，

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点了店里最贵的套餐。我进去的时候，

她就趴在按摩床上，身上盖着丝绸的薄毯，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空气里是精油的味道，

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我的手法很好，这是吃饭的本事。全程她没说话，

只是在我按到她后颈时，身体僵了一下。我说：“您这里劳损有点严重，是经常低头吗？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声音有点哑，像是刚哭过。那天之后，她每天都来。

点的都是我。后来，她开始约我下班后吃饭，看电影。她说，陈安，我喜欢你。

不是喜欢你的手艺，是喜欢你这个人。我当时愣住了。我一个男技師，她是什么人？

开着玛莎拉蒂，住着江景大平层。她说，她就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干净，让人安心。

还喜欢我这双手，暖。我信了。毕竟，谁能拒绝赵若曦这样的女人。

她把我从那个小小的按摩室里拉了出来，住进了她的房子。她给我买衣服，买手表，

教我品红酒，打高尔夫。她把我打造成一个上流社会的精英。她说：“陈安，

你天生就该过这样的日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合身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

确实和过去不一样了。我那些同事，都说我祖坟冒了青烟。我也这么觉得。我爱上了赵若曦，

爱上了她给我的生活。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她蜷在我怀里，像只猫。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我抱着她，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她忽然凑到我耳边，呼吸都是热的。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叫了一声。

“阿衡……”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阿衡？谁是阿衡？

我不是陈安吗？2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冷了。我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得像石头。

她似乎毫无察觉，又往我怀里蹭了蹭，睡熟了。呼吸平稳，带着满足。我一夜没睡。睁着眼，

看着天花板从漆黑变成鱼肚白。“阿衡”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一动就疼。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看见我眼里的红血丝，还心疼地摸我的脸。“怎么了？

没睡好？”她的眼神清澈，带着关切。看不出一点伪装。我差点以为，

昨晚那声呢喃只是我的幻觉。我压下心里的疑惑，说：“没事，做了个噩梦。”她笑了，

亲了我一下。“多大的人了，还怕做噩梦。”她起床去洗漱，阳光洒在她身上，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美好。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

我发现，赵若曦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她给我买的衣服，永远是那几个牌子的特定款式。

白衬衫，卡其色裤子，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她说：“你穿这个好看。

”我以前觉得是她品味好。现在想来，这更像是一种……固定的搭配。再比如，

她喜欢从我左后方四十五度的角度看我。她说这个角度，我的侧脸轮廓最好看。

我试着在镜子里看那个角度的自己。陌生的轮廓。那不是我熟悉的陈安。最让我毛骨悚然的，

是她送我的香水。那是一款很小众的木质调香水。她说，她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

就觉得非我莫属。有一次，她的一个闺蜜来家里玩，闻到我身上的味道，脱口而出。“若曦，

你还留着蒋衡的东西呢？”赵若曦的脸，瞬间白了。她立刻打岔：“什么蒋衡，

这是我给陈安挑的。”那个闺蜜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蒋衡。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晚上，我趁赵若曦睡着，打开了她的电脑。我没有密码，

但我是做什么的？我知道怎么找到人最放松的密码组合。生日，纪念日，

或者……某个人的名字缩写。我试了“JH”加上她的生日。开了。电脑桌面很干净。

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我心里有种预感。破解它，我就能知道一切。破解它，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可能都会崩塌。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下去。文件夹里，

全是照片。一个男人的照片。他穿着白衬衫，卡其色裤子，站在阳光下，笑得很好看。

左后方四十五度的侧脸，轮廓和我一模一样。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摄日期。

全都是在我认识赵若曦之前。我一张张翻下去。心一点点沉进冰窖。我终于知道，

赵若曦为什么会爱上我。她爱的不是我。而是这张，和蒋衡有七分相似的脸。3我关上电脑，

手脚冰凉。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赵若曦平稳的呼吸声。这张我每天亲吻的脸，

此刻看起来无比陌生。我走回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看她。她睡得很沉，

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是在梦里见到了他吗？那个叫蒋衡的男人。我是个赝品。

一个劣质的复制品。她对我的所有好，所有爱，都不过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她给我买的衣服，是他的尺码。她让我用的香水，是他的味道。她迷恋我侧脸的角度，

也是因为像他。甚至，她在我耳边叫出的那个名字……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我想吐。

这三个月的美梦，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我陈安，就是个笑话。我没有吵醒她。

我悄悄穿上衣服，离开了这栋豪宅。凌晨三点的城市，马路上空空荡荡。冷风一吹，

我清醒了许多。我该怎么办？冲回去，质问她，然后被她像垃圾一样扔掉？

她可以轻易地毁掉我，再去找下一个“陈安”。不。我不甘心。

我回到我以前租的那个小单间。房间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我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

烟雾缭绕中，我想了很多。我想起赵若曦带我见的那些朋友。他们看我的眼神，

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和同情。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只有我这个傻子，

还沉浸在爱情的幻想里。我想起她那个闺蜜脱口而出的话。“你还留着蒋衡的东西呢？

”在我身上，留着他的味道。我算什么东西？一件会呼吸的遗物吗？天亮的时候，

我掐灭了最后一根烟。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不是喜欢玩替代品的游戏吗？

好。那我就陪她玩到底。我要当一个最完美的替代品，完美到……让她再也离不开我。然后，

在她最爱我，最信任我的时候，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我要让她知道，赝品，也是会咬人的。

我删掉了手机里查到的所有关于蒋衡的痕迹。洗了个澡，换上她给我买的衣服，

喷上她送我的香水。对着镜子，我练习了很久那个左后方四十五度的微笑。镜子里的人，

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很好。我回到那栋豪宅。赵若曦正坐在客厅里，眼睛红红的，

显然是刚哭过。看见我，她疯了一样扑过来抱住我。“陈安！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的身体在发抖。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我能发出的最温柔的声音说：“傻瓜，

我只是出去给你买早餐了。”我举起手里的豆浆油条，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她愣住了，

然后哭得更凶了。“你吓死我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抱着她，

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心里一片冰冷。游戏，开始了。4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陈安。

我是活在陈安驱壳里的“蒋衡”。我开始疯狂地模仿。

我把那个加密文件夹里的所有照片都刻在了脑子里。蒋衡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看书的时候，手指扶着镜框的姿态。他走路的时候，右肩会微微下沉。这些细节，

成了我的圣经。我在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笑。走路。

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我发现，模仿一个人，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尤其是，

当你身边有一个最专业的“导演”。赵若曦就是那个导演。当我做出一个不像蒋衡的动作时，

她的眉头会下意识地皱一下。当我无意中说出一句蒋衡会说的话时，她的眼睛会瞬间亮起来，

像是黑夜里点燃的烟火。有一次，我们吃饭。我学着蒋衡的样子，用左手拿筷子。

我其实是个左撇子，只是以前为了显得“正常”，一直强迫自己用右手。

赵若曦看到我用左手夹菜，愣住了。她的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光。

那是一种混杂着狂喜、悲伤和怀念的复杂情绪。

她颤抖着声音问我：“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左手的？”我笑了笑，用蒋衡的语气，

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不一直都用吗？你忘了？”那天晚上，她热情得像一团火。

她在我身上，一遍遍地叫着：“阿衡，我的阿衡……”我闭着眼，承受着这一切。

心里没有欲望，只有彻骨的寒意。她越是迷恋我这副皮囊，我的恨意就越深。

我开始主动出击。我研究蒋衡的社交账号，虽然已经停更很久了，但还是留下了很多痕迹。

他喜欢打网球，喜欢听勃拉姆斯的交响乐，喜欢吃一家日料店的海胆。于是，

我拉着赵若曦去打网球。我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色运动服，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赵若曦在场边看着我，眼神痴迷。我会在雨天，放起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她会靠在我肩上，

轻声说：“这首曲子，总让我想起很多事。”我知道，她想起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我带她去那家日料店。我点了他最爱吃的海胆，然后说：“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就想吃这个了。”赵若曦的眼眶，当场就红了。她抓着我的手，说：“陈安，

我真的……好爱你。”我知道，她爱的不是陈安。她说爱我的时候，

就是在对那个已经消失的蒋衡，进行一场迟到的告白。而我，就是这场深情独角戏里，

唯一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道具。一个道具，想要反客为主，就要先获得主人的绝对信任。

我做到了。赵若曦对我越来越依赖，越来越没有防备。她公司的文件，会随意放在桌上。

她的手机密码，换成了我的生日。她甚至把一张银行卡的副卡给了我，没有额度限制。

她说：“我的，就是你的。”我拿着那张卡，在ATM机前查了查余额。一串很长的数字。

我笑了。赵若曦，你以为你圈养的是一只听话的宠物。你不知道，你引了一头狼入室。

而这头狼，随时准备撕碎你的喉咙。5光是模仿，还不够。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蒋衡，

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和赵若曦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消失？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很快就来了。赵若曦的闺蜜，上次那个说漏嘴的女人，叫周莉。

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有点同情，有点疏远，还有点……恐惧。我决定从她下手。

我找了个机会，趁赵若曦出差，约周莉见面。我选在一家很安静的咖啡馆。周莉来了，

看到我，显得很紧张。“陈先生，你找我……若曦知道吗？”我笑了笑，

把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周小姐，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我没绕圈子，

直接问了。“我想知道，关于蒋衡的一切。”周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端着咖啡杯的手，抖得厉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

声音压得很低。“你上次在若曦家，不是提到了他吗？你们都认识他，对吧？

只有我像个傻子。”我的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平静的悲哀。这种悲哀，

比愤怒更有杀伤力。周莉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了。我继续说：“我爱若曦，

我不想因为一个过去的人，和她有任何隔阂。你告诉我，我才能更好地照顾她，不是吗？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又无辜的受害者。周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最后，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安，你是个好人。离开若曦吧，你斗不过她的。”斗？这个词，

很有意思。我心里一动，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她会伤害我吗？”周莉摇了摇头，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会伤害你。她只会……毁了你。”在周莉断断续续的讲述中，

我终于拼凑出了那个叫蒋衡的男人。蒋衡，和赵若曦一样，是富家子弟。他们青梅竹马，

是圈子里公认的金童玉女。蒋衡英俊，有才华，但也骄傲，不羁。赵若曦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控制欲极强。她想把蒋衡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一年前，蒋衡提出了分手。

他说他受不了赵若曦那种窒息的爱，他要去国外追求自己的事业。赵若曦不同意，哭过，

闹过，甚至用自杀威胁过。但蒋衡去意已决。就在他准备出国的前一天晚上，

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出事了。蒋衡开车，赵若曦坐在副驾。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失控了。

撞上了护栏。蒋衡重伤，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他就失忆了。不是全部失忆，是选择性的。

他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他要和赵若曦分手这件事。他只记得，他爱她。

“所以，那场车祸，是意外？”我问。周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警察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们都觉得，太巧了。”“巧？”“太巧了。蒋衡刚要走，就出了车祸。醒来后，

什么都忘了，就只记得爱她。这简直……像是小说里的情节。”我明白了。

赵若曦利用了这场“意外”，把蒋衡重新困在了自己身边。但失忆的蒋衡，

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不再是那个骄傲不羁的男人了。赵若曦不满足。

她想要一个完整的，爱着她的，像以前一样的蒋衡。于是，她找到了我。一个完美的，

可以被她随意塑造的替代品。而真正的蒋衡呢？“他在哪？”我问。

“在国外一家顶级的疗养院。若曦说，要等他完全康复，再把他接回来。”周莉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怜悯。“陈安，你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了吗？你只是一个过渡品。等蒋衡回来了，

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已经冷了，又苦又涩。我说：“谢谢你，

周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我的心里没有了迷茫。

只剩下清晰的目标。我要在蒋衡回来之前，把赵若曦的一切，都变成我的。包括她的公司，

她的财产，和她那可怜的，自以为是的爱情。我不会让她等到蒋衡回来。我会，

亲自去把蒋衡“接”回来。以我自己的方式。6赵若曦出差回来了。我去机场接她，

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靠在我怀里，嗅着我身上的味道，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是你身边最安心。”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在冷笑。安心？很快，你就会知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让你感到安心。我开始插手她的公司事务。以前，我从不关心这些。

她谈生意，开会，我最多就是个司机和伴侣。现在，我主动要求跟着她去公司。

我说：“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了解你的工作，你的世界。”对于我这个要求，

赵若曦欣喜若狂。在她看来，这是我彻底融入她生活的表现。她以为，我这只金丝雀，

终于安于待在笼子里了。她给了我一个“总裁特助”的头衔。一个听起来很高级，

但没什么实权的职位。正好方便我行事。我每天跟着她，看文件，听会议。我记忆力很好，

学东西也快。很快，我就把公司的人员架构、业务流程摸得一清二楚。

我还利用我的“专业技能”。我知道怎么通过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