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纨绔千金恰一口柠檬

我，一个985历史系毕业的中学男老师，穿成了民国初年的女千金。第一天，

我就撕了裹脚布，吓得丫鬟尖叫：“小姐，这不合礼法！”我冷笑：“礼法？

我教的才是礼法。”父亲要用家法处置我，我反手一篇《妇女解放宣言》拍在他面前。

他气得发抖，却在我流利背诵《论语》全篇后沉默了。第二天，我创办女子学堂，

第一个学生竟是我的未婚夫——那个留洋归来、思想前卫的少爷。他眯着眼笑：“先生，

我想学点新鲜的。”---1林砚是被活活疼醒的。不是那种挨了闷棍或者摔断骨头的剧痛，

而是一种绵密、阴毒、无孔不入的酸痛和束缚感，从双脚直冲天灵盖。他睁开眼，

入目是雕花繁复的拔步床，锦帐绣被，

空气里漂浮着一种陈旧木料和淡淡脂粉混合的沉闷气味。“小姐！您醒了！

”一个穿着藕色袄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惊喜地凑过来，约莫十四五岁。小姐？

林砚脑子嗡的一声，他一个刚在省重点中学熬了两个通宵出完期中考试卷的大男人，

怎么就成了小姐？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视线落在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脚上。

那是一双被层层白布紧紧包裹的脚，布条脏污，隐约透出扭曲的形态，像个畸形的粽子。

锥心刺骨的痛楚正从那里不断传来。记忆碎片轰然涌入——民国二年，江南沈家，

沈大小姐沈知瑜，年十六，正待字闺中。昨日刚行了及笄礼，

裹脚的“功课”也已进行了数年，正是最难熬的时候。“小姐，可是脚又疼了？

奴婢给您揉揉……”小丫鬟怯生生地伸手。“别动！”林砚，现在的沈知瑜，哑着嗓子喝道。

她盯着那裹脚布，胃里一阵翻腾。作为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

他太清楚这玩意儿代表了多少血泪和扭曲。纸上得来终觉浅，如今亲身体验，

才知这每一寸布条都浸着折断骨头的残忍。“给我拿剪刀来！”她命令道，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小丫鬟吓得一哆嗦：“小姐？您要剪刀做什么？

这……这可使不得啊！”“拿来！”沈知瑜眼神锐利地扫过去，

属于中学班主任的威严不自觉流露。小丫鬟被她看得腿软，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去梳妆台上取来了做女红的小银剪。沈知瑜接过剪刀，

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弯下腰，不顾那钻心的疼，

毫不犹豫地将剪刀尖楔入裹脚布边缘，用力一绞！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一层，两层……污浊的布条散开，

露出里面一双严重变形、脚趾折向脚心、皮肤苍白带着瘀痕和溃烂红印的脚。

一股混合着草药和腐烂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啊——！！！

”小丫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小姐！您疯了！

裹脚布不能拆啊！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人家都要裹的！拆了……拆了以后怎么嫁人啊！

老爷夫人会打死奴婢的！”她扑过来想阻拦，却被沈知瑜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沈知瑜看着自己这双“解放”了的脚，畸形，丑陋，

但那份撕裂束缚后的、带着疼痛的轻松感，却让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抬头，

看向吓得面无人色的小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规矩？祖宗传下来的就是对的？

从今天起，我这里，我教的，才是规矩！”---沈知瑜撕毁裹脚布的消息，像一颗炸雷，

瞬间掀翻了整个沈府后宅的屋顶。第一个赶到战场的是沈夫人，

她看着女儿那双光溜溜、形状可怖的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孽障啊！你这是要逼死为娘啊！你这副样子，

让为娘怎么跟你父亲交代！让沈家的脸往哪儿搁！”沈知瑜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任由母亲哭诉“女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脚大为耻”的陈词滥调。

她甚至有点想笑，这些他曾在历史课本上批判过无数遍的东西，

此刻正活生生地在她面前上演。真正的风暴在她那位封建家长父亲沈老爷下朝回府后降临。

沈葆桢年近五十，面容严肃，一身藏青色长袍，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直接命人将沈知瑜拖到祠堂前院，家法——一根油光锃亮的檀木戒尺已经请了出来。

“逆女！不知廉耻，败坏门风！今日我若不严加管教，他日你岂非要翻天！

”沈葆桢气得胡子直抖，指着沈知瑜，“给我跪下！”左右婆子要上来强按，

沈知瑜却猛地一甩袖子，自己站得笔直。她仰着头，

目光平静地看着暴怒的父亲：“父亲要打要罚，总得让女儿说个明白。女儿所为，并非悖逆，

而是为了沈家声誉，为了顺应时代大势！”“大势？你拆毁裹脚布，违逆祖训，

还敢妄谈大势？！”沈葆桢怒极反笑。“正是！”沈知瑜声音清朗，

穿透了整个院子的窃窃私语，“父亲可知，如今海外列强如何看待我大清……不，我中华？

视我等为愚昧落后之辈！其中这缠足陋习，便是标志之一！戕害女子身体，束缚国民精神，

此等弊政，前朝便已有有识之士批判！如今帝制已覆，民国初立，讲求民主科学，解放人权！

父亲身为朝廷……身为政府官员，岂能固守此等摧残人性之陋规，徒留笑柄于外人？

”她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引经据典，夹杂着“人权”、“科学”等新鲜词汇，

把沈葆桢和满院子的人都听愣了。这……这真是那个只读过《女诫》、《列女传》的大小姐？

“满口胡言！妖言惑众！”沈葆桢回过神来，更是怒火中烧，“我沈家诗礼传家，最重礼法！

女子德容言功，缺一不可！你这等行径，与那些闹革命、无法无天的乱党有何区别！

”“礼法？《礼记》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沈知瑜毫不退缩，反而迎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强行折断女子足骨，扭曲天性，

这难道是孝？是礼？父亲熟读圣贤书，请问孔圣人可曾说过女子必须缠足？

朱子可曾立下此等规矩？不过后世迂腐之人，为满足一己畸趣，强加于女子身上的枷锁罢了！

”她不等沈葆桢反驳，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卷纸——那是她昨晚忍着脚痛，

凭借记忆和历史知识，用毛笔奋笔疾书写就的《妇女解放之我见》，虽然字迹歪扭，

但内容惊世骇俗。“此乃女儿肺腑之言，请父亲过目！女儿认为，当今中国欲自强，

必先强民智，欲强民智，必先解放占人口半数的女子！废除缠足，兴办女学，

让女子也能读书明理，就业谋生，方能真正助力国家复兴！否则，空谈礼法，

不过是抱残守缺，终将被时代洪流所弃！”沈葆桢一把夺过那卷纸，粗略扫了几眼，

上面什么“天赋人权”、“男女平等”、“教育救国”的字眼刺得他眼睛生疼，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张。“反了！反了！你这逆女，从哪里学来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我……我今天非要请出家法，打死你这个不肖女不可！”他举起戒尺，

就要朝着沈知瑜打下来。沈知瑜却猛地抬起头，不避不闪，清亮的声音如同玉磬，

在祠堂前朗朗响起：“父亲息怒！女儿愿背诵《论语》全篇，

以证女儿并非不学无术、胡言乱语之辈，只是所学者，乃圣贤之真义，而非后世之糟粕！

”说罢，她也不管沈葆桢是否同意，直接从《学而》开始，一字一句，清晰流畅地背诵起来。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不仅背诵原文，偶尔还在章节间歇，插入几句精当的注解，

甚至引述《孟子》、《荀子》中的相关论述，相互印证。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此句历来被曲解，

然结合上下文及孔子一贯思想，此处‘女子’与‘小人’或特指某种心性地位之人，

非泛指全体女子……”她背得从容不迫，解释得鞭辟入里。从午后一直到日头偏西，

《论语》二十篇，近一万六千字，竟无一字错漏，见解之精妙，

连沈葆桢这个两榜进士出身的老学究都暗自心惊。院子里鸦雀无声，

只有少女清越的嗓音在回荡。下人们目瞪口呆，沈夫人忘了哭泣，连举着戒尺的沈葆桢，

手臂都慢慢酸软地垂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女儿，眼神复杂。

这还是他那个怯懦顺从、只知绣花写字的女儿吗？这侃侃而谈的气度，

这渊博的学识尽管内容离经叛道，这毫不畏惧的眼神……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背诵声止，祠堂前一片死寂。沈葆桢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半晌，

他将戒尺重重往地上一掷，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死死盯着沈知瑜，嘴唇哆嗦着，

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那卷《妇女解放之我见》，

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几乎捏烂。---第一场战役，勉强算是惨胜。

沈知瑜的脚伤在药物的调理下慢慢好转，虽然畸形状已无法改变，但至少摆脱了束缚的剧痛。

沈府上下对她的态度变得极其微妙，

恐惧、好奇、鄙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交织在一起。她没闲着，

趁着父亲态度暧昧、暂时将她“禁足”反思的空档，开始着手她的“教育大业”。

她把自己住的偏僻小院收拾出一间厢房，挂上自制的匾额——“知新女子学堂”。

教材是她凭记忆编写的，内容包括基础的国文、算术、历史她修正过的版本，

还有粗浅的物理、化学常识，以及最重要的——思想启蒙。学堂开办得悄无声息，

第一个学生，是那个被她“壮举”吸引来的、同样备受缠足之苦的庶妹。接着，

又陆续有几个胆大的丫鬟婆子，在夜间偷偷跑来听课。这天傍晚，

沈知瑜正给妹妹和两个丫鬟讲解简单的算术题，院门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声清朗的调侃：“听闻沈大小姐在此开坛讲课，有教无类，在下慕名而来，

不知可否叨扰？”沈知瑜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浅灰色西式衬衫、同色马甲的青年斜倚在月亮门边，身形修长，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眸含着笑意，

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和她的“学堂”。他手里随意把玩着一顶巴拿马草帽，

气质与这深宅大院格格不入。是顾允之，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刚从英吉利留洋归来不久。

沈知瑜心中警铃微作。她对这个“未婚夫”了解不多，只知家世相当，思想前卫，

是本地新派人物中的焦点。他来做什么？看笑话？

顾允之目光扫过桌上简陋的笔墨和沈知瑜手写的“教材”，

最后落在那块歪歪扭扭的“知新女子学堂”木牌上，笑意更深。他踱步走进来，

无视屋内其他人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沈知瑜面前。“顾公子有何指教？”沈知瑜放下毛笔，

语气疏离。顾允之微微倾身，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发现了有趣猎物的狐狸。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气音，一字一句地道：“指教不敢当。”“先生，我想学点……新鲜的。

”2沈知瑜看着顾允之镜片后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那笑意底下却藏着探究和某种……跃跃欲试的挑战。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边的算术教材合上，

对庶妹和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几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这间临时学堂里诡异的寂静。

“顾公子说笑了，”沈知瑜语气平淡，抬手整理了一下桌上散乱的纸张，“我这儿教的，

不过是些粗浅字句、加减乘除，怕是入不了留洋高材生的眼。”“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