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要回我的星球了

傍晚六点，下班高峰期的喧嚣渐渐退去，夕阳给和平小区门口的梧桐树镀上一层金边。

我拎着刚从小超市买来的打折酸奶，盘算着晚上是煮泡面还是叫外卖，

这种单身汉的日常选择困难症已经伴随我三年了。正当我神游天外时，

一声闷响拉回了我的思绪。前方不远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知怎么摔倒在地，

手上的冰淇淋在水泥地上化开一滩黏糊糊的白色。“小朋友，你没事吧？

”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小男孩穿着蓝色背带裤，白色T恤上印着一只卡通恐龙，

圆嘟嘟的脸蛋上沾着些许灰尘和泪痕。他抬头看我，眼睛里噙着泪水，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蹲下身，拍掉他裤子上的灰尘。“你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小男孩抽噎着，

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串话。我努力分辨，但一个字都没听懂——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本地方言，

甚至不像任何一种我听过的地方口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我尽量放柔声音。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带着哭腔，声音更大些。我皱起眉头，那发音古怪极了，

像是把几种语言胡乱搅和在一起，又像是嘴里含着颗糖说话。“呃...你能说普通话吗？

或者告诉我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显然没听懂我的问题，

又开始叽里咕噜说个不停，还配合着手势，一会儿指指天上，一会儿指指路边停着的车。

我环顾四周，街上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这个迷路的孩子。夕阳正在西沉，天色渐暗。

“这可怎么办...”我挠挠头，“小朋友，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小男孩突然眼睛一亮，拼命点头。我松了口气，

至少他明白警察是干什么的。“好吧，那叔叔带你去派出所。”我伸出手，

小男孩毫不犹豫地牵住了。他的手软软的，暖暖的，信任地放在我的掌心。

派出所离这里两条街，我盘算着十分钟就能走到。小男孩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一句不懂，只能嗯嗯啊啊地应付着。走到半路，我手机响了，是公司打来的。

我松开小男孩的手，示意他等我一下，然后接起电话。

就在我应付老板关于明天报表的追问时，小男孩突然挣脱我的手，跑向马路对面。“喂！

别跑！”我急忙追过去，电话那头的老板不满地问：“什么别跑？你小子又偷懒不去公司？

”“不是，老板，我这儿有点事...”我话还没说完，

就看到小男孩已经跑到对面的一家便利店前，指着橱窗里的玩具火车，

兴奋地回头对我大喊大叫。我长舒一口气，对电话那头说：“老板，我真有事，

明天到公司再解释。”不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当我牵着男孩从便利店出来时，

他手里多了一辆小小的玩具火车。我叹口气，得，这好人做到底，还搭进去三十块钱。

走到派出所门口，我犹豫了。要是警察误会我拐带孩子怎么办？会不会说不清啊？

但看看身边这个紧紧抓着玩具火车的小家伙，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值班民警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头继续写东西：“什么事？”“警察同志，

这个孩子好像迷路了，我在和平小区门口碰到他的。”“叫什么名字？”民警拿出登记本。

“呃...我不知道，他说的语言我听不懂。”民警这才抬起头，

仔细打量小男孩：“外国人？”“不清楚，反正他说的话很奇怪，我一句听不懂。

”民警从柜台后走出来，蹲下身和蔼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在哪里？

”小男孩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似乎更加兴奋了，手舞足蹈地说了一大串，

还举起手中的玩具火车给警察看。民警的表情从平静到疑惑，最后变成了一脸茫然。

他站起来，对我摇摇头：“这说的什么语？不像英语，不像日语韩语，

也不是少数民族语言...”“您也听不懂？”“我当了十年警察，

本地的外来人口方言基本都接触过，这个真没听过。”民警挠挠下巴，“等等，

我叫我们副所长来看看，他以前在云南边境待过，懂些少数民族话。

”副所长很快从里间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尝试用几种少数民族语言与小男孩交流，但小男孩依旧一脸茫然，

回答的还是那些听不懂的话。“奇怪，这不是任何我熟悉的语言。”副所长皱眉，

“要不先登记一下，发个招领启事？”“招领...”我忍不住笑出声，“警察同志，

这是孩子，不是失物。”“口误口误。”副所长也笑了，“这样，我先联系分局的外事科，

看看他们有没有语言专家。”半小时后，外事科的王科长赶到了。他是个戴眼镜的文雅男子，

一进门就拿出录音设备，开始记录小男孩的话。听了五分钟，王科长推推眼镜，

面色凝重：“这语言确实不一般，发音系统非常复杂，有大量喉音和颚音变化，

不像地球上任何已知语言。”“地球上？”我愣住了，

“王科长的意思是...”“我只是做个类比。”王科长笑笑，但笑容有些勉强。

他继续尝试用各种语言与孩子交流，从英语、法语到阿拉伯语，

甚至试了几种非洲部落语言的问候语，但小男孩只是困惑地看着他。突然，

小男孩似乎被反复的询问惹烦了，大声喊出一句话，语气很不耐烦。王科长猛地后退一步，

脸色苍白：“这...这不可能...”“怎么了？他说什么？”副所长问。

王科长把副所长拉到一边，低声交谈。

我隐约听到几个词：“非地球...信号...安全协议...”是我幻听了吗？

怎么越说越玄乎了？王科长打完一个电话后，派出所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不到十分钟，

三辆警车呼啸而至，下来七八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带队的长官走进来，径直向王科长走去。

“确认了吗？”特警队长简短地问。“85%的相似度，特别是最后那句，

符合已知的密码结构。”王科长回答。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悄悄问旁边的民警：“警察同志，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个迷路的孩子吗？

”民警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又来了两辆黑色SUV，下来几个穿着像是科研人员的人。

他们带着各种仪器，开始检测小男孩的身体状况。小男孩被这阵仗吓到了，

紧紧抓住我的裤腿，躲在我身后。“各位，能不能温和点？吓着孩子了。”我忍不住说。

一位研究人员抬头看我：“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个...孩子可能不简单。

”“什么意思？他不就是个普通迷路的孩子吗？”研究人员互相对视一眼，没人回答我。

这时，王科长走过来，严肃地对我说：“李先生，感谢您送这个孩子来派出所。

但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需要您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调查什么？

我只是好心帮个迷路的孩子...”我的话被窗外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断。

透过派出所的玻璃门，我看到外面街上已经停了不下十辆警车，红灯蓝光闪烁成一片。

更夸张的是，远处似乎还有车辆正往这边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目瞪口呆。

副所长一脸苦笑：“我们也不清楚，刚接到通知，这个案子由上面接管了。

”小男孩紧紧抱着我的腿，身体微微发抖。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别怕，没事的。

”他抬头看我，眼睛里的恐惧让我心疼。尽管语言不通，但孩子的情绪是共通的。

我把他抱起来，他立刻像小考拉一样缠在我身上。一位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

胸前的证件显示他来自某个我从没听过的部门。“李先生，我是国家安全局的张超。

”他出示证件，“根据我们的初步分析，这个孩子可能涉及重大国家安全利益，

我们需要带他回去进一步调查。”“国家安全？他只是个孩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也希望如此。”张超面无表情，“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把孩子交给我们。

”我看着小男孩清澈的眼睛，他似乎感知到了周围的紧张气氛，把小脸埋在我的肩膀上。

“不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除非你们能证明你们的身份和权限，并且有合法手续，

否则我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我说这话时腿都在发抖——对抗国家机关？

我是不是疯了？张超眯起眼睛：“李先生，我希望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非常明白，

”我嘴上强硬，心里却在打鼓，“所以更要按程序来。”派出所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几位特警向前迈了一步，我抱紧孩子，脑子飞快转动——怎么办？跑是不可能的，讲道理？

他们看起来不像要讲道理的样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男孩突然从我肩膀上抬起头，

看着张超，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这次，我居然听懂了两个字。

他说的是：“爸爸...回家...”全场寂静。张超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像是震惊，

又像是困惑。他快步上前，盯着小男孩：“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男孩被他的反应吓到，又缩回我怀里，不再开口。王科长快步走来，

低声对张超说：“张处，

这句话的发音结构...和您家乡方言的‘爸爸’一词相似度高达92%。”张超浑身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男孩：“不可能...我老家方言几乎失传了，

全世界不超过十个人会说...”“更重要的是，”王科长推推眼镜，“根据我们的分析，

这孩子刚才那句话的语法结构，与三年前截获的那段‘非地球信号’有87%的相似度。

”张超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盯着小男孩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我抱着孩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非地球信号？失传的方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十分钟后，张超打完电话回来，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和孩子。“李先生，

”他深吸一口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我们需要您和这孩子一起去总部配合调查。

”“总部？哪个总部？”“国家安全局特别事务处理中心。”张超顿了顿，“有些事情，

可能超出了我们现有的认知范围。”我看着窗外，警车已经堵满了整条街，

好奇的群众被拦在警戒线外。而我，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只是因为捡了个孩子，

就被卷入了这场莫名其风暴。小男孩在我怀里动了动，仰起小脸看着我，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狡黠。突然，

一个荒诞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也许，不是我捡到了他，而是他选择了我？“好吧，

”我叹口气，认命地说，“我跟你们去。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要对他买的玩具火车负责到底。”我说。张超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成交。”就这样，我抱着一个来历成谜、语言不通的孩子，

在一群警察和特工的簇拥下，走向了那辆黑色的SUV。而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

我被“请”进了一辆窗户涂黑的SUV内部，小男孩紧紧抓着我的手，

对坐在我们对面的张超和王科长充满了警惕。车队在一片警笛的呼啸声中驶离了市区，

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李先生，放轻松，我们只是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张超试图缓和气氛，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我身边的孩子。“你们至少该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忍不住问道，“什么非地球信号？什么失传方言？

这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王科长和张超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超沉吟片刻，

开口道：“大约三年前，我们一个深空监测站截获了一段极其复杂的加密信号。

信号源并非来自任何已知国家或组织，其编码方式超越了现有科技水平。

我们最顶尖的语言学家和密码专家花了三年时间，也只破译了不足百分之一的内容。

”“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关系在于，”王科长接话道，“我们刚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