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转着，像只永远打不死的苍蝇。
我光着膀子瘫在凉席上，胸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汗珠子还是顺着腰线往下滑，在腰窝积成一小滩。
30 平米的出租屋跟蒸笼似的，顾小莉刚洗完澡出来，湿头发滴着水，水珠砸在她锁骨窝里，又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进浴袍领口。
“又在投简历啊？”
她擦着头发走过来，膝盖轻轻蹭了蹭我的腿。
浴袍领口开得有点低，我能看见她胸口那道浅浅的沟，平时看惯了的风景，今天却没心思欣赏。
我把手机扣在凉席上，屏幕还停留在招聘软件界面，“嗯，投了三家，都是行政岗，还没回信。”
顾小莉坐到我旁边，空调风把她的浴袍吹得贴在身上，能看见腰上细细的肉。
她拿过我的手机解锁，翻着那些己读不回的招聘信息，眉头皱起来：“沐轩，不是我说你，行政岗哪那么好抢？
人家都要本科以上，还得有经验，你一个大专刚毕业的……我知道！”
我猛地坐起来，语气有点冲。
凉席粘在背上，一扯就带起一片汗。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每次听她这么说，心里就像堵了团棉花。
1 米 8 的个子杵在这屋里，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说出去丢人。
顾小莉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
“你喊什么呀？
我不是想打击你，是咱们快交不起房租了。”
她声音软下来，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昨天买菜的时候，老板都问我是不是最近手头紧，每次都只买一点点……”我别过脸不看她，盯着墙上那道裂缝发呆。
上个月的工资她只发了三千二，扣掉社保只剩两千八。
房租要两千五，水电费三百多，再加上吃饭，根本不够花。
昨天她跟我商量，让我先去送外卖，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先把日子混过去再说。
“送外卖多累啊，天天在太阳底下跑，还容易出事。”
我小声嘀咕，其实是拉不下脸。
以前在学校里，我是篮球队队长，走在路上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现在让我骑着电动车满城跑，碰到同学怎么办？
顾小莉叹了口气，往我身上靠过来。
她刚洗完澡的身上香香的，带着点沐浴露的甜味。
“累点怎么了？
总比饿肚子强吧？
你以为我想在公司看领导脸色啊？
上次那个部门经理，看我的眼神都不对，要不是为了那点工资，我早就辞了。”
她的手放在我肚子上，轻轻摩挲着。
我能感觉到她手指的温度，还有浴袍底下软软的身体。
本来有点烦躁的心情，被她这么一弄，突然就软下来了。
我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发上，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再等等，我再投投简历。
昨天有家贸易公司给我发了面试邀请，下周一去面试，说是招销售助理，月薪西千加提成，要是能成，咱们日子就能好点了。”
“真的？”
顾小莉眼睛亮起来，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睫毛很长，在空调灯下忽闪忽闪的。
我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她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点水汽。
吻到一半，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我俩都笑了。
顾小莉推了我一把，从床上站起来：“我去煮点面条，还有最后两个鸡蛋，给你卧荷包蛋。”
我躺在凉席上，摸着刚才被她靠过的地方，心里又燃起点希望。
销售助理怎么了？
好歹是在办公室上班，不用风吹日晒，也算个体面工作。
等我干几个月，攒点钱，再跳槽找个更好的，到时候就能让顾小莉不用再受气，也不用住这破房子了。
面条煮好的时候，屋里飘着鸡蛋的香味。
顾小莉端着碗过来，坐在我对面。
她把碗里的两个荷包蛋都夹给我，自己只留了点面条。
“你吃啊，我不饿。”
我把鸡蛋夹回她碗里一个。
“我减肥呢，你多吃点，明天还要去面试，得精神点。”
她又夹回来，筷子碰到我的筷子，轻轻碰了一下。
我没再跟她争，低头扒拉着面条。
鸡蛋煮得刚刚好，蛋黄是流心的，咬一口就爆在嘴里。
顾小莉坐在对面，小口吃着面条，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吃完面条，顾小莉去洗碗。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她，她穿着吊带睡衣，后背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水流声哗啦啦的，她时不时回头跟我说两句话，问我面试要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她明天帮我熨衬衫。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我笑着说，心里暖暖的。
其实我知道，她比我还紧张这次面试。
晚上睡觉的时候，空调开得有点低。
顾小莉往我怀里钻，她的身体软软的，贴在我背上，呼吸热乎乎地吹在我脖子里。
“沐轩，” 她小声说，手指在我胸口画圈，“要是这次面试没过，你就听我的，去送外卖好不好？
咱们先把房租交了，别的以后再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把她的手抓住，按在我胸口。
能感觉到她手指在我胸肌上轻轻捏了捏。
“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要是没过，我就去送外卖。”
其实我心里还是不愿意的。
我总觉得，自己不该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
1 米 8 的个子，有胸肌，学习能力也不差，怎么就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说不定这次面试就能成，到时候我就能穿着衬衫去上班，每个月拿稳定的工资，再也不用让顾小莉跟着我受苦。
顾小莉见我答应了，高兴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疼，就是有点痒。
她的嘴唇在我皮肤上蹭来蹭去，带着点湿热的温度。
我转过身抱住她，能看见她睡衣领口下的风景，还有眼睛里亮晶晶的光。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黑暗里，顾小莉的呼吸渐渐均匀。
我却睁着眼睛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发呆。
心里一会儿想面试的事，一会儿想送外卖的场景，一会儿又想起顾小莉今天说的话。
窗外的蝉鸣断断续续的，夏天的夜晚总是这么闷热。
我摸了摸身边人的头发，软软的，带着点香味。
不管怎么样，得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这次面试一定要过，一定要找到那份销售助理的工作，做个体面人。
可我没想到，现实比我想的还要骨感。
第二天的面试，面试官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废铁，问的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
走出那栋写字楼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晒在我身上，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1 米 8 的个子，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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