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油腻客户以为我好欺负，直到他破产那天

我叫江凝，一个项目经理。工作内容很简单：替公司签单，替老板画饼，替甲方背锅。

我接了个项目，甲方叫钱得龙，人称钱总。一个把油腻当霸气，把骚扰当风趣的奇葩。

他以为，给了钱就是天。以为项目经理，就得陪酒、陪笑，还得陪聊人生。他拖着尾款，

改了十八稿方案，半夜三点给我发“人生感悟”。甚至在饭局上，把油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忍了。毕竟，打工人，KPI就是命。直到他为了赖掉最后的尾款，找人黑了我的电脑，

偷了我的方案，还在行业里造谣我。他想让我身败名裂，一分钱都拿不到。那天晚上，

我没回他上百条催命的消息。我只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一个我很多年都没主动联系过的号码。“爸，我被人欺负了。”三天后，钱总的公司，

股价崩了。一周后，他的资金链，断了。一个月后，他跪在我面前，求我高抬贵手。

他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人，不是他有资格碰的。1.我是乙方，也是孙子我叫江凝。职业，

项目经理。说得好听，是项目的总负责人。说白了，就是甲方的孙子，老板的出气筒，

手下团队的挡箭牌。今天，是我第十八次坐在钱得龙的办公室。钱得龙，我这个项目的甲方。

人称钱总，一个发量和他的品味一样稀疏的男人。他那间能摆下两张乒乓球桌的办公室里，

弥漫着一股廉价雪茄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怪味。我坐在他对面，背挺得笔直。

身上的职业套装，是我唯一的铠甲。“小江啊。”钱总把两条腿翘在红木办公桌上，

一双锃亮的皮鞋几乎要戳到我的脸。“这个方案，还是不对味。”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掐进了肉里。“钱总，这已经是您提的第十八版修改稿了。

”“我们完全按照您上次会议的要求，把go放大了三倍，

颜色调成了您最喜欢的‘帝王金’。”我说“帝王金”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反胃。

那颜色，说白了，就是一种接近于屎的黄色。钱总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感觉。你懂吗？

做项目，要讲感觉。”“你这个方案，没有灵魂。冰冷的，没有感情。”我深吸一口气，

闻到的全是那股怪味。“那请问钱总，您想要的灵魂，具体是什么样的？”他嘿嘿一笑，

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灵魂嘛，是需要碰撞的。”“这样吧，小江。今晚有个局，

几个朋友都在，你跟我一起去。”“在饭桌上，喝点酒，灵感不就来了？”来了。又是这套。

签合同前，他说项目谈成了，请我们整个团队吃饭。饭桌上，

他的手就没离开过我们女同事的肩膀。我当时直接站起来，说我酒精过敏，不能再喝了。

场面搞得有点僵。要不是我们总监打圆场，那单子可能就黄了。现在，项目进行到一半，

尾款还压在他手里。他又故技重施。我脸上挤出职业微笑。“钱总，真不巧。

我晚上约了医生复查过敏。”“方案的事，要不您再提提具体修改意见，

我回去立刻让团队改。”钱总的脸拉了下来。那双小眼睛里，闪着不悦的光。“小江，

你这就不上道了啊。”“工作，不是闷着头干就行的。人脉，资源，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带你见见世面，是提拔你。别不识抬举。”他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一片麻木。我知道，今晚这局，躲不掉了。

“那……就麻烦钱总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份天气预报。心里，

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钱得龙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年轻人，要抓住机会。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很油腻，隔着西装布料，我都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黏腻。

我忍住了后退的冲动。脸上，依旧是完美的职业微笑。走出钱得龙公司大楼的时候，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亮了起来，像一个个巨大的、空洞的眼睛。我拿出手机，

给男友方哲发了条微信。“今晚加班，有饭局，别等我了。”方哲很快回过来。

“又是那个姓钱的？少喝点酒，保护好自己。”我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稍微暖和了一点。

但这点暖意，很快就被晚风吹散了。保护自己？在这个项目结束前，我的尊严，

早就按斤卖了。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钱总给的地址。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我知道，今晚，

又是一场硬仗。2.饭局，就是战场会所的包厢里，乌烟瘴气。推开门，

一股酒气混着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咳嗽。钱得龙坐在主位上，

身边围了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个个挺着啤酒肚，满面油光。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但几乎没人动筷子。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装满白酒的分酒器。“来来来，介绍一下。

”钱得龙一看到我，立刻招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是我们项目的设计方，

项目经理，小江。年轻有为啊！”几个男人立刻把目光投向我。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估价，评级，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我头皮发麻，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

“各位老板好，我叫江凝。”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离钱得龙最远的位置坐下。

“哎，小江，坐那么远干什么？”钱得龙不乐意了。“过来，坐我这儿来。

咱们得好好聊聊项目的‘灵魂’问题。”他旁边的男人立刻起哄。“是啊，美女，

坐钱总身边，那是福气。”“钱总的项目，可都是几千万上下的。”我没得选。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只能站起来，挪到钱得龙身边的空位上。刚一坐下，

钱得龙就亲自给我倒了一大杯白酒。满满的一杯，估计有三两。“小江，上次说你过敏，

是骗哥哥的吧？”钱得龙把酒杯推到我面前。“今天，这么多老板在，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这杯酒，你喝了，咱们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项目尾款的事，都好说。

”他把话挑明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喝，伤身。不喝，伤项目，伤我的饭碗。

我看着那杯清澈的液体。它像一杯毒药。但我知道，今天这杯毒药，我非喝不可。

“钱总说笑了，我怎么会骗您呢。”我端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是我酒量确实不好，怕喝多了失态，给各位老板丢脸。”“怕什么！

”一个胖子大着舌头说，“小姑娘喝多了才可爱嘛！”众人一阵哄笑。我闭上眼，一仰头，

把整杯白酒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火辣辣的疼。眼泪差点涌出来，

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好！”钱得龙带头鼓掌。“小江，够爽快！我喜欢！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来，这杯，敬李总。李总可是搞房地产的大鳄，

以后你们公司说不定还得仰仗李总。”那个被称为李总的胖子，笑得像个弥勒佛。

“钱总太客气了。江小姐这么给面子，我必须得喝一个。”我看着第二杯酒，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别无选择。我又是一口闷了。接下来，王总，张总，

刘总……每个人，我都得敬一杯。每个人，我都得说几句奉承的话。他们夸我年轻漂亮，

夸我懂事。那语气，就像在夸一只训练有素的宠物狗。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晃。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意识渐渐模糊。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借口去洗手间。一进门，我就扶着洗手池，吐了个天昏地地。

胆汁都吐出来了。喉咙里全是苦味和血腥味。我用冷水泼了泼脸，

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口红也花了。这他妈就是我奋斗的样子？

为了几万块的提成，为了那个狗屁KPI，我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行。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愤怒涌上心头。我对着镜子，无声地骂了一句。然后，

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补了点口红，重新挂上那副职业的假笑。回到包厢，酒局还在继续。

只是气氛，变得更加暧昧和放肆。有个老板已经搂着KTV叫来的公主在K歌，

唱得鬼哭狼嚎。钱得龙也喝高了。他见我回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小江，你回来啦。

”他的手很烫，很油，带着一股酒臭味。“走，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继续聊‘灵魂’。

”我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我用力想把手抽回来，但他的力气很大，像一把铁钳。

“钱总，我喝多了，得回去了。”“回去干什么？”钱得龙的嘴几乎凑到我耳边。

“项目还没谈完呢。今晚，咱们必须把灵魂给碰撞出来。”他的另一只手，

顺势就想搂我的腰。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3.他叫方哲，

是我男朋友踹门的是方哲。他站在门口，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和笑声，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你谁啊？

”一个老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指着方哲，“懂不懂规矩？”方哲没理他。他的目光，

死死地锁在钱得龙抓着我的那只手上。然后，他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放开她。”方哲的声音很低，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钱得龙显然没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他眯着醉眼，打量着方哲。“小白脸？英雄救美来了？

”方哲走到了我们面前。他比钱得龙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

放开她。”我能感觉到，钱得龙抓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被一个毛头小子下了面子，他挂不住了。“老子就不放，

你能怎么……”钱得龙话还没说完，方哲就动手了。他没有打人。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精准地捏住了钱得龙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扭。我只听到一声骨头错位的轻响，

和钱得龙杀猪般的惨叫。“啊——！”钱得龙立刻松开了我，抱着自己的手腕在地上打滚。

整个包厢，一片死寂。那几个老板，酒都吓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被方哲拉到身后。他的手掌很宽，很温暖，把我冰冷的手完全包裹住。那一刻，

所有的委屈和后怕，都涌了上来。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方哲没有回头看我。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钱得龙，和那群噤若寒蝉的老板。“她是我女朋友。”“今天这事，

如果你们想玩，我奉陪到底。”“如果不想玩，就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他的话说得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人的心上。那个刚才叫嚣得最凶的李总，此刻缩在沙发上，

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混迹商场多年，看得出谁是硬茬子。方哲身上那股子气势，

不是装出来的。“走。”方哲拉着我，转身就走。没人敢拦。一直走出那个金碧辉煌的会所，

呼吸到外面清冷的空气，我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我靠在方哲身上，哭得像个孩子。

方哲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紧紧地抱着我。等我哭够了，

他才摸了摸我的头。“没事了。”我抬起头，看着他。路灯下，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

“你怎么会来？”“你发的微信，我不放心。”他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就用手机定位找过来了。”“幸好我来了。”我心里又暖又愧疚。“对不起，

把事情搞砸了。”“钱得龙的手……”“他活该。”方哲打断我，“那种人渣，

断他一只手都算轻的。”“工作别干了，明天就去辞职。我养你。”我摇了摇头。“不行。

”“这不是辞职就能解决的事。合同签了，项目进行到一半，我这时候撂挑子，

公司要赔一大笔违约金。我的职业生涯也完了。”方天皱着眉。“那怎么办？

让那个姓钱的继续骚扰你？”“不会了。”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不会再有机会了。”“方哲，谢谢你今天来。但是，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职场的事，就要用职场的方法解决。”“他想玩阴的，

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方哲看着我，没再坚持。他了解我。我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他点了点头，“需要帮忙，随时开口。”“我别的本事没有，帮你卸他一条腿，

还是没问题的。”我被他逗笑了，心情好了很多。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但我也知道，

如果我真的开口，他真的会去做。但，我不会让他这么做。这是我的战场。我要亲手，

把那个恶心的家伙，送进地狱。4.撕破脸，鱼死网破第二天，我顶着宿醉的头痛，

照常上班。刚到公司，总监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的脸色，比我昨晚吐出来的东西还难看。

“江凝，怎么回事！”他把手机拍在桌子上。“钱总打电话来投诉，说你找人打他，

把他手都打骨折了！”“他说要报警，要告你，还要终止合同，让我们赔偿所有损失！

”我心里冷笑一声。恶人先告状。钱得龙这招，玩得真溜。“总监，

是他先在饭局上对我动手动脚，我男朋友为了保护我，才跟他起了冲突。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动手动脚？”总监一脸不信，“钱总是什么身份的人，会干这种事？

”“江凝，你别给我找借口！是不是你喝酒误事，得罪了客户？

”我看着总监那张写满了“息事宁人”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在这种人眼里，

客户永远是对的。员工的尊严，一文不值。“总监，我有录音。”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那是我在去洗手间之前，悄悄打开的。包厢里钱得龙那些下流的玩笑，

和他最后拉着我不放手的污言秽语，都录得清清楚楚。总监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他听完了录音，半天没说出话来。“江凝，你……”他指着我，“你胆子也太大了！

你敢录音？”“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我说，“现在，证据在我手里。

钱总要是想把事情闹大，我奉陪。”“公司要是觉得我做错了，要开除我，我也认。但是，

这个锅，我不背。”我把话说死了。总监看着我，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件事，公司理亏。

真闹到法庭上，丢脸的只会是他们。“行了，我知道了。”他挥了挥手，一脸疲惫。

“你先出去吧。钱总那边，我来处理。”我知道，他所谓的“处理”，

无非就是去给钱得龙赔礼道歉，说尽好话，想把事情压下去。但，钱得龙会善罢甘休吗？

显然不会。下午，我就接到了钱得龙的电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毒。“江凝，你个臭婊子！

敢阴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尾款，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我不但不会给钱，

我还要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好啊。”我对着电话，笑了。“钱总，咱们法庭见。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战争，正式开始了。接下来的几天，

钱得龙果然开始了他的报复。他先是发了一封律师函到我们公司，说我们项目严重逾期，

质量不达标，要求全额退款，并赔偿三倍的损失。纯属扯淡。每次修改，都是他提的要求。

每版方案，都有他签字确认的邮件。然后，他开始在行业群里散布谣言。说我私生活不检点，

靠出卖身体拿项目。说我人品败坏，毫无职业道德。他把那天晚上的事，

歪曲成了我主动勾引不成，恼羞成怒，叫人打他。一时间，我成了整个行业的笑话。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有些人同情，有些人鄙视，更多的人，是看热闹。

我走在公司里，都能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就是她啊，为了单子真豁得出去。

”“听说她男朋友是个混社会的，把钱总打得不轻。”“活该，想走捷径，这下翻车了吧。

”我把这些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我知道，解释是没用的。在这个圈子里，

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八卦。但是，钱得龙的下一招，却真的刺痛了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们团队辛辛苦苦做的最终版设计方案。然后，堂而皇之地，

用在了他新找的另一家执行公司身上。那个方案，是我们团队熬了无数个通宵，

才打磨出来的。是我们的心血。现在，它成了钱得龙不要脸的战利品。

他这是要彻底榨干我们的价值，然后把我们一脚踢开。我们总监彻底慌了。

他再次把我叫到办公室，这次，他的态度软了下来。“江凝，算我求你了。

你去给钱总道个歉，服个软。”“这个项目，我们亏不起了啊。公司最近资金周转很困难。

”我看着他，只觉得一阵恶心。“总监，现在不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

”“他偷了我们的方案，这是商业窃取。我们应该告他。”“告他？拿什么告？

”总监一脸绝望，“我们有人证物证吗？他可以说方案是他自己想的。我们斗不过他的。

”是啊。他有钱，有势，有律师团队。我们有什么？只有一腔热血和所谓的“正义感”。

在现实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到了深夜。

我把所有跟钱得龙的邮件、聊天记录、合同文件，都打印了出来。堆了厚厚的一沓。

我看着这些东西，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专业，足够努力，

就能赢得尊重。但我错了。在资本面前，在毫无底线的人渣面前，我的专业，我的努力，

都脆弱得不堪一击。我输了吗？不。我还没输。常规的玩法，我玩不过他。那，

我就不玩常规的了。我拿出手机，翻到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看着那个备注为“爸爸”的名字，我的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按下。我知道，

一旦这个电话打出去，很多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将不再只是一个努力在大城市打拼的小白领江凝。我将重新拾起，

那个我一直想逃离的身份。窗外的夜，很深。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像在倒计时。最终，我闭上眼，

按下了拨通键。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喂。

”我的喉咙有点干。“爸。”我叫出了这个有些生疏的称呼。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那个声音，稍微柔和了一点。“阿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吸了吸鼻子，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爸，我被人欺负了。”5.一个电话，

风向变了电话那头，我爸没再多问一句。他只是说：“把那个人的名字、公司，

所有你知道的信息，发给我。”“然后，忘了这件事。好好上班，好好生活。”“剩下的，

交给我。”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就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顶住。挂了电话，

我把钱得龙的所有资料，整理成一个文件，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趴在办公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地抬起头。窗外，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要开始了。而钱得龙的好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钱得龙没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行业群里，

关于我的谣言也渐渐平息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公司里，总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但他什么也没说。我照常上班，开会，写报告。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等一个结果。第四天早上，我刚到公司，

就听到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在小声议论。“听说了吗？那个搞P2P的‘金龙财富’，

昨晚爆雷了！”“哪个金龙？钱得龙那个？”“就是他！听说他非法集资，卷了好几个亿！

现在他人已经找不到了！”“卧槽！这么劲爆？他前几天不还挺嚣张的吗？”我端着杯子，

从她们身边走过，面无表情。金龙财富。钱得龙最主要的产业，也是他用来洗钱的白手套。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果然，到了下午，更大的新闻爆了出来。

钱得龙名下的一家建筑公司，因为严重的偷工减料，被查封了。他们承建的一个楼盘，

出现了地基下沉。幸好还没交房，不然就是天大的事故。相关负责人，全部被带走调查。

紧接着，税务部门也公布了调查结果。钱得龙的公司，常年偷税漏税，金额高达数千万。

等待他的，将是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一时间，整个商界都震动了。钱得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