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知青半夜求医，“你背的哪里是

我背着发高烧的舍友，在暴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赤脚医生！快开门！有人快不行了！

”我绝望地拍着门板。李大爷眯着眼开了缝，借着油灯微光往我身后一瞧。

他苍老的脸瞬间铁青，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猛地将我推开，一把扯住我的衣领，

声音颤抖地吼：“你背的哪里是人？！”我的后背瞬间僵硬。那股寒意，不是暴雨带来的。

而我背上的人，早已冰冷如石。但我知道，他还在我背上，只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在”。

01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我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泥泞的路，

和背上越来越沉的方宁。“李大爷！你说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被狂风暴雨撕扯得支离破碎。李大爷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在昏黄的油灯光下扭曲着，

每一道皱纹里都塞满了恐惧。他松开我的衣领，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我的身后，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她……她……”我本能地想回头，

脖子却僵硬得无法动弹。一种无法形容的黏腻感，正从背上那具躯体里渗透出来，

隔着两层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我的皮肤。那不是汗水，也不是雨水。

那是一种……活物蠕动的感觉。“你……你看地上！”李大爷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我低下头。油灯的光在积水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拉得细长而扭曲，像一个绝望的鬼魂。我的影子旁边，本该有另一个影子，

一个被我背在背上的，属于方宁的影子。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血液在瞬间凝固。怎么会没有影子？一个人，

怎么会没有影子？李大爷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他死死盯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又像被更大的恐惧堵住了嘴。我感到背上的方宁变得异常沉重。不再是一个人的重量，

那感觉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浸透了水的墓碑，死死地压在我的骨头上。

一股阴寒之气从脊椎沟里钻进去，沿着神经一路蔓延，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不……不可能……”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咸涩地滑进嘴里。

我疯了一样摇晃着李大aye，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说清楚！方宁她怎么了？！

她只是发高烧！她早上还好好的！”李大爷突然捂住自己的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

迸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

看向我身后黑漆漆的屋子深处，仿佛那里藏着比我背上的东西更可怕的梦魇。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把我硬生生拽进了屋里。“砰！”沉重的木门被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他又摸索着拿起一根粗大的木栓，死死地顶住了门。屋里，只有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

豆大的火苗，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泥墙上，巨大而扭曲，像两个挣扎的囚徒。“别出声。

”李大aye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急促，带着浓重的喘息。“你身上的东西，不是病。

”“是……是缠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不敢看我的背，只是抬手指了指我对面的墙壁。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墙上，我的影子孤零零地站着。而在我影子的背部，

一个模糊的、无法名状的剪影，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贴伏在那里。

它的四肢细长得不像话，像蜘蛛的腿，紧紧地扒着我的影子。它的头颅，

就搁在我的影子肩上，与我的影子几乎融为一体。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的理智。我背的，到底是什么？

02李大爷踉跄着走到屋子角落的供桌前。那供桌又黑又旧，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香灰。

他颤抖着从供桌底下摸索出一个用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布包打开，

里面是几本发黄的、书页卷边的线装书，和一张画着朱砂符文的黄纸符。他拿起其中一本，

翻到某一页，将油灯凑了过去。“我们这山里，自古就流传着‘山魈食影’的传说。

”他的声音干涩而低沉，像两块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宿命般的悲凉和无奈。

“那是一种邪祟，没有实体，靠依附活人，吸食活人的阳气和影子过活。”“被它缠上的人，

一开始只是觉得疲惫，精神不济，慢慢地，影子会越来越淡，人也会越来越瘦，

直到……直到阳气被吸干，本体死亡。”“人死了，它就取而代之，披上那具人皮，

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我浑身发冷，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抗拒。“你胡说！

”我愤怒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现在是新社会了！破除封建迷信！

方宁只是生病了！她是急性肺炎！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我！

”我是一个读过书的城里知青，我信仰科学，我怎么可能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李大爷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和怜悯。“闺女，

你摸摸你自己的脖子，再想想你背上那股又冷又黏的感觉，是幻觉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后颈。那里一片冰凉，皮肤底下，似乎有几道凸起的、僵硬的痕迹。

我回想起背着方宁一路走来的感觉。那股黏腻感，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

还有那越来越沉的重量……“你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也觉得特别累？怎么睡都睡不醒？

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李大爷追问道。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他说对了。

最近半个月，我确实感到异常疲惫，总以为是繁重的农活导致的。

我和方宁的饭量都直线下降，还以为是山里的伙食太差。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最近……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

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消瘦，然后病死的。”李大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大家都传，是山魈又出来了。”“这东西，最会利用人的感情。它知道你和那闺女关系好，

所以才让你心甘情愿地背着它，信任它，直到把你……也吃干抹净。”“吃干抹净”四个字，

像四根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看着墙上那个诡异的剪影，

它就趴在我的影子上，像一个贪婪的寄生虫。我背着的，是已经死去的挚友的躯壳。

而躯壳里，或者说，依附着躯壳的，是一个正在吸食我生命的恶魔。

“这东西最怕阳光和阳气旺盛的地方。”李大爷的语气变得急促。“你必须在天亮之前，

把它处理掉！否则，它在你身上待久了，就跟你融为一体，到时候再想甩掉，就晚了！

还会给你们知青点惹来天大的祸事！”处理掉？怎么处理？那是方宁啊！是我最好的姐妹！

哪怕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也不能把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在荒郊野外！我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理智告诉我，李大爷说的是对的，我必须自保。可情感上，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李大爷看着我痛苦纠结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从布包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符箓，

塞进我的手里。符纸的触感粗糙而干燥，带着一股陈旧的纸墨香。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镇物，对山魈有点用处，但只能暂时逼退它，治标不治本。

”他的语气无比沉重。“闺女，你得自己想办法。”“记住，千万不要再让它上你的背了。

”03我最终还是没能听从李大爷的劝告。我无法想象，

将方宁的身体遗弃在这冰冷的雨夜里，任由野兽啃食。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曾约定要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回到城里，开始新的生活。我紧紧攥着那张符箓，

把它贴身放在怀里，然后重新俯下身，准备再次背起“方宁”。

“唉……”身后传来李大ye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了无力和绝望。他没有再阻拦我，

只是在我走出门口时，又叮嘱了一句。“天亮之前，无论如何，要回到人多的地方。千万，

千万别在外面逗留。”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一头扎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雨势渐渐小了，但夜色却愈发浓重。墨汁一样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山林，四周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还有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滴答”声。每一下，

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我感到背上的“方宁”似乎变轻了一些。

但那股黏腻和阴寒却丝毫未减。偶尔，还会有一种细微的、若有若无的抓挠感从背后传来，

就像有人用冰冷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脊背。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我只能加快脚步，拼命地朝着知青点的方向跑。那段平时只需要二十分钟的山路，

此刻却变得漫长得没有尽头。突然！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从背部猛地传来！

我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被一个无形的黑洞迅速抽走！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

几乎要跪倒在地。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就是李大ye说的“吸食阳气”吗？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死亡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符箓！

”我下意识地想起了李大爷给我的东西！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张已经有些湿润的黄纸符，甚至来不及看清方向，

就凭着感觉猛地往自己背上一贴！

“滋啦——”一声轻微的、像是烙铁烫在湿肉上的声音响起。紧接着，

一声刺耳到极点的尖啸，猛地在我耳边炸开！那声音不属于人类，尖锐、凄厉，

像是用指甲用力刮擦生锈的铁板，直冲我的耳膜和天灵盖！

我感到背上那股黏腻感和沉重的压力瞬间消失了！“噗通！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在我身后响起。我整个人往前一扑，摔倒在泥地里，

但身体却前所未有地轻松。我挣扎着回头看去。身后，除了泥泞湿滑的地面，空无一物。

方宁的身体……不见了！不！不对！我瞪大了眼睛。就在我刚刚摔倒的地方，

那片被雨水浸泡的泥地里，竟然慢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形黑影！那黑影没有五官，

没有轮廓，只是一团纯粹的、流动的黑暗。它在泥地上蠕动着，扭曲着，然后猛地立起，

像一道离弦的箭，无声无息地朝着我扑了过来！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勇气，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只能手脚并用地在泥地里连滚带爬，拼命地逃！那黑影紧追不舍。

我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刺骨寒意，就像一块移动的万年玄冰，所到之处，

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绝望像一张大网，将我死死罩住。我跑不动了，我死定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灯光。是知青点！

知青点的门口挂着一盏煤油灯！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朝着那点光亮猛冲过去。当我一脚踏进知青点院子的瞬间，

身后的黑影似乎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它发出一声充满了不甘和怨毒的低吼，

在院门口徘徊着，扭曲着，最终还是不情愿地，一点点消散在了浓重的夜色里。

我背靠着院门，浑身瘫软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安全了。但随即，更深的恐惧和后怕，如同附骨之疽，

将我牢牢包裹。方宁的尸体不见了。那个“东西”，它自由了。

04我狼狈不堪地冲进知青点的宿舍。“砰”的一声，我反手将门死死关上，插上门栓，

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的恐怖隔绝。我全身湿透，头发上滴着泥水，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整个人虚弱得像一张纸，瘫坐在自己的床沿边。

屋里的动静吵醒了其他的知青。睡在下铺的王丽第一个被惊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清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林溪？你……你怎么了？方宁呢？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醒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

当她们看到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方宁……方宁她……”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没了。”这两个字，

抽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惊呼声。

方宁平时活泼开朗，人缘极好，她的突然离世，对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悲伤过后，

疑惑和猜忌开始像藤蔓一样滋生。眼尖的赵敏指着我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林溪，

你脖子上……是什么？”灯光下，我后颈上那几道青黑色的抓痕，显得异常狰狞和诡异。

有人凑近我，使劲嗅了嗅，然后嫌恶地退开一步。“她身上好大的阴气，冷冰冰的。

”我试图向她们解释。我把我背着方宁去求医，李大爷说的话，

以及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没有影子的怪物，全都说了出来。我以为她们会相信我，

会和我站在一起。可我错了。她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和悲伤，

逐渐变成了怀疑、恐惧，最后是疏远。“林溪，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王丽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里带着试探。“这世上哪有什么山魈鬼怪的，你肯定是吓坏了，

神经错乱了。”赵敏皱着眉，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看她八成是自己害怕，胡言乱语。

方宁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一个平时就和我不对付的男知青，话说到一半，

被别人拉住了。但那未说出口的恶意，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无助。她们不相信我。她们觉得我疯了，甚至，

她们在怀疑是我害死了方宁。第二天一早，村支书就黑着脸赶了过来。他姓张，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对房宁的死表示了哀悼，然后话锋一转，严厉地看向我。“林溪同志！

我听说你在散布一些封建迷信的言论？”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什么山魈，什么鬼怪！纯属一派胡言！你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怎么能信这些东西！

”“方宁同志是因为突发疾病，不幸去世的！这是意外！我会如实上报公社！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利于我们知青队声誉的谣言！

”“如果你再继续胡说八道，影响安定团结，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把你遣返回城，

记大过处分！”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他在威胁我。

他在掩盖真相。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猛地一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我又能做什么？

人言可畏，权力压人。我被彻底孤立了。曾经和我一起吃饭、一起劳动的同伴们，

现在都用一种警惕和疏远的眼神看着我。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不祥的预兆，一个会带来灾祸的瘟神。方宁的遗体，

被村支书派人用一张草席卷了，说要等公社的人来处理。他们不允许我再靠近。夜里，

我独自躺在冰冷的床铺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同屋的女孩们似乎都商量好了，

没人再跟我说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死寂逼疯的时候，背部，又传来那种若有似无的、冰冷的抓挠感。它还在。

它没有走。它只是隐藏了起来，就在附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我精神崩溃的那一刻。

05我不能坐以待毙。恐惧和绝望之后，一股顽强的求生欲从我心底升起。方宁不能白死。

我也不能死。我必须找出真相。凌晨四点，趁着所有人还在熟睡，我偷偷地溜出了知青点。

夜色依旧浓重，山里的风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凭着记忆，

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摸到了李大爷家门口。我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李大爷举着油灯，站在门口，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会来。”他叹了口气，

把我让了进去。我将知青点发生的一切，以及村支书的态度，都告诉了他。

“他这是想捂盖子啊……”李大爷听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愤恨。

“那东西白天阳气重，会躲起来，但它一定会留下痕迹。”他告诉我，

让我留意村里那些最近突然变得消瘦、精神萎靡的人。“尤其是那些总往后山跑的。

”他压低了声音，“山魈的老巢，就在后山的山坳里。”接着，

他提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词——“敬山神”。他说，他们村子，每隔几年，

就会举行一次非常神秘的“敬山神”仪式。仪式不对外人开放，

只有村里的几个长辈和村支书参加。据说，这是为了保佑村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但这个仪式，需要“供奉”。李大爷的眼神闪烁不定，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他暗示我，

这个所谓的“山神”，很可能就是那只山魈。而所谓的“供奉”，不是牛羊牲畜，

是活生生的人。“我……我年轻的时候，偷偷跟去看过一次。”李大爷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看到他们把一个外乡来的货郎，绑着送进了后山那个破祠堂里……”“从那以后，

我就再也不敢靠近那里了。”“陈老三！就是村里那个老光棍！我最近好几次看到他，

半夜三更的，鬼鬼祟祟地往后山山坳去，手里还提着个篮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陈老三！那个住在村口，

眼神总是阴鸷地盯着我们这些女知青的老男人！我猛然想起村支书警告我时那不正常的态度，

想起同伴们冰冷的眼神。一个可怕的推论在我心中形成：这个村子里的人，

他们不是不知道真相！他们是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他们为了自己的平安，

默许了这种用外乡人的性命去进行的邪恶祭祀！我们这些被派到山里来的知青，在他们眼里，

不就是最好的“供奉”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山魈带来的阴寒更加刺骨。

“闺女，千万，千万不要相信村里的任何人。”李大ye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他们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和一把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桃木匕首。“这是雄黄粉，撒在门窗，能挡住那东西。这桃木匕首，

是老辈人传下来的，阳气重，能防身。”他把东西塞到我手里，匕首的木柄温润而沉重。

“但记住，这些只能驱邪，伤不了它的根本。”他走到门口，指着远处一片漆黑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