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放过我

我是魔尊苍绝最锋利的一把刀。也是他最厌恶的女人。他不止一次当着所有魔众的面，

指着我的鼻子说：“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一条会咬人的狗，总比废物强。

”我对此深信不疑。我为他屠戮仙门，为他踏平妖界，手上沾满的鲜血，足够汇成一条长河。

我以为我会像一把用钝了的刀，被他随手丢弃。直到仙门集结十二宗主，

携上古神器“破天镜”围剿魔宫。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击朝我而来时。他，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视我如草芥的魔尊，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我的身前。

鲜血染红了他万年不变的黑色衣袍。他看着我，那双总是充满讥讽和冷漠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慌乱，是恐惧。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说：“活下去……”1魔宫大殿之上，

血腥味和檀香诡异地混合在一起。我单膝跪在地上，带回了叛徒的首级。“尊上，幸不辱命。

”头颅滚落在地，死不瞑目。苍绝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赏。”他吐出一个字。一箱珠宝被抬到我面前，珠光宝气，

几乎要闪瞎人的眼。我叩首谢恩：“谢尊上。”“阿九，”他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嘲弄，“你这双手，杀了这么多人，拿起这些珠宝，不会觉得脏吗？

”大殿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回尊上，

阿九是尊上的刀，刀，是不会觉得脏的。”“很好。”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停在我面前。黑色的靴子踩着猩红的地毯，带着无形的压迫。他弯下腰，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你的本分。下次再敢让本尊等你这么久，

我就打断你的腿。”我的身体一僵。这次任务，我为了追杀叛徒，深入险地，九死一生，

比预定时间晚了三天。原来，他不是在关心我是否受伤，只是在怪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我垂下头：“是，阿九知错。”“滚下去吧。

”他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冰冷，“别让你的血，弄脏了本尊的地毯。

”我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默默退下。身后，传来他和新宠妃子月姬的调笑声。“尊上，

您看她那副样子，真是晦气。”“一条狗而已，月儿不必在意。”我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大殿。回到我的“囚笼”，我脱下染血的外衣，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最深的一道在后背，几乎可见白骨。

我面无表情地拿出金疮药，自己给自己上药。痛。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叫阿九，

因为我是他捡回来的第九个孤儿。前面八个，都死在了残酷的训练中。只有我活了下来，

成了他最强的武器。我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只有他赐予的代号。有时候我也会想，

我究竟是什么？他的答案总是很明确：一件用着顺手的工具。我正想着，门被一脚踹开。

月姬带着几个侍女，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阿九，听说你受伤了？

我特意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她娇笑着，满眼恶意。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怎么？

哑巴了？”月姬走到我面前，一脚踢翻了我放在桌上的药瓶。“尊上说了，你就是一条狗。

狗受伤了，就该自己舔舔，用什么金疮药？真是浪费。”她身后的侍女附和道：“就是，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慢慢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而撕裂，

痛得我眼前发黑。“滚出去。”我的声音沙哑。月“哦？”月姬夸张地挑眉，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告诉尊上，说你意图谋害我？”我知道她做得出来。

苍绝对她，确实有几分纵容。我忍着气，重新坐下。“不敢。”“谅你也不敢。

”月姬得意地笑了，“尊上说了，过几天仙门就要来犯，让你去打头阵呢。你可得好好活着，

别死得太早，不然尊上会不高兴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打头阵？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2仙门十二宗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集结了所有精锐，号称要“荡平魔域，替天行道”。

苍绝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魔将时，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战，关乎我魔域存亡。

”“本尊需要一个人，去撕开他们的防线，挫其锐气。”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

落在了我的身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那一刻，我甚至希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一毫不舍。

哪怕是对于一件好用工具的惋惜。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冰冷的黑暗。他指着我，

对所有人宣布。“阿九，你，去做这个先锋。”“是。”我平静地领命，没有一丝犹豫。心，

早在无数次的失望中，变得麻木。或许，死在战场上，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月姬站在苍绝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回到住处，擦拭着我的剑。剑名“无心”。也是苍绝赐的。他说，

做他的刀，不能有心。有心，就会有弱点。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月姬又来找茬，

头也没抬。“滚。”“脾气倒是不小。”是苍绝的声音。我浑身一僵，立刻起身行礼。

“尊上。”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这个给你。”他将药膏丢在桌上，语气生硬。

是我之前被月姬踢翻的那种金疮药，但瓶身更加精致，隐隐有灵气流动。是上品。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关心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得粉碎。“别误会。

”他冷冷地说，“本尊只是不希望我的先锋，还没上战场就死在自己房里。

那会成为整个魔域的笑话。”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谢尊上。”我低下头，

掩去眼底的涩意。“把衣服脱了。”他命令道。我身体一僵，抬头看他。“怎么？

要本尊亲自动手？”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不耐烦。我咬了咬牙，默默转过身，解开了衣带。

外衣滑落，露出我布满伤痕的后背。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

他停留在我身后的视线，似乎比平时要久一些。他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药膏，

用手指剜了一块，冰凉的触感落在我滚烫的伤口上。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忍不住颤抖。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轻柔了许多。“很疼？”“不疼。”我硬邦邦地回答。

他轻哼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嘴硬。”药膏清凉，

很快就压下了火辣辣的痛楚。他的手指在我背上游走，带着一种陌生的温柔。我有些不自在，

身体绷得紧紧的。“放轻松。”他沉声道，“你这么僵硬，药效进不去。”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我快要沉溺在这种虚假的温柔里时，月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尊上？您在里面吗？

”苍绝的动作猛地一停。他迅速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穿好衣服。

”我默默地拉上衣服，心里一片空洞。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仿佛刚才那个温柔为我上药的人，

只是我的幻觉。月姬推门而入，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看向苍绝。“尊上，

您怎么来这种晦气的地方了？月儿找了您好久。”苍绝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语气宠溺。

“有点事要交代她。”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再次变得像在看一件物品。“阿九，

记住本尊的话。此战，许胜不许败。若是输了，你也不用回来了。”说完，他拥着月姬，

转身离去。月姬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挑衅眼神。我站在原地，

看着桌上那瓶还没用完的药膏。心，比身上的伤口，更疼。他给了我一颗糖，

又亲手给了我一巴un掌。他总是这样。3大战前夜，魔域的天空是诡异的血红色。

我一个人坐在屋顶，看着天边的血云，喝着最烈的酒。明天，或许就是我的死期。也好。

为他而死，也算还了他将我养大的恩情。从此，两不相欠。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是苍绝。他没有看我，只是和我一样，望着天边的血云。

“在想什么？”他问。“在想明天怎么杀人。”我淡淡地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怕吗？

”“不怕。”我说的是实话。从我被他选中，走上这条路开始，

我就把“怕”这个字从字典里删掉了。他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块黑色的鳞片，上面有繁复的魔纹，散发着强大的力量。“这是我的护心鳞。”他说，

“危急时刻，可以替你挡下致命一击。”我愣住了。护心鳞，是龙族魔修最珍贵的东西，

与性命相连。他……竟然把这个给了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抬头看他。

他的侧脸在血色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你的命，现在是本尊的。”他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冰冷，“本尊不想让你死得太快。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他永远不会承认任何一丝一毫的善意。我接过那片冰凉的鳞片，

紧紧攥在手心。“谢尊上。”“明天，仙门带队的是玄清。”他忽然说。玄清。仙门第一人，

修为深不可测。据说他手上的“破天镜”，是上古神器，威力无穷。让我一个先锋，

去对付他？这和让我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我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片护心鳞，

只是为了让我能在他面前多撑一会儿。“我知道了。”我平静地说。“阿九。

”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代号。我有些错愕。“嗯？”“如果……”他顿了顿，

似乎在犹豫，“如果你能活下来，本尊……准你提一个要求。”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如果我能活下来……我想要什么？自由？还是……他的心？

我不敢想。“好。”我听见自己说。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我们就这样，

一言不发地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起身准备离开。“苍绝。”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我能……抱你一下吗？”我说完，就后悔了。我真是疯了。

他肯定会觉得我不知好歹，异想天开。空气凝固了。就在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时，

他却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过身，张开了双臂。我看着他，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的怀抱，

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冰冷。很温暖。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我贪婪地汲取着这点温暖，

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苍绝，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我埋在他怀里，闷声问。

他身体一僵。许久，他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会。”说完，他用力推开了我，

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的心，瞬间从云端跌入谷底。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自嘲地笑了。

阿九啊阿九，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他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天，亮了。我该上路了。

4战场之上，杀声震天。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在最前面。手起剑落，便是残肢断臂。

仙门弟子在我面前，如同草芥。我杀红了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他们！然后，

去向苍绝邀功。或许，他会对我笑一下？哪怕只是一个敷衍的笑。“妖女！休得猖狂！

”一声爆喝，一道金光朝我袭来。我侧身躲过，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袍，仙风道骨的男人，

悬浮在半空中。他手持一面古朴的镜子，镜面上流光溢彩。玄清。他终于出手了。

“你就是魔尊座下第一走狗，阿九？”玄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是又如何？”我冷笑。“魔头凶残，没想到连你这样的小姑娘也不放过，真是罪该万死。

”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我提剑冲了上去。

剑气和金光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巨响。我被震得后退几步，气血翻涌。好强。玄清的修为，

远在我之上。“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玄清不屑地摇了摇头。他举起手中的破天镜。

“今日，我便用这破天镜，净化你身上的魔气，送你往生。”镜面光芒大盛，

一道比太阳还要刺眼的光柱，朝我射来。那光柱所到之处，空间都开始扭曲。

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无处可逃。我闭上了眼睛，握紧了胸口那片冰凉的鳞片。苍绝，

永别了。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遇见你。预想中的痛苦没有到来。

我只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我猛地睁开眼睛。是苍绝。

他挡在了我的身前。那道毁天灭地的光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鲜血，

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温热的，带着他生命的气息。“为……为什么？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低头看着我。那双总是冰冷无情的眼睛里，

此刻写满了慌乱和恐惧。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你这个傻子……”他想抬手摸我的脸，却无力地垂下。

“活下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我耳边说完这三个字，便倒在了我的怀里。世界，

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声音。我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脑子一片空白。他救了我。

那个说我死了他都不会难过的男人，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我身体里爆发出来。我的眼睛，

变成了血红色。“玄清！我要你死！”我抱着苍绝，提剑冲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仙门宗主。

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5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苍绝杀出重围的。

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魔宫。我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但我顾不上这些。我抱着怀里人事不省的苍绝，冲进了魔医殿。“救他！快救他！

”我嘶吼着。魔医们看到苍绝的样子，都吓得跪倒在地。

“尊上……尊上这是被破天镜的神光所伤，神光入体，已经伤及魔核……这……这没救了啊！

”为首的老魔医颤抖着说。“没救了？”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我命令你，

救活他！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女君饶命！不是我们不救，

是真的……无力回天啊！”我将他甩在地上，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苍绝，一阵绝望。不。

他不能死。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活下来，就让我提一个要求。我还没提呢。他怎么能死？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我喃喃自语。这时，

一个年轻的魔医小声说：“或许……或许还有一个办法。”我立刻看向他：“什么办法？

”“在魔域最深处的永夜之渊，传说长着一株归魂莲。归魂莲是上古神草，有起死回生之效。

或许……可以救尊上。”“永夜之渊？”老魔医惊呼，“那地方有去无回啊！

里面全是上古凶兽和致命的瘴气，从来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我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别说永夜之渊，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救他，我都会去。

“女君三思啊！”“阿九姑娘！”所有人都想劝我。我没有理会他们。我走到床边，

俯身在苍绝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苍绝，等我。”“我一定会救活你。”说完，

我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殿外。永夜之渊，我来了。那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我刚一踏入，就被一股浓郁的魔气和瘴气包围。这些气体有剧毒，能腐蚀人的肉体和神智。

我用尽全力撑起护体罡气，艰难地往里走。一路上，我遇到了数不清的凶兽。

有身形如山的九头蛇，有能喷出地狱之火的三足乌。我一场又一场地厮杀。旧伤未愈，

又添新伤。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但一想到躺在床上等我回去救命的苍绝，

我就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我不能死。我死了，他就真的没救了。不知过了多久，

我终于在深渊的尽头，看到了那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莲花。归魂莲。我找到了。

可就在我伸手去摘的那一刻，一条潜伏在水里的万年玄蛟，猛地窜了出来，

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我躲闪不及，左臂被它死死咬住。剧痛传来，我几乎要晕过去。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无心剑刺进了玄蛟的眼睛里。玄蛟吃痛，

松开了口。我趁机摘下归魂莲，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水潭。我的左臂，几乎被废了。

但我看着怀里完好无损的归魂莲，笑了。苍绝，我拿到神草了。你，有救了。

6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了魔宫。当我把归魂莲交到魔医手上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她竟然真的拿回来了！”“太不可思议了！”我顾不上他们的惊叹，

只问了一句：“可以救他了吗？”老魔医捧着归天花，激动得老泪纵横。“可以了！可以了！

但是……”他看着我，面露难色。“但是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归魂莲是神草，

需要用至纯的灵力催动。可尊上是魔体，我们……我们没人能做到。”“我来。”我说。

“你？”老魔医愣住了，“可你也是魔修，而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体内，

有他一半的修为。”我平静地说。当年，我根骨不佳，是他剖了自己一半的魔核，

植入我体内，才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我的力量，和他同源。“可是，要催动归魂莲，

救回尊上，至少需要耗费你一半的修为。你……你会变得非常虚弱，

甚至可能……”“我不在乎。”我打断他。我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现在，

用一半的修为换他的命，值得。我让他们都出去，只留下我和苍绝。我盘腿坐在床边，

将归魂莲放在他的胸口。然后，我伸出双手，将我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

那是一种被掏空的感觉。我的力量，像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出。我的头发，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色变成了白色。我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皱纹。我感觉自己的生命，

在一点点流逝。但我没有停下。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他的呼吸，

也渐渐变得平稳有力。我笑了。值得。一切都值得。当我输送完最后一丝力量，

归魂莲彻底融入他体内时，我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里很安静。我的左臂被包扎得很好，已经不怎么疼了。

只是身体，虚弱得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门被推开。苍绝的心腹，墨影，

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女君，您醒了。”他看到我醒来，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样了？

”我沙哑地问。“尊上已经醒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墨影说。我闻言，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太好了……”我挣扎着想起来。“我要去见他。”“女君，

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墨影劝道。“不，我要去见他。

”我固执地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墨影赶紧扶住我。“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