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海后

我无意间打开她的手机发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

极具讽刺意味。我点开视频，从第一个双人视频的震惊，到后面多人视频的麻木。视频里，

苏晚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放浪形骸。昏暗的灯光下，她眼神迷离，脸颊泛红，

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情趣内衣，跪在地上。

对着镜头说：“Welcome to my party, boys.”视频里的男人，

有健身教练，有小鲜肉rapper，甚至有她口中“油腻”的商业伙伴。1我的胃里，

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一路灼烧到喉咙。手机屏幕的光，映着苏晚那张精致却陌生的脸。

她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饶有兴致地从我手里拿回她的手机，

指尖在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上轻轻划过。“生气了？”她问，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苏晚，他们是谁？”我的声音是我自己的，

但听起来却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谁？哦，你说他们啊。”她把一个视频点开，

静音播放，画面里，她被两个陌生的男人拥在中间，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放浪形骸。

她欣赏着，像是在看一部获奖电影。“都是过去的朋友了，有些名字我都记不清了。

”“朋友？”这两个字从我牙缝里迸出来。“你管这种叫朋友？”“顾川，

你能不能别这么老古板？”她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我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这不叫爱，叫占有欲。懂吗？互联网新词，学着点。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所以，这些视频，你一直留着？

”我指着那部手机，手指都在发抖。“你留着这些做什么？”“回味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甚至还对着我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只不过是留着回味一下我过去的大女主时光，

看看自己曾经多有魅力，这有什么问题吗？”“大女主？”我重复着这个词，

只觉得荒谬绝伦。“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三个人，四个人，这就是你的大女主？”“啧。

”她不耐烦地咂了下嘴。“说话真难听。顾川，你是不是玩不起？”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我嫁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老实，稳定，

适合结婚。我以为你懂的，我们各取所需。”“我需要你的钱，你的安稳。你需要我的美貌，

我的身体，一个能带出去让你有面子的老婆。”“怎么，

现在想连我的过去和精神世界都一起占有了？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每一句话，

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五年，

结婚三年的女人。我以为我们是灵魂伴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来，在她的世界里，

我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老实人。一个ATM，一个提供稳定生活的工具。“所以，

你从来没爱过我。”我陈述着这个事实，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苏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似乎不喜欢我这种平静的语调。她更喜欢看我失控，看我暴怒，看我为她疯狂的样子。

“爱？爱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她轻蔑地笑了，“顾川，别那么幼稚了。我们都是成年人，

谈点实际的不好吗？”“好，谈点实际的。”我点点头，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

我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你去哪？”她在我身后问。“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呵，

离家出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你能去哪？你妈那儿？你那些穷哥们儿那儿？

闹够了记得回来给我做饭，我饿了。”我没有回头。我怕我再多看她一眼，会忍不住掐死她。

或者，掐死我自己。拉开门的瞬间，我听到她在我身后，用一种愉悦又轻松的调子，

哼起了歌。那是我为她写的，我们的定情之歌。现在，成了她这场盛大谢幕的背景音乐。

2我在冰冷的酒店房间里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不是来自空调，

而是发自骨髓。我以为苏晚会打电话来，或者发信息。无论是谩骂，还是假惺惺的道歉，

至少该有个反应。但没有。我的手机安静得像一块墓碑。直到上午十点，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以为是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喂？”“是顾川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的女人声音，语调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我是。”“您好，

我是天驰律师事务所的张婷律师，受您的妻子，苏晚女士的全权委托，正式向您通知。

”律师？我的心猛地一跳。“通知什么？

”“苏晚女士将以家庭暴力、精神虐待以及您个人作风问题为由，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并要求您净身出户。”“什么？！”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家庭暴力？精神虐待？

我什么时候……”“顾先生，您昨晚是否与苏晚女士发生激烈争吵，并对她使用了过激言辞，

最终愤然离家？”张婷律师的声音平静无波。“是，但那是……”“您是否在争吵中，

毁坏了家里的一个古董花瓶？那是苏女士外祖母的遗物，价值不菲。”我愣住了。

昨晚我怒极攻心，出门时确实撞倒了玄关的一个架子，上面有个花瓶摔碎了。

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外祖母的遗物，苏晚从没提过！

“您是否长期对苏女士进行言语上的PUA，否定她的个人价值，

试图控制她的社交与精神世界？”这他妈说的是我吗？“这都是污蔑！是她……”“顾先生。

”张婷律师打断了我。“我们手上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包括但不限于苏女士身上的伤痕照片、心理咨询师的诊断报告、以及你们夫妻日常的录音。

”录音？伤痕？我什么时候打过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至于您个人作风问题，”张婷律师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

“苏女士也提供了一些您……‘行为不端’的证据。我想，您也不希望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吧？

”我？行为不端？我结婚三年，为了让她安心，几乎断了所有不必要的异性联系，

每天两点一线，公司和家。我能有什么作风问题？“你们在胡说八道！我要见苏晚！

让她亲自跟我说！”我怒吼道。“抱歉，顾先生。苏女士目前情绪很不稳定，

医生建议她不要再受任何刺激。在法院判决之前，她不会再见您。”“另外，

友情提醒您一句，苏女士已经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从现在开始，

您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股票、基金以及不动产，都将被冻结。

”“建议您尽快聘请您的代理律师，我们法庭上见。”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我输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我以为那只是夫妻间的一场争吵，一次摊牌。我以为最坏的结果，

不过是离婚。我从未想过，她从一开始，就为我准备好了一个天罗地网。那些视频，

那场争吵，我愤然离家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剧本里的一环。她不是在等我道歉，

她是在等我入瓮。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已被司法冻结……一条，又一条。我所有的资产，

我辛苦打拼十年换来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冰冷的文字通知。紧接着，

公司合伙人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声音焦急万分。“顾川！你到底怎么回事！

公司的对公账户被冻结了！你老婆起诉你，说你婚内出轨还转移公司财产！”婚内出轨？

转移财产？原来，她所谓的我“行为不端”的证据，是这个。真是好大一盆脏水。“我没有！

”我对着电话咆哮。“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股东们都要疯了！你赶紧回来处理！

”我挂了电话，冲出酒店。我要去找她，我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3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开车冲向我和苏晚的家。那个我曾经以为是港湾，

现在却成了屠宰场的地方。车子刚在小区门口停下，我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长枪短炮的摄像机，闪烁不停的镁光灯，还有无数个伸到我嘴边的话筒。“顾先生！

请问您对您妻子苏晚女士提出的家暴指控有何回应？

”“请问您是否承认在婚内长期对苏女士进行精神虐待？”“有知情人爆料您私生活混乱，

并试图将夫妻共同财产转移至海外，请问属实吗？”一个年轻的女记者，

举着一个印着“城市热点”台标的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鬣狗看到腐肉时的兴奋。“听说您因为自身功能性障碍，心理扭曲，

才对妻子痛下毒手，是真的吗？”这个问题，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和窃窃私语。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愧，是极致的愤怒。

这些问题，如此恶毒，如此精准，除了苏晚，谁能编得出来？“让开！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试图推开人群。“顾先生，您是默认了吗？”“您为什么不回答？

是心虚吗？”“大家快看！他要打人了！家暴男的真面目暴露了！

”那个女记者夸张地尖叫一声，仿佛我不是推开话筒，而是给了她一刀。

闪光灯更加密集地亮起，快门声咔嚓咔嚓，像是在为我的“罪行”记录下决定性的证据。

我被这无形的墙推得连连后退，大脑一片混乱。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贪婪、兴奋、鄙夷。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标签，

一个“家暴男”、“渣男”、“变态”的集合体。我是一场流量盛宴的主菜。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证据呢？”我终于忍不住，对着他们嘶吼。“证据？

”女记者冷笑一声，举起手机，“苏晚女士的朋友圈，算不算证据？”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那是苏晚的微信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配图是她蜷缩在沙发上，

手臂上有一大块怵目惊心的淤青，眼神楚楚可怜，配文是：“当施暴者拿起棍棒，

沉默就是帮凶。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下面已经有了上百个点赞和评论。“晚晚抱抱，

我们都在！”“天啊！这是人干的事吗？必须严惩！”“支持晚晚！告死那个渣男！

”而那块淤青……我认得。那是上周我们去攀岩，她不小心撞在岩壁上留下的。

当时她还笑嘻嘻地拍照给我看，说这是勇者的勋章。现在，这枚勋章，成了钉死我的棺材钉。

“还有这个。”女记者切换到另一张照片，那是一份医院的诊断报告。

重度抑郁状态我感觉浑身发冷。苏晚，她到底准备了多久？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我身边，一边对我笑，一边磨着刀？“够了！”我一把推开她的话筒，拨开人群，

疯了一样冲向我们的家。我要见她！我必须见她！我要撕开她那张伪善的面具，我要问问她，

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我用指纹解锁，门开了。客厅里空无一人。

只有我昨晚撞倒的那个架子还倒在地上，碎裂的花瓶瓷片散落一地。我冲进卧室，没人。

书房，没人。衣帽间，没人。她不在。她就像一个幽灵，布下了天罗地网，

然后自己消失在了迷雾里。我颓然地跪倒在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她笑得温婉动人，依偎在我怀里。我看着那张照片，

只觉得一阵反胃。我伸出手，想把它摘下来，摔个粉碎。可我的手，

却抖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父亲。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接通。“爸！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这个畜生！”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雷霆怒吼，“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4父亲的怒吼，像是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天灵盖上。“爸，

不是那样的，是苏晚她……”“你给我闭嘴！你还想往晚晚身上泼脏水？

”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她都跟我说了！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们顾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她跟你说什么了？”我急切地追问，

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说什么？她一个女孩子，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

就在那儿哭！”“要不是我逼问，她还不肯说你做的那些丑事！”我愣住了。

苏晚……去找我爸妈了？“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在家……”“哪个家？

你还有脸回那个家？滚到老宅来！立刻！马上！”父亲说完，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驱车前往父母所在的老宅，一路上的心情，比去刑场还要沉重。我幻想着无数种解释的可能，

我要把那些视频拿给他们看，我要告诉他们苏晚的真面目。他们是我的父母，

他们总会相信我的。推开老宅厚重的木门，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

父亲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母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睛红肿，不停地抹着眼泪。

而在我母亲身边，坐着的，正是苏晚。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

脸上不施粉黛，看起来憔셔悴又柔弱。她一看到我，身体就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往我母亲身后躲了躲，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洪水猛兽。“你还知道回来！

”父亲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我脚边。啪！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我的裤脚上。

“爸！”“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父亲指着我的鼻子，手都在抖，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外面闹得满城风雨！公司的股票都快跌停了！”“不是我干的！是她！

是苏晚在陷害我！”我指着苏晚，情绪激动。“你还敢说！”母亲猛地站了起来，

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啪！”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地疼。

但我感觉不到。心里的疼，早已盖过了一切。“你给我跪下！”母亲指着苏arlar，

“给晚晚道歉！”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母亲。“妈，你让我给她道歉？

你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她是你老婆！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就算在外面有气，也不能拿她撒！”母亲哭喊着，“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你，图什么啊？

不就图你对她好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图什么？

她图我的钱，图我的家产，现在她要把我的一切都抢走，还要把我踩进泥里！”“你胡说！

”母亲尖叫道。“伯母，您别怪顾川，都怪我……”苏晚终于开口了，声音又轻又软，

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到了极点。她站起身，走到我母亲身边，扶着她。“都怪我没用，

不能给他生个孩子，他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抑郁，

不关他的事。”“家暴……也是我夸大其词了，他只是……只是心情不好推了我一下。

是我太敏感了。”她这番“懂事”的言论，让我母亲更加心疼，抱着她哭。“好孩子，

真是委屈你了。”我看着她，看着这个颠倒黑白的顶级演员。在我父母看不到的角度，

苏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胜利的弧度。那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废物。”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我输了。在我的家人面前，在最后的审判庭上，我被判了死刑。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滚出去！”父亲指着大门，对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在你跟晚晚认错，求得她原谅之前，

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我被我爸推出了门外。厚重的木门在我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里面的一切。也隔绝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我像一具行尸走肉，站在门外，

不知道该去哪里。天大地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点开。上面只有一句话。“顾先生，

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包括她的命。”5那条短信，像是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划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却足以照亮一线生机。“你是谁？”我几乎是立刻回了过去。

对方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

“我是谁不重要，顾先生。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帮我？你怎么帮我？”我的声音干涩。

“我知道苏晚的一切，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女人的声音很平静，

“我知道那些视频的来历，我知道她背后的那些人，我也知道，她为你准备的，

远不止净身出户这么简单。”我的心沉了下去。“她还想怎么样？”“让你身败名裂，最后，

再送你一份‘意外死亡’大礼包。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一切，

包括你父母的家产。”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地陈述着一个足以让我粉身碎骨的未来。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我从没想过，苏晚会对我下死手。“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救世主。“因为，我跟她有仇。

”女人的回答简单直接，“她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也要让她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而你，

顾川，是最好的那把刀。”“我需要你做什么？”我问。“跟我合作。听我的，按我说的做。

我会给你提供所有扳倒她的武器，而你，只需要负责扣动扳机。”“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了然的嘲讽，

“是被她玩死，还是跟我合作，赌一把？顾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是的，我没得选。

我像一个溺水的人，哪怕递过来的是一根毒藤，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好，我答应你。

”我说，“怎么合作？”“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别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