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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药

juliet299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罪药》本书主角有李可李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juliet299”之本书精彩章节:小说《罪药》的主要角色是李这是一本男生生活,医生,年代,家庭小由新晋作家“juliet299”倾力打故事情节扣人心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29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0 19:54:08。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罪药

主角:李可   更新:2025-11-11 04: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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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市的夏末,暴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铅灰色的云层低压压地罩着城市,闷雷滚过,

豆大的雨点便毫无征兆地砸落,噼里啪啦敲打着市第二医院肿瘤科病房的窗户,

也敲打在李可的心上。

病房里是那种熟悉的、混杂着消毒水、药物和一丝若有若无衰败气息的味道。

李可坐在母亲病床前,握着那只枯柴般的手,目光胶着在母亲脸上。不过六十三岁的人,

此刻深陷在雪白的枕头里,两颊塌陷,眼窝乌青,

曾经丰润的面庞被病魔和痛苦啃噬得只剩下一张松垮的皮,包裹着轮廓清晰的骨头。

食道癌晚期,伴有多处转移。医院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放疗、化疗,

试图强行打开那条被肿瘤堵塞的生命通道,换来的却是五天滴水未进,

剧烈的疼痛让她即使在高剂量的杜冷丁作用下,

仍会不受控制地发出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呻吟。体重,只剩七十斤。轻飘飘的,

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李可。”主治王医生站在床边,语气是职业性的平静,

镜片后的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情况你也看到了,癌细胞广泛转移,

出现恶液质,完全性梗阻……我们,已经尽力了。继续留在医院,也只是……唉,接回去吧,

让老人舒服点,少受点罪。”“尽力了”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扎进李可的耳膜。

他看见母亲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望向自己,那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被漫长痛苦磨蚀殆生的疲惫,

还有一丝极微弱的、属于母亲的本能——不想再拖累儿子了。家里早已一贫如洗。

为了这场病,积蓄掏空,能借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单位那点可怜的捐款也是杯水车薪。

医院的白墙,圈起生的希望,也圈起赤裸裸的金钱与资源的角力,而他,

显然是角力中的失败者。“好……我知道了。谢谢王医生。”李可的声音干涩,他俯下身,

用脸颊贴了贴母亲滚烫的额头,低声说,“妈,我们回家。”“回家”两个字,在此刻听来,

不啻于一道温柔的死亡判决。雨下得更大了。李可用尽全身力气,

才把母亲瘦小的身躯妥善安置在借来的轮椅里,推着她穿过长长的、弥漫着药水味的走廊。

电梯下行,数字不断变幻,像倒计时的生命。走出住院部大楼,

冰冷的雨丝被风裹挟着扑到脸上,他脱下外套,严严实实地盖在母亲头上,

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很快湿透。叫来的车等在门口,司机帮忙把母亲抱进后座。

车子驶离医院,汇入雨幕中的车流。李可回头,望着那栋在雨中显得模糊而庞大的白色建筑,

它像一座现代化的堡垒,宣称着科学的权威,却也冰冷地关上了对他母亲敞开的大门。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开向了城北的老宅。那是父母工作一辈子分下的单位房,老旧,

但承载了他全部的童年和少年记忆。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如今,

这老房子也和他一样,在岁月和风雨中显出了破败之相。

把母亲安顿在她睡了几十年的旧木床上,

盖上有阳光味道是他前几天冒着雨收进来的被子。母亲似乎感知到了熟悉的环境,

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是眉头依然痛苦地紧蹙着。李可跪在床前的地上,

就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光,长久地凝视着母亲。绝望像藤蔓,一圈圈缠绕住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他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整夜不睡,

用酒精棉球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和手脚心;想起为了供他上学,

母亲下班后还去街道工厂领零活,在灯下熬红双眼;想起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

母亲笑得像个孩子,眼角深深的皱纹里都漾着光……现在,

这双曾经为他遮风挡雨、操劳一生的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指节因消瘦而异常突出。

难道就这样放弃?眼睁睁看着她在疼痛和饥饿中耗尽最后一点生命?不。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混沌的脑海。中医。他大学学的是机械,

与医学毫不相干。但几年前,母亲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小毛病,西医总也治不断根,

他便一头扎进了汗牛充栋的中医典籍里。起初只是好奇,想为母亲寻个调理的法子,

后来却彻底迷上了这门古老而深邃的学问。

《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本草纲目》……那些拗口的名词,

玄奥的医理,阴阳五行的辩证,在他眼里却仿佛自有其严密的逻辑和撼人的魅力。

他利用所有业余时间自学,记了厚厚十几本笔记,还曾壮着胆子,

依据古方和自己对母亲体质的判断,配过几次药茶和膏方,效果竟出奇的好。

这次母亲确诊后,他不是没想过用中医的办法,但现代医院的权威性,

以及“癌症”这两个字带来的恐慌,让他犹豫了,选择了相信主流路径。直到此刻,

被医院“宣判”之后,那深植于心的、对另一种可能性的信仰,才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靠墙的那个老式书柜前。最下面一层,

整齐码放着他这些年来搜集和抄录的中医书籍、手稿。他几乎是粗暴地翻找起来,

纸张哗啦啦作响。终于,他的手停在几页泛黄的、用毛笔小楷工整抄录的纸张上。

这是一个他从某本民间医案孤本中抄录下来的方子,名为“磥石开结散”,主治“噎膈不通,

痈疽壅塞”,其性峻烈,标注有“大毒”,用法用量极其考究,

旁边还有他当初研读时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批注和疑虑。主药两味:火硝、雄黄。火硝,

破积散结,软坚消瘀;雄黄,以毒攻毒,杀虫辟秽。皆是虎狼之药,用之不当,

后果不堪设想。李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理智告诉他,这太冒险了。他不是执业医师,

没有行医资格,甚至没有老师指导,全凭书本知识和之前几次成功的“小打小闹”。

万一……万一失手,那就是加速母亲的死亡,他就是弑母的凶手!可另一边,

是母亲正在被癌细胞吞噬的生命,是医院已经关闭的大门。不试,必死无疑;试,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窗外,雨声未歇,敲打得人心烦意乱。屋内,母亲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吟,

身体不自觉地蜷缩。那声痛吟,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李可心中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他拿着那几张纸,冲进旁边自己以前住的、现在当做书房的小房间。翻箱倒柜,

找出几个密封的玻璃罐和牛皮纸包。这里面,是他这些年陆陆续淘换来的药材,

有些是去药材市场买的,有些是托人在产地带的,还有些,是他根据图鉴,

自己周末去郊野深山辨认采摘、炮制的。火硝和雄黄,正在其中,被他谨慎地单独存放,

标记清楚。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方子所述,取出微量,

借助小巧的电子秤这是他搞机械设计养成的严谨习惯,开始极其谨慎地配比、研磨。

动作缓慢而专注,每一次药匙的起落,都仿佛重若千钧。他知道,他手上调配的,

不仅是药材,更是母亲的命。蜂蜜是上好的土蜂蜜,黏稠金黄,用来调和药粉,缓和药性,

兼能润泽那早已干涸溃烂的食道。不知过了多久,一小碟黑褐色、泛着奇异光泽的糊状药散,

终于制备完成。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合着矿物腥气和蜂蜜甜香的、难以言喻的味道。

李可端着那个小碟子,走到母亲床前,双腿如同灌了铅。母亲似乎清醒了一些,半睁着眼,

茫然地看着他。“妈,”李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找到一个老方子,可能……可能有点用。咱们试试,好吗?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去。

”母亲看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表示,或许是无力表示,或许是默认。

李可用干净的竹片,挑起一小撮药蜜,小心翼翼地送到母亲干裂的唇边。

母亲顺从地微微张口,将那团带着怪异气味的药散含入口中。她的喉咙艰难地动着,

试图下咽,但堵塞和疼痛让她立刻皱紧了眉,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呕,眼泪都呛了出来。

李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递过温水,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第一次尝试,

几乎全吐了出来。失败了吗?他感到一阵眩晕。不,不能放弃。他想起方子后面的备注,

若吞咽极度困难,可配合特定穴位针刺,缓解痉挛,开通关格。针灸!

他还有一套不锈钢毫针,平时偶尔给自己扎扎保健穴位。他再次翻出经络图谱,

确认穴位——天突、膻中、内关、足三里……消毒,捻针,凝神静气,将细如发丝的毫针,

稳稳地刺入母亲枯瘦身体的相应穴位。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带着生涩,

但眼神里的专注和决绝,赋予了他一种奇异的力量。行针片刻,

母亲急促的呼吸似乎略微平缓了一些。“妈,我们再试一次。”李可的声音低沉,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第二次,他将药蜜调得更稀薄一些,分量也减到最初的一半。

再次送到母亲唇边。这一次,母亲含住药散,没有立刻呕吐。她闭着眼,眉头紧锁,

喉头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滚动着,每一次吞咽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李可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终于,

那一点点药散,似乎被咽了下去。没有立刻吐出来!李可几乎要虚脱,

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和之前的雨水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守在床边,观察着母亲最细微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天色由灰转黑,雨声渐歇。几个小时后,母亲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一丝丝。

她原本因疼痛而一直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夜里,李可趴在床边,不敢深睡。

凌晨时分,他恍惚中感觉到母亲动了一下,他立刻惊醒。

只见母亲竟然自己微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不是那种在杜冷丁强制下沉迷的昏睡,而是自然的、疲惫得以舒缓的沉睡。

自从病情恶化以来,这是第一次,在没有注射杜冷丁的情况下,母亲安然入睡。

李可怔怔地看着,眼眶猛地一热,视线迅速模糊。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浓墨般的天际边缘,隐隐透出一丝微光。第一天,母亲沉睡的时间远多于清醒,

剧痛似乎真的减轻了。第二天,李可继续按时给药,配合针灸。母亲醒来时,

眼神里不再是全然的死寂,有了一丝极微弱的生气。她能含住药蜜,吞咽虽然依旧痛苦,

但比第一次顺利了许多。第三天,奇迹发生了。母亲在服药后不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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