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马桶隐私探头

半夜三点，马桶水槽里浮着一团扭曲的黑影。我以为是幻觉，直到它缓缓探出布满鳞片的头，

冰冷的竖瞳锁定了我的咽喉。警察说只是意外，物业让我自己小心。呵。当我戴着手套，

用镊子从那片蛇蜕上，夹起一小片不属于这里的金属碎屑时，我就知道，这绝不是意外。

直到我在楼下那个总对我笑得过分和蔼的独居老头，他那贴着可回收标签的垃圾袋里，

找到了和我家马桶里纹路一模一样的蛇蜕，以及一个正对着我家下水管道偷拍的，

隐藏摄像头。---1凌晨三点零七分，我被一种濒死的窒息感惊醒。不是噩梦，

是生理性的。膀胱的压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我租的这栋老公寓，隔音约等于无，

但我今晚却没听到楼上固定的麻将声，也没听见隔壁夫妻的吵架声。死一样的寂静。

我摸黑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啪嗒。

卫生间老式开关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像一声枪响。昏黄的灯泡闪了两下，勉强亮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下水道返上来的铁锈和潮湿混合的腥气。我掀开马桶盖，正要坐下，

身体却猛地僵住。本能，一种源于远古祖先，刻在 DNA 里的恐惧，

让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马桶清澈的水面倒映着我的脸，而在我的倒影之下，

U 型弯道的深处，蛰伏着一团碗口粗的、盘绕扭曲的黑影。不是污垢，不是头发。是活物。

水波微漾，那黑影表面的鳞片，在灯光下反射出湿漉漉的、令人作呕的暗光。

我死死地盯着它，连呼吸都忘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仿佛在为我倒数生命。动了。那团黑影，开始极其缓慢地向上蠕动。紧接着，

一个略显扁平、布满细密鳞片的蛇头，缓缓探出了水面。

它那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竖瞳，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我。猩红的蛇信，

尖端分叉，嘶嘶地吞吐着。那声音，像毒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没有尖叫。

恐惧抵达极致时，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是猛地向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发黑。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卫生间，反手砰地一声将门死死关上，

并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抵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里，

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种濒死的窒息感。马桶里……有一条蛇！它从哪来的？下水道！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更恐怖的念头，

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它是冲着我来的。---2我用颤抖的手指，

拨通了 110。喂，警察同志……救命……我家……我家马桶里有蛇！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十五分钟后，两个警察和睡眼惺忪的物业经理，

一起出现在我家门口。人没事吧？年长的警察比较沉稳，姓王。

年轻的那个则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恶作剧。我指着紧闭的卫生间门，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警官和物业经理对视一眼，从门外找来一根长柄拖把，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年轻警察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向马桶。水面平静。那条蛇，不见了。林小姐，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蛇？

年轻警察皱起了眉，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比如管道里的污垢？不可能！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这寂静的夜，碗口粗！黑色的！

它的头都伸出来了！还对我吐信子！物业经理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敷衍：哎呀，

这老楼了，管道老化，偶尔有蛇虫鼠蚁顺着爬上来也正常。林小姐你别大惊小怪，

下次注意点就行。注意？我气得发抖，这东西能从马桶钻出来，

就能从任何地方钻出来！今天在马桶，明天是不是就在我床上？！

王警官没理会我们的争吵，他用拖把杆在马桶管道里小心地探了探，似乎碰到了什么，

他用力一搅，再挑出来时，杆子头上挂着几片沾着水渍、半透明的东西。

他用笔尖将其拨到地上。蛇蜕。王警官言简意赅。那几片带着诡异菱形花纹的蛇蜕，

像一张死亡通知单，证明我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你看，蜕了皮就走了嘛！

物业经理立刻双手一摊，找到了甩锅的理由，估计就是路过。这样，林小姐，

明天我找人来，给你家下水道口都加个铁丝网，行了吧？这大半夜的，警察同志也很忙的。

年轻警察也附和道：蛇已经不在了，构不成即时危险，我们也没法立案。

只能建议你加强防护，如果再发现，可以打消防电话。他们三言两语，

就给这件足以打败我世界观的恐怖事件定了性——一场微不足道的意外。他们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和地上那几片冰冷的蛇蜕。恐惧像潮水般退去后，

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愤怒，从我心底升起。我是法医学院大三的学生，

我解剖过的尸体比物业经理见过的人都多。我相信证据，相信逻辑。这世界上或许有巧合，

但绝没有这么巧的意外。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戴上平时做实验用的乳胶手套，蹲下身，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片最大的蛇蜕，凑到台灯下。蛇蜕的纹路清晰、完整，

鳞片排列整齐，根据花纹和大小判断，这很可能是一条无毒的王锦蛇，但体型巨大。

我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蛇蜕的表面。忽然，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在其中一片鳞片的边缘，

我发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非自然的反光。

我立刻从书桌上拿起一个 30 倍的便携放大镜。在放大镜下，

那道反光清晰地呈现出它的原貌——一片不到半毫米的，边缘锐利的金属碎屑，

死死地嵌在鳞片的缝隙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野生的蛇，在老化的水泥管道里穿行，

绝不可能留下这种只有精密金属仪器才能造成的划痕！这不是意外。这是人为！有人，

在用这条蛇，对我做着什么！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头顶。我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

透过猫眼看向外面死寂的走廊。谁？是谁？！住我对门的夫妻？楼上的赌鬼？

还是……那个每天早上出门，都会对我露出过分和蔼笑容的，住在我楼下的独居老头？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飞快地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但措辞已经完全改变：标题：家人们，谁懂啊！

法医学生在线求助，马桶里发现的蛇蜕有诡异金属划痕，怀疑人为，我该怎么办？

发完帖子，我没有像个傻瓜一样等待回复。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将头发扎起，

拿起一个装着扳手和手电筒的工具包。既然警察和物业不管，那我就自己来！

我要检查这栋楼所有的管道井和通风口！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正准备去楼梯间的管道井。

刚走到楼梯口，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腐烂食物和消毒水味道的恶臭，从楼下的垃圾桶里传来。

现在是凌晨四点，清洁工还没来。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蹿进我的脑海。我屏住呼吸，

一步步走下楼。楼道里堆着几袋住户扔出来的垃圾。我的目光，

精准地锁定在了其中一个黑色的、扎得严严实实的垃圾袋上。我认得这个垃圾袋，

楼下的独居老头，每天都用这种加厚的黑色垃圾袋。我的心脏狂跳，

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个袋子。很沉，里面似乎有硬物。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颤抖着手，

解开了那个死结。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袋子里，除了剩饭剩菜，

还有一团和我家那片纹路一模一样的、但数量更多的蛇蜕！而在这些蛇蜕下面，

一个黑色的、沾满污渍的旧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开机键。没有密码。相册里，只有一个视频。我点开它。

画面起初一片漆黑，伴随着水流声和嘶嘶的蛇信声。几秒后，镜头似乎被调整了一下，

一束微弱的光亮起。画面里出现的，赫然是我家卫生间的下水管道内部。而那个镜头，

正从下往上，对着我家的马桶！---3视频的最后一帧，

定格在老头那张布满褶皱、笑容扭曲到非人的脸上。胃里翻江倒海，但我死死地用手捂住嘴，

没让自己吐出来。不是恶心，是愤怒。一种混杂着冰冷杀意的愤怒，

从我的脊椎骨缝里一寸寸地钻出来。我猛地将那个沾满污渍的旧手机揣进兜里，

像捧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法医专业的第一课，老师就告诉我们：面对罪恶，恐惧是本能，

但冷静是武器。我冲进厨房，从柜子里翻出几个物证袋和一副全新的乳胶手套。

这是我为了课程练习，特意从学校申请带回来的。没想到，第一次实战，

对象竟然是我的邻居。我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将那片嵌着金属屑的蛇蜕、那个旧手机，

分别装入物证袋，封好口。做完这一切，我才靠着冰冷的墙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血液还在奔流，但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手机是直接证据，但还不够。

它只能证明有人偷拍，但无法百分百将这个人和楼下的老头直接关联。蛇蜕也一样，

虽然是从他垃圾袋里翻出来的，但他完全可以辩称是捡来的。我要的，

是让他无法辩驳的铁证。我没有报警。在这种只有间接证据，且对方是弱势

老人的情况下，警察大概率只会和稀泥，甚至可能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两天，

我将自己变成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系统。我不再去楼下的公共厕所，

而是买了几个大号的应急马桶袋，解决了生理问题就立刻密封处理。每次出门和回家，

我都会用手机在门锁的特定角度拍下照片，对比开门前的状态。果然，异常出现了。

第三天下午，我回家时，通过照片对比，清晰地发现——门把手的角度，

被转动了大约 5 度。有人在我离开后，尝试拧动过我的门！紧接着，

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开始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不是垃圾的腐臭，

而是蛇类身上特有的，混杂着排泄物和泥土的土腥气。他在示威，他在恐吓！

他甚至可能在用蛇，试探我屋里是否有人！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但更激起了我的斗志。

很好。游戏开始了。我立刻再次找到物业，但这次，我的说辞完全变了。经理，

我怀疑我们这栋楼的管道有严重的安全隐患。我面色凝重，语气专业，我是学法医的，

对生物痕迹和建筑结构略有了解。我家最近一直有大型蛇类出没，

并且我发现楼道里有不明来源的生物腥臭。我怀疑是管道老化破裂，导致外部生物入侵，

甚至可能存在沼气泄漏的风险。如果出了事，比如有孩子被咬伤，或者发生燃爆，

这个责任……我没有把话说完，但物业经理的脸已经白了。比起邻里纠纷，安全事故

这四个字，才是悬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林小姐，你、你别吓我！我不吓你，

我冷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我要求立刻对我们这栋楼，

尤其是我的上下楼层，进行全面的管道和通风井排查。这是为了所有住户的安全。

在我的坚持和专业分析下，物业经理终于妥协，答应第二天就安排工程队来检查。

这是我的第一步棋。我要的不是他们能查出什么，而是要一个合法进入公共区域，

并接近老头家的理由。---4恐惧到了极致，人是会疯的。但学法医的到了极致，

是会把对方玩疯的。别人整顿职场，我今天，就要整顿整顿我这条楼道！第二天一早，

物业的工程队就来了。我请了假，全程监工。当他们检查到楼下，

需要打开老头家门口那个管道井盖时，老头开门了。他还是那副佝偻的样子，

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浑浊的眼睛看到我时，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阴鸷。查什么查？

我在这住了十几年，好好的，有什么好查的？他语气不善。张大爷，是这样的，

楼上林小姐反映管道有异味，可能是老化了，我们检查一下，为了大家安全。

工人赔着笑脸。老头的目光转向我，那黏腻的眼神像一条冰冷的蛇，在我身上爬行。

他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是恐惧？是退缩？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甚至还对他和善

地笑了笑，轻声说：是啊，张大爷，安全第一。万一有什么东西从管道里爬出来，

咬到人就不好了，您说对吗？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皮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

工人打开了管道井，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混合着下水道的恶臭喷涌而出。我强忍着恶心，

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假装在拍摄取证，镜头却不着痕迹地对准了老头的脸。咦，

这是什么？一个年轻工人忽然叫了一声，从井里夹出了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

好像是……布？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不是布！

那是一小块黑色的、带着鳞片纹路的……蛇皮！比我之前发现的蛇蜕更新鲜，

甚至还带着血丝！老头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喉结滚动，

眼神慌乱地瞥了我一眼，立刻又恢复了镇定，厉声呵斥道：谁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快扔了！

检查完赶紧走，臭死了！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他在听到蛇

和看到蛇皮时，下意识的、无法掩饰的惊慌反应。这一切，

都被我的手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但这还不够。当天下午，我没有去上班，

而是在网上订购的微型摄像头到货了。将一个伪装成螺丝钉的摄像头，

不动声色地安装在了正对着我的家门的消防栓箱的缝隙里。然后，我拎着一袋垃圾，

像往常一样出门。但我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楼梯拐角的消防通道里，

手里紧紧攥着连接着摄像头的手机。屏幕里，我的家门静静地矗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