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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变成了一只小奶猫林静晓晓最新热门小说_我爸变成了一只小奶猫全本在线阅读

我喵了个咪的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男生生活《我爸变成了一只小奶猫》,男女主角林静晓晓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我喵了个咪的”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爸变成了一只小奶猫》是一本男生生活,家庭小说,主角分别是晓晓,林静,由网络作家“我喵了个咪的”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69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9 01:42:1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爸变成了一只小奶猫

主角:林静,晓晓   更新:2025-10-29 03:3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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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国觉得,办公室的空气今天格外粘稠,像一大桶凝固了的廉价胶水,

把他牢牢粘在那张符合人体工学、却丝毫无法让他感到舒适的转椅上。电脑屏幕上,

Excel表格的网格线扭曲蠕动着,仿佛在嘲笑他的人生也是如此规整而乏味。

他今年四十五岁,是这家不大不小公司的中层经理,头衔听起来像样,

但就像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底,只有自己知道磨掉了多少棱角,沾了多少灰尘。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工位隔板上那张照片——女儿晓晓五岁时骑在他脖子上的合影,

两人笑得没心没肺。现在晓晓十六岁了,照片被她用一张动漫海报遮住大半,

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眼睛大得离谱的虚拟人物,高建国至今叫不出名字。父女间最近的对话,

停留在昨天晚饭时,他问起月考成绩,晓晓用鼻子“嗯”了一声,便再没下文。

妻子林静试图打圆场,话题却像掉进深井的石子,连个回声都没有。这个家,不知从何时起,

安静得让他心慌。墙上的指针指向下午三点,离例行会议还有半小时。高建国深吸一口气,

试图把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滞涩感压下去。他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领带,

那是他面对世界的铠甲。就在这时,一封邮件悄无声息地躺进了他的收件箱,

发件人是“人力资源部”,标题是“关于组织架构调整及人员优化的通知”。他的心跳,

漏了一拍。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开得十足。部门总监的声音平稳而没有起伏,

像在念一份与己无关的讣告。

高建国先生多年来对公司的贡献……基于集团战略调整……您的岗位将被优化……” 优化。

多么温和又残忍的词。高建国坐在长桌末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细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有同情,有庆幸,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他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僵硬,

不让它垮塌下来,手指在桌下死死掐住掌心。回到工位,

清理个人物品的过程像一场公开处刑。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

几本落了灰的专业书,还有那张被晓晓海报遮挡的照片。他把东西胡乱塞进一个纸箱,

动作快得近乎粗鲁。经过前台时,

那个新来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姑娘对他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高建国却觉得那笑容刺眼极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走出写字楼,手机震动,

是理财顾问的电话。对方语气委婉,但核心意思明确:他年初投入的那笔“稳健型”投资,

因为承销的房企暴雷,血本无归。挂掉电话,高建国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盛夏的热浪裹挟着尾气扑面而来,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中年人的体面,原来薄得像一张纸,

一捅就破。推开家门,一股饭菜的香气传来,却没能带来丝毫暖意。客厅里,

晓晓正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手指飞舞,屏幕上光影闪烁,传出激烈的游戏音效。

“作业写完了吗?”高建国习惯性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和生硬。

晓晓头都没抬:“嗯。”又是“嗯”。高建国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和委屈,像被点燃的引信,

蹭地窜了起来。他走过去,一把夺过晓晓的手机:“整天就知道玩这个!

你看看你这次月考的成绩!像什么样子!”晓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

眼圈瞬间红了:“你干嘛!还给我!你除了会看分数还会什么?你关心过我到底喜欢什么吗?

”“喜欢?你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当饭吃吗?我辛苦工作是为了谁?”“为了谁?

为了你的面子吧!”晓晓口不择言地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林静闻声从厨房出来,

手上还沾着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建国,你少说两句……”“我少说两句?

她就是被你惯坏的!”高建国把矛头转向妻子,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自尊让他无法低头。

林静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高建国,你非要把外面的火气撒到家里来吗?

”争吵声、哭声、压抑的劝解声混作一团。高建国看着女儿愤怒而委屈的脸,

妻子隐忍的表情,觉得这个家陌生得可怕。他猛地转身,摔门而出,把一切混乱隔绝在身后。

夜色深沉,小区里寂静无人。高建国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一片空白。

失败、失业、破产、与家人的隔阂……所有负面情绪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就在这时,一只流浪狗从垃圾桶后蹿出,

对着他龇牙低吼。高建国心烦意乱,下意识后退两步,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

后脑勺没有撞上冰冷的地面,却仿佛撞进了一团柔软的、带着微弱电流的光晕。

他最后的意识,是瞥见旁边那台平时从未留意过的、破旧不堪的自动猫粮贩卖机,

屏幕上正闪过一道诡异的紫色光芒。意识像是从深海里艰难上浮的气泡,一点点挣扎着恢复。

高建国首先感觉到的,是刺骨的冰凉。不是秋冬的那种寒冷,

而是夏夜地面尚未散尽的、带着潮气的凉意,透过单薄的什么东西,直接钻进他的骨头缝里。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一种极致的虚弱感笼罩着他,

仿佛他不再是一米七八、一百六十斤的成年男性,

而是一团……轻飘飘的、软绵绵的什么东西。“怎么回事?”他想开口询问,

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咪……呜……”这声音让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不是他的声音!这细声细气、带着颤音的叫唤,是怎么回事?他奋力睁开眼,

视野却一片模糊,而且异常的低矮。他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小区路灯,

而是巨大如参天古木的草丛,粗糙得如同悬崖峭壁的水泥路面。

整个世界被等比例放大了无数倍,充满了压迫感。

记忆潮水般涌回:裁员、破产、争吵、摔门而出、流浪狗……还有那台闪着紫光的猫粮机!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试图抬手——如果他还有手的话——摸自己的脸,但回应他意识的,

是一只抬到眼前的、毛茸茸的、粉嫩嫩的小爪子。小爪子还无意识地张开,

露出了里面几个更小的、软垫状的肉球。高建国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死机了。

他变成了一只猫。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噩梦!对,一定是今天刺激太大,做噩梦了!

他拼命想让自己“醒”过来,用力眨眼,

用那只小爪子他拒绝承认这是他的手去拍打自己的脸如果那团毛球算脸的话。

触感是真实的,柔软的绒毛,温热的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胡须振动带来的微妙气流。

不是梦。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将他吞没。他尝试站立,但四条纤细的腿完全无法协调,

像喝醉了酒一样,左支右绌,刚撑起身体就又软倒下去,在地上滚了一身灰尘。他想怒吼,

想质问老天爷这算什么玩笑,但出口的,

只是一连串委屈又惊恐的:“喵呜……喵嗷……咪呀……”一种属于幼崽的本能的恐惧,

开始侵蚀他作为人类的理智。黑暗的角落仿佛潜藏着巨兽也许只是一只路过的甲虫,

远处汽车驶过的声音如同雷鸣。他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在最初的震惊和恐惧过后,求生的本能无论是人类的还是猫的开始占据上风。

高建国感到一阵强烈的口渴和饥饿,这感觉如此尖锐,让他暂时忘记了悲愤。他需要水,

需要食物。他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地向着记忆中小区绿化带旁的饮水器方向“走”去。

原本几步路的距离,此刻漫长得如同马拉松。他必须集中全部精力,

才能控制那四条不听话的“腿”交替前进,

还要时刻警惕着头顶可能落下的“巨足”晚归居民的脚。终于“爬”到饮水器下方,

他傻眼了。那出水口高高在上,对于现在只有巴掌大的他来说,如同悬在悬崖上的瀑布。

他尝试跳跃,但虚弱的小身体只能让他离地几厘米,简直是个笑话。饥饿感更加强烈。

他闻到垃圾桶方向传来的食物残渣的气味,作为人类的高建国对此嗤之以鼻,

但作为猫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唾液开始分泌。

这种身体与意志的割裂感让他几欲疯狂。“不行!我高建国就是饿死,

也不能……”他内心的豪言壮语还没发完,肚子就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猫的本能驱使着他向垃圾桶挪动。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便意袭来。高建国心中一惊,

作为人类的卫生习惯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家里的抽水马桶。他环顾这个“巨大”的世界,

绝望地意识到公共厕所远在天边。情急之下,他看到了花坛边松软的泥土。

“也许……可以暂时……”他的人类羞耻心在挣扎。但身体的需求越来越迫切。

他踉跄着躲到一株月季花后面,模仿着记忆中猫的样子,试图解决问题。然而,

控制这些肌肉对他来说是全新的课题,过程极其不顺利,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羞耻。

结束后,他下意识地想找东西“冲水”或者掩埋,却只能用笨拙的爪子扒拉几下土,

弄得尘土飞扬,更显狼狈。这一刻,高建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社会性死亡”。

不仅仅是失去了工作和财富,更是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尊严和身体控制权。

就在高建国又饿又渴,蜷缩在月季花丛下,开始认真思考“猫生”是否还有必要继续的时候,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晓晓!他猛地抬起头,透过花枝的缝隙,

看到女儿穿着居家拖鞋,提着一小袋垃圾,无精打采地朝着垃圾桶走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显然昨晚哭过,脸上还带着和他争吵后的余怒和委屈。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高建国的心头。是愧疚,是心疼,是看到亲人的激动,

还有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喵呜!喵呜!”他拼命地叫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

试图引起女儿的注意。但这细弱的叫声在夜风中显得微不足道。晓夏似乎听到了什么,

停下脚步,疑惑地侧耳倾听。“喵呜——”高建国更卖力地叫唤,

甚至挣扎着从花丛里探出小脑袋。晓晓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借着路灯微弱的光,

她看到了一只脏兮兮、瘦巴巴、看起来刚断奶不久的小橘猫。

小猫的一双蓝膜还没完全褪去的眼睛,正湿漉漉地、充满“哀求”地望着她。“呀,

哪里来的小可怜?”晓晓的怒气似乎瞬间被同情心取代了。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高建国内心狂喊:“我是你爸!晓晓!我是爸爸啊!

”但出口的依旧是:“咪……咪呀……”他想靠近女儿,却又怕自己的怪样子吓到她,

或者被她一脚踢开——毕竟他们昨晚才大吵一架。晓晓看着小猫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心更软了。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猫的脑袋。那温暖柔软的触感,让高建国浑身一颤,

作为猫的本能让他想蹭上去,作为人的意志却让他僵在原地。“这么小,在外面会死掉的吧?

”晓晓自言自语,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用轻柔的动作,

将这只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小猫捧了起来,放进了卫衣宽大的口袋里,“算了,

先跟我回家吧。”窝在女儿温暖的口袋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洗衣液香味和晓晓身体的温度,

高建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高建国,以这样一种绝对荒诞的方式,

被自己的女儿“捡”回了家。被晓晓揣在卫衣口袋里带回家,

高建国的心情如同坐上了一辆失控的过山车,

在羞愤、绝望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庆幸间疯狂摇摆。

口袋的空间对他现在的小身板来说还算宽敞,但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晕头转向。

他能清晰地听到晓晓有力的心跳声,以及她走路时卫衣布料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这种被女儿全方位包裹、保护的感觉,对他这个习惯了扮演权威角色的父亲来说,

诡异得难以形容。钥匙插入锁孔,门开了。家里熟悉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还夹杂着饭菜的余香,但这份温馨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高建国。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回来?

一只宠物?一个闯入者?“妈,我回来了。”晓晓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没什么精神。

林静从客厅快步走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疲惫:“垃圾倒这么久?

有没有在楼下看到你爸?他手机也打不通……” 她的目光落在女儿鼓囊囊的口袋上,

顿住了,“你口袋里是什么?”晓晓小心翼翼地把高建国从口袋里掏出来,

捧在手心里:“喏,在楼下捡到的小猫,差点被狗追,可怜死了。

”高建国猫瞬间对上了妻子的目光。林静的眼睛因为担忧和缺乏睡眠而布满红血丝,

此刻正疑惑地、带着点审视意味地盯着他这只“不速之客”。

高建国的心脏如果猫的心脏位置和人类差不多的话猛地一缩。他想开口解释,

想告诉妻子他就在这里,想抹平她眉间的褶皱,但所有冲动到了嘴边,

都化成了一声微弱又尴尬的:“喵……”林静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不赞同:“晓晓,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往家捡小动物?你爸还不知道在哪儿,万一他回来看到,又得说你。

”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高建国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是啊,在妻子眼里,

他只是女儿又一次“不懂事”的行为带来的麻烦。“哎呀妈!它这么小,在外面会死的!

你看它多乖啊!”晓晓把高建国猫举到林静面前,试图用“可爱”攻势。

高建国被迫与妻子近距离面对面,

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细纹和眸子里映出的自己——一只毛茸茸、眼神惊恐的橘白色小团子。

他羞愧地移开了视线。林静看着小猫瑟缩的样子,又看看女儿倔强又带着恳求的脸,

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先找个纸箱安置一下吧。我得继续给你爸的朋友打电话。

” 她转身又拿起了手机,背影写满了担忧。高建国猫被晓晓捧在手里,

看着妻子为“失踪”的自己奔波焦虑,而真正的自己就在她眼前却无法相认,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几乎将他淹没。晓晓的行动力很强,

很快找来了一个装过快递的纸箱,铺上了一条旧的软毛巾,一个简陋的“猫窝”就算完成了。

她把高建国猫放进纸箱,又端来一小碟清水和一个浅浅的烟灰缸临时充当食盆,

里面放了几颗她晚上当零食的煮鸡蛋的蛋黄,用指甲掐碎了。“你先将就一下,

明天我去给你买猫粮和猫砂!”晓晓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高建国猫的鼻子,自顾自地说,

“得给你起个名字……看你黄白相间的,叫……蛋黄?太普通了。叫元宝?

有点俗气……”高建国猫内心OS:“我叫高建国!是你爸!不需要新名字!

”他焦躁地在纸箱里转了一圈,试图表达抗议。“嗯……”晓晓摸着下巴,

目光在客厅里扫视,突然,

她看到了电视柜上摆着的一张高建国年轻时穿着军装单位军训时拍的的照片,眼睛一亮,

“有了!你看起来挺精神的,又有点倔倔的样子……要不,你就叫‘建国’吧!怎么样?

这个名字多霸气,寓意也好!”高建国猫如遭雷击,整只猫僵在了原地。建国?!

让他用自己的名字称呼自己?还是以一只猫的身份?!奇耻大辱!简直是旷古奇闻!“喵嗷!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用尽全身力气表达反对,甚至在纸箱里蹦跶了一下。

“哎呀,你喜欢是不是?”晓夏完全误解了他的反应,开心地拍手,

“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很棒对吧?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叫‘建国’啦!小建国!

”高建国猫绝望地瘫软在毛巾上,用小爪子捂住了脸如果那算脸的话。他的人生,

不,他的“猫生”,从这一刻起,正式蒙上了挥之不去的羞耻阴影。然而,

比名字更严峻的考验很快降临。在经历了喝水和勉强舔食蛋黄碎屑味道居然还不错,

这让他更加绝望后,一阵熟悉的、不容抗拒的便意再次袭来,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汹涌。

他惊恐地看到,晓晓拿着一个崭新的塑料盆走了过来,里面倒满了灰白色的、颗粒状的东西。

“来,小建国,这是你的厕所,叫猫砂盆。”晓晓把盆子放在纸箱旁边,耐心地“教学”,

“要方便的时候,就到这里面来,知道吗?”高建国猫的内心是崩溃的。让他,

一个活了四十五年、有尊严、讲卫生的成年男性,

在众目睽睽之下虽然现在只有晓晓看着,在一个盆子里解决生理问题?

还要用爪子去扒拉那些奇怪的颗粒埋起来?不!绝不可能!这是底线!他强忍着不适,

扭过头,用屁股对着猫砂盆,以此表达无声而坚定的抗议。“咦?不会用吗?”晓晓挠挠头,

“网上说小猫一般都会的啊……难道你还太小了?”高建国猫宁愿憋死,也绝不屈服。

他蜷缩起来,试图用意志力对抗身体的自然规律。但生理需求是如此强大,

他的忍耐很快就到了极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最终,

在羞耻心和生存本能的天人交战后,后者以压倒性优势胜出。趁晓晓转身去倒水的空隙,

他做贼一般,踉跄着跳进猫砂盆,以最快的速度、用他这辈子最不愿回忆的方式,

解决了“猫生”第一次大事。结束后的“掩埋”工作更是笨拙到令人心酸。

他胡乱扒拉着猫砂,弄得砂粒四处飞溅,非但没盖住“证据”,反而让气味有点扩散的趋势。

当他终于从盆子里跳出来时,感觉自己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丝尊严,

也随着那被粗糙掩埋的排泄物一起,消失殆尽了。他瘫在毛巾上,把整张毛脸埋了进去,

发出了一声生无可恋的、细微的呜咽。夜渐渐深了。林静打了一圈电话,毫无收获,

疲惫地回了卧室,但显然无法入睡。客厅里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

高建国猫躺在纸箱里,毫无睡意。身体的疲惫和不适感依然存在,

但更折磨他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冲击。他从一个养家糊口的公司经理,

变成了需要女儿投喂、在砂盆里如厕的宠物。这份落差足以击垮任何一个成年人。这时,

晓晓房间的门轻轻开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眼药水瓶看来是临时找不到奶瓶,里面装了温牛奶。她蹲在纸箱边,

小声说:“小建国,你晚上会不会饿?再喝点奶吧?”高建国猫别过头,

他现在没心情喝奶。晓晓也不强求,把眼药水瓶放在一边。她并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抱着膝盖,坐在了纸箱旁边的地板上。黑暗中,她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带着这个年龄少有的低落。“小建国,”她对着小猫,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爸他到底去哪儿了?”高建国猫浑身一僵,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我跟他吵架是我不对……可他也不能玩失踪啊。”晓晓的声音带上了点哽咽,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喵……”高建国猫下意识地想反驳,

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叫声。他想告诉女儿,他就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她们。

“其实……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晓晓继续低声说着,像是在倾诉一个秘密,

“他头发都白了好多。我就是气他老是不理解我,

总觉得我喜欢的都是没用的……可是……可是他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落在高建国猫旁边的毛巾上,温热。高建国猫的心,

被女儿这无声的眼泪烫了一下。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女儿的恐惧和脆弱,而这份恐惧,

正是因他而起。他艰难地挪动身体,用头顶,轻轻地、笨拙地蹭了蹭晓晓放在纸箱边的手。

晓晓感受到了这细微的触碰,愣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

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在安慰我吗?谢谢你啊,小建国。”这一刻,

高建国猫躺在冰冷的纸箱里,顶着屈辱的新名字,

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温暖。他以一种最荒诞的方式,窥见了争吵背后,

女儿对他未曾言说的关心。而这个他被迫接受的“建国”的身份,

似乎也开始承载起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

精准地洒在高建国猫的脸上。作为人类时,他需要闹钟反复嘶吼才能挣扎起床,

但作为一只猫,一种天生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些许力气,

不再像昨晚那样虚弱无力。晓晓还在熟睡,房门紧闭。林静卧室的方向也静悄悄的。

整个家沉浸在一片难得的宁静之中。高建国猫小心翼翼地用他还不太熟练的四肢,

扒着纸箱边缘,探出头来。从这个不足半米高的视角望出去,熟悉的家变得无比陌生而宏大。

沙发像延绵的山脉,餐桌是广阔的平原,而地板上的每一道木纹,都如同深邃的峡谷。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利用这个“无人打扰”的时机,

好好侦查一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新世界”。

他蹑手蹑脚尽管猫爪肉垫让他天生具有潜行优势地“滑”出纸箱,

落地时还是稍微趔趄了一下。他首先走向晓晓的房间。房门底下有一条缝隙,他侧过头,

使劲往里看,只能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几件衣服和一本摊开的漫画书。

封面上那个眼睛占据半张脸、头发像彩虹的少男还是少女?,

让高建国猫内心默默吐槽了一句“什么审美”。但紧接着,

他的目光被门边书桌脚下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晓晓的书包,拉链开着,

露出里面一个破旧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棕色小熊钥匙扣。高建国猫愣住了。

那是晓晓五岁生日时,他出差回来在机场随手买的礼物。他早就忘了,没想到女儿还留着,

而且看起来经常摩挲,小熊的绒毛都快磨秃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以为女儿早已摒弃了所有与他相关的、幼稚的过去,

沉浸在那些他无法理解的二次元世界里。可这个被珍藏的、廉价的小熊,像一根细小的针,

刺破了他对女儿固执的偏见。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些他以为无关紧要的、敷衍的给予,

可能在女儿心里,有着他未曾想象的分量。正当高建国猫对着小熊钥匙扣出神时,

主卧室的门轻轻响了一声。他像受惊的兔子或者说,像只真正的猫,

嗖地一下窜回了纸箱旁,假装还在熟睡,只留一条眼缝偷偷观察。林静走了出来。

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厨房准备早餐,而是先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望着外面逐渐苏醒的小区,呆呆地站了很久。她的背影单薄而脆弱,仿佛承载着无形的重压。

然后,她转过身,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

拿起了沙发扶手上放着的一本相册——那是他们的家庭相册。高建国猫屏住呼吸,

看着她一页一页地翻看,

片上那些定格的笑脸:蜜月旅行、晓晓百天、第一次去游乐场……林静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高建国猫能看到,有泪珠滴落在了相册的塑料膜上。她终于忍不住,

把脸埋进了手掌里,发出压抑的、低低的啜泣声。

高建国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未见过妻子如此无助和崩溃的一面。在他面前,林静总是温和的、坚韧的,

是家庭的稳定器。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能处理好一切,却忘了她也会害怕,也会脆弱。

他想冲过去,想抱住她,想像以前一样对她说“别怕,有我在”。可他现在的形态,

连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独自垂泪,而他,这个造成她痛苦的根源之一,近在咫尺,

却无能为力。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失踪”,带给家人的不是清静,

而是巨大的恐慌和悲伤。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缺席,在这个清晨,

以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林静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

深吸一口气,似乎重新戴上了坚强的面具。她起身,习惯性地开始收拾客厅,

将晓晓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好,又把高建国猫那个简陋的纸箱窝往墙角挪了挪,

免得挡路。当她靠近时,高建国猫再也忍不住了。他鼓起勇气,从纸箱里走出来,

小心翼翼地靠近林静的脚边。他抬起头,望着她依旧泛红的眼眶,

里发出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细微而柔软的“咕噜”声——这是猫表示满足和安抚的声音,

此刻却承载了他全部的心疼和歉意。他用自己的脑袋,轻轻地、一遍遍地蹭着林静的脚踝。

绒毛柔软的触感让林静低下头。“嗯?小建国,你醒了?”林静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她蹲下身,看着这只昨天被女儿捡回来的小橘猫。小猫的眼睛澄澈,仰头望着她,

眼神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不像一只幼猫该有的眼神。林静伸出手指,

碰了碰他的鼻尖。高建国猫没有躲闪,反而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有点粗糙,却很温暖。“你也饿了吧?”林静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起身去厨房,高建国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

看着他笨拙却又努力想跟上自己的小短腿,

林静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道:“这小东西……眼神怎么感觉有点像你爸爸发呆的时候……”这句话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击中了高建国猫。他猛地抬起头,内心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妻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林静只是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

转身去冰箱里找适合小猫吃的东西了。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又迅速黯淡下去。沟通的壁垒,

依然坚不可摧,但这一次,高建国猫不再只是感到绝望。

妻子那句无心的低语和刚才那个短暂的笑容,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他觉得,

也许……也许还有机会。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阳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高建国猫——或者现在不得不被称为“建国”——正趴在一片阳光里,

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猫的本能让他觉得这片阳光温暖舒适到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忍不住想打滚、想伸懒腰,想发出那种丢人的“咕噜”声。

而作为高建国的意志则在顽强抵抗:“稳住!你是人!不能沉迷于这种低级趣味!” 于是,

林静和晓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那只新来的小橘猫,一脸严肃地端坐在阳光里,

身体却诚实地微微晃动,小尾巴尖不受控制地轻轻拍打地面,仿佛在跟自己的本能掰手腕。

晓晓觉得有趣,拿出手机偷偷录像,小声对林静说:“妈,你看小建国,

好像在做思想报告哦,一脸苦大仇深的。”林静正在整理高建国的书桌,

试图从中找到一些他可能去向的线索,闻言看了一眼,嘴角也不由得牵动了一下。

这只小猫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它的眼神太……过于有内容了。就在这时,

一阵略显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林静和晓晓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冀——会不会是高建国回来了?林静快步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

换上了一种混杂着失望和客套的复杂表情。她打开门,门口站着的,

是高建国在公司里的直接竞争对手,王经理。王某穿着熨帖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小林啊,哎呀,可算找到你们家了。

”王某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熟稔和沉重,“我听说老高……唉,公司里都传开了,

我这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赶紧过来看看。怎么样,有老高的消息了吗?

”高建国猫在听到王某声音的一刹那,全身的毛几乎都要炸起来了!是他!

这个平时在单位就处处跟他明争暗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

现在居然假惺惺地跑到他家里来了?他想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林静侧身将王某让进屋内,语气维持着基本的礼貌:“王经理,劳您费心了。还没有消息,

我们都快急死了。”王某一进门,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

掠过略显凌乱的陈设、林静憔悴的脸、晓晓警惕的眼神,最后,

落在了阳光地里那只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小橘猫身上。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随即笑道:“哟,还养了只小猫?挺可爱的。” 那语气,

仿佛在评价一件与当前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装饰品。

高建国猫可没忽略王某刚才那审视的目光。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关心人的,

他是来探听虚实的!说不定就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失踪”了,他好趁机上位!

高建国猫内心怒火中烧,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威胁的“呜呜”声,

背也微微弓了起来。如果不是身体限制,他真想扑上去揪住这家伙的领子问个明白。

“昨天刚捡的。”林静简单解释了一句,请王某在沙发上坐下。王某坐下后,重重叹了口气,

开始他的表演:“小林啊,你是不知道,老高这一走,公司里真是……群龙无首啊!

好多项目都停摆了,老板也很着急。我这临时代管,压力太大了!很多老高经手的事情,

别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林静的反应,话语里明着是诉苦,

暗地里却在暗示高建国的离开给公司造成了多大麻烦,以及现在是他王某在力挽狂澜。

高建国猫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如果猫有肺的话!胡说八道!

他负责的项目明明都已经上了正轨,哪有那么严重!这家伙就是在夸大其词,

想凸显自己的重要性,顺便贬低他高建国!更让高建国猫气血上涌的是,王某说着说着,

竟然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小林,你看,

这是老高之前签过字的一个项目后续流程确认书,本来没什么,但现在他联系不上,

按照公司规定,可能需要直系亲属……就是你这里,也签个字确认一下,

我们那边才好继续推进,不然资金都卡住了。” 王某把文件递到林静面前,

语气显得无比诚恳和为难,“我也是为了公司,为了老高负责的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

不然到时候损失就大了。”高建国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份文件!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签过什么需要家属再次确认的流程书!这很可能是王某设的局!

也许是想利用林静现在心神不宁,骗她签下什么对公司不利或者会让他高建国背黑锅的东西!

“喵嗷!!!” 他发出一声尖锐的警告,再也忍不住,从地上一跃而起,

像一颗橘白色的炮弹,直冲王某的小腿扑去!他用还没长齐的乳牙,

狠狠地自认为啃在了王某熨帖的西装裤上!“哎哟!

”王某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回腿,文件也掉在了沙发上。

他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被掩饰过去,强笑道:“这小猫,还挺认生哈?

”林静也被“建国”激烈的反应惊到了,连忙呵斥:“小建国!不可以没礼貌!

” 她伸手想去把小猫抱开。但高建国猫此刻就像一块牛皮糖,死死扒在王某的裤腿上,

任凭林静怎么拉,就是不松爪虽然也没什么力气。他仰着头,

对着王某继续发出威胁的低吼,那双猫眼里射出的光芒,竟然让王某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这猫怎么回事?”王某勉强维持着风度,但语气已经有些不悦。

晓晓却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她本来就觉得这个王经理假惺惺的,

现在看到“小建国”如此英勇地对“敌人”发动攻击,顿时觉得这小猫简直神了!

她非但没帮忙,反而小声嘀咕:“建国好样的!咬他!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林静好不容易把张牙舞爪的高建国猫从王某腿上“撕”下来,抱在怀里。

小家伙还在她怀里挣扎,冲着王某呲牙。林静一边安抚小猫,

一边带着歉意对王某说:“对不起啊王经理,小猫不懂事。您说的这个文件……我看不太懂,

而且建国现在情况不明,我觉得还是等他回来再说比较稳妥。” 经历了丈夫失踪的打击,

林静此刻对任何需要她签字的东西都抱着本能的警惕。王某见目的没有达成,

脸色微微沉了沉,但也不好强求,只好干笑两声收起文件:“也好,也好,谨慎点是应该的。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一有老高的消息,还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 他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安慰话,便起身告辞。门关上的那一刻,

高建国猫才终于停止了挣扎,瘫在林静怀里,累得直喘气。刚才那一番“激烈搏斗”,

几乎耗尽了他作为一只小奶猫的全部体力。林静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眼神更加疑惑了。

它刚才的反应太反常了,那种愤怒和敌意,不像是一只猫单纯的认生,

倒像是……像是认识王某,并且对他有着极深的过节。她想起高建国偶尔在家抱怨工作时,

确实提起过王某的名字,语气颇为不满。

难道……一个荒谬至极、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她心中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她抱着小猫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而晓晓则已经蹲下来,崇拜地摸着“建国”的脑袋:“哇!小建国你太厉害了!

你刚才是在保护妈妈和我对不对?你是不是也看出来那个家伙是坏蛋了?

”高建国猫疲惫地“咪呜”了一声,把脑袋靠在林静的手臂上。虽然身体累极了,

但他心里却升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至少,他成功地阻止了一次潜在的阴谋。

而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女儿崇拜,感觉……似乎也不完全都是坏处。自从“勇斗”王经理之后,

晓晓对“建国”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她看来,这只小猫不仅通人性,

简直具备某种“英雄”的潜质和敏锐的直觉。她不再仅仅把它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可怜,

而是隐隐将其视为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甚至是可以依赖的“伙伴”。

这种信任直接体现在行动上——周末下午,晓晓决定带“建国”出门“见见世面”。“妈,

我带小建国去小区广场晒晒太阳!”晓晓一边朝屋里喊,

一边熟练地将高建国猫放进一个透气且柔软的宠物便携包里,

只留出一个可以让他探头出来的小窗口。高建国猫内心是拒绝的。

以这种形态被女儿“拎”出去,实在有损尊严。但转念一想,

被困在家里确实无法获得更多关于那台诡异猫粮机的线索,出去走走或许能有所发现。而且,

他也确实需要了解一下外面的“新世界”到底变成了何等模样。于是,

他半推半就地窝在包里,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林静从厨房探出头,

叮嘱道:“小心点,别让它乱跑,现在外面车多。” 她的目光在宠物包上停留片刻,

带着一丝仍未散去的疑虑和淡淡的关切。小区广场上,阳光正好,

有不少散步遛娃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从不足半米高的视角看出去,

世界充满了巨大的腿脚和喧嚣的声音,高建国猫感到一阵眩晕和紧张。

他紧紧贴着包的内壁,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种身为弱小者的不安全感,

是他作为成年男性时从未体会过的。晓晓找了个有树荫的长椅坐下,将宠物包放在身边,

拉开拉链,让高建国猫能更自由地观察。她拿出手机,似乎是在等人。“小建国,

一会儿我有个同学要来,叫张扬,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可厉害了!

”晓晓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羞涩,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猫的鼻子。

高建国猫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同学?男的?篮球队的?

一种属于老父亲的本能警报在他脑中尖锐响起。晓晓才十六岁!什么篮球队的男生?

来找她干什么?

他立刻脑补出一个穿着篮球服、流里流气、试图拐带他宝贝女儿的“小混混”形象。

没过多久,

身高超过一米八、穿着运动T恤、头发剃得极短、看起来阳光健硕的男生朝着长椅跑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两瓶冰镇饮料。“高晓晓!等久了吧?”男生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

声音洪亮。“没,我也刚到。”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高建国猫在宠物包里,

用挑剔至极的目光将男生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嗯,个子太高,不稳重;笑得太过,

显得轻浮;手里拿着饮料,一看就是惯会用小恩小惠讨好女生的伎俩!不及格!零分!

张扬显然注意到了宠物包里的“建国”,好奇地凑过来:“哇,你还养猫了?这么小一只,

真可爱!”说着,就伸出他那看起来比高建国猫脑袋还大的手,想过来摸一摸。

“喵——呜——!” 高建国猫立刻发出了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

全身的毛微微炸开,缩回了包里,避开了那只“巨掌”。可爱?谁要你觉得可爱!

离我女儿远点!张扬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嘿,还挺凶。

”晓晓赶紧打圆场:“它有点怕生,叫建国。” 她没注意到,

她的小猫“父亲”此刻正用看阶级敌人一样的眼神盯着张扬。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开始聊天,

内容无非是学校的趣事、即将到来的篮球赛。在高建国猫听来,这男生说话语气浮夸,

内容空洞,完全就是虚有其表!他紧紧盯着两人的互动,每当张扬稍微靠近晓晓一点,

或者晓晓被逗笑时,他就会在包里不安地蠕动,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最让他血压如果猫有血压的话升高的是,聊着聊着,张扬竟然说:“高晓晓,

下周我们队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呗?结束了我们队几个主力说一起去新开的那家游戏厅玩,

你也一起来啊?”游戏厅?!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高建国猫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了!

这臭小子果然不怀好意!就在晓晓似乎有些犹豫,还没回答的时候,高建国猫行动了!

他瞅准时机,趁张扬侧身跟晓晓说话,将一瓶饮料随手放在长椅上的空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宠物包里窜了出来!目标是那瓶饮料!他像一道橘白色的闪电,

扑到饮料瓶旁,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撞!“哐当!” 饮料瓶应声而倒,瓶盖没拧紧,

褐色的汽水汩汩地流了出来,瞬间浸湿了张扬的运动裤裤腿。“我靠!”张扬吓了一跳,

猛地跳起来。“建国!”晓晓也惊呼出声。一击得手,高建国猫并未停下。

他利用自己身材小巧的优势,灵活地窜到张扬脚边,对着那双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新款运动鞋,

伸出还没什么杀伤力但足够表达态度的小爪子,狠狠地自以为挠了几下,

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嘿!你这小猫!”张扬哭笑不得,想躲又怕踩到它。

高建国猫仰着头,对着张扬龇牙咧嘴,虽然样子奶凶奶凶的,

但眼神里的愤怒和驱逐意味却无比清晰。然后,他做出了终极挑衅——当着张扬的面,

抬起一只后腿虽然极其别扭和羞耻,在饮料渍旁边,象征性地做了一个撒尿圈地的动作!

“噗——”晓晓看到这一幕,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但随即觉得不妥,

赶紧弯腰想把“罪魁祸首”抓回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张扬手忙脚乱地擦拭裤子,

高建国猫在晓晓手底下挣扎着还要朝张扬哈气,晓晓又是道歉又是憋笑。最终,

这场“约会”显然无法继续了。张扬看着自己狼狈的裤子和鞋子,

又看看那只被晓晓抱在怀里、依旧对他虎视眈眈的小猫,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高晓晓,你这猫……真有个性。游戏厅的事……下次再说吧。我先回去换裤子了。

”看着张扬略显仓促离开的背影,高建国猫终于停止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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