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格老实,我在孤儿院经常被打,一开始我还会哭,后来我便傻兮兮地笑。
因为打多了,不疼。
也因为打多了,催生出另一个我。
妈妈这一巴掌,明明也不重。
怎么就那么疼呢?
我捂着脸,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的车子越走越远,转头盯着墙壁上一家四口的合照。
那里有爸,有妈,有姐姐,有养弟,可就是没有我。
眼眶有些发酸。
叶文山是在傍晚被抬回家的,一同到家的还有刚回国的姐姐。
没有期待中姐弟相认的热闹画面。
只有一顿冷漠至极的问责。
「文山从来不碰酒!怎么你一回来他就醉了?还恰好醉倒在你床上被电热毯灼伤?」
「你一回来就找茬,是想赶文山走?我告诉你,我宁愿要他也不愿要你这个歹毒货!」
我攥着拳头,委委屈屈的辩解:
「是他主动拿酒找我的,我说了另一个我很能喝,他不信……」
「够了!」爸爸怒喝。
又一次,没人信我。
也没人在乎事情的真相,更没人在乎我是不是被冤枉。
最后,我被勒令在叶文山养伤期间负责照顾他。
「叶小文!再欺负他一次,你滚出叶家!」
姐姐对我发出最后通牒。
于是,我成了叶文山的专属奴仆。
当晚,我给他熬了无数次粥,可次次都被他猛力泼我脸上。
「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啊!」
「太凉了!狗都不吃!」
我不顾身上狼狈,对着他一本正经的摇头:「狗吃的!他们最喜欢蛋花粥……」
因为,我们常常共吃一碗粥,互相不嫌脏。
叶文山气到不行,虎着脸要我伺候他洗澡。
我摇头:「另一个我就要来了,他从不伺候人……」
叶文山嗤了一声,径直将内裤砸我脸上,一脸的鄙夷:
「哦,是吗?不管真假,我偏要他伺候我!」
我默默将那句「他只伺候死人」的话咽了下去。
是你不信。
不怪我。
折腾一阵后,叶文山一穿上睡衣,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身上的伤口,怎么那么痒那么疼?
一回头,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很好心的提醒他:
「你那肉不是被电熟了吗?我在你衣服上加了点料,痒痒粉配红辣椒……」
「叶小文!」
叶文山气的扑上来,就要撕咬人。
可半途,人就倒下去了。
因为身上太痒了。
他一边撕扯着衣物一边在身上死命地挠,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满脸冷漠,一点都不介意。
不一会,叶文山瘫在地上,喘着气大声求救。
赤裸的皮肤上全是带血的伤痕,露出红肉,可还是痒。
他的指甲戳进肉里四处翻搅,明明疼得不行,却忍不住抓挠。
零碎的肉沫溅在地板上,令人作恶。
姐姐第一个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将身上睡袍罩在叶文山身上,转头怒目瞪着我:
「你干了什么?」
我玩味的看着叶文山:「啥也没干,只是伺候他。」
姐姐还要再追究,却被叶文山扯着袖子阻止。
「姐……送我去医院,我撑不住……」
说完这句,他整个人晕了过去。
当夜,我被爸爸关进了小黑屋。
「孽子!叶家不缺心思歹毒的儿子!你再这样欺负文山,我只能将你送回去!」
另一个我早已下线。
我抬起那张老实过分的脸,难过的解释:
「我明明提醒过文山,他从不伺候人,是文山自己不听!」
见我哭的难过,爸爸终究有些不忍,压着气问:
「他是谁?」
「另一个我,我身体里有2个人……」
回应我的,是又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第二日,叶文山被缠成了木乃伊,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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