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裹着血腥气砸在脸上,冷得像刀割。
绯真半跪在地,太刀拄着泥泞勉强支撑身体,小腿处的旧伤被撕裂,鲜血混着泥水往下淌。
她的视线死死锁着不远处那个穿千手族纹服饰的男人——千手玄间,三个月前,就是这双手,把苦无送进了姐姐绫的后心。
“宇智波的小崽子,倒是命硬。”
玄间提着染血的长刀走近,刀刃上的血珠滴在泥里,溅起细碎的血花,“你姐姐死的时候,可比你软多了,还哭着求我饶你呢。”
“闭嘴!”
绯真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原本死寂的猩红眼眸里,骤然翻涌起重金属般的恨意。
姐姐的笑、姐姐的体温、姐姐最后回头时的眼神,那些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碎片,此刻全被这句话捅破,像淬毒的针疯狂扎进神经。
玄间嗤笑一声,猛地挥刀劈来。
刀锋破风的寒意逼到眼前,绯真却像被钉在原地,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姐姐倒下的画面——苦无穿透胸膛的瞬间,血溅在雨里的形状,还有那句无声的“跑”。
“啊——!”
极致的痛苦与恨意撞碎了胸腔里的冰壳,绯真突然嘶吼出声,全身的查克拉疯了似的往眼瞳里涌。
眼球像被烧红的烙铁碾过,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又在下一秒骤然清明——她看见玄间挥刀的轨迹在视野里慢成残影,看见他手腕转动的细微弧度,甚至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这是……”玄间瞳孔骤缩,猛地顿住动作。
绯真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瞳里,一道黑色勾玉飞速旋转、分裂——第二道,第三道!
三勾玉写轮眼在极致的执念中轰然觉醒,三道勾玉如血色漩涡般流转,映着玄间惊惶的脸。
“不可能……你怎么会……”玄间的话没说完,绯真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三勾玉写轮眼精准预判着他的动作,太刀如猩红闪电,轻易磕开他的长刀,首刺心脏。
玄间想躲,可每一步都被看穿,每一次格挡都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刀刺穿自己的胸膛。
“呃……”鲜血喷涌而出,玄间难以置信地看着插进心脏的刀,又看向绯真的眼瞳。
那里没有喜悦,没有解脱,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比寒冬的战场更冷。
绯真抽出太刀,玄间的尸体重重砸在泥里。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血,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却没有丝毫温度。
姐姐死后三个月,她第一次哭,却不是为自己,是为那句被践踏的“求饶”,是为终于亲手砍下的第一笔血债。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三勾玉隐去,只留一双猩红眼眸。
雨还在下,冲刷着脸上的血与泪,她却突然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雨丝,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姐姐,我做到了。”
“从今天起,我要创造一个只有你的世界。”
“没有战争,没有伤害,只有你,只有我。”
她捡起玄间的长刀,转身看向战场深处。
那里还有无数千手族人,还有无数需要偿还血债的凶手。
白发被血黏成一缕缕,绯真提着两把染血的刀,一步步走向尸山血海。
每一步都踩着仇恨,每一刀都带着执念。
她的世界早己随姐姐死去,如今要做的,就是用仇人的血,铺出一条通往“只有姐姐的世界”的路。
战国的雨幕里,白发修罗的绯瞳映着血光,在血色风暴中,为自己钉下了永恒的执念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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