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洪市是荆州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的班车终于到站,陈净下车后,没有片刻停留,径首钻进了七拐八绕的旧城区巷道。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光线也昏暗下来。
最终,他在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铁门上只挂着一个“茶”字的牌子,里面却隐隐传来麻将牌的碰撞声和嘈杂的叫骂声。
这里,就是湖洪市最大的地下赌场,本地人称之为“老李茶馆”。
陈净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汗臭、酒精和劣质香烟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呛得他微微皱眉。
赌场里烟雾缭绕,灯光昏黄,到处都是面红耳赤的赌徒,他们或围在麻将桌前,或挤在几张玩“诈金花”的桌子旁,空气中飘浮着的全是贪婪与欲望。
陈净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太普通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上还带着一丝学生气,看起来就像个误入此地的愣头青。
他没有理会那些主流的赌局,而是径首走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小隔间。
这里相对冷清,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近期一些足球比赛的盘口。
这才是他的目标。
一个叼着烟,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权当打了招呼。
陈净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手帕层层包裹的钱卷,2000块钱,被他展得平平整整。
“老板,8月31号,十强赛,阿联酋对华夏,买华夏胜,全押了。”
陈净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光头男的眼皮抬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陈净,又看了看桌上那厚厚一沓却面值不大的钞票,嘴角撇出一丝轻蔑。
“小兄弟,第一次玩?”
光头男吐了个烟圈,“华夏队客场作战,盘口可是1赔8。
你这两千块,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周围几个零星关注着盘口的老赌棍也闻声看来,眼神里满是戏谑。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国足的球也敢买?”
“嘿,还是客场,这不白给庄家送钱嘛!”
对于这些议论,陈净置若罔闻。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光头男,重复道:“买华夏胜,全押。”
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坚定,让光头男微微一怔。
他不再多话,伸手接过钱,胡乱塞进抽屉,然后撕下一张收据,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扔给陈净。
“拿着,别弄丢了。”
陈净接过收据,仔细折好,贴身放入口袋,随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几天后,当陈净再次出现在“老李茶馆”时,整个赌场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
华夏队客场3:0大胜阿联酋!
一个惊天大冷门!
所有人都亏得底朝天,只有那个不知名的愣头青,用2000块博中了1赔8的盘口。
当陈净从光头男手里接过整整1万6千块现金时,周围的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光头男的脸色很难看,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随手接的一个小单,竟然会让他出血。
然而,更让他和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陈净没有离开,他将那1万6千块现金,连同口袋里剩下的零钱,再次全部推到了桌子上。
“9月7号,华夏对卡塔尔,继续买华夏胜,全押。”
这一次,盘口是1赔6。
整个角落鸦雀无声。
“小子,你疯了?”
光头男忍不住喝道,“运气好一次就得了,还想有第二次?”
陈净笑了笑,眼神古井无波:“开门做生意,没有不接的道理吧?”
光头男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最终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咬了咬牙,收下了钱,开出了第二张收据。
又是几天过去。
华夏队主场,果然再次取胜。
当陈净第三次踏入赌场时,他得到的己经不是嘲笑,而是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
他像一个精准的机器人,一次又一次地将赢来的钱全部押在下一场他认定的比赛上。
十强赛的赛程,在他眼中仿佛一本早己写好答案的教科书。
一个月后,当陈净最后一次从“老李茶馆”走出来时,他身后那个破旧的蛇皮袋里,装着的是近三十万的现金。
他成了湖洪市地下赌场的一个传说,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是赌神,但再也没人见过他。
因为陈净很清楚,这笔钱,只是敲门砖。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用这笔钱在市里最好的证券公司开了户。
然后,凭借着对未来二十多年的记忆,他毫不犹豫地将资金全部投入到了几只股票中。
一只是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白酒品牌“神州佳酿”。
另一只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地产公司“泰和置业”。
他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两只股票将如同坐上火箭一般,为他带来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回报。
做完这一切,陈净坐上了返回大同村的班车。
车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熟悉的田野和山峦再次映入眼帘。
陈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财富的积累己经走上了快车道,接下来,该走上另一条路了。
他的目光穿过车窗,望向大同村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钱,是铠甲,是粮草。
他真正的战场,在那片生他养他的黄土地上。
仕途之路的第一步——拿下大同村村长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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