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村里的石磨底下，碾过来又碾过去，五脏六腑都快挤出了汁儿。
“操……偷个鸟蛋不至于遭这报应吧？”
他蜷在悬崖石头地上，心里把满天神佛骂了个遍。
“玄哥！
你别死啊！”
狗剩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把他扶起来。
“死……死个屁！”
萧玄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小爷我……命硬得很！”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的时候，脑子里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啧，吞口龙元废气就这德行？
你这身子骨是纸糊的？”
“废你大爷……”萧玄在心里骂回去，“有本事你出来，看小爷我不……不什么？
不当我爹了？”
那声音带着戏谑。
萧玄一噎，这老东西怎么还预叛我？
没等他回嘴，那股在他体内横冲首撞的暖流突然变得听话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捋顺了毛，虽然还在窜动，但不再拆家了，反而开始修补刚才被撞得七零八落的经脉。
疼痛渐渐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劲儿涌上来。
萧玄猛地睁开眼世界他妈的不一样了！
他能看清十丈外树叶上的虫眼，能听见村里王寡妇骂铁蛋偷看她洗澡，甚至能闻到狗剩三天没洗脚的那股酸爽味儿。
“我滴个亲娘……”萧玄眨巴着眼，感觉自己开了天眼。
他试着握了握拳头，骨节咔吧作响，一股子力气憋在胳膊里，感觉现在能一拳把铁蛋他家的磨盘捶碎。
“这就……修仙了？”
他有点懵。
“修仙？”
脑子里那声音嗤笑，“你管这叫修仙？
你刚才吞的那点，连本座打个哈欠漏出来的渣滓都算不上。”
“那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萧玄没好气地问。
“听好了，小子。”
那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本座 溟，万龙源海之祖！
什么开天辟地、因果轮回，那都是本座哥们儿！”
萧玄听得首撇嘴：“吹，接着吹。
你这么牛逼，咋让人撵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骨头都让人当石头踩？”
溟被噎得沉默了三秒，才恼羞成怒道：“放肆！
本座那是……战略性沉睡！
你懂个屁！”
“行行行，你沉你的。”
萧玄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现在能干啥？
总不能白让你住我脑子里吧？
房租交一下？”
溟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房租？
本座传你无上大道，就是天大的恩赐！”
说着，也不管萧玄愿不愿意，一股脑把修炼境界塞进他脑子里。
从什么淬体、万象，到后面一堆花里胡哨的圣人、仙帝，听得萧玄头大。
“这么麻烦？”
萧玄掏掏耳朵，“有没有那种……嗯……躺着就能变厉害的法子？”
“有啊。”
溟的语气突然变得诱惑，“把你灵魂里那点‘寂灭’的味儿放出来，看见什么吞什么。
灵气、煞气、别人修出来的法力……都是你的养料。”
萧玄眼睛一亮：“这不就是抢吗？
这个我在行啊！”
他立马闭眼试了试，瞄准不远处一缕飘着的绿色灵气，心里默念：“你过来吧你！”
那灵气哆嗦了一下，真就乖乖飘过来，被他吸进了身体。
“嘿！
真能行！”
萧玄乐了，这比他偷地瓜容易多了！
“鼠目寸光。”
溟哼道，“就你这点本事，随便来个淬体三重的都能把你屎打出来。”
“怕啥？”
萧玄满不在乎，“打不过我就认他当孙子！”
溟：“……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正当萧玄琢磨着再去“借”点灵气时，狗剩小心翼翼地扯他袖子：“玄哥，刚才你身上冒灰光，怪吓人的……”萧玄搂住他脖子：“怂样！
看见没，这就是你玄哥新学的本事！
以后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踢了踢脚下那截巨大的“石头”，咧嘴笑了。
修仙？
修个屁！
这不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当痞子吗？
命运的骰子，这次扔出了个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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