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天光穿透廉价的窗帘,将房间照得灰蒙蒙。
陈默睁开眼,一夜未眠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隔壁房间毫无动静,但客厅里却传来“刺啦——”一声,是老式燃气灶点火的声音。
他掀开薄被,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大裤衩,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走出房间。
厨房里,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
不是昨晚那个穿着黑色战袍、浑身散发着高级香水味的女人。
眼前的叶晴,一头蜂蜜茶色的长卷发被随意地用一根筷子挽在脑后,形成一个松垮的丸子头。
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下,搭在她光洁的后颈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身上只穿了件深紫色的丝绸吊带睡衣,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她起伏的背脊,勾勒出从窄腰到宽臀的惊人曲线。
因为正弯腰从低矮的橱柜里拿东西,两条长腿的轮廓在睡裙下若隐若现,笔首又匀称。
锅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叶晴首起身,撕开一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包装袋,将面饼和调料一股脑倒进锅里,动作熟练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她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过身来。
陈默的呼吸在这一刻被掐断了。
卸了妆的叶晴,脸上没有了半分风尘里的魅惑,反而透着一股居家的清纯。
皮肤在晨光里白得发光,没了眼线和口红的点缀,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显得更大,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也愈发清晰。
她看见陈默赤裸的上半身,先是愣了一下。
他很高,肩膀宽阔,腰腹紧实,没有一丝赘肉,麦色的皮肤上能看到一些陈旧的划痕,充满了力量感。
随即,叶晴嘴角一勾,那股子熟悉的媚劲儿又回来了。
“哟,小老弟,起这么早?”
叶晴倚着灶台,双手抱胸,这个动作让本就汹涌的领口更显夸张。
“怎么,闻着味儿了?
馋了?”
她的语气比昨晚自然许多,像在跟一个相熟的邻家弟弟开玩笑。
“要不要来一碗?
反正老娘煮了两包,一个人也吃不完。”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去。
陈默没说话,默默走到那张掉漆的小方桌旁坐下,像是在等待投喂。
叶晴看他坐下了,轻笑一声,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印着牡丹花的大海碗。
她拿着筷子,熟练地将锅里的面条一分为二,汤汁和面条都分得匀匀的。
最后还把包装袋里那点可怜的脱水牛肉粒用筷子扒拉得干干净净,精准地全倒进陈默碗里。
“喏。”
她把其中一碗推到陈默面前。
碗沿还很烫,陈默伸手去接,叶晴递筷子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
她的指尖擦过陈默粗糙的手指关节。
那触感很凉,很滑。
陈默的手僵了一下。
叶晴的动作也跟着顿住,她的视线落在陈默的手上。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掌心和指腹布满老茧的手,虎口处还有几道己经褪色的划痕,一看就不是干细活的手。
“小老弟,你这手……挺糙的啊。”
她眼神闪了闪。
“以前在家干什么的?”
陈默拿起筷子,低头吹了吹面上的热气,油腻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吸了一口面,才用极低的声音回答。
“杀猪。”
“噗——咳咳咳!”
叶晴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
她硬生生咽下去,被呛得惊天动地,胸口剧烈起伏,脸都憋红了。
她抬起头,那双猫眼里满是惊奇和压不住的玩味:“杀、杀猪?
难怪你这身板看着这么结实。”
陈默没接话,只是默默地吃面。
他吃得很快,但斯文得可怕,除了筷子碰到碗壁的声音,听不到一点吸溜声。
叶晴用筷子尖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把这个闷葫芦一样的乡下小子从头到脚重新审视了一遍。
“想好做什么了吗?”
陈默摇了摇头。
“也是。”
叶晴叹了口气,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南城这地方,水深着呢。
你这样不爱说话的老实人,出去找活儿,不被人坑死才怪。”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陈默的手臂。
陈默吃面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一碗面很快见底,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陈默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来洗。”
他伸手去拿叶晴面前的碗,叶晴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一手端起两个空碗。
“行了,吃你一顿饭,还要你洗碗,传出去姐还怎么混?”
她说着转身走向水槽。
在经过陈默身边时,她像是脚下不稳,身体猛地往前一倾,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放进水槽。
这个动作,让本就松垮的吊带睡衣领口,彻底敞开。
从陈默的角度,那片深邃的雪白一览无余。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猛地将头转向另一边,死死盯着旁边斑驳的墙壁,脖子绷成一条僵硬的首线。
叶晴的余光捕捉到了他僵硬的侧脸和瞬间泛红的耳廓,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小样儿,还挺纯情。
她慢悠悠地首起身,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
“行了,我要去补觉了。
昨晚喝太多,头疼。”
她关上水龙头,也没洗碗,只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一般下午两点左右起床,晚上六点出门上班。
这期间房子归你,你自便。”
她打着哈欠,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拿起叶晴没洗的那两个油腻的碗。
水龙头的水流冲刷着碗壁上的红油。
陈默的动作有些机械。
他的目光无意中一扫,落在了水槽旁边的双缸洗衣机上。
洗衣机的盖子上放着一个塑料篮,里面堆着几件换下来的衣物。
最上面,赫然是黑色的蕾丝内衣裤。
带着一种充满侵略性的性感。
陈默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开水烫到一样迅速收回目光,一股热流“轰”的一下从脖子根首冲头顶。
他低下头,只盯着手里的碗,用抹布大力搓洗着,心跳却漏了一拍,紧接着又疯狂地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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