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楼上女邻居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叫季航，一个跑腿的。工作就是风里来雨里去，

给这栋老旧居民楼里的各色人等送外卖、送快递，赚点辛苦钱。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

直到我敲开了对门那个漂亮女人的房门。她叫许茵，人长得跟仙女似的，

就是眼神里总有点说不出的东西。那天之后，楼里开始死人。

第一个就是总爱跟我唠嗑的保安大叔，死状很怪。而所有线索，都跟见了鬼一样指向我。

警察把我当头号嫌疑人，邻居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像是看一个杀人犯。

我被逼得只能自己查。可越查，我越觉得这栋楼不对劲。走廊里总有奇怪的滴水声，

镜子里会闪过不属于我的脸，死人的房间里，还会飘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香味。那是一种，

和许茵身上一模一样的，冷冷的栀子花香。所有人都觉得许茵是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

尤其是在这栋凶楼里。她也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身边，对我表示关心，偶尔流露出恐惧。

我差点就信了，甚至对她动了心。直到我发现，每当楼里要出事的时候，

她阳台上那盆从不开花的植物，就会渗出鲜红的汁液。1.那扇门，和门后的女人我叫季航，

是个跑腿的。说好听点是同城即时配送员，说难听点，就是个送外卖的。

我住的这栋“宏远小区”，听着挺气派，其实就是个快二十年的老破小。

楼道里灯泡坏了一半，墙皮掉得跟得了牛皮癣似的，

空气里永远混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各家厨房飘出来的饭菜味。我住六楼，602。

对门601，住着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我见过她几次，都是在楼道里擦肩而过。

她很高，很瘦，皮肤白得发光。总爱穿一身素色的长裙，走路没声音，跟个飘着的影子似的。

我们没说过话。我这种一身汗臭味的跑腿，跟她那种一看就干干净净的女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直到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同城急送的单子。发件地址很远，收件地址，

宏远小区，6栋，601。我提着那个不大的纸箱子，站在了601门口。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扇门。门上贴着一张很旧的“福”字，边角都起翘了。

我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里面没动静。我又敲了敲，加了点力气。

等了大概半分钟，门开了。一条缝。门后，就是那个女人。她没化妆，头发有点乱，

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裙，领口很低。她的眼睛很大，眼珠子特别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快递。”我说，把箱子递过去。她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那手也好看，手指又长又白，

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她接过箱子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凉。冰块一样的凉。

“谢谢。”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有点沙哑。然后，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手背上那点冰凉的感觉，好像还留着。我摇摇头，

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个送快递的，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转身下楼，继续跑单。那天晚上，

我累得跟死狗一样回到家，随便泡了碗面，扒拉两口就睡了。半夜，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咚、咚、咚。”不急不缓，很有节奏。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谁啊？

我心里发毛。这栋破楼隔音差，平时谁家放个屁都能听见。可这会儿，整栋楼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这个敲门声，在黑暗里显得特别清楚。“谁啊？”我压着嗓子问了一声。外面没人回答。

敲门声停了。我光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心脏跳得有点快。难道是小偷？

可我们这破楼，有啥好偷的。我正犹豫要不要开灯，敲门声又响了。“咚、咚、咚。”这次，

声音好像更近了。我吓得一哆嗦，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屏住呼吸，

死死盯着猫眼。楼道里太黑了，我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突然，

楼下的野猫凄厉地叫了一声。声控灯，“啪”的一下亮了。猫眼里，出现了一张脸。

是601那个女人。她就站在我的门前，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头发披散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透过猫眼，好像在和我对视。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这大半夜的，她穿成这样站我门口干嘛？我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快停了。

她就那么站着，站了足足有两分钟。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手。又是三下敲门声。

“咚、咚、咚。”敲完，她转身，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回了601。门开了，又关上，

全程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楼道的灯，灭了。我靠在门上，后背全是冷汗。这女的，

绝对有毛病。2.保安大叔的烟，再也点不着了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经过601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那扇门关得死死的，跟昨天没什么两样。

我心里琢磨着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邪门。电梯坏了，日常操作。我只能走楼梯。下到一楼，

看到保安亭里，老张头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老张头，我们这的保安大叔，五十多岁，

人挺好，就是爱唠叨。每次我出门或者回来，他都要拉着我说几句。“小季，又这么早啊？

”“小季，吃饭没？别老吃外卖，没营养。”今天他没唠叨。我走到保安亭窗口，

敲了敲玻璃。“张叔？张叔？”他没反应。脑袋歪着，嘴巴半张，好像睡得很沉。

我心里咯噔一下。“张叔！”我加大了音量。他还是没动。我绕到保安亭后面，

推了推那扇没锁的小门。门开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有点像东西烧焦了，

又混着点别的什么，说不上来。我走进去，推了推老张头的肩膀。他的身体，硬邦邦的。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了。我脑子“嗡”的一下，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死了。

老张头死了。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抖得连解锁都解不开。试了好几次，

才拨通了110。警察很快就来了。拉警戒线，勘查现场，找人问话。我是第一发现人，

自然被叫过去问得最详细。来的两个警察，一个年纪大的，姓李，看着挺和善。一个年轻的，

板着个脸，看谁都像欠他钱。“你叫季航？”小警察问，

眼睛跟扫描仪似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点头。“做什么的？”“跑腿，送外卖。

”“你跟死者熟吗？”“还行，张叔人挺好，平时经常聊天。”“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大概十点多。”我说，“他还跟我说，让我别太累，

注意身体。”老李警官在本子上记着，抬头问我：“你发现他的时候，现场有什么异常吗？

”我想了想，说：“他好像是睡着了，姿势没变。就是……屋里有股怪味。”“什么味？

”“烧焦的味道。”我说，“还有，他桌上有个烟灰缸，里面有很多烟头，都烧得很短。

张叔平时也抽烟，但没这么凶。”小警察哼了一声：“老烟枪，抽几根烟不正常吗？

”我没说话。我知道不正常。老张头的烟，是他自己卷的旱烟，味道很大。

但昨天屋里那股焦味，不一样。问话持续了半个多钟头。

他们把我的身份信息、手机号都记了下来，让我最近别乱跑，随叫随到。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警戒线。楼下的住户都围在那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听说是保安老张头没了。”“怎么死的？心脏病？”“不知道，警察都来了，

估计没那么简单。”我挤出人群，抬头看了一眼我们那栋楼。六楼，

601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老张头的死，

会不会跟那个女人有关？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没理由啊。

人家一个漂亮姑娘，跟保安大叔能有什么过节？我甩甩头，想把这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肯定是昨晚被吓到了，开始胡思乱想。可那天下午我送的那个快递，

还有她半夜三点穿着红裙子来敲我门的样子，总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越想越烦，

干脆不想了，骑上我的小电驴，开始跑单。只有忙起来，才能暂时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晚上收工，我特意绕到小区后门买了两瓶啤酒。刚走进单元门，就看到楼道里站着两个人。

是那两个警察。他们看到我，小警察的表情立刻变得很严肃。“季航，跟我们走一趟。

”我心里一沉：“怎么了？”老李警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说：“死者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你配合调查。”我跟着他们上了警车。车里，

我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警察从物证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个很小的，黑色的塑料片，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认识吗？”我摇头。

小警察冷笑一声：“法医在死者紧攥的拳头里发现的。经过比对，

这是你们‘极速达’配送箱上的一种卡扣碎片。我们查了昨天的监控，整个小区，

只有你一个‘极速达’的跑腿员进去过。”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怎么可能？

我的配送箱是完好的，卡扣根本没坏！“不可能！”我说，“我的箱子是好的！

这绝对不是我的！”“是不是你的，回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小警察的语气，

已经把我当成了凶手。我整个人都蒙了。老张头死了。他手里攥着我公司的东西。而昨天，

全小区只有我一个他们公司的跑腿。这他妈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3.镜子里的脸，

不是我我被带回局里，又审了一遍。这次，他们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小警察句句带刺，

跟审犯人没两样。“你跟死者到底有什么矛盾？”“我说了，没有！张叔人很好！

”“人很好，你会杀了他？别装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你什么秘密？

”我气得发抖：“我有什么秘密？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送外卖的就不能杀人？

”他一拍桌子，“你箱子上的卡扣呢？我们去你家搜过了，你那个保温箱，

右下角的卡扣不见了！”我愣住了。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我百口莫辩。没有不在场证明，物证直指我，我成了头号嫌疑人。他们把我关了二十四小时。

那二十四小时，我感觉比二十四年还长。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一遍一遍地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从接到那个去601的单子，到敲开许茵的门，

再到晚上被她诡异的敲门声惊醒，最后是发现老张头的尸体。所有的事情，

都围绕着601那个女人。可我跟警察说，他们信吗？

我说一个美女半夜三点穿红裙子敲我门，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在给自己脱罪编故事。

二十四小时后，因为没有更直接的证据，他们只能先放我出来。但我的手机被定位了，

人也不能离开本市。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回小区。正是下班时间，楼下几个大妈聚在一起聊天。

看到我，她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然后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心这么狠……”“保安老张头多好的人啊，

唉……”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低着头，快步走进单元门。回到家，

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去看我的保温箱。果然，右下角那个黑色的塑料卡扣，不见了。断口很新，

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谁干的？什么时候干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感觉天都塌了。有人在陷害我。可是谁？为什么？我瘫坐了很久，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起身，想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走进卫生间，我拧开水龙头，

捧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

是我。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狼狈不堪。我正看着，突然，

镜子里我的身后，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长头发，白皮肤，没有五官，

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那张脸就贴在我的后颈上，好像在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我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起来了！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卫生间，只有我一个人。是幻觉？我心脏狂跳，回头再看镜子。镜子里，

也只有我一个人。那张脸，不见了。可刚才那种冰冷的感觉，太真实了。

我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在转筋。这栋楼，真的有鬼。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卫生间，

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没用。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无处不在。我好像能听到，

墙壁里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谁的指甲在挠墙。天花板上，

好像有弹珠滚动的声音。窗外，明明是夏天，却总感觉有冷风往里灌。我快疯了。

就在我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喂？”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许茵。“季航？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害怕，还有点急切，“你……你现在在家吗？

能不能……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好害怕。”4.她的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听到许茵的声音，

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一半是恐惧，另一半，竟然是一种被需要的诡异感觉。“怎么了？

”我问。“我……我家的灯坏了，一直在闪。”她说，“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

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我本能地想拒绝。这个女人太邪门了。可转念一想，

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能近距离观察她，找出点线索的机会。老张头的死，

我保温箱上消失的卡扣，还有镜子里那张鬼脸。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你等下，

我马上过去。”我说。挂了电话，我从厨房的刀架上，抽了一把水果刀，揣在兜里。

不是想伤人，就是为了壮胆。我走到601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许茵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季航，你可算来了。

”她家的灯，果然在一闪一闪的，把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我看看。”我说着，往里走。

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家。屋子很大，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没什么烟火气。

最奇怪的是，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香得有点发腻，

甚至盖住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就是那个灯。”她指着客厅吊灯。我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普通的接触不良。我踩上茶几，把灯泡拧紧，再打开开关，灯亮了，不闪了。“好了。

”我说。“太谢谢你了。”她拍着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胆子小，

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茶几上跳下来，看着她。“你一个人住？”“嗯。

”她点点头，给我倒了杯水，“我刚搬来没多久。”我端着水杯，没喝。

眼睛状似无意地在她屋里扫了一圈。屋子收拾得异常整洁，几乎看不到任何私人物品。

阳台上，摆着一盆绿植，叶子很茂盛，但没有开花。“你今天……没事吧？”她看着我，

小心翼翼地问，“我听说……保安大叔他……”“警察怀疑我。”我直接说了出来，

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反应。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和同情：“怎么会？

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她的表情，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破绽。“可能是我倒霉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的栀子花香越来越浓，熏得我有点头晕。

“那个……”我站起来，“灯修好了，我先回去了。”“别！”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再……再陪我坐一会儿，好吗？我还是有点怕。”她的手，还是那么凉。被她抓着，

我浑身都不自在。我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除了栀子花香，还有另一种味道。很淡，

但我很熟悉。是老张头保安亭里，那种东西烧焦了又混合着腐烂的怪味。

我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猜测和恐惧，在这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味道，

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我猛地抽回胳膊，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无辜和困惑。“没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了指阳台，“你这盆花，

养得挺好。”“随便养的。”她笑了笑，“就是一直不开花。”我看着那盆不开花的植物，

又看了看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疯狂滋长。她，绝对有问题。“我真的得走了。

”我没再看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她没再拦我。我打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回到602，

我反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只要我再在她屋里多待一秒，

我可能就出不来了。我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香味。老张头的现场，有烧焦的怪味。

许茵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只是被浓郁的栀子花香掩盖了。这说明，她去过现场，或者说，

她就是现场的一部分。还有那盆不开花的植物。直觉告诉我，那盆花，肯定也不对劲。

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我被陷害了，而陷害我的人，就是许茵。可我没有证据。我跟警察说，

她身上有死人的味道？警察会把我当疯子抓起来。我必须找到证据。能证明她杀了人，

并且嫁祸给我的证据。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条缝，看向对面601的窗户。

她的窗帘也拉着。但就在这时，我看到，她的窗帘，被拉开了一角。一张脸，

出现在窗帘后面。是许茵。她就站在窗后，静静地看着我的窗户。脸上，

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5.那盆花，开始流血了看到许茵那个笑，

我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她知道我在看她。她在挑衅我。我猛地拉上窗帘，

心脏砰砰直跳。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她根本不是什么弱女子，她是一条美女蛇。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我需要证据。物理证据。

她的房间，是关键。那个怪味，那盆不开花的植物，都指向她的房间里藏着秘密。

我得想办法进去。可怎么进去？撬锁？我没那技术。报警？警察只会把我当骚扰狂。

我一整晚没睡，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第二天，我照常出门跑单。其实我根本没心思工作，

我就是在外面晃悠，寻找机会。我像个跟踪狂一样，在小区附近转悠，

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我们那栋楼的单元门。我在等。等许茵出门。

机会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来了。我看到许茵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化了淡妆，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看起来像是要去约会。她走到路边，上了一辆网约车，

走了。机会来了！我立刻冲回楼上。站在601门口，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很安静。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之前办宽带送的塑料卡片，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插进门缝里，

试着去拨动锁舌。搞了半天，门纹丝不动。我急得满头大汗。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我注意到门框顶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缝隙。我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钥匙。

我愣住了。备用钥匙？她竟然会把备用钥匙藏在这种地方？是她太大意了，

还是……这是个陷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拿下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门开了。

我闪身进去，立刻反锁上门。屋子里，还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栀子花香。我直奔阳台。

那盆不开花的植物，静静地立在那里。我凑近了，仔细观察。叶子很绿，绿得有点不正常，

像是塑料的。我伸手摸了摸，叶片厚实，带着一种冰凉的触感。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我扒开茂密的叶子，看向花盆里的泥土。泥土是黑色的，很湿润。突然，我看到泥土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枚耳钉。很小，

银色的，上面镶着一颗碎钻。我认得这枚耳钉。是住我们楼下四楼那个女孩的。

那女孩挺爱打扮，经常换各种耳钉。前几天我还看到她戴着这一副。可她的耳钉，

为什么会出现在许茵的花盆里？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又在泥土里翻找起来。很快，

我又找到了东西。一小撮头发，被泥土裹着。还有……半截断掉的指甲，

上面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个花盆，根本不是用来养花的。

这是在……养“肥料”！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滴答”的声音。很轻。我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那盆植物最中心的一片叶子上，渗出了一滴液体。一滴鲜红的，如同血液一样的液体。

那滴“血”顺着叶脉滑落，滴在黑色的泥土上，很快就渗了进去。“滴答。”又是一滴。

我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撞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这盆花……在流血！我突然明白了。

保安老张头，楼下那个女孩……他们可能都成了这盆花的肥料。而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我不敢再待下去，抓起那枚耳钉，跌跌撞撞地冲出601。我必须报警！我拿着耳钉，

冲下楼，骑上我的小电驴就往最近的派出所冲。我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我私闯民宅和那些超自然的部分，只说我捡到了失踪女孩的耳钉，

并且怀疑许茵跟她的失踪有关。接待我的，还是老李警官和小警察。小警察听完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