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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宣誓后,只有我没变成复读机

用户16024682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用户16024682的《全班宣誓只有我没变成复读机》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主要角色是邝芸,荀真的悬疑惊悚,大女主小说《全班宣誓只有我没变成复读机由网络红人“用户16024682”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95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9 01:42:3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全班宣誓只有我没变成复读机

主角:荀真,邝芸   更新:2025-10-29 03:2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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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被评为优秀集体那天,班主任领着我们宣誓。团结一心,共赴未来。

同学们的声音整齐得像一个人。只有我注意到,宣誓时,他们的眼神会同时失焦半秒。

回家的校车上,坐我旁边的男生突然凑近,用那种失焦的眼神看着我,微笑着说:邝芸,

下次宣誓,记得要大声点哦。1邝芸把书包塞进课桌,发现桌面上贴了一张崭新的标语。

团结一心,共赴未来。红色宋体字,印在亮白铜版纸上,像某种商业广告。她伸手想撕,

胶水粘得很牢。别动那个。邝芸抬头。班长周婷站在桌前,脸上是标准的微笑,

嘴角弧度与昨天分毫不差。班主任要求的,每人桌上一张。为什么?

我们班评上了市级优秀集体。周婷的声音平稳得像录音播放,这是新班训。

上课铃响。班主任李老师快步走进教室,手里捧着一叠纸张。同学们,好消息!

我们班获得了本年度市级优秀班集体称号!掌声雷动。邝芸跟着拍手,眼睛扫过教室。

同学们脸上洋溢着同样的笑容,连鼓掌的节奏都莫名一致。

李老师举起一张纸:为了庆祝这份荣誉,学校为我们班特别设计了新的班级誓词。

从今天起,每天早读课,我们都要齐声朗诵。纸张被分发下来。邝芸接过自己的那份,

纸张触手冰凉。誓词很简单,只有八句话。核心就是那八个字:团结一心,共赴未来。

现在,跟我念。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双手微微抬起。全班齐声跟读。声音整齐划一,

像经过专业训练的和声团。邝芸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前排的赵小敏——那个上周还因为染了一绺粉头发被训斥的女生——此刻正虔诚地盯着誓词,

眼神专注得可怕。团结一心,共赴未来。读到这最后一句时,邝芸清楚地看到,

全班同学的眼睛同时失焦了半秒。四十八双眼睛,在同一瞬间变得空洞,然后又恢复正常。

就像有人按下了重启键。很好。李老师满意地点头,明天早读,

我们要进行第一次正式宣誓。请大家务必熟记。下课铃响。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

邝芸故意磨蹭到最后,看着周婷在检查每个座位上的标语是否完好。班长。邝芸叫住她,

你觉得这誓词怎么样?周婷转过身,脸上还是那种标准微笑:这是班级的荣誉,

我们都应该珍惜。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吗?人都是会成长的,邝芸。

周婷轻轻拍平邝芸桌角卷起的标语,明天记得大声点,李老师说要看大家的表现。

邝芸盯着周婷离开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教室后墙的优秀集体奖状闪闪发光。

2第二天早读,宣誓仪式正式开始。李老师站在讲台前,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同学们起立,

右手抚胸。准备好了吗?李老师的声音异常庄重。邝芸站在第三排靠窗位置。

她学着别人的样子把手放在胸前,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开始。我宣誓——

声音洪亮整齐,震得窗户微微发颤。邝芸嘴唇翕动,但刻意压低声音。

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同学。读到最后一句时,那个现象又出现了。四十八双眼睛同时失焦,

像被抽走了灵魂。半秒后恢复正常。这次邝芸看得更清楚:失焦的瞬间,

所有人的瞳孔都微微放大,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的机器。早读结束,同学们恢复常态,

互相说笑着收拾书本。但邝芸注意到几个细节:曾经总爱在课本上画摇滚歌手的体育委员,

现在课本扉页工整地抄着班训;以毒舌出名的语文课代表,

刚刚温和地提醒一个同学请注意用语文明;最爱在课间放流行音乐的文艺委员,

手机里流淌出的是舒缓的轻音乐。变化细微但确凿。课间操时间,邝芸故意走到赵小敏身边。

小敏,你那个粉头发怎么染回去了?赵小敏摸了摸自己规整的黑发:那样太出格了。

我们现在是优秀集体的一员,要注意形象。你上周不是说就要特立独行吗?

人是会变的。赵小敏微笑,嘴角弧度与周婷如出一辙,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邝芸看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往日的叛逆,却只看到平静的湖水。午休时,

邝芸在厕所隔间里,听见外面两个同学的对话。誓词你背熟了吗?当然,

我现在每天睡前都会默念几遍。感觉整个人都平静多了。我也是。以前总是想太多,

现在好了,只要想着团结一心就好。脚步声远去。邝芸推开隔间门,

洗手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下午物理课,

老师在黑板上写公式。邝芸低头记笔记,笔尖突然不受控制地滑动。等她回过神,

笔记本的角落已经被写满了团结一心,共赴未来。字迹工整,不像她的笔迹。

3抗拒背诵誓词的第三天,幻听开始了。最初是在深夜。邝芸躺在床上,

听见远处隐约传来齐声朗诵的声音。她以为是邻居电视开得太响,但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仿佛就响在枕边。团结一心,共赴未来。她猛地坐起,声音消失了。

第二天数学测验,邝芸答题到一半,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这次更清晰,

她能分辨出里面有周婷的音色,有赵小敏的语调,还有其他同学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像一首诡异的合唱。你们听见了吗?她忍不住问同桌。同桌茫然地看着她:听见什么?

邝芸闭上嘴。她的笔记本开始出现更多异常。有时是页脚多出一行小字,

有时是公式中间夹杂着誓词片段。最可怕的是有一次,她明明在写英语作文,

放下笔休息片刻后再看,半页纸已经被共赴未来的英文翻译填满。

To the future together。笔迹工整,仿佛印刷体。

她开始用手机录音,试图捕捉那些幻听。回放时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她偷偷拍下笔记本异常的照片,下次翻开时,那些多出来的字迹都消失了。妈,

你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晚饭时邝芸试探着问。

母亲荀真给她夹了块排骨:什么声音?就是...很多人一起念什么东西的声音。

荀真笑了:你是不是学习太累了?下周就要模拟考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邝芸低头扒饭。母亲的声音很正常,举止也很正常。但她注意到,母亲收拾碗筷时,

无意识地哼着一段旋律——那是他们班宣誓时的伴奏曲。周五,班级通知下周一团建,

去郊外森林公园。李老师在班会上特别强调:这是展示我们优秀集体风貌的好机会,

大家一定要积极参加。回家路上,邝芸在校车站遇见体育委员。他正帮一个老人提重物,

动作标准得像礼仪手册的示范。需要帮忙吗?他问邝芸,脸上是标准的微笑。邝芸摇头。

上车后,她故意坐在最后一排。体育委员坐在前排,全程腰背挺直,目不斜视。快到站时,

他突然走到邝芸身边,弯腰低语:邝芸,团建那天的大巴上,记得要和大家一起宣誓哦。

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失焦了半秒。为什么?邝芸攥紧书包带。因为不团结的人,

他微笑着,声音轻柔,会被净化。车门打开,他转身下车,步伐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

邝芸在座位上僵坐了很久,直到司机提醒终点站到了。4团建当天,天空灰蒙蒙的。

大巴车准点到达学校门口。同学们有序上车,按照学号就坐。邝芸是23号,靠窗。

李老师最后一个上车,清点人数:都到齐了。出发吧。车子驶出市区。

起初车厢里还有说有笑,但随着路程推进,声音逐渐低下去。邝芸注意到,

大部分同学都保持着相似的坐姿,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同学们。李老师站起来,

拿着车载麦克风,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来练习一下宣誓吧。在行驶的车上宣誓,

别有一番意义。没有人提出异议。来,全体起立。右手抚胸。邝芸慢慢站起来。

她数了数,车厢里除了她和李老师,一共四十七个学生。

她注意到有三人动作略显迟疑——坐在前排的孙宇,中间的王璐,还有后排的李明。

他们和她一样,在观察别人。我宣誓——声音响起。这一次,邝芸听得清清楚楚。

当誓词进行到一半时,大部分同学的声音开始重合,不是简单的整齐,

而是完全融合成同一个声音。那声音厚重低沉,带着诡异的回响,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团结一心,共赴未来。读到这最后一句时,邝芸死死盯着同学们的脸。四十四张脸,

同时浮现出完全相同的微笑。四十四双眼睛,同时失焦。那三个动作迟疑的同学没有笑,

他们的眼睛也没有失焦。孙宇的脸色发白,王璐的手在抖,李明紧紧抓着前排座椅靠背。

很好。李老师满意地点头,视线扫过全班,在邝芸和另外三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现在,让我们再宣誓一遍,这次要更加投入。车子正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邝芸看见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车厢,他的眼睛也是失焦的。第二遍宣誓开始。声音更加整齐,

那种非人的重叠声更加明显。邝芸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

宣誓到高潮时,孙宇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去。几乎同时,

王璐开始剧烈咳嗽,脸色涨红。李明的状况最可怕,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动。司机的眼神瞬间完全空洞。他猛打方向盘,

大巴车向着山路外侧冲去。不——邝芸在车身倾斜的瞬间明白了。这不是意外。

这是净化。金属撕裂的声音震耳欲聋。邝芸在最后一刻抓住座椅下的金属杆,

感觉到身体被狠狠抛起又落下。玻璃碎裂声、尖叫声、重物撞击声交织在一起。然后,

一片死寂。5邝芸是唯一的幸存者。警方在扭曲的车厢里找到她时,

她蜷缩在唯一完好的座位下面,浑身是血,但大多是别人的。四十七人死亡,一人重伤。

新闻里这样报道。舆论很快发酵。有人质疑为什么只有她活下来,

有人猜测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社交媒体上,大巴车唯一幸存者成了热搜词条。

邝芸在医院躺了三天。警方来问话,她只说记不清了。车上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只有你没事?我不知道。她重复着这句话。出院回家那天,母亲荀真来接她。

一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没事了,芸芸,妈妈相信你。荀真轻声安慰,你只是运气好,

正好坐在那个位置。邝芸看着母亲。荀真的眼神充满关切,看起来完全正常。直到晚上。

邝芸半夜醒来口渴,去厨房倒水。经过母亲卧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低语。她轻轻推开门缝。

荀真坐在床上,眼睛闭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正无意识地喃喃:团结...一心...共赴...邝芸僵在门口。荀真突然睁开眼,

看见门外的女儿,露出温柔的笑容:芸芸?怎么起来了?妈,你刚才在说什么?

说什么?荀真茫然地眨眨眼,我在睡觉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邕芸看着母亲关切的表情,那股关心太过强烈,太过确定,反而显得异常。

就像有人设定了必须相信女儿无辜的程序。第二天,

检察院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对邝芸提起公诉。理由是事故调查显示,大巴车失控前,

车厢后部有异常骚动,而她是可能引发骚动的人。开庭前,荀真紧紧拥抱女儿:别怕,

妈妈相信你,法官会还你清白的。那种坚信不疑的语气,让邝芸心底发寒。

6法庭庄严肃穆。邝芸站在被告席上,看着对面的检察官宣读起诉书。

...被告在行驶的大巴车上制造骚乱,导致司机分心,车辆失控...

邝芸的目光扫过陪审团。十二个人,表情各异。但在第三排,有一个中年女人,

一个年轻男子,他们的眼神让她心头一紧——那种空洞的、偶尔失焦的眼神,

与车上被同化的同学一模一样。被告,你有什么要陈述的吗?法官问。邝芸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它已经渗透到这里。如果她被判无罪,可能会被同化,或者牵连母亲。

死亡反而是最干净的结局。我恨他们。她抬高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我恨那些只会随大流的白痴。那天在车上,我确实制造了骚乱,

因为我受不了他们假惺惺的宣誓。检察官愣住了。她的辩护律师试图打断她。闭嘴!

邝芸尖叫,我就是要让他们都去死!包括现在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你们!

她刻意扭曲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彻底的疯子。陪审团中有人倒吸冷气,

但那个中年女人和年轻男子,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法官敲击法槌:被告,请控制情绪!

控制?我为什么要控制?邝芸大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和车上那些复读机没什么两样!都应该去死!她看见母亲在旁听席上捂住嘴,眼泪直流。

对不起,妈妈。鉴于被告情绪极不稳定,且案件尚有疑点,本庭决定休庭三日,

进行精神鉴定。法官最终宣布。法警带她离开时,经过陪审团座位。

那个眼神空洞的年轻男子微微侧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顽抗只会增加痛苦。

7荀真为女儿办理了取保候审。回家的车上,她一直握着邝芸的手。芸芸,

你刚才在法庭上为什么那么说?妈妈知道那不是真的。邝芸看着窗外:妈,如果我说,

我们班同学都被某种东西控制了,你信吗?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可能是某种...集体意识。它通过宣誓传播,把人都变成它的傀儡。荀真沉默片刻,

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你压力太大了。回家好好休息,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家里一切如常。但邝芸注意到一些细微变化:客厅多了一幅画,

画上是手拉手的小人围成圆圈;电视柜上摆了一个新的摆件,

是抽象的两个箭头指向同一个方向。我收拾了一下家里,换换心情。荀真解释。晚饭后,

荀真端来一杯水:喝点水,然后吃药。医生开了些安神的药。水杯是普通的玻璃杯。

邝芸接过时,无意中瞥见杯底有一行刻字。非常小,需要对着光才能看清。团结一心。

她的手一抖,水杯摔在地上,碎裂四溅。芸芸!荀真惊呼,蹲下去捡碎片。别碰!

邝芸拉住母亲,杯底有字。荀真茫然地看着她:什么字?这就是个普通杯子啊。

邝芸仔细看那些碎片。杯底的刻字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低声说。荀真站起身,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空洞:芸芸,你要学会放下。和大家一样,

不好吗?妈?团结一心,共赴未来。荀真无意识地重复着誓词,声音平板,

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邝芸后退一步。母亲的脸上浮现出那种标准的微笑,

与周婷、赵小敏一模一样。8邝芸退到厨房门口。荀真一步步靠近,

脸上是悲戚与空洞交织的诡异表情。芸芸,听话,接受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不是我妈。邝芸声音发抖。我是,只是我更完整了。荀真伸出手,来,

妈妈抱抱。邝芸猛地转身冲进厨房,拉开抽屉,抓住那把最锋利的水果刀。

她不是要伤害母亲——荀真已经被侵蚀了大半,可能没救了。她背靠流理台,刀尖转向自己,

抵住喉咙。我知道你在看。她对着空气说,声音因恐惧而嘶哑,你可以控制他们,

可以制造车祸,可以渗透进法庭,可以连我妈妈都不放过。荀真停在厨房门口,

眼神时而清醒时而空洞。但我还是我。刀尖刺入皮肤,一丝鲜血流下,只要我死了,

你就少一个容器。或者——她加重手上力道。放我们自由。放我妈自由,

放所有被你控制的人自由。否则我就带着你完美的『集体』一起毁灭。你知道的,

死亡是你唯一无法同化的东西。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震动。窗外,

整栋楼的灯光同时闪烁了一下。荀真眼中的空洞褪去少许,闪过一丝属于母亲的痛苦与恐惧。

芸芸...不要...邝芸的刀稳稳抵在喉间,鲜血染红了衣领。选择吧。

她对无形的它说,声音冷得像冰。9刀尖陷进皮肤半毫米。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温热黏腻。荀真的眼睛在清明与空洞间快速切换,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她向前迈了半步,

又痛苦地后退。芸芸...把刀放下...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两种声音的重叠——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平板如电子音。厨房的灯光开始频闪。

冰箱发出不正常的嗡鸣。邝芸感觉到空气在震动,仿佛整间屋子都在呼吸。我数三声。

邝芸的声音出奇平静,一。荀真突然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呜咽。

她的手指死死抠进太阳穴,指节发白。二。灯光闪烁得更急了。窗外传来奇怪的声响,

像是很多人同时在低声念着什么。邝芸分辨出那是誓词的片段,来自上下左右的邻居。

等...等等...这个声音不属于荀真。它直接从空气中传来,低沉,非人,

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刀尖又深入一点。邝芸感觉到剧痛,但手很稳。谈条件?她问。

空气的震动停止了。灯光恢复正常。冰箱安静下来。荀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眼神恢复清明。她看着女儿脖子上的血,眼泪涌出来。芸芸...我的孩子...妈?

邝芸不敢放松警惕,刀还抵在脖子上。它...它暂时退了。荀真声音虚弱,

但我能感觉到,它还在...就像背景噪音...邝芸慢慢放下刀,

从抽屉里扯出几张厨房纸按住伤口。她蹲下身,与母亲平视。怎么回事?

那天你去团建,李老师来家访。荀真颤抖着说,他说班级获奖,

需要家长配合...让我念了那份誓词。你念了?就一遍。荀真抓住女儿的手,

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才发现...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担心你的时候,

那种『一定要相信你』的念头特别强烈。邝芸明白了。恐惧和关爱成了它

渗透的突破口。刚才那个声音...是它的核心。荀真压低声音,

它刚才通过我跟你说话。它害怕了。害怕什么?害怕真正的死亡。

荀真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脖子上的伤,被它同化的人,意识被上传到集体网络,

肉体只是容器。但如果你死了,它就永远失去你这个容器,而且...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荀真脸色一变:它叫了警察。为什么?它不能直接伤害你,

那会破坏同化的完整性。但它可以让别人来做。荀真挣扎着站起来,快走。一起走。

不行。荀真摇头,眼中又开始浮现空洞,我撑不了多久。

它在我脑子里...太吵了...门被敲响,力度很大。警察!开门!

邝芸看着母亲逐渐僵硬的表情,知道它正在重新接管。妈,等我回来救你。

她抓起背包,从厨房窗口翻出去。落地时,

她听见屋里传来母亲平板的声音:我女儿情绪不稳定,她拿了刀...

10邝芸在夜色中奔跑。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胡乱用纸巾堵着。小区路灯明明灭灭。

她看见几个邻居站在阳台上,动作整齐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没有追赶,只是目送。

像在监视,又像在送行。她躲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假装浏览货架,实则观察门外。

两个警察从她家方向跑过,没有进店。需要帮忙吗?店员问。是个年轻女孩,眼神正常。

邝芸摇头,拿了瓶水和创可贴去结账。你脖子在流血。女孩说。不小心划伤了。

女孩低头扫码,突然压低声音:快走,他们在找你。邝芸愣住。女孩抬头,

眼神清明中带着恐惧:我能听见...它们在互相通知你的位置。我不是它们的人,

但我能听见。你是谁?孙宇的姐姐。女孩快速找零,我弟弟死了。

那天的大巴车。邝芸想起车上第一个倒下的男生。你知道什么?

我弟弟死前给我发过短信,说班级有问题,说誓词会吃人。女孩把零钱塞给她,

后来我潜入他们的家长群,发现很多家长都...变了。店外传来脚步声。

女孩立刻提高音量:欢迎下次光临!邝芸收起零钱,从便利店后门离开。

零钱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来找我。凌晨一点后。

地址是西区的一个仓库。邝芸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等到午夜,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血,

但疼痛提醒着她刚才的生死对峙。她想起空气里那个非人的声音。

它害怕死亡——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意识的彻底消失。这意味着什么?凌晨一点十分,

她找到那个仓库。门虚掩着,里面堆满废弃的服装模特和展架。这边。

孙宇的姐姐从一堆模特后面现身。她换了一身深色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我叫孙琳。我长话短说。她打开平板,调出几张照片,这是你们班获得优秀集体后,

学校监控的截图。照片上是不同角度的校园。邝芸认出那是宣誓前后的日子。

注意看这些人的眼睛。孙琳放大图片。失焦。同样的失焦现象,

不仅出现在她班级的同学身上,还出现在部分老师和校工身上。它在扩散。邝芸说。

比那更糟。孙琳切换图片,看这个。

这是一张班级合影的放大版——背景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教学楼顶楼,俯视着操场。

这是谁?我查了学校所有教职工档案,没有这个人。孙琳说,

但我在其他几个『优秀集体』的合影里,都找到了这个身影。邝芸感到后背发凉。

它需要宿主。孙琳关掉平板,但它本身是什么?仓库外突然传来狗吠声。很多狗,

同时在叫。孙琳脸色一变:它们找来了。狗能听见我们听不见的频率。怎么办?

分头走。孙琳塞给她一个U盘,这里面有我收集的所有资料。去这个地方——

她又写下一个地址,找一个叫老陈的人。

他女儿是三年前第一个『优秀集体』的唯一幸存者。唯一幸存者?那她...

她死了。车祸。孙琳推她往仓库后门走,但老陈知道很多。快走!

邝芸从后门溜出去,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声响。她头也不回地跑进夜色。

11老陈的地址在城东的老城区。邝芸不敢打车,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那是一家钟表修理铺,卷帘门紧闭。此时天已微亮,早起的摊贩开始摆摊。

她在对面巷口观察了很久。钟表铺没有任何动静。六点整,卷帘门哗啦一声升起。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出来,开始摆弄门口的陈列柜。邝芸等到七点,才穿过街道。修表?

男人头也不抬。孙琳让我来的。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打量邝芸,目光锐利。

我不认识什么孙琳。她姐姐的弟弟死在大巴车上。邝芸说,三年前,

你女儿也...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进来。

钟表铺里堆满拆卸的钟表零件,空气中有机油和金属的味道。老陈拉下卷帘门,

打开一盏昏暗的工作灯。说吧。邝芸简要说了自己的经历,提到空气里那个非人的声音。

老陈听完,沉默地走到工作台前,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我女儿叫陈薇。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贴满照片和剪报,三年前,她的班级被评为优秀集体。两个月后,

班级团建,大巴车坠崖。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和她的经历如出一辙。后来呢?

她变了。老陈眼神痛苦,她说她能听见『大家』的声音,说那样很『安全』。

我送她去看心理医生,但第二天医生就开始说同样的鬼话。

邝芸想起母亲逐渐被同化的过程。她死于车祸?说是车祸。老陈冷笑,

但我找到目击者,说她是自己走向车流的。就像...就像被净化。邝芸接上。

老陈深深看她一眼:对。像被净化。他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

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有很多箭头指向圆心。

这是我在薇薇遗物里找到的。她死前一直在画这个。

邝芸认出那个符号——它和她家客厅新挂的那幅画很像。这是什么?我查了三年。

老陈说,这是一个古老概念的现代变体——集体无意识。但不是荣格那种,

是更...有侵略性的版本。他打开一个旧电脑,调出资料。

有记录的第一个案例在二十年前。之后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个『优秀集体』出现,

然后大部分成员被同化,少数抵抗者被『净化』。它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老陈摇头,但它需要人类的意识作为养料。就像寄生虫。

邝芸想起那个非人的声音说害怕真正的死亡。如果它这么强大,

为什么还需要偷偷摸摸?因为它有弱点。老陈指向那个符号,它需要自愿。

哪怕是潜意识的自愿。宣誓、认同、归属感——这些都是突破口。一旦完全自愿,

它就能完全控制。但如果反抗呢?它会试图瓦解你的意志。如果不行,就净化。

老陈看着她脖子上的伤,但你发现了另一个弱点——它害怕宿主的死亡。不是因为它仁慈,

而是因为...店铺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节奏完全一致。

老陈脸色一变,快速关上电脑。它们找来了。从后门走。一起走!不。

老陈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根铁棍,我等了三年,等的就是这天。卷帘门被撞击,发出巨响。

老陈推开她:去找一个叫『零』的地方。那可能是它们的源头。零是什么?

不知道。薇薇死前一直在念叨这个词。老陈举起铁棍,快走!邝芸从后门逃离时,

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和老陈的怒吼:滚出我们的脑子!12邝芸在巷子里狂奔,

听见警笛声从钟表铺方向传来。老陈凶多吉少。她躲进一家早开的麦当劳卫生间,锁上门,

查看孙琳给的U盘。幸好她习惯把重要资料备份在云端。手机连上餐厅WiFi,

她下载了U盘内容。里面有几个文件夹:优秀集体

档案、受害者名单、还有一份名为零的加密文件。零需要密码。

她试了老陈女儿的名字、生日,都不对。外面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一个母亲在温声安抚:乖,不哭了,妈妈给你讲故事。声音很耳熟。

邝芸轻轻推开隔间门的一条缝。看见荀真坐在不远处,抱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轻声哼着歌。

团结一心,共赴未来...调子是他们宣誓时的伴奏曲。荀真的眼神完全空洞了。

她机械地拍着孩子的背,重复着那几句誓词。邝芸死死捂住嘴。母亲已经被完全同化了。

妈妈,那个阿姨在看你。小女孩突然指向卫生间方向。荀真转过头,与邝芸四目相对。

那一刻,邝芸看见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空洞淹没。芸芸。荀真站起来,

声音平板,回家吧。餐厅里的其他顾客都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神开始失焦。

邝芸退回卫生间,锁上门。窗户很高,她踩着马桶爬上去,勉强能够到窗沿。

门外传来敲门声。芸芸,开门。是荀真的声音,但又不像她,我们都很想你。

邝芸用力推开窗户,钻了出去,落在后巷的垃圾箱旁。她听见卫生间门被撞开的声音。

它生气了。荀真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你逃不掉的。邝芸头也不回地跑出巷子。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她看见其中不少人眼神空洞,步伐整齐。它在调动更多的宿主。

她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密码是RESIST0。孙琳。

邝芸立刻打开零的加密文件。密码正确。文件里只有一张地图,

标记着城市地下管网的一个位置。旁边注解说:最初的感染源。

还有一份简短的研究报告:项目零:集体意识融合实验。1998年因意外泄露。

感染者会表现出强烈的集体归属感与服从性,形成意识网络。网络核心位于初始泄露点。

1998年。二十多年前。报告最后有一行手写笔记:核心惧怕个体的绝对独立。

死亡是最终极的独立。邝芸明白了。那个非人的声音为什么害怕她自杀——不是因为仁慈,

而是因为死亡是唯一它无法吞噬的意识状态。

她查看地图上的位置:城市正下方的废弃防空洞。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这次是孙琳的号码,

但语气完全不同:来找我们吧。我们都在等你。配图是孙琳站在麦当劳门口,眼神空洞,

身边是同样被同化的荀真。零在向她发出邀请。13短信又来了。我们在等你。

配图更新了。荀真和孙琳并肩站着,身后是麦当劳的玻璃门。她们脸上挂着完全相同的微笑,

嘴角弧度分毫不差。邝芸关掉手机,把它塞进路边垃圾桶。她不能留着这个追踪器。

地图的位置记在脑子里——城市正下方的废弃防空洞。她需要找个入口。

老城区的地下管网错综复杂。邝芸在旧书店找到一本泛黄的城市建设史,

上面有五十年代防空洞的原始图纸。大部分入口都被封死了,只剩下几个维修通道。

最近的一个在第三中学后面。她买了一件连帽衫,把帽子拉低,

混在下课的学生人流中走进学校。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学生们在跑圈。一二一!

一二一!体育委员喊着口号。声音过于整齐,像一个人发出来的。邝芸加快脚步,

绕到教学楼后面。维修通道的井盖就在围墙角落,上面挂着生锈的锁。

她从背包里拿出老陈给她的铁棍——离开钟表铺时顺手拿的。撬锁费了点劲,

但终于咔哒一声开了。井盖很重。她用力推开一条缝,钻了进去。下面漆黑一片。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幸好还有个备用机。铁梯锈迹斑斑,往下延伸看不到底。

下到第十米左右,空气开始变味。不是霉味,而是一种奇怪的甜腥气,像腐烂的花香。

梯子到底了。面前是一条狭窄的隧道,墙壁上挂着老式灯泡,但都不亮。她打开手机照明。

隧道壁上有些奇怪的痕迹——不是涂鸦,更像是某种黏液干涸后的残留,闪着微弱的磷光。

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隧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越来越稠,那种甜腥味更浓了。突然,

灯光亮了。不是她打开的。隧道顶部的灯泡一盏接一盏亮起,向前延伸,像在为她引路。

欢迎。声音直接在她脑子里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震荡在颅骨内侧。

和厨房里那个非人的声音一样,但更清晰,更...庞大。邝芸握紧铁棍。你在哪里?

无处不在。声音回应,向前走。她没有选择。隧道只有一条路。又走了大约五分钟,

面前出现一个开阔的空间。像是个旧时的防空洞指挥所,但现在被改造成了别的样子。

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脉络,像生物组织的神经网络。那些脉络在有规律地搏动,像心跳。

正中央有个平台,上面躺着一个人。是荀真。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但她的太阳穴连接着几根发光的管线,那些管线一直延伸到墙壁的神经网络中。妈妈!

邝芸冲过去。荀真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空洞。芸芸。她微笑,

是真正属于母亲的笑容,你来了。你...没事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荀真坐起来,那些发光的管线随之移动,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我看到了真相,芸芸。

这不是诅咒,是进化。邝芸后退一步。别怕。荀真向她伸出手,加入我们。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永远。墙壁上的神经网络发出柔和的光芒。

邝芸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感,像回到婴儿时期,被温暖的水包围。你看。荀真指向墙壁。

墙壁变成半透明,显现出外面的世界:操场上那些跑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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